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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该死的祝淮序 ...

  •   软尺一端落在祝淮序的肩上,沿着肩线拉到另一边的肩峰。

      十三寸半。

      掬月又走到他的身侧,弯腰量出他的臂长。

      二尺二寸。

      再来便是胸围。

      “劳烦祝大人抬抬手。”掬月忽而开口,不知怎地觉得嘴里说出的这句话莫名熟悉。

      “比起几年前,该有变化吧?”

      掬月拉了软尺环在祝淮序胸前,恰听见他在自己头顶开口,有喷薄的热气呼在她的耳侧。

      几年前...

      掬月算是明白这熟悉感从何而来,几年前在温府的时候自己就将面前这人错认成温府二少爷,还替他量了身。

      他突然提起,是想作弄自己?

      掬月思绪飞远,差点忘了自己还站在祝淮序身前,拉着尺子的手半晌不动。

      这个距离很近。

      近到祝淮序能看清她乌黑发髻上簪的那朵瑞云殿的绒毛,近到掬月能感受到那鸦青色衣料之下,胸膛随着呼吸的起伏。

      掬月赶紧回神,指尖捏住软尺两端准备查看刻度,头顶上方传来他一声极轻的的呼气。

      那气息温热,拂过她额前的碎发,甚至轻轻扫过她光洁的额头。像一片极轻的羽毛,带着他身上特有气味,毫无征兆地落下。

      掬月整个人如同被细小的电流穿过,背脊瞬间绷直了。

      “三尺一寸!”她扫了一眼刻度,几乎是立时就松开软尺,整个人往后退了一步。

      只是量这几个尺寸,时间仿佛是被拉长一般,每一瞬都被无声的心跳与呼吸填满。

      她顿在原地,却听惹她心乱的那人再度出声:“怎么不量了,可是有什么不对?”

      这话问得寻常,可在此情此景下,却莫名沾染了别样的意味。

      “没有...没有不对,就是...”掬月听到自己的声音发干,脑子一片空白,开始胡言乱语起来,“比起几年前,你胖了!”

      胖...了...

      祝淮序被噎在原地,一时竟不知道要作何反应。

      哪个男子,尤其是自己这般身姿挺拔、肩宽腰窄、显然是常年习武的男子,会乐意听到女子,尤其还是一个正在为他量衣的心仪女子,当面评价他胖了!

      方才令人心慌的暧昧泡泡被这两个字一下戳破,掬月回过神来,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

      都怪祝淮序扰乱自己心神,才叫自己顾不上思考,信口胡言。

      该死的祝淮序!

      ——

      清早,掬月难得睡迟了,匆匆洗漱完到了厨房,陈如意和小红都快要用完早饭。

      掬月捧着粥碗,勺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搅着,目光却飘忽着落在窗外某片晃动的叶子上,迟迟没有送入口中。

      晨光映着她侧脸,耳根处似乎还残留着昨夜未曾完全消退的淡淡红晕。

      “掬月?”陈如意放下筷子,关切地看向她,“可是昨晚没歇好?还是...铺子里有什么事?”

      她心思细,自然察觉掬月有些神思不属。

      “啊?没...没事。”掬月猛地回神,连忙舀起一勺粥送进嘴里,却差点被微烫的温度呛到,咳嗽了两声,脸颊更红了些。

      坐在她对面的小红,正低头扒饭,闻言肩膀可疑地抖动了两下,拼命忍着几乎要溢出嘴角的笑意。

      她一双眼睛滴溜溜地转,看看自家姑娘那副心虚掩饰的模样,又想起昨夜自己识趣溜走后,内间那良久才熄灭的烛火。

      姑娘肯定是在想祝大人!

      掬月察觉到小红戏谑的目光,赶紧瞪了她一眼,生怕她在师傅面前乱说漏了嘴。

      掬月三两口喝完粥,直接往店里去,好叫自己忙一些不去想那该死的祝淮序。

      只是自己还得替他裁衣,怎么能不去想!

