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前夕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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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笛声悠长而刺耳，红蓝的灯交替闪烁，几辆警车护送着救护车在马路上驰行。
“给他们两个插管，快！”车上的医护人员正给伤者进行急救措施。
“伤者有严重复合伤，意识不清，立即给氧，用留置针建立静脉通道！”
“护士长，他外伤颅内压增高已经出现轻微休克了！”
“把甘醇露给我！”
……
车辆停在急诊大楼门口，警察冲在前头扫开媒体，几名训练有素的医护人员火速推着急救床上前转移伤员，随后一男一女在闪灯光和众人的目光中被推入大楼，担架上还不时落下几滴血。
“警察先生，江桥上出现重大交通事故原因是什么？”数名记者将几位警察团团围住。
“不知道！在查！”
“听说车祸后还出现爆炸，是真的吗？”
“这是车本身原因还是人为造成？”
“不清楚！你们不要挤在大门口！”
“是不是炸弹引爆？与最近几起事件有关联吗？会不会是恐怖袭击？”
……
记者们不顾警察的警告，依旧自顾自地问网上的热点话题，到最后警察直接不理，拉起警戒线，随后连忙配合医生转移下一辆救护车的伤员。
“快快快，……哎呦喂！” 一位女记者想带着摄像冲在最前，结果走路都不带看的没迈几步就被绊了个踉跄。
她扭头想看看是哪一个王八蛋害的她，结果就看见脸色发白的实习生。
“怎么了小顾？”她上前问道。
“刘……刘姐。”实习生说话有点结巴，“我刚才看到，看到担架上的人了，流好多血！”她回忆起那受伤的年轻男子，五官分明，看上去还挺秀气，可再好看的皮囊也会被身上可怕的伤口摧毁，他的肤色在污血的衬托下显得更加冰冷惨白，像极了一具……尸体。
“哎——”女记者听后叹了一口气，拍拍实习生的肩道：“不是有句话这么说吗，我们永远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个会先来，这是世间我们不想接受，却又无法改变的东西。我们现在能做的就是把发生的意外登在新闻上给广大民众提个醒，从而尽量减少未发生的意外，这是我们记者的一种职责。”说完，她又拍了一下实习生的肩膀，转身再次扎入人群中。
与此同时，抢救室内——
“心率125，血氧饱和度只有60%了！”
“血压怎么还在掉！加大输血量！你去把孙主任叫过来，快！”主刀医生在室内咆哮，所有医护人员在手术过程中乱中有序地各司其职。
……
“伤者心律失常，立即除颤！”
“预热准备，200焦耳。”
……
扑通——
白墨黎落入水中，身体不自主的往下沉。镜面反映出他的样子，满身的伤痕还渗着鲜血，渐渐与水融为一体。他看着自己笨拙地伸出手，显得可怜又可笑。
转眼间，他冒出水面，光线太强他睁不开眼，但能确定的是，岸上有人。
“你怎么在这？快回去！”他朦胧中听到几个人在对他喊。
“你不该来的，你不属于这！”
……
男子被整的不知所措，忽然，他只觉一股力量锁住他的喉咙把他重新拉回水中，流动的气泡挡住了他的视线，脑海中的画面在一瞬间变得支离破碎，一切都成了雪白。
“回去吧，算我求你。回去，好好活着，我们等你，阿黎。”
……
他被按回躯体，心脏在350焦耳的电流下恢复了跳动。主刀医生长舒一口气，仰起头像是要把疲惫完全褪去，抢救室里的空气开始流动，所有人都在为伤者闯出鬼门关而感到喜悦。
