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十四章 ...
-
软糖盯着那道题看了好久，第一次没有立刻把课本扔到一边。他拿起笔，试图按照陆星言的思路，磕磕绊绊地重新演算。
期间，他遇到又一个卡住的地方，眉头皱得死紧。
忽然，一只手指点了他草稿纸上某个步骤旁边，声音依旧很低：“这里，代数代入的时候符号错了，应该是正号。”
软糖抬头，发现陆星言不知何时已经放下了自己的书，正在看他解题。被抓包了，陆星言似乎也有些许不自然，移开目光，补充道：“……刚好看到。”
软糖：“……” 他默默地把符号改了过来。
一种微妙的气氛在两人之间弥漫。没有过多的言语，没有刻意的靠近，只是一个讲题，一个（试图）听题，偶尔极简短的交流。这甚至算不上一次正式的“辅导”，更像是一种存在于图书馆这个特定环境下的、心照不宣的短暂共存。
直到陆星言的手机震动了一下，他看了看时间，收起书本，低声说：“我还有点事，先走了。”
软糖“嗯”了一声。
陆星言起身离开，走了两步，又停下，回头看了他一眼，像是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开口，声音很轻：“考试……选择题至少把答题卡涂满。”
说完，他便转身离开了图书馆。
软糖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口，又低头看了看面前写满了解题步骤的草稿纸，还有那句“把答题卡涂满”的、完全不像是大学霸该给出的建议，心里那种奇怪的感觉又冒了出来。
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
这家伙……到底什么意思？
期中考试如期而至。
考物理时，软糖对着试卷发了十分钟的呆，然后想起了图书馆里那张草稿纸，还有那句“把答题卡涂满”。他鬼使神差地开始尝试做那些大题，虽然过程写得歪歪扭扭，结果也算得稀里糊涂，但至少不再是空白一片。
至于选择题……他确实胡乱涂满了。
成绩出来那天，软糖破天荒地没有垫底，物理甚至勉强爬到了及格线边缘，虽然名次依旧惨不忍睹，但足以让班主任把到嘴边的“叫家长”又咽了回去。
放学时，软糖叼着根棒棒糖，晃悠着准备去停车场，却在教学楼拐角处被陆星言叫住了。
“成绩看了？”陆星言看着他，表情一如既往的平淡。
“嗯。怎么了，陆大学霸要来检查学渣的进步成果？”软糖挑眉，语气里带着惯有的刺。
陆星言似乎已经习惯了他的说话方式，并不在意，只是从书包里拿出一个崭新的笔记本，递给他：“这是物理和一些主要科目的笔记重点，归纳了常考题型和基础解法。下次考试前……或许用得上。”
软糖愣住了，看着那本厚厚的、字迹工整清晰的笔记本，没有接：“……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陆星言把笔记本塞进他手里，动作不容拒绝，“借你看的。考完了记得还我。”他的理由找得无懈可击，仿佛真的只是学霸出于人道主义精神，暂时借出珍贵的学习资料。
软糖捏着那本还带着对方书包里温度的笔记本，指尖微微蜷缩了一下。他能感觉到这不仅仅是“借”那么简单，里面凝聚的心血一目了然。
“……”他张了张嘴，那句惯常的、带着刺的“用不着”这次却怎么也说不出口。最后，他只是别开脸，含糊地嘟囔了一句，“……多管闲事。谢了。”
声音很小，但陆星言听到了。
他看着软糖微微发红的耳尖，心里某处微微动了一下，像被羽毛轻轻拂过。他“嗯”了一声，没再多说，转身离开了。
软糖站在原地，看着手里的笔记本，又看了看陆星言离开的背影，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填满了，又酸又胀，还有一种陌生的、暖洋洋的感觉。
他低头翻开笔记本的第一页，俊逸有力的字迹映入眼帘，条理清晰，重点突出，甚至贴心地用了不同颜色的笔做了标注。
这根本不是临时整理的。
这家伙……
软糖合上笔记本，将它紧紧攥在手里，嘴角控制不住地，一点点扬了起来。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第十四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