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rom Russia with -》Day0

75、第10010011章

　　“等等！你是说，有人通过卫星通讯——这世上最加密、最安全的频道——联系上了埃米尔？而且告诉埃米尔，世界上最顶尖的杀手要来干掉他？还报出了他在美国的商业伙伴名字？”
　　“是的，鲍比，大致就是这样。”
　　“妈的！我说过别这么叫我！”
　　“我付你钱，鲍比，所以我想怎么叫就怎么叫。你怎么想？”
　　“这不可能！如果我们或摩萨德知道埃米尔在哪儿，他早就是死人了。地毯轰炸、恐怖袭击、精英杀手……至于‘Centrum Petroleum’的情报……”
　　“不排除叛徒就在他最亲近的人里。通话后，埃米尔暴跳如雷。当他发现无法追踪来电，更是怒不可遏。对方不仅报出了名字，还提到了一些……细节，那些除了埃米尔本人，只有极少数心腹才知道的细节。现在埃米尔吓坏了。而一个被吓坏的领袖，可不是信徒们的好榜样。”
　　“对方提了什么条件？”
　　“没有。什么都没提。只让埃米尔‘继续做他自己’，然后就挂断了。顺便说一句，他说的是一口纯正的波斯语——埃米尔的母语。”
　　“继续做他自己？”
　　“对。继续做他自己。”
　　“奇怪。听起来像某种恶作剧……”
　　“那就把这个‘玩笑家’找出来。我们已经往你在德累斯顿的账户打了五万美金。如果你能找到他和他的线人，酬劳翻二十倍。”
　　“这数目说明……”
　　“知道这事的人极少，鲍比。所以我才亲自见你。把这事解决。”
　　西装男起身，默默走向出口。门口的服务生恭敬地鞠躬。
　　刚才的对话者仍坐在桌边，一动不动地沉思了几分钟，然后掏出微型卫星电话，展开扇形天线，拨了几个数字。
　　“好了，鲍比。”几乎是立刻，听筒里传来一个带南方口音的美国女声，“一切如我所料。”
　　男人皱了皱眉。他确实不喜欢别人用这个名字叫他——听着像五岁小孩或流行歌手。但对这位新雇主，他不敢反驳，只是简短回应：
　　“是。”
　　“你觉得埃米尔真的被吓到了？”
　　“你听到我和谢赫的谈话了。”鲍比摇头，“要不是事态严重，他根本不会亲自出面。”
　　“你觉得埃米尔有愿意为他赴死的朋友吗？”
　　“他的贴身保镖被洗脑得狂热，随时可以为他送命。”鲍比答。
　　“你理解错了我的问题，鲍比。不过也不奇怪。你对‘沃尔霍兰公司’和巴特·萨维茨基了解多少？”
　　话题突变，鲍比愣了一秒。
　　“不多。我从不碰俄国业务，不过我可以查……”
　　“不必了。”女声打断他，“我已经把相关资料发给你，好好研究。”
　　“沃尔霍兰？”鲍比惊讶，“可埃米尔……”
　　“后续指令稍后给你，鲍比。保持联系。”
　　男人收起电话，倒了杯矿泉水，抿一口，若有所思地笑了。
　　一盘大棋。全球尺度。
　　要想象这棋局，得有足够好的想象力。CIA特勤组（鲍比正是其中之一）、埃米尔、“Centrum Petroleum”，现在又加上一家俄国公司——手笔惊人。
　　在这种格局下，选边站根本不需要犹豫。
　　他是一枚棋子。一直都是。
　　只是以前，他知道执棋手想要什么；现在，他连目标的影子都摸不到。对雇主的清醒认知让他彻底打消了探寻真相的念头。棋子随时可以被牺牲，只为更大的胜利。
　　或者，被升变成皇后。
　　但棋子无权知道结局。
　　这就是棋子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