《赛博野蛮求生纪事[ABO]》不卷毛

5、第5章

　　响声漫漫，伴随她渡过这黑夜，肚腹皮肉难耐地挛动着，突而鼓起突而伏下。
　　灰光一束升起。
　　久照的灯泡，令她炫目眩晕，皮肤似乎在注视下失去水分，一种冰冷又干燥的东西爬了上来，沿着血管加速。

　　再再是如约而来的万物之声，贯穿了囚室，伏陷在她凹陷的眼窝。
　　一声声高昂鸥叫，随着她胸膛这心跳不规律地高频响动的附和，她比失去养分的藤蔓都像极了鬼怪。

　　僵直无尽的等待终于贯穿她，从小腿部往上延伸，激灵地滑过大腿、臀部，来到腰身，穿行过胸脯、喉脖，最后又回落在双臂、手腕掌……

　　一双厚皮满茧，粗糙指节的手贴与躺板，将胴体之身撑了起来。
　　那白灯泡终于落空一次，只照近在灰突突的石板上，剩下都被藏进黑暗里吸收了。

　　看不清那张黄皮肤，黝黑脸的神情。
　　只看到她站起来，又差点跌倒，若不是双臂扶趴住躺板支持，她就要滚烫地跌倒。

　　直到水龙头沥沥出水，含着锈迹细小断续的滴出，一双手连并窝着接住水，喂到口边，极难耐地灌进去，可就是满满咸味洗劫了口舌软肉。

　　就差点咽入喉，渴的欲望，又咸得发吐的感觉，“盐巴堆里渴死鬼，咸死人”，忘记是哪听到的了，却突然在这会记忆闪现。

　　“噗”地喷出，雪花似散地，咸盐在嘴巴里过了一圈。
　　口舌的干、唇皮起壳的外翻，却愈加口饥且渴。

　　她四下看一圈，几乎是扑倒食袋的姿势，内袋面些微不肯掉的金黄，嘴一张，上下齿白咬上食袋，“撕撕”地，像野兽进食前，几要贯穿捕猎对象时，难自制流下的口水声。

　　食袋分裂两半，她亟不可待地伸长舌头，红得劣质像干涸多久的泥灰墙壁上的印记。
　　她把食袋舔舐，干干净净，不放过丁点儿地方。

　　不够，不够，远远不够……
　　视野转向石壁墙角，只有岩层岩缝，毫无生命堆的迹象。

　　意识几近昏沉，她不敢倒，强撑着，生怕一昏睡就是一场长眠。
　　只能将躺板上的褐块秽物纳入眼底，肥美白胖的虫成堆挤在粪屎上，像似鲜嫩肉味的香飘蒸汽儿在空气中升腾徘徊。

　　老话说“阎王蛆”——“宁肯观音土，不吞粪屎便”。

　　她的手指早已凹陷进岩缝，指甲缝都是石灰，“灰填肚，鬼缠身”——“宁嚼三年树皮，不咽一口山灰”。

　　晕眩接着接着而来，这里像成为了一片黑暗舞台，台下坐席满场却无一观众，灯泡日光落在肥白的鲜肉上，台上成为一场她求生的独演。

　　是什么塞入了嘴巴，又是什么在嘴巴里蠕动？
　　只是那强烈地活，拼命地想活，在那几乎预警地向她发出征兆：倒下会死……

　　不可以倒，不可以倒下……
　　几乎是蠕动齿白，那灯泡照过一闪而过的锋利，几乎似嗜血的钝割石剑，一见生寒，连喉脖都生痒生疮得疼。

　　又见昏暗灯泡照亮，她褐红嘴巴上沾着点白点白，比鬼怪还叫人生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