雨水在温陵做客了几天，直到至今日才出了太阳。现在依旧快要入冬了，路上的行人都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就连平日里整天光着膀子喝凉水的老大爷都老老实实穿上衣服拿起保温杯泡枸杞。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病人脸上，根根分明的睫毛微微抖动，病床上的年轻男子睁开了眼。
“你最近去病房的次数越来越频繁了啊，到底是什么让你这么在意？”一名护士语气调侃的问身边的同事。
“没有啊，我……我只是正常检查病人身体状况而已，就只是正常工作。”另一名护士略略结巴地回答。
“哦，没错，正常到光一个早饭时间就让你换了五次水。”
“闭嘴吧你。”
两人嘻嘻笑笑来到病房前，推开门，硬是被眼前一幕给定在原地。
一名男子坐在病床上，看起来挺年轻，约莫二十几或三十出头，背部微弯，眉目柔和，鼻梁挺立，唇部紧闭缺少一些血色，下颚到颈脖那过分完美的线条一直没入蓝白的病号服。他似是发觉有人在看他，转头望向门口，与两位护士六目相对。
一股尴尬弥漫在空气中，两位护士：“……”
长这样五次不够吧，十次都不为过。
那位八卦的护士想看看同事现在的神情，结果一转头就看见她正边小跑边喊：“主任，7号床醒了！”
这操作完全不把规矩放眼里，那少少的工资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变得更少了。
八卦同事：“……”
不久后，中年虚胖老年秃顶的主任板着脸，踩着那千年不换的皮鞋大步向病房走来，后面那个不懂规矩的小护士紧跟着，看脸色不大好，大概是被罚工资了。
那位爱八卦的护士为了不被殃及鱼池，识相的往旁边挪了挪。主任迈入病房，忽然嘴角上扬，来到白墨黎旁边，热情而不失慈爱地道：“先生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两位护士：“！！！”
后面这两人看着主任这毫无征兆的一百八十度川剧大变脸，又想到平日里他肆意挥洒口水的样子，不经心里发毛。可又想起他对她们说：“面对病人的时候，我们必须把我们最好的一面展现出来，不能让病人感受到丝毫的负面情绪！”……所以……他应该在以身作则吧。
比较奇怪的是，白墨黎没有对主任这热情的态度做出任何回应，只是神情略微吃惊地看着他。
那个叫尴尬的坏东西跑出来了……
“呃……要是太累的话你可以再睡会儿，我们待会再来。”主任赶忙给自己台阶下，带着两个护士走出病房。
可没走几步，主任又停下脚，只见前方几个身穿警衣的警察徐徐走来，他定睛一看，领头的那位最为突出。
身型最完美，个子最高，长相俊而冷，而且……
最欠收拾！！！
“呦，邱警官，你们来了。”主任立刻笑脸相迎，不过笑得有点奇怪。那位警察本来忙着戴手套，闻声抬头迎上孙主任的目光。
熟人相见……
“你好孙主任。”那位姓邱的警察走过场似的回道，看上去不是很近人情。
“病人醒了吗？”
“你赶巧，刚醒，就是不搭理人，还太虚弱可能要多睡一会儿，要不……”主任要赶人的意思只差写在脸上了，但某位警官就仿佛没看见一般径直走向病房。
“我就问几句话。”
主任：“……”
几句话？几句话！不是你以为你是警察就了不起啊！在医院里要听医生的不清楚啊！还他妈问几句话，病人出事第一个找的就是你……
孙主任心里暗自咆哮，后槽牙差点咬碎。
后面二位警察同志有经验，见到这种自家队长将孙主任的话视为空气的场面也不是头一回，虽然对孙主任这位老人家有所同情，但一想队长那张能冻死人的脸，他们也只能怀着“孙主任你您大人有大量别生气”“孙主任幸苦您忍一忍”的心情随队长步入病房。
