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配角》肖丽飞飞

5、第 5 章

　　手机屏幕在昏暗的工位上泛着冷光，我想起白天和罗正打招呼时，他又恢复往日的疏远，我有点想不通，
　　这个问题像个解不开的谜题。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手机边缘，我在微信里迅速找到徐书颜，把情况告诉她。
　　“宝，你说罗正这个人是不是有两幅面孔？”我噼里啪啦地打字，“上次在楼梯间见面聊天特别热情，结果今天在项目附近的路口遇见，他又跟换了个人似的，全程客客气气，连眼神交流都少。”
　　发送完消息，我靠在办公椅上，回想起和罗正那次交流。还主动说“有问题随时问我”。温柔的语气，细致的指导，让我对他好感倍增。
　　可今天在项目附近遇见，当我笑着打招呼，罗正却只是微微点头，礼貌地回应了一句“辛苦了”，便匆匆离开。那疏离的态度，和上次判若两人，让我满心疑惑。
　　徐书颜的消息很快跳了出来：“领导的心思你不要猜。人家说让你不懂随时问，那就是句场面话，你还当真啦？你们又不是一个公司的，他哪有闲工夫管你的工作？”
　　我愣了一下，迅速回复：“不会吧？那他何必这么客气？我本来也没打算真去麻烦他啊。该不会是……更年期到了？”
　　刚发出去，就收到徐书颜发来的翻白眼表情包，紧接着是文字：“拜托，男人哪有更年期，而且罗正看着也就三十二三岁，离更年期还早着呢！”
　　我咬着嘴唇，手指在键盘上敲得飞快：“可上次在楼梯间偶遇，他特别和蔼可亲，后来好几次还主动问我项目进展，笑得那叫一个温柔，我当时真以为他是个特别好相处的人。”
　　“别琢磨了，”徐书颜发来语音，语气带着几分无奈，“你就做好自己的工作，有问题问咱们公司的技术负责人。难不成你还真想找罗正请教问题？”
　　我立刻回复：“我对天发誓，绝对没这个想法！就是觉得他这个人前后态度反差太大，一会儿热情似火，一会儿冷若冰霜，搞得我都怀疑自己是不是说错话了。”
　　发送完消息，我望着窗外渐渐暗下来的天空，思绪飘远。职场中的人际关系本就复杂，或许罗正只是遵循着职场的社交法则，那些看似热情的话语，不过是社交场上的润滑剂。可我心里还是忍不住有些失落；
　　正当我出神时，手机又震动起来，是徐书颜的消息：“别想太多啦，这职场上的人情世故复杂着呢，有些人表面上和和气气，实际上也就是维持个场面。你以后啊，还是少和其他公司的领导有过多牵扯，省得给自己找麻烦。”你专注工作，别被这些有的没的影响心情。”
　　我深吸一口气，回复了一个微笑的表情。是啊，与其纠结罗正的态度，不如把精力放在工作上。
　　随着工作的推进，我和罗正的接触逐渐增多。在项目上碰到，我还是会和他打个招呼，他依旧像昆明的天气一样，让人难以捉摸。
　　有次在路上偶遇，大概是因为都是同一个方向，莫名其妙的一起走到了办公室。那次同行，让我感到无比不自在。一路上，除了简单的寒暄，便再无其他话题。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尴尬的氛围在我们之间蔓延。
　　尽管聊过几次以后后，我发现他并没有表面上那么冷漠。但即便如此，我依然能清晰地感觉到横亘在我们之间的那道无形的墙，那是一种难以言说的疏离感，让我不敢轻易靠近。
　　我时常想起徐书颜说的话，说很多人都是维持表面的和气；
　　可工作上的对接让我们无法避免的接触。项目场地就那么大，无论是会议室、资料室，还是施工现场，总能不期而遇。
　　我对他谈不上讨厌，相反，内心深处满是佩服。他在工作中的每一个决策都果断而精准，处理问题时的雷厉风行，完全符合我对他的第一印象。看着他在工作中挥洒自如，我常常暗自感叹，自己什么时候才能达到他那样的高度。
　　一天下午，我正在办公室整理项目进度报告，罗正突然走了进来。他站在我办公桌前，简单交代了一些工作上的新要求后，并没有马上离开。
　　短暂的沉默后，他开口问道：“最近工作还适应吗？”
　　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让我有些惊讶，愣了几秒才回答：“还行，就是有时候觉得有些复杂，需要多花时间学习。”
　　他微微点头，说道：“有不懂的可以问，别自己憋着，等下开会，你也去听听”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留下一脸懵的我，今天下午的会议我要参加？可是我们的项目负责人说我不用参加啊，是技术交流会议，我去干啥；
　　虽然这么想，但还是准备了一下，路上碰到我们项目经理，他看着说一脸疑惑地说：你不是不用参加吗？
　　我说是啊，但是罗总莫名奇妙说让我也去听听，所以我现在到底是去还是不去呢；
　　他哦了一声，罗正让你去，那你还是去吧！
　　会议开始前，罗正走进会议室，一眼就看到了坐在角落的我。他朝我微微点头示意，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那笑容依旧让人捉摸不透。
　　我礼貌性地回以微笑，心里却有些紧张。
　　会议进行得很顺利，我看着侃侃而谈的罗正，心里满是疑惑。这个在会议上展现出专业和自信的罗正，和之前那个态度疏离的他，还有楼梯间和蔼可亲的他，到底哪个才是真实的他？
　　会议结束后，大家陆续离开会议室。我收拾好文件，正准备离开，却听到身后传来罗正的声音：“小林，等一下。”
　　我停下脚步，转过身，看着罗正朝我走来，心里有些忐忑。“罗总，您找我有什么事吗？”我问道。
　　罗正笑了笑，那笑容让我想起了楼梯间的那次相遇，“刚才会议上提到的那个技术难点，我看你好像有些疑惑，要是还有不明白的地方，可以随时问我。”
　　我愣了一下，想起之前徐书颜说的话，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罗正似乎看出了我的犹豫，接着说道：“别客气，大家都是为了把项目做好，互相交流也是应该的。”
　　我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好的，谢谢罗总。如果真有问题，我再向您请教。”
　　罗正满意地点点头，“行，那你先忙。”说完，他便转身离开了。
　　我站在原地，看着罗正远去的背影，心里更加迷茫了。他这次主动提出让我有问题问他，和之前徐书颜说的那些客气话真的一样吗？我要不要真的去请教他呢？
　　我把这件事告诉了徐书颜。她发了一个疑惑的表情，“我也说不准，不过我觉得你还是谨慎点好。毕竟你们不是一个公司的，万一出了什么问题，对你也不好。”
　　我叹了口气，“可是他说得那么真诚，我心里还是挺想向他请教的。”
　　徐书颜给了我一个抱抱的表情，你自己考虑清楚吧。不过不管你做什么决定，都要保护好自己，别因为一时的冲动给自己惹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