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重生》为人圆润

13、狼狈逃窜与“馊主意”大赏

　　地下三层的震动越来越剧烈，头顶的水泥块像雨点似的往下掉。母体胸口的篮球大晶体发出刺眼红光，众人手里的“种子核心”像被烫到一样发烫，李胖手忙脚乱地把它塞回裤兜，结果烫得原地蹦了三下，活像只被开水浇了的兔子。

　　“它要干嘛？开派对吗？”李胖捂着□□哀嚎，“这破石头快把我蛋蛋烤熟了！”

　　夏秋没空理他，消防斧在手里转了个圈，劈开一根砸过来的根须：“王眼镜！找到关闭装置没？这地方要塌了！”

　　王眼镜正趴在控制台前乱按按钮，手指被突然弹出的电流打了个激灵，眼镜都歪到了鼻尖：“没有关闭选项！全是数据输入框！这玩意儿可能需要密码——或者用‘种子’激活！”

　　“激活？你想让它长得更大？”孟萌一钢管敲飞扑来的变异白鼠，那白鼠撞在墙上，像团烂泥似的滑下来，“我看你是被刚才的电流电傻了！”

　　柳思突然指着母体脚下：“根须在收缩！它在回收能量！”

　　果然，那些连接仪器的红色根须正像潮水般退回到母体体内，露出下面布满裂纹的地面。更要命的是，刚才被夏秋劈断的根须断口处，正冒出无数细小的红色肉芽，转眼间就长成了新的根须，像群小蛇似的缠向众人脚踝。

　　张琪突然“啊”地叫了一声，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她踩到了李胖刚才掉的半袋石灰粉。粉末飞扬起来，正好呛到旁边的孟萌，孟萌一咳嗽，手里的钢管脱手而出，“哐当”一声砸在控制台的红色按钮上。

　　奇迹发生了——所有屏幕突然黑屏，母体的红光瞬间暗了下去，连震动都停了半拍。

　　众人：“……”

　　孟萌举着空空的手，一脸茫然：“我……我就是想捡钢管来着。”

　　王眼镜推了推歪掉的眼镜，突然跳起来抱住孟萌的胳膊：“天才！这是紧急休眠按钮！校史馆的老设备上也有同款！”

　　可惜好景不长，三秒后，屏幕重新亮起，这次全是乱码在疯狂滚动，母体的红光比刚才更亮，根须像愤怒的鞭子似的抽向控制台，王眼镜被抽中后背，瞬间飞出三米远，正好撞在李胖怀里。

　　“哎哟！”李胖被撞得坐到地上，怀里的行军锅“哐当”翻了，剩下的石灰粉撒了王眼镜一脑袋，“你这是给我送人头还是送外卖啊？”

　　王眼镜顶着一头白灰爬起来，镜片上全是粉末，看起来像只刚从面缸里捞出来的猫头鹰：“休眠程序被强制中断，它现在彻底怒了！快跑！电梯井不能走了，看安全通道！”

　　安全通道的门被根须堵得严严实实，夏秋一斧劈下去，根须却像橡皮筋似的弹回来，抽在她胳膊上，留下道血痕。柳思赶紧按住她的伤口，指尖泛起微光，血痕居然慢慢愈合了。

　　“我只能暂时压制，管不了多久！”柳思额头冒汗，“它的能量场太强了！”

　　张琪突然指着墙角的通风管道：“钻这里！我以前在恐怖片里看过！”

　　那管道直径不足半米，布满铁锈，李胖看着自己圆滚滚的肚子，绝望地拍了拍：“你确定？我进去怕是得卡成标本，明年就能进博物馆展览——《被卡住的胖子与他的行军锅》。”

　　“总比被根须缠成肉串强！”夏秋已经掏出工兵铲撬通风口的栅栏，“李胖你最后进，实在不行……我们把你屁股上的肉削掉点？”

　　李胖：“……” 他现在严重怀疑这群人不是来求生的，是来谋杀他的。

　　栅栏被撬开的瞬间，里面窜出一只巴掌大的蟑螂，翅膀是金属色的，爬过的地方留下绿色的粘液。李胖吓得魂飞魄散，抓起行军锅就拍，结果没拍到蟑螂，反而把通风管道拍塌了一小块，碎渣全掉在王眼镜头上。

　　“你拍我干嘛！”王眼镜抹了把脸，摸到一手铁锈，“这是金属共生体蟑螂！别碰它的粘液，腐蚀性比藤条还强！”

　　张琪突然想起什么，从口袋里掏出半瓶花露水——这是她出发前为了防蚊子带的。她对着蟑螂“噗嗤”喷了一下，那蟑螂居然像被泼了硫酸似的，原地抽搐起来，几秒后就化成了一滩绿水。

　　众人：“……”

　　张琪举着花露水，有点不好意思：“我妈说花露水能杀蟑螂……没想到真的行。”

　　夏秋当机立断：“张琪开路，喷花露水！柳思断后，控制根须！孟萌，你踹李胖屁股，让他快点钻！”

