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僚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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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公寓 503 室。
宫野明美下班后在公寓房门外花盆下发现了一个米色的信封。
明美绷紧了脊背。有人来过？
边上的钥匙没有动过的痕迹。
她伸手在门把手上一抹，门缝一根打了蝴蝶结的发丝依然挂在锁孔附近的位置。
这是没有进入屋子的意思。
米色的信封触感偏硬，隔着信封的形状能看出内里放置的不是危险物品。
她抿了抿唇，没打开房门。而是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一副手套，给自己戴上后，这才撕开信封一角。
信封里先倒出一张相片。
她匆匆看了一眼，确定没有危险，这才拿着信封打开了房门。
回家后的第一件事是打开了空调。先前门口那一出让她身上冒了汗。
片刻后，宫野明美看着茶几上的，诸星大的相片发呆。
照片上还有另外一个没见过的女性，特意打了马赛克，看不清脸，但两人的姿态看起来关系很好的样子。
这些东西，是谁特意送来的？
宫野明美不自觉地咬着指甲盖。背后的人，目标是大君，还是自己呢？
要告诉大君吗？
明美有些纠结。
她和诸星大并不是真正的男女朋友关系。如果相片上的女性，是对方真正心动的对象，那自己这样贸然去问，会不会不太好？
宫野明美之前答应对方假装交往是基于意外，后面是发现诸星大身上有些违和之处。
诸星大加入黑衣组织是有意的。只是明美还没有找到具体原因。
如果真的是自己猜测的那个组织，原本自己打算借机带着妹妹脱离组织的想法，现在这样还有机会实现么？
还有志保。
志保是宫野明美在这个世界上仅存的血亲了。
背后之人能找到这里，又拍下这些相片。
万一……万一没有达到目的，会不会对志保出手？
宫野明美知道自己的妹妹很厉害，正常情况下组织里的人不会对她不利。
但……生性温柔的女人咬牙，想起自己过去在组织监控下颠沛流离的生活。
有时候，让人绝望的并不仅是生命之危。
越想越复杂的女人只觉得自己像被蒙上眼睛的毛驴，横冲直撞没半点章法。
脑袋已经乱成一团浆糊了。女人忍不住敲了敲自己的脑门。哎，自己还是太笨了。如果换成志保的话，应该早就想出办法了吧。
手机铃声就是在这时候响起的。
宫野明美看着屏幕上的“守护全世界最好最聪明的妹妹”的来电联系人，吓了一大跳。
怎么回事，她刚刚只是想想，没有真的要联系志保的意思。
自从宫野志保回日本后，虽说行动还是会受到限制，明美还是很难见到志保。但没有了时差阻碍，两人电话联系的时间就变多了。
今天不是约定的通话联系的日子。
明美有些犹疑，但对妹妹的想念还是让她迅速接起了电话。
“志保，怎么了吗？”宫野明美压下先前所有的不安，尽可能维持着温和的语气，一如往常那般。
“姐姐，有人告诉我你和组织成员谈恋爱了？真的假的？”电话一接通，宫野志保没等对面的人开口，就先急促的问了起来。
宫野志保对自己姐姐的性格很了解，姐姐对组织那么厌恶，怎么会突然和黑衣组织里的人成员谈起恋爱。
宫野志保心里充满了担忧。
为什么姐姐不和她说？姐姐是不是被骗了？还是被胁迫了？
“志保，对不起，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你。”妹妹的语气很着急，宫野明美第一反应是安抚。
“大君他很好，有机会我让你们两个见见面？”
宫野明美原本是想把关于诸星大的身份猜测告诉妹妹的。只是想到妹妹那边不知道是什么情况，通讯电话又有被监听的风险，开口时候话里就转了个弯。
“什么好不好的，组织里能有什么好人！”宫野志保想也不想的反驳，话说完后才反应过来自己扫射的范围广了点。
