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前夕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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噔—噔—噔—
电话铃声响起，手机在床头柜上震动使响声更加明显。
邱续明眼睛依旧闭着，一只手精准地拿起手机，按下了接听键。
是赵鹤。
“什么事？”邱续明接电话一般不会客套，有时连最基本的“喂”都不会说，就像现在这样。
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冷清，但此时有一点沙哑，毕竟他大概凌晨一点才睡，刚才瞥了一眼时间三点半……
呵，才睡了两个小时，赵鹤要是不说出一个让他说服的理由，他现在就联系慈善资金会。
“队长……”他的声音夹带这奔跑后的喘息。
“先把气喘匀了再讲。”邱续明感到不对，边讲边起身穿衣，现在他倒希望别出什么事。
赵鹤深吸一口气:“白先生不见了！”
邱续明闻言一顿。
……好吧，理由很正当。
“怎么回事？”
“我一直呆在病房外，没发现什么异样，但护士进去准备换药的时候发现人不见了。我上上下下找遍了都没有。现在在查监控。”
“你现在先查，我在路上找，保持信息同步。”邱续明系上了最后一颗纽扣。
“他是怎么离开的……”他低声自语道。
“队长……”某为警员耳力惊人。
“我们进去的时候，窗户好像开着……”
邱续明:“…………”
我记得他当时是在五楼……
邱续明抓起外套就从自家复式二楼奔下来。
这个复式邱丽在他刚工作前时就帮他买下来了。
……虽然用的钱是邱续明公司那百分之二十五的股份抽取的。
目的就是让自家弟弟能在辛苦工作后可以舒舒服服地在“家”休息。
结果邱家子随父业，重启了他们爸的警号，邱续明也过上了工作日上班，休息日值班，时不时加班的日子。她现在严重怀疑她弟要过上007的的生活。
邱续明呆在这个房子的时间屈指可数。要不是邱丽酒店房子要住住才会有阳气，不然邱续明真想直接住办公室。
当然，原因除了忙还有……
升职后第一次回来住，隔天就发生水尸案，破了十天。
升职后第二次回来住，隔天就发生投毒案，破了六天。
直至上回，又出了一个社会败类因把人逼上绝路而被反包杀，野外抛尸的离奇案子，又破了三天……
他曾严重怀疑这房子与他现在这个职位相克，后来有觉得没有这么玄乎。
但现在这个白先生又不见了……
总之，这个房子他现在一定要让邱丽拉黑……
他坐上自己的吉普车，开往医院。
“他一个记忆全失的人会要去哪里？”邱续明想到。
“队长，监控调出来了！出了医院，左拐，他走上了天桥。”
“好，知道了。”邱续明过了十字路口。
“等等。”赵鹤紧急叫停。
“怎么了？”
“他刚刚，从监控里凭空消失了……”
赵鹤刚才看着白墨黎一步一步走上天桥，但白墨黎似乎突然发觉了什么，停下脚步，微微侧过头。赵鹤看不见他的眼睛，但似乎看到了他……在笑。
然后，屏幕模糊一瞬，白墨黎赫然消失在监控里。
“艹，这么邪乎，监控一定是被篡改了，队长你等等，我叫唐姐修复再一下发给你。”
“知道了，尽快。”
晚上离院，篡改监控，白辞，你到底想干什么？又有谁在帮你？还是说你根本就没有失忆……
话说他又会去哪里？
邱续明想着，忽然脑海里浮现出昨天在医院的画面。
还有李随送的那篮水果。心中一颤，加快了速度，“赵鹤，你让张尧带人去北道街，堵在小巷口！”
“是！”赵鹤知道自家队长有了线索，不问原因，直接开始办事。
邱续明挂断电话，向另一个方向拐去……
在监控内，白墨黎走路完全是机械性的，而在现实中更像是失了魂。
他赤着脚，双腿交替的频率不变，但走的有点慢，他皮肤惨白，又穿着病号服，看着着实有点渗人。
一家修手机的老板看见了，都吓了一跳连忙把自家小孩挡在后面，老板娘也上前来。
“这小伙怎么回事啊？怪吓人的，穿着病号服在这边走不会是从三院里出来的吧？”
“不知道，看的倒是挺白净，也不知道是怎么弄成这样的，真可怜。”
白墨黎自顾自的走，一路上也不知道吓了多少个人。
到了小巷的尽头，一堵墙堵在前面，白墨黎回头望，在高处的那个监控被几根电线吊着显得摇摇欲坠。
在墙头，一盏老旧的灯闪了一下。他后退几步，之后猛地向前冲，跳起，双手攀着墙头撑起，靠着惯性前翻，落地。这一系列动作一气呵成，要是有个人看到他刚刚的动作一定不会相信这是一个刚出过车祸的人。
到了。
白墨黎抬眼一看。
——火红平英电器维修
奇怪的店名。
这家店似乎已经倒闭很久了，店里漆黑一片，门半开着，门外有一个老式的电视，已经接满了灰。
为什么要来这里？
自早上门外那个叫李随的开始说话他就醒了，一种熟悉感油然而生。还有那个果篮……