三个警察进入病房，使屋内不再那么空虚。
“白辞先生你好，我是温陵市江桥分局刑侦支队长，邱续明，这是我的两位同事，副支队张尧，警员赵鹤。”邱续明亮出证件，简单介绍了一下身边二位，他的声音很冷淡，总给人一种走过场的感觉。
邱续明，男，温陵市江桥公安分局刑侦支队长，正处级，三级警督，在温陵警界有极高的地位，除了办案效率高，他对手下也算关心，不管小伤大伤他都会把人带到医院插个队，进行全方面检查，这就是某主任笑容僵硬的重要原因之一。
——白辞
白墨黎没有丝毫反应，甚至头都没抬，两眼无神地坐在床上。
众人：“……”
那个叫尴尬的东西又跑出来了……
孙主任一副“我早就和你说了，谁叫你不听”的神情看着邱续明，心道活该。
邱续明倒也不恼，随便找了一把椅子坐下，与白辞保持在同一水平线上。
“白先生，你现在是否方便回答几个问题？”
白墨黎依旧沉默。
张尧也不算是第一次见这么不配合的人，但终究不忍心放着自己的队长独自尴尬，想出声替他解围，却被邱续明一个眼神给压了回去，只好用毕生的涵养把自己想训人的心思憋在肚子里。
然而这时，白墨黎有了些动作。他的头向左微转，望向窗外。邱续明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一只蝴蝶徐徐飞进窗户，它的行驶路线忽上忽下，看起来弱不禁风。白辞缓缓伸出手，让蝴蝶落到他那修长白皙的手指上。
“白先生？”邱续明再次出声。
白墨黎忽的一惊，身体不自觉地振了一下，手上的蝴蝶又抖起翅膀逆着光飞出窗外。他终于转头看着邱续明。
如果按颜值来看的话，邱续明长得算是俊俏，五官挺立且端正棱角分明，但眉目却流露出从警多年磨出来的锐利，普通人他被盯久了可能会有点发慌。
半晌过后。
“我……”白墨黎终于开口说出了他自醒来的第一个字，可能是受伤做完手术有点虚弱，声音带着一丝丝沙哑。
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他身上，期待着他的话语。
“我能出去晒一下太阳吗？”
众人：“？？？？？？？？？”
晒、太、阳？
这话让在场所有人都懵了，一个死里逃生的病人，在昏迷两天后醒来的第一句话，不是感叹，不问亲友，而是毫无逻辑的 “我能出去晒一下太阳吗？！”
——气氛有一点微妙
最先打破平静的是邱续明，他转头望向孙主任，道：“我带他下去？”
“呃……嗯。”孙主任有点缓不过神来。
白墨黎试着移动，忽然肋骨神经传来阵痛。
“嘶——！”
他捂住腹部，背部微弯，皱紧了眉。
孙主任看到这幕，拍了拍自己的额头：“哎呦，忘了忘了忘了。白先生，你的多根肋骨因受撞击而出现轻微骨裂，还是最好不要动了。”
白墨黎听后神情有些许失落。
从警多年的邱续明一下就捕捉到他这一丝丝的变化，只见他站起身，转头向门口的护士道：“麻烦推个轮椅过来。”
孙主任：“！”
张尧心领神会，立马勾住即将爆发的孙主任将他带到一旁，开始进行冷静沟通：“孙主任，你看，病人好不容易开口说句话，拒绝人家不好吧。再说不就晒个太阳吗，没危险还补钙。你放心，我们家队长带他下去，他要是能掉一根头发我就把这身警服脱了，行不？”张尧边说一只手边在后比划，示意自家队长快走。
行你个鬼犊子！
“哎，你们是不知道，人家……”
这时，护士已经把轮椅推来了，邱续明不再理会还想吧嗒几句的孙主任，接过轮椅就向病床走去。
只见邱续明俯下身，一手从后背半环住白墨黎，一手托住他膝关节，随之将他打横抱起。然而抱起白墨黎时他怔了一下，还好及时调整过来，把其放到轮椅上，顺便在他腿上盖了一张薄毯。