姐姐现在虽然没有为组织做事，实际上也算组织的成员。还有，格拉帕。
宫野志保想到这个名字有些五味陈杂。
先前和藤野雾见面后，藤野雾一直没有时间履行和她逛街的约定。
藤野雾似乎对此感到抱歉，不知道她怎么说通了上面。
现在宫野志保已经可以在组织成员的监视下出门逛街了。和姐姐的电话联系频率也变高了，甚至偶尔的还能和姐姐见一面。
宫野志保相信藤野雾对自己的善意，但对于组织成员格拉帕就无法确定了。
组织里，格拉帕的风评称不上好。
从那些支支吾吾、语焉不详又讳莫如深的传闻里，宫野志保明白，格拉帕的手上是真的染过血的。
她憎恨自己的软弱。待在组织里久了，她看人的目光早已不再纯粹。她不敢赌，格拉帕对自己是否真的毫无恶意。
尤其是……宫野志保沉默地看向操作台上培养皿里的粉红色。
那是从血液里提取出来的细胞，用于培育和实验研究。
血液的来源……她闭了闭眼，不愿深想。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格拉帕几乎可以算是自己的研究对象了。
真的有人，对自己的血液被人用于研究而毫无怨言吗？
藤野雾这段日子里没有约她，是真的在忙，还是不想见她呢？
茶色短发女孩隔着金属反光镜面看见白大褂的样式，手机里是亲姐姐还在为她的男朋友说好话。
宫野志保突然觉得有些疲惫。
“姐姐，你不好奇这个消息是谁告诉我的吗？”宫野志保轻声说道。
宫野明美这一刻敏锐的感觉到妹妹的情绪不对劲，但不知从何而来。“志保？”她有些不安的询问。
“是贝尔摩德亲自打电话过来告诉我的。”宫野志保声音低的像怕惊扰了什么。电话那头的宫野明美已经说不出话了。
贝尔摩德。
一个宫野姐妹们共同的噩梦。
因为父母的关系，宫野姐妹俩不得不承受来自贝尔摩德的厌恶延续。
不老魔女，玩弄人心的手段花样百出。
年幼时被迫分离的两姐妹、明美一次又一次的搬家、志保在波士顿的孤立无援。桩桩件件，背后都有贝尔摩德的影子。
幼年的宫野志保不解、不满、愤怒；直到后来接过父母留下来的研究资料，才明白贝尔摩德对自己的厌恶从何而来。
那么，格拉帕呢？
白炽灯从天花板打下冷光，宫野志保眨了眨眼，用眼过度使得眼睛有些酸涩。
“姐姐，我们周末见一面吧。”宫野志保定下了时间和地点，放弃了在电话里沟通的打算。
那个叫莱伊的，到底是什么人？居然让姐姐这么放不下。
宫野志保对姐姐的那个男朋友充满了厌恶。
半小时前，美国纽约。
“哦？你说的是真的？我这段时间太忙了，还真没注意到日本那边的消息。”金发女明星笑意盈盈，“卡尔瓦多斯，帮大忙了呢。”
“咳~对你有用就好。”头顶深色鸭舌帽被这个笑晃得脸红，摸了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
“我有些累了，想休息会……”贝尔摩德欲言又止，卡尔瓦多斯登时一激灵，“好，好，那你好好休息。我去帮你守门，保证狗仔和粉丝都不会打扰到你。”。
目送穿着深色长袖外套的男人消失在房门外，贝尔摩德脸上的笑意瞬间无影无踪。
“波本就算了，莱伊是不是有女朋友来着？”女明星手指轻点红唇，若有所思，“莱伊的女朋友，好像是宫野家大的那个？”
她放下手边的红酒，在手机里翻找起之前的邮件记录。
希望三名威士忌获得代号成员时的资料邮件还在她邮箱里躺着。
唔，找到了。
女明星点开邮件，着重对着黑色针织帽长发绿眼的男人照片观摩了片刻。
“脸倒是够格了。就是怎么看着有点眼熟？”女明星喃喃自语，忽然想起什么似的，点开了相册。
银色长发的男人森冷的回头，注视着屏幕。
“不会吧？”贝尔摩德把两张图片并列，手机屏幕里出现了两双绿眸。
“甜心的眼光不会这么糟糕吧。”贝尔摩德表情微妙，“长发、绿眼、冷冰冰……啧，‘替身文学’？”
她又点开另外一个私密相册。
黑发紫眸的小姑娘站在一片废墟里，抬着小脸一动不动地看着镜头。或者说，镜头外的她。
贝尔摩德涂着红色指甲油的指尖点了点屏幕里小姑娘紫罗兰色的眼睛。
