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远明》陌路冬雪

3、医者，剑客

　　林远明也不多说什么，蓄起内力后，狠狠一掌便拍在了老张背上。

　　霎时间，众人皆瞧见了一口污血喷溅而出。

　　张二赖子见状，当即拍案而道：“你这是杀……”

　　“咳咳……”老张虚弱的咳嗽声打断了张二赖子的话。

　　林远明抖抖肩，一脸无辜地说，“我治好了。”随后，他把银针收走又给老张整理衣衫。

　　这时候，老张也清醒了过来，瞧清了周遭以后，他便哭诉了起来，“你这不孝子，把我的棺材本拿去养歌妓，现在又来医馆闹事？你真是要气死我呀……”

　　唉，我以为碰到了什么稀奇的病症，结果是这种家长里短……想到这儿，林远明便悄悄退出了人群。

　　“还请留步！”

　　林远明眉头一皱，转身道：“还干什么呀？我不是都治好了，也没要钱吗？”

　　此时，一个腰间别着长剑的人对着林远明行礼，只说：“这位兄台丈义救人，还有俊俏功夫傍身，在下想讨教一二。”

　　听了这话，林远明内心顿时生了厌恶，挽着胳膊没好气儿地说，“讨教？你一个用剑的跟我这个没兵刃的讨教什么？这不是明摆着欺负人吗？”

　　可是，来者不由分说，直接飞身过来横踢一脚。

　　事发突然，林远明只能抬臂格挡。但是，他也不是等着挨打的主，提膝就顶走了那个人。

　　那个人落地后抬头，悠悠道：“这身手，胜多过数凉山弟子……在下并无恶意，只是想跟你切磋一番。”

　　林远明虽说也通晓拳脚功夫，但是他志不在此。可是，今天偏偏遇见了这个想要打架的人，他借故道：“我不想切磋，为了凑热闹我连饭都没吃好……”

　　“兄台想吃什么？我请！”言语间，那个人便笑着走上前去。

　　林远明见状，后退半步的同时连忙抬手制止，他口中警惕道：“哎哎，你是谁啊？就要请我吃饭？”

　　“哦，怪我一时兴起，都忘了做自我介绍了。在下凉山弟子云望夕。”说话间，云望夕拱手作揖。

　　云望夕？听到这个名字，林远明上下打量着眼前这高马大的人，他心里犯起了嘀咕：这个人的名字怎么听着像个女娇娘啊……不过，该有的礼仪还是要有，他拱手道，“刚才看热闹的时候你应该听见了吧？我叫林远明。”

　　“林兄，请问你有何偏好的口味？”

　　在这个问题下，林远明忍不住仔细瞧了瞧云望夕。他衣服的料子虽然不是十分上乘，但是里衣却若隐若现透露着精致的刺绣纹样。虽然他腰间没挂着长串玉佩，但是那把剑的剑穗上却缀着数颗通透的玉珠子。

　　不穿金戴银，可能是迎合门派规定，缀着玉的剑穗跟莽撞的做派……估计这人应该是一时兴起想要习武的纨绔公子哥儿。既然他说请客，出手自当是阔绰，排场跟珍馐想必也是差不了……

　　于是，为了占便宜，林远明便笑着说，“我没什么特别爱吃的，兄弟你看着办就行了。”

　　林远明以为就算不在上好的雅间里叫上几个姑娘吹拉弹唱，也至少能在单独的包厢里吃上一顿好饭。结果，云望夕把他带到了一个简陋的面摊。

　　“林兄，请。”言语间，云望夕目光炯炯地指着其中一个空位置。

　　“啊，哈哈……”林远明既然受邀也只能皮笑肉不笑地坐下。可是，这跟预期相去甚远的情景让他忍不住腹诽了起来，唉，早知如此，我还不如不理他呢……

　　云望夕坐下以后，不问价格也不看菜单，就抬手跟老板要了两碗面。

　　看样子，他好像还是常客。这儿也没什么客人，这儿的面应该不会也味同嚼蜡吧……

　　“林兄？”

　　“啊？”林远明闻声抬头。

　　“可是有什么不合心意之处？”言语间，云望夕递过去一碗水。

　　林远明当即笑道：“没有啊，挺好的……”说完，他就喝了一口水掩饰尴尬。

　　面上桌以后，林远明也不好说什么就动了筷。他本来对这外表平平无奇的面没抱希望，结果这面的口感跟味道出奇地合他胃口。很快，一碗面就见了底。

　　“林兄，要不要再来一碗？”

　　“那倒不必。”言语间，林远明把碗里的汤也喝得一滴不剩。

　　吃饱喝足后，云望夕却问，“林兄，现在可愿与我切磋一番？”

　　这家伙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林远明甩了一个白眼过去，只见他擦了擦嘴不耐烦道，“这儿可不是什么切磋的好地方。”

　　此处车水马龙、人来人往，确实施展不开拳脚。

　　云望夕一笑置之，问，“莫不如林兄带我去个合适的地方？”

　　刚好，林远明知道这附近有一片空地，他便领着云望夕去了。期间，他半开玩笑地威胁道，“你不怕，我一针把你扎成面瘫？”

　　“唉，林兄行事光明磊落断然不会。”

　　林远明瞥了一眼云望夕，不屑道，“那，你不怕，我借机把你拐走啊？”

　　“林兄说笑了，要拐也得拐如花似玉的大姑娘，怎么会拐我这种皮糙肉厚的大男人？”这功夫，云望夕发现林远明直勾勾地盯着自己佩剑的剑穗看个没完。

　　于是，云望夕垂眸浅笑，只说，“林兄喜欢这东西？送你好了！”言语间，他便伸手去解剑穗。

　　可是，林远明意不在此，于是他连忙出言制止，“哎哎，打住啊。这么贵重的东西我可不敢要。”

　　“哎呀，小物件，不足挂齿。”

　　呵，这家伙果然是纨绔公子哥儿，上好的玉珠子缀在剑穗上，还蛮不在乎地说是不足挂齿的小物件。

　　于是，林远明按住了云望夕解剑穗的手，嘿嘿一笑，说，“兄弟，假如我因为这剑穗想要拐走你，向你家族索要钱财呢？”

　　云望夕明显愣了一下，只见他打量四周以后低声说，“啊？我已经尽量低调了，这还能被看出来啊？”

　　“这上头的玉一看就是上等货，”说到这儿，林远明一边摸云望夕剑穗上的玉珠子，一边说，“所以，你被拐走，也不是没可能……”说完，他便松开了剑穗挽起了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