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五章（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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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过三更,但这条沿河的街道却依然热闹繁华。河水倒映着两旁高挂的红灯笼,被染成整片的红,看上去仿佛另外一片桃源。
络绎的客人蜂拥而来,又有人不断离去。但每个人都是一幅如痴如醉的神色,仿佛这是人间的天堂。
一人从醉香堂踉踉跄跄地走了出来,嘴边挂着满足的笑。门外浓妆艳抹的女子并成一排,娇声喊：“冯爷下次一定再来。”男人朗声一笑,然后朝巷子里走去。
暧昧的红光逐渐从他脸上褪去,男人酩酊醉态,迷离哼着一首江南小曲。青石路上响着他零落的脚步声。
“冯洛。”巷子里蓦然响起一个女子的声音。
脚步声戛然歇止,男子轻蔑一笑：“不知是哪里的女侠,我冯洛恭迎大架。不过你得先给我的兄弟打个招呼。”
巷子里又恢复了死寂,刚才的声音仿佛只是幻觉。
方才的醉态已经消失不见,冯洛露出一脸嘲讽的表情：“真没意思,那么快就被阿大阿二给处理了。想靠近我冯洛,还嫩了点。”
冯洛的眼神里已经看不出任何醉意,他露出嘲讽的神情,抬脚欲向前走。
“冯爷,你的狗原来只是叫的厉害而已。”一个紫色的影子蓦然浮现在他面前,那样的悄然无声,冯洛吃了一惊,吓得退了几步。
“是谁?”冯洛稳住心神。
“不愧是草上飞,这么快,酒就醒个完全,刚才喝的那些猫尿,对于你,只是冰山一角吧。”
冯洛心下一惊,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我不明白你说的什么。”
“草上飞宋天,”女子呵呵笑了起来:“一个人即使改了名字换了身份,但是那身狐狸骚味却是要跟一辈子的。”后面的重音逼得冯洛心里一沉。忽然间，他隐约闻到一丝淡淡的香味，那香味很薄，开始落在他的鼻尖，瞬间又消散开去。
“哈哈,”冯洛冷笑起来：“看来你早就清楚,我也就不装傻充愣了,你杀了阿大阿二,我却没听过江湖上有你这个人物,不如别躲躲藏藏的,出来把话说清楚,我最讨厌和面都没见过的人动手。”
影子慢慢缩小,一个身着紫色纱裙的女子步步生莲,从影子里走了出来,女子纱裙轻薄,看得出没带任何武器在身,脸上一面轻纱遮住了大半,只露出一双漆黑如星的眼眸。
香味又扑面而来。
冯洛嘴角一勾,发出诡异的笑：“原来是你,这几年来,以前和我卖过命的兄弟一个个离奇死了。大哥查了很久,只有六弟留下一个暗号,杀手是个紫衣女子。你这次找到我是想要我的命吧。你是谁,到底因为什么一直追着我们。”
女子眼里全是笑意：“忘了吗?十七年前。”
冯洛眉头一蹙：“不可能,大哥没有留下一个活口。也把……”
“也把证据都丢给了一黍清风,”女子眼波一转：“花钱灭门了江南秦家,柳家,沈家三户,还血洗了永安堂，之后你们大捞一笔然后消声匿迹。你上一个兄弟出卖了你,我就饶了他一条命,如果今天你说出鹤烟客的下落,你也可以活着走出这个巷子。”
“哼,做梦。”
“那么你是不肯说了。”
“当然,你以为你可以杀了我吗?你刚才杀的阿大阿二只是两只狗而已,自从老三死了,我就在我身边布置了十多个高手。看你也没带武器,凭你一个女子,又怎么能杀得了我宋天。”冯洛得意一笑,从身后抽出一把银光闪耀的刀：“死的是你才对”。
“你指的高手是不是这些啊。”女子没有丝毫惧色,手掌面对他轻轻打开,优雅如莲花。
掌心一抹腥红,一双耳朵置于其中,奇怪的是,鲜血浸染的耳朵上各有一个黥纹。
“你很熟悉吧，这可是你手下的标志,把每个人耳朵上印了一个黥纹,把他们当奴隶来看。”
“你……”
“没发觉有一股香味吗?”女子一步步走近,本来似有似无的香味一下子涌了上来：“中了毒却一点没发现吧,毕竟你刚从烟花地出来,以为有些胭粉香味很正常吧。”
“知道你手下是怎么一个个死的吗?”女子目光逼人,但却又带着盈盈笑意。
“你是什么人,怎么可能……”因为恐惧而尖锐的嗓音在漆黑的巷子里响起渐弱的回音。
“最后问一次,鹤烟客在哪里?”
女子已走到他的面前,用那双眼死死盯着那已经流满冷汗的脸。冯洛脸色惨白：“不能说,说了我们几个弟兄的家人,就会被大哥全给杀了。”
“哼,杀尽无辜的你,也会紧张家人吗?告诉你，你刚才紧张的时候,这味月琵琶便侵入你的经脉,但它是不会要你命的。因为……”
女子取下脸上的面纱,左颊一道深深的疤痕在隐约的光里若隐若现。
“因为要你命的,是我。”
女子嘴角上扬,笑容如娇艳的花,但继而又转为一抹冷笑。她的眼瞳慢慢变红,在黑暗里放出异样的光。
“啊……”冯洛大张着口,却发不出任何声音,他的脸就像被抽干了一般凸着可怖的骨头。
“死吧。”
这两个字就像咒语一样禁锢着他的思考。鲜血从他的七窍流出来,他那张脸瞬间变形得面目全非。他身子僵直,在空中躬成奇怪的姿势,仿佛无形中有人掐住了他的脖子,使劲往前拽着。
蓦然间,他无力的倒了下去。
女子凄凉一笑,伸手盖上了面纱,转身向巷子深处走去,黑暗慢慢包裹了她,那尾紫色的纱随着寒冷的夜风飞舞起来,然后消失到夜色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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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给你。”
秦把一个装有透明液体的瓶子放到卫青桐的手上：“已经算好了时间和分量，你三天一次喂给他，半月后就可以恢复了。”
卫青桐有些担心地接下：“还是要去吗？”
“恩。”
“我知道我拦不住你，但是你听我说，纪扶风这次上薄暮山，是为了这个傻子去找他师父，你去了是帮不上忙的。”
“即使我帮不上，也不能看他去冒险。”
卫青桐一惊：“你难道知道，真凶是谁。”
秦无言低下头，卫青桐一把拉住她的手：“你知道，不是单纯的救了纪扶风吧，也许你知道是谁杀了我家人，是谁陷害了纪扶风。”
秦慢慢抽回被紧握的手，她凝视着卫青桐：“好好照顾陆大哥吧，姐姐你就留在这里，永安堂是绝对安全的。”
“是谁！”卫青桐喊道：“杀了我全家的人到底是谁？”她挡在秦的身前，眼神焦灼，像是哀求似地盯着她。
秦犹豫了很久：“真的想知道吗？”
“是！”
“没有陷害。就是纪扶风做的。”
秦看着惊愕的卫青桐，轻叹了一口气，转身离开了。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五章（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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