“小时候这么有求生欲，不会越长眼光越差吧？”
“我是不是忘记告诉她，男人还是选年龄小一点的好。”女明星语气无奈又纵容。
“莱伊，年纪对她来说也不小了。算了，小孩子没见过世面，多试试才知道好坏。”
女明星重新点开莱伊的照片，这次带上了几分杀气，“我家小姑娘，要就要最好的。敢招惹她，其他小心思就得断了。”
唔，直接联系莱伊？不不不，要是男人以此为借口在甜心面前得寸进尺怎么办？
贝尔摩德勾了勾唇，说来，她好像有段时间没有联系雪莉酒了呢。
贝尔摩德决定当一次好心人，做姐姐的谈了恋爱，当妹妹的得及时祝福。
一番通话后，贝尔摩德重新端起酒杯。
女明星并不在乎组织里格拉帕的小情人传闻是真是假。在她眼里，自家甜心那么可爱，再多的裙下之臣都是应得的。
作为大家长，她只要做好把关工作，不让自家甜心被人骗了就行。
波本很辣，莱伊等他分手后再看看。对了，还有个苏格兰，这种外柔内硬的瞧着也不错。
可惜她知道的另一个黑发蓝眼的年纪还太小了，女明星有些扼腕。
算了，就差六岁。成年组不也有两个是差了六岁的么？格拉帕还小，现在不合适，过几年说不定刚好合适。
与此同时。
藤野雾连续打了三四个喷嚏。
女孩子抽过桌上的纸巾掩住口鼻，对身边面露关心的苏格兰摇了摇头示意无事。
“是空调开太冷了吗？”苏格兰看着少女单薄的小披肩吊带裙，琢磨着会不会是感冒的症状。
“没事。没有不舒服的症状，巧合吧。”藤野雾一笔带过。
苏格兰不赞同的看着她，“你最近不是要到考试周了吗？这种时候可不能大意了。”
苏格兰说着就往厨房走，“我煮点姜茶，不许跑，至少先喝一碗。”藤野雾阻拦不及，只能随苏格兰去了。
苏格兰人夫感好强。藤野雾在看着对方的背影，在心里小声嘀咕。
作为美术生，她偶尔会画一些漫画去杂志社投稿。她胆敢以自己的审美品味担保，苏格兰这款在少女漫里绝对是会大火的人设。
这么长时间的相处下来，藤野雾已经有些记不清，初次相遇时，苏格兰“笑面虎”的第一印象是从何而来的了。
认识久了之后看苏格兰，情绪稳定得让她想起写生时遇到的一种叫水豚的生物。
水豚外表呆萌，无论什么情况下都是一副安安静静，半睁着眼睛，十分佛系的样子。
苏格兰如今给人的印象也是如此。作为狙击手，这种稳定状态实在太有利了。藤野雾都觉得羡慕。
她的异能和情绪相互影响。社长曾说，想要维持异能稳定，就需要先维持情绪稳定。可惜这种高端操作藤野雾现在还没有学会。
家常姜茶煮的步骤简单，苏格兰很快从厨房里端出一碗红褐色汤汁液体。
藤野雾闻着那股刺激的姜味就想逃跑了，下一秒被苏格兰揪住后脖颈。
自从藤野雾被琴酒用这个姿势拎走一回后，旁观的苏格兰就学会了怎么逮人。
真打起来的话，藤野雾肯定是能逃走的，只是对上苏格兰一片好意，藤野雾没好意思动用武力。
看少女皱着眉头龇牙咧嘴地往嘴里有一口没一口的灌姜茶，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在吃什么毒药。
苏格兰有些失笑，除了是咸党外，格拉帕的口味和小孩子差不多。
“你最近和波本吵架了吗？”苏格兰轻声问道。
“欸？”藤野雾有些奇怪的看向他，“没有吵架哦。”
苏格兰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就听到女孩子漫不经心的说，“明明是波本单方面闹别扭嘛。”
在藤野雾的逻辑里，波本惹她生气是波本不对。波本没有主动道歉，是波本在闹别扭。
那是波本以为你还在生气，他怕说错话。
苏格兰欲言又止。这是报应吗？小时候失语症没说的话 Zero 替自己说了，现在就轮到自己来为 Zero 说话了。
今天的苏格兰也是在为幼驯染当僚机的一天。
说起来，Zero 今天去哪里了？怎么一整天都没见到人？苏格兰有些纳闷。人都在家了，没吵架就赶紧回来哄啊。
作者有话说
第30章 僚机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