　　于是诡异的一幕出现了：张琪举着花露水在前面喷，像台移动驱蚊器；柳思闭着眼睛挥手，根须到她面前就自动拐弯；孟萌一边踹李胖的屁股，一边骂骂咧咧；李胖卡在管道里，手脚并用地扑腾，嘴里喊着“轻点！老子的屁股不是鼓！”；王眼镜跟在最后，还在试图用手机拍控制台的乱码，结果被颠得磕掉了一颗牙。

　　通风管道里全是灰尘和蜘蛛网，时不时还能摸到黏糊糊的东西。李胖爬着爬着突然尖叫：“有东西咬我屁股！”

　　张琪回头一喷花露水，只见一只金属蟑螂正挂在李胖的破洞牛仔裤上，被花露水喷中后掉下去，正好砸在王眼镜脸上。王眼镜“嗷”地一声，手机直接飞了出去，在管道里滑了老远，最后“啪”地撞在墙上，屏幕碎得像朵菊花。

　　“我的论文数据……”王眼镜欲哭无泪，那手机里存着他拍的各种样本照片。

　　“现在还管你的论文？”孟萌已经爬出管道，正蹲在出口处拉人，“再墨迹我们都得变成母体的肥料！”

　　出口在实验楼后墙根，外面就是红雾弥漫的灌木丛。众人刚跌跌撞撞地爬出来，就看见刚才在电梯井里的母体分身正站在不远处，根须组成的脑袋转了过来，胸口的小晶体闪着红光，像只盯着猎物的猫头鹰。

　　“跑！”夏秋喊了一声，带头冲向灌木丛。

　　可刚跑两步，李胖突然“哎哟”一声摔倒了。众人回头一看，差点没笑喷——他的行军锅挂在了灌木丛的尖刺上，锅沿还勾着条变异蜈蚣，那蜈蚣被锅沿卡住，正徒劳地扭动着百足，活像在跳踢踏舞。

　　“你能不能有点用！”孟萌想把锅拽下来，结果那蜈蚣突然喷出绿色汁液，溅在锅上，发出“滋滋”的响声。

　　李胖急中生智，抓起锅柄猛地一甩，连锅带蜈蚣一起甩向母体分身。那分身居然被砸得后退了两步，行军锅“哐当”一声掉在地上，蜈蚣则被根须缠住，瞬间化成了绿色液体。

　　“我去！我的锅！”李胖心疼得直跺脚，那锅可是他从食堂后厨硬抢来的宝贝。

　　母体分身被激怒了，根须像标枪似的射过来。夏秋拉着李胖就跑，跑着跑着突然停住——前面是片开阔的空地，地上种着一排排奇怪的植物，每株植物的顶端都长着个篮球大的紫色花苞，看起来像片诡异的菜园。

　　“这是……实验田？”王眼镜认出了旁边的木牌，上面写着“共生体培育区”，“这些花苞会爆炸！里面全是孢子粉，吸入会感染！”

　　话音刚落，最前面的花苞突然“砰”地炸开，紫色粉末像烟雾弹似的弥漫开来。张琪反应快，一把拽过旁边的李胖当盾牌，李胖猝不及防，被粉末呛得直咳嗽，脸都紫了。

　　“张琪你个没良心的！”李胖一边咳嗽一边骂，“我刚才还帮你挡根须呢！”

　　“对不起对不起！”张琪赶紧把花露水往他鼻子里喷，“我不是故意的……”

　　结果花露水和孢子粉在李胖鼻子里起了化学反应，他突然打了个惊天动地的喷嚏，喷出的气流居然把后面追来的几个花苞吹得倒向母体分身，“砰砰砰”一连串爆炸，紫色粉末全糊在了分身脸上。

　　母体分身被呛得往后退了几步，根须乱挥，像在揉眼睛。

　　众人趁机穿过实验田，李胖一边跑一边还在打喷嚏，每个喷嚏都像小台风似的，把路边的花苞吹得东倒西歪。

　　“原来你这喷嚏还有这用处？”孟萌惊奇地看着他，“早知道让你站在前面当人体吹风机了。”

　　“你咋不让你家祖坟冒青烟呢？”李胖气得想把行军锅扣她头上，可惜锅还丢在刚才的灌木丛里。

　　跑着跑着，张琪突然指着前面：“看！那有辆三轮车！”

　　那是辆校园巡逻三轮车，车斗里还放着个扩音喇叭，车胎扁了一个，但看起来还能凑合骑。李胖眼睛一亮，冲过去一脚踹开车锁：“我来开！想当年我可是校园快递车神！”

　　众人刚爬上车斗，李胖就蹬着三轮车冲了出去。他技术确实不赖，在坑坑洼洼的路上居然没翻车，就是方向感差了点，差点把车直接骑进变异灌木丛里，吓得孟萌一把抢过方向盘，两人在车把手上上演了一出“掰手腕”大战。

　　扩音喇叭不知被谁碰开了，突然传出一阵欢快的音乐——是《运动员进行曲》。在红雾弥漫的校园里，一辆歪歪扭扭的三轮车，载着五个狼狈不堪的大学生，伴随着激昂的进行曲狂奔，后面还追着个根须飞舞的母体分身，这画面诡异得像场荒诞剧。