白墨黎从背部被环住时神情就有些恍惚，被放到轮椅上后更是有一点惊魂未定的意味。
邱续明推着白墨黎走出病房，临走时不忘对张尧和赵鹤道：“你们两个去询问一下被事故波及的伤者及其家属，有情况立即向我汇报。”
“是！”两人应声答道。
孙主任想吐血，但也不能说什么了，他看着眼前这人，心中妥协：“算了，让着吧，谁叫他是家中的晚辈呢？”
邱续明推着白墨黎走在走廊，不久后进了电梯。这一路上，白墨黎对外界的感知时有时无，大部分时间都在发呆，回神时也只是看看四周，以至于邱续明不得不怀疑他是不是神经受到什么刺激了。
电梯门缓缓关上，清晰地映出白墨黎的脸，他看起来很文秀，但可能是受伤的缘故，眼窝略微凹陷，展现出一副疲态。他难得回魂，静静等待，眼光重新回到水平线上。刹那间，他的余光捕捉到一个东西——
一枚红点
他瞳孔骤然扩张，右手下意识握紧扶手。
本来正在思考该如何进行工作的邱续明被他这个举动给吓了一跳，他看着白墨黎正神情紧绷地盯着门面，心中不禁起疑。
“怎么了？”他一手搭着白墨黎的肩，压低身子问道。
白墨黎没有回答，依旧保持刚才的姿态。
在一个昏暗的小屋中，一群人面色惨白地站在镜子前，一枚红点在他们面前晃动，下一秒，“呯——！”一人脑袋开了花，鲜血溅到其他人身上，向前倒去……
邱续明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才发现他看的不是门面，而是上面的红点。他猛地回头看，只见斜上方对角处一个监控摄像头微微闪着红光。
“没事，那只是一个监控。”
白墨黎保持动作几秒，之后才慢慢松下肩头。
邱续明问道：“你是对摄像头或是红光很敏感吗？”
白墨黎似乎思考一下，轻微地点点头。
对摄像头或是红光敏感。邱续明细细琢磨着，还不等他问其原因，就听到电梯到了的声音。电梯门徐徐打开，露出一个个陌生的面孔。
邱续明将白墨黎推出门外，过程中不少目光注视着他们，还有一些姑娘红着脸频频回头。
来到室外，空气里有一种雨后天晴的清新，出来散步晒太阳的人也不少，男女老少都有，但基本都是家属或护士陪同，像白墨黎这个被警察推着的，应该在医院找不出第二个了。
可能因为太过与众不同，以至于老有一些人盯着他们两个看。邱续明已经明显感觉到白墨黎那根脆弱的神经再次紧绷起来，为了照顾病患心理，他只好带着白辞去找一个人少的地方。
最后，一个花坛被他相中，这里不仅符合人少的要求，还拥有阳光充足的优点，确实是个不二之选。
阳光毫不吝啬地洒在白墨黎身上，热量透过布料传到皮肤，使他整个身体都舒展开来。他放松地靠在椅背上，静静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别说，这还颇有一种老年享乐的感觉。
邱续明正酝酿着该如何问白墨黎问题，结果转眼就瞧见一对母女在不远处。一个大概三岁打的小女孩让自己的妈妈蹲下来，并靠在她耳边说话。那个母亲闻后笑着点点头，小女孩好似得到某种准许变得很开心，随后转过身，迈着小腿屁颠屁颠地朝着这边跑来。只见她停在白墨黎面前，高高地举起一朵野花。
“大哥哥，这果给里！”
小朋友吐字不清晰，但内容还是能懂的，只不过白墨黎对于突然收到礼物这件事情表示有点意外，懵了半秒，随后才伸手接那朵野花。
“谢谢。”白墨黎的声音透着虚弱和温柔。
“大哥哥，你好好看！”小女孩奶乎乎地道。
白墨黎可能是第一次被人夸长相好看，而且对方还是一个小孩，神情半是惊讶半是羞。
“谢谢。”他回馈了小女孩一个幅度不大的微笑。
突然间，一个想法在他的脑中一闪而过。他悄悄指了一下身后的邱续明，轻声对小女孩说：“这个哥哥好不好看？”
小女孩抬头看着邱续明，半晌点点头。
“嗯。”