      挑了一匹天青釉色织金料子,画了线、裁了衣片,一针一线掬月都自己缝制,未假手于人。

      她许久不看面板,这次缝衣时才发现手绣和绒花制作皆是达到了满级。

      【姓名:掬月】
      【年龄:18岁】
      【技能:
      种植:配土(熟练):272/400】
      打扫(熟练):321/400】
      缝纫(精通):600/600】
      手绣:劈线(精通):600/600 刺绣(精通):600/600 配色(精通):600/600】
      绒花:梳绒(精通):600/600 塑形(精通):600/600 组合(精通):600/600】
      服装搭配(熟练):347/400】
      化妆(熟练):205/400】
      梳头(熟练):294/400】
      画技(熟练):375/400】
      算账(熟练):109/400】

      飞针走线已是无需费心去看,手腕悬转,指尖微动,那针距仿若用尺子量过,分毫不差。

      店里姚娘和赵师傅的手艺已是精湛,但掬月更胜,能得她做一套衣服,是祝淮序赚了。

      她心无旁骛,忽听得外间传来一阵略显喧哗的人声,打破了内室的宁静。

      一个年轻女子骄矜而不满的嗓音便清晰地传了进来:“咦?你不是原先在府里待过的那个...池兰?”

      “温小姐,温少爷。”

      “你怎么在这儿?”

      那声音分明刻薄,叫掬月也坐不住,绕了屏风出来。

      只见一位身着绯红缕金百蝶云锦裙的少女立在当中,头戴衔珠钗,手拿绸绣象牙扇。

      她眉眼精致,却因那高高扬起的下巴和眼中的挑剔之色,显得盛气凌人,正是温府的二小姐温宛莲。

      她身旁站着一位锦衣公子,眉目风流,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店内陈设,正是温季宣。

      今日他恰巧听闻二妹妹要去一家成衣铺子,偏那成衣铺子还是他们温府出去的绣娘开的。

      他难保不想到祝淮序说起的那个小丫头,便要跟着温宛莲一块儿来看看。

      谁知才一进店门,自家这二妹妹瞧见个铺子里的伙计,就生了气。

      温宛莲的目光原本还落在池兰身上,待掬月从屏风后转出,她的视线便立刻移了过来,上下打量了一番,眼中闪过一丝对掬月容貌气度的惊讶,但很快又被那股子骄纵盖过。

      她不等掬月开口,便抬手指了指池兰,对着掬月道:“你就是这月裳集的掌柜?我且问你,你怎么用了她?”

      她说着又道:“这般被主家撵出去的下人,你也敢用?就不怕她故态复萌,偷懒耍滑,或是手脚不干净,败坏了你店里的名声和生意?”

      这话说得极重,不说掬月池兰,就是温季宣听了也觉得不好。

      他这妹妹,性子骄纵,口无遮拦。明明是来这铺子看衣裳的,怎的管起人家用什么人来。

      传出去,倒显得他们温府跋扈,连离了府的旧仆都要追着打压。

      池兰本就是火热泼辣的个性,之前在温府被余惠娘摆了一道,一口气被憋在心里,现下都出了温府,被温宛莲这样指着鼻子骂,哪里还忍得住,当下就开口辩解。

      “二小姐,我自进温府绣房,自问尽心尽力,未有过半分懈怠,更没动过主家一分一毫。哪里来的手脚不干净?”

      “你是说我胡说了?你拿了府里的钱去采买衣裳,却胡乱拿了次等货糊弄我,也是我乱说不成?你明明识得这月裳集的掌柜,自然知道汉洋折衷的衣裳这处最好,怎么给我拿了市井的大路货来,叫我在人前出了好大的丑!”温宛莲柳眉倒竖,语气更加咄咄逼人。

      “二小姐,绣房的事皆是两位师傅把持着,银钱从不过我的手,我何时采买过衣裳。”

      池兰的话同余惠娘说得截然不同,温宛莲见她现在还不肯承认,认定她是在狡辩推脱,脸色越发难看:“好一张利嘴!照你这么说,倒全是余师傅的不是了?她们难不成还会联合起来欺瞒我不成?”