火龙果，红提，苹果，樱桃按照数量依次排序，还有那纯手工制作的篮子，竹条间隔按照摩斯密码破译出来——灯。
他跟着路上出现故障的灯走到了这里，一切行为仿佛都出于一种习惯。
而现在，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一直盯着这台老旧的电视。
突然，这台电视忽然通上电，屏幕闪着雪花，然后又关闭，时不时发出漏电般的声音。重复多次后，直接关机，完成它最后的使命。
然后放心的报废了……
白墨黎:？？？
白墨黎的注意力随即就不在电视上了。
因为店里有了一点火光。
与此同时，车内……
邱续明接起了赵鹤的电话。
“喂，队长。”
“修复好了吗？”
“……还没。但是队长，我和唐姐找到了另一个案子的线索。”
“说。”
“你还记得几周前的酒吧尸块□□案吗？”敲键盘的声音不停从电话那头传来。
“那不是市局接手的案子吗？”
“是，刚才侦破了，根据市局给的消息，凶手名为李才影，男，混混一个，经常到派出所，协同作案的叫李晓究，那家酒吧的厨师，二人是兄弟。照片我一会儿发你……”
邱续明沉默了一阵，后道：“所以，这两个人是跑到我们这个辖区了是吗？”
“……对。”赵鹤无奈应声。
然而还没等邱续明心里问候市局一遍，赵鹤又补充道：“而且他们还在北道街。”
邱续明：……………
邱续明车上的方向盘已经要被捏碎了。
赵鹤已经察觉到队长的不对劲，心里那叫一整恐慌，然后就听到了猛踩油门，狂打方向盘，轮胎与地面摩擦发出的刺耳声响，甚至感受到了电话那头刺骨的寒意……
“……队长？“
“让张尧他们做好准备，必要时直接击晕，带回局里让锦城市局刑侦支队长亲自找我要人……”
赵鹤已经不敢出声了。
“还有什么要说的？”
“没……了。”
电话被无情挂断。
赵鹤那惊恐万分的小眼睛对上唐芳同样惊恐万分的卡姿兰大眼睛。
商战真可怕……
白墨黎已经来到室内正中央，东西基本被搬走了，只剩下脱落在地的白漆和一面大型的镜子。
镜子里的自己由于光线太暗的原因而模糊不清，他的身形比例其实非常好，但在镜子中显得较为瘦弱而像一只来索命的鬼。
然而这时，镜子突然反射出火光。
“我就说刚才外面有人吧，你还不信。” 声音从身后传来。
“喂，你一个病人来这干什么啊？知不知道一个人大晚上出来会……”他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看着这人，有一丝熟悉。
白墨黎没有回话也没有转身，淡淡的火光亮起，镜子里的白墨黎那一幽寒瞬间褪去，他眼里有了暖光，变得柔和，还有……可怜。
白墨黎伸出右手，轻轻地用拇指摸一下镜子中自己的脸颊。
身后的李才影被眼前这一幕弄的起了些鸡皮疙瘩，为了掩饰自己的异样，他提高了音量。
“喂，老子他妈的跟你说话呢，听见没有！”
“哥……哥，他会不会是三院里逃出来的？感觉疯疯癫癫的，我……我们还是走吧！”李才影身后的矮胖子，忍不住发抖，手里一直抓着一个用好几层塑料袋包住的东西。
“你胆子为什么那么小？”李才影很不耐烦，“还有，我刚才就想问你了，你到底抓了个啥？一直不放，又不是钱。”
李晓究一惊，答道：“那……那把刀啊……”
“啥？！”李才影一阵晴天霹雳。
“你为什么要带着那把破刀啊？那人不是说要尽快处理或者直接留在案发现场吗？”
“我想着上面有我们的指纹或者DNA什么的，容易被警察发现嘛。”李晓究有点委屈。
“你是猪啊！你不会用布擦一下吗？你现在带着它万一被别人发现了怎么办？”李才影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瞪着他。随后瞥了一眼白墨黎，抓着李晓究就要往外走。
“先找个地方把刀处理了，反正这是个精神病，说什么警察也不太可能会信。”当他们刚移动半米时……
“你吸过毒……”白墨黎轻声说道，如果不仔细听的话根本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但对于心里有鬼的人来说此刻却又为清晰。
他猛地转过头。
白墨黎又道：“你吸过毒，不止一回，你还杀过人，不止一个。”
李才影的打火机早就关上了，他看到白墨黎眼里的寒意，不经发毛。
“你为什么知道？你是怎么知道的？”李才影的恐慌和急切溢于言表，被李晓究攥着衣角。
然而白墨黎没有一点要回答的意思，他抬脚走出门。
“不，你不能走，你不能走，不能让他走——”
“哥！不可以！”
白墨黎闻声转过身，李才影握着那把带血的刀向他刺来。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前夕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