　　“左转！左转！”王眼镜趴在车斗边指路，眼镜早就没了，只能眯着近视眼瞎喊，“前面是标本馆！那里有玻璃展柜，能挡一下！”

　　李胖和孟萌还在抢方向盘，三轮车“S”形前进，差点撞上路标。张琪急中生智，掏出花露水对着两人中间喷了一下，两人同时松手捂脸，三轮车“哐当”一声撞在标本馆的铁门上，把门锁撞开了。

　　众人连滚带爬地冲进标本馆，夏秋反手把门关上，用消防斧插进门缝。母体分身撞在门上，整个标本馆都在晃，墙上挂着的动物标本纷纷掉下来，一只驯鹿标本的鹿角正好砸在李胖头上，把他砸得晕乎乎的。

　　“这下安全了……吧？”张琪扶着墙喘气，突然指着头顶，“那是什么？”

　　众人抬头一看，只见标本馆的房梁上挂满了蝙蝠标本，此刻那些标本的眼睛居然亮起了红光，翅膀微微颤动，爪子上的标签写着：【共生体实验体-蝙蝠型-编号207】。

　　王眼镜咽了口唾沫，突然想起什么：“这些是……半成品实验体，对声音敏感！”

　　话音刚落，李胖怀里的手机突然响了，是他设的闹钟，铃声是极其魔性的“社会摇”。

　　所有蝙蝠标本同时睁开眼睛，翅膀“哗啦”一声展开，密密麻麻地俯冲下来。

　　“李胖你个混蛋！”孟萌一脚把他踹倒在地，“谁让你设这种破铃声！”

　　李胖在地上滚了一圈，正好压碎了王眼镜的眼镜：“我这不是怕睡过头嘛！谁知道会招蝙蝠啊！”

　　混乱中，夏秋抓起个鸵鸟标本的蛋砸向蝙蝠群，王眼镜把驯鹿标本推过去当盾牌，孟萌用钢管敲打着展柜，试图制造噪音干扰，张琪抱着柳思蹲在角落，花露水对着空中乱喷。

　　最绝的是李胖，他不知从哪摸出个打火机，又捡起地上半瓶酒精，居然玩起了“□□”，结果酒精没喷到蝙蝠，反而把自己的刘海烧了，变成了地中海造型。

　　“我的发型！”李胖欲哭无泪，“我这刚留长的刘海啊！”

　　就在这时，母体分身撞破了窗户，根须像蛇一样涌进来。蝙蝠群被根须缠住，瞬间化成了灰，看来在母体眼里，这些半成品还不如灰尘。

　　“它是来抢‘种子’的！”王眼镜突然反应过来，指着李胖的裤兜，“它能感知到‘种子核心’的位置！”

　　李胖吓得赶紧把“种子核心”掏出来，想扔给别人，结果手一抖，那红色晶体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正好落进了标本馆中央的鲸鱼骨架嘴里。

　　母体分身的根须立刻转向鲸鱼骨架，开始疯狂地拆解骨架，似乎非要把“种子核心”弄出来不可。

　　“趁现在！”夏秋拽起李胖，“后门！我刚才看见有后门！”

　　众人连滚带爬地冲向后门，李胖跑的时候还不忘捡起地上的驯鹿鹿角，插在自己头上，嘴里喊着“我是森林之王！”，结果被门槛绊倒，摔了个狗吃屎。

　　跑出标本馆，红雾似乎淡了些。王眼镜指着远处：“看！那是净化点的方向！有光！”

　　众人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果然有片柔和的白光在红雾中闪烁。母体分身还在标本馆里拆鲸鱼骨架，暂时没追出来。

　　李胖趴在地上，看着自己烧秃的刘海，摸了摸头上的驯鹿角，突然笑了：“你们说……我们现在这造型，像不像刚从精神病院跑出来的？”

　　孟萌踹了他一脚，嘴角却忍不住上扬：“像！你最像院长！”

　　夏秋擦了把脸上的灰，看着远处的白光，又看了看身边这群狼狈却还在插科打诨的同伴，突然觉得，就算前面是刀山火海，好像也没那么可怕了。

　　王眼镜捡起地上的一根树枝，在泥地上画了个简易地图：“从这里到净化点，要经过游泳馆和操场。根据老地图，游泳馆里有……”

　　他的话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断，只见前面的红雾里跑出个熟悉的身影，正是之前遇到的那个老人，此刻他手里拿着个对讲机，一边跑一边喊：“快躲起来！它来了！红雾深处的那个大家伙，它快到了！”

　　众人一愣，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远处传来震耳欲聋的脚步声，大地都在跟着颤抖，红雾像被搅动的墨水般翻滚起来。

　　王眼镜突然想起自己笔记本上没写完的那句话，冷汗瞬间湿透了后背。

　　母体的……什么？

　　答案似乎马上就要揭晓了。而他们这群还在为发型和方向盘吵架的大学生，即将面对比母体分身可怕百倍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