“那能不能也给他一朵呢？”白墨黎道。
“好！”小女孩很爽快的答应了，随即打开挂在身上的玩具包，开始认真翻找。
由于白墨黎和小女孩的声音实在是太小了，所以邱续明对小女孩在干什么这件事表示十分疑惑。
小女孩在包中找到目标，一把抓起，举在邱续明跟前。
“警察哥哥！”
邱续明一怔，瞬间明白刚才发生了什么，蹲下来着接过，也不知如何开口，口袋里忽然开始振动，他摸出手机，来电显示：木南楠。
又有事？
他站起身，走向一旁去接电话。
小女孩不明所以，又跑到白墨黎身边，问：“大哥哥，我可不可以和里拍个皂？”
“拍照？”
小女孩重重地点了两下头。
白墨黎犹豫了片刻，看到对方充满期待的眼睛，还是答应了。
小女孩脸上的肉在笑的时候把眼睛挤成了两条缝，她飞快地把自己的妈妈拉到跟前，要求拍照。孩子母亲拗不过小女孩，只能一边道歉一边拿手机。
不知为何，白墨黎在拍照时非常不自然，一直有种想逃离的冲动，感觉这几秒过被无限拉长。
拍完照后，小女孩拿着手机给他看成果。他瞧着自己这似笑非笑的样子，也不知道该做何评价。他刚要收回目光，忽然瞟见了照片中的一角。
一个身着黑衣的年轻人在他们后面经过，不过白墨黎注意的不仅是他，还有树后。白墨黎把照片拉大，树的后面好像探出了半个人影。
“不好意思。”小女孩的母亲上前道，“我女儿吃药的时间到了，我要先带她回去。”
“没事。”白墨黎语气中有一丝疲惫，目送着对母女离开了。
虽然有阳光拂照，但也奈何不住现在是公秋，空气中透着些许凉意。白墨黎有点畏寒，双手微微抱住手肘。就在这时，身边的冷风突然停下，一股暖温笼着他的上身。
他猛地一回头，发觉邱续明身上那件警衣外套已经在自己肩上了。
“披着吧，别受凉。”邱续明已经打完电话，出现在他的身后。
白墨黎的身高虽然已经超过一米八，但抵不过他太瘦，邱续明的衣服足以包裹住他的全身。
白墨黎伸手将外套拉上来了一些，然而他的声音还是非常虚弱：“谢谢。”
邱续明走到白墨黎跟前，俯下身跪蹲着，看着他道：“白先生，我现在要问你几个问题，希望你好好配合。”
白墨黎点头。
邱续明取出一张照片，将正面朝向白黎。
“认识这个人吗？”
照片上是一个长发的女人，估龄四十，还浓妆艳抹，很难想道她素颜是什么样子。白墨黎仔细端详了半天，摇摇头。
“她就是开车撞你的人。”
“我出车祸了？”白墨黎满脸疑惑。
邱续明：“？？？”
邱续明被这个反问给整懵了，心说你出车祸你不知道？
“对，根据江桥上的监控来看，是她的车子失控导致的车祸，但后来经抢救无效死亡……”邱续明简单给白墨黎解释了一下，白墨黎闻后点点头。
“你当时要去什么地方？”邱续明开始问第二个问题，可奇怪的是，白墨黎的大脑似乎也没有这段记忆。邱续明有点不淡定了，按常理来讲，如果车祸发生太突然，伤者没注意就已经失去意识，是有可能不知情的，但对于要去的目的地这个事发之前的事，应该不可能忘才对，除非……
为确认事实，他直接发出来灵魂拷问：“你叫什么名字？”
“白辞。”
邱续明心中感叹，亏你还记得自己是谁，结果白墨黎下一句话直接破了他的心理防御。
“你在上面说过，白辞先生。”
邱续明：“！！！”
邱续明脑子一片空白。什么叫做我说过？为什么要我说过？你自己的名字难道还要我说过？！
他接连问了好几个常人一定记得的家庭信息，但可怕的是白墨黎依旧一个都没记起来。
心中那最坏的想法被实锤。
邱续明扶着额角，脑中只有一句话：
——完了，他失忆了！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前夕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