      掬月在一旁静静听了这来回几句,心中已然明了七八分。

      她见池兰百口莫辩,温宛莲又固执己见,便上前一步道:“温小姐,请容掬月僭越,说两句公道话。”

      温宛莲正在气头上,闻声瞥了掬月一眼,虽仍面带不豫,但见她气度沉静言语有礼,倒也没有立刻发作。

      “正如温小姐所言,池兰同我关系匪浅,若她要买衣裳,我没有不应的。市面上其他店铺汉洋折衷的衣裳,我也问过价,一套衣裳也不过便宜一两银子。池兰就算再贪心,也万不会为了这一两银子得罪了主子。”

      “二来,那衣裳是余惠娘送到温小姐的手上。不瞒您说,我在绣房的时候,也深知那余惠娘的为人。她统揽绣房大权,若真是池兰买了次等的衣裳,入不了她的眼,那也不会等到二小姐您发现再罚她了。”

      “这……”温宛莲被她说得哑口无言。

      温季宣也理清了事情缘由,折扇一收,敲在自己肩头:“宛莲,看来这府里的刁奴是另有其人啊!”

      掬月拉过池兰的手,缓声续道:“小姐金枝玉叶,内宅之事千头万绪,一时不察也是有的。只是池兰无辜,还是莫要冤枉她了。”

      温宛莲脸一红,心下也知自己先前鲁莽,怕是真错怪了人,呐呐说不出话,但要她跟个丫鬟道歉却是万万不能的。

      哪知温季宣凝眸看向掬月,已经认定眼前这位气度沉稳、处事周全的女子,便是祝淮序要找的人。

      他心中暗忖,既有这般胆识口才,又能将铺子经营得风生水起,难怪能让那座冰山另眼相看。

      他略一颔首,开口道:“舍妹年轻,性子急,听信片面之词,言语间多有冒犯,搅扰了掌柜做生意,也委屈了池兰姑娘。今日之事,还望二位海涵。”

      掬月没想到这位看起来玩世不恭的温少爷会如此表态,心中微讶,面上得体地回了一礼:“温公子言重了。既是一场误会,说开便好。”

      温宛莲本是听说月裳集夏装新颖,又有什么妆造服务,才想来见识见识。结果瞧见池兰起了争执闹了个没脸,倒没了逛铺的心思。

      她本想离开,却见自家兄长目光在店内逡巡一圈,没有要走的意思。

      温季宣确实不想走,自己好容易找到祝淮序心仪的姑娘,不再看看,着实亏了。

      他手中折扇一点,对温宛莲道:“急什么?既来了,总要看看。喏,那件披衫倒是不错,颜色衬你,花样也雅致,不去试试?”

      温宛莲顺着他的指向看去,那披衫确实别致,她心中也有些意动,但面子上仍有些抹不开,嘟囔道:“有什么好试的。”
      “去试试。”温季宣不容她拒绝。

      温宛莲无法,只得在小红的引路下去试衣,心里打定主意随便看看就出来,绝不多待。

      温季宣则踱步到小憩区悠然坐下,目光带着几分探究看向掬月。

      他倒不知自家府里还出了这么个才貌兼备的小丫头,淮序的眼光,果然独到。

      他这番打量,自以为隐晦,却全然落在了等着温宛莲换衫的小红眼里。

      小红心里咯噔一下,警铃大作!

      这温家少爷怎么回事,眼神怎么老往姑娘身上飘?

      难不成走了个胡小哥,又来了个温少爷?祝大人的对手怎么这么多!

      当日温宛莲起初还别扭着不肯试衫,谁知第一件披衫上身就欢喜得不行,接连试了三四件,每一件都买了下来。

      第二日池兰上工时,心情俱佳,原是一回家就听老爹说起余惠娘不仅被撸了权,还叫挨了板子赶了出去。

      “罚得这么狠?”掬月咋舌,有些意外。

      “当然不可能是为着诬陷我的事如此重罚。”池兰大仇得报,简直神清气爽,说起话来都中气十足,“是查出她这些年借着采买的名头,做了假账,贪墨了不少银子。还在拿了这些银子在外头放印子钱,还都打着温府的名头。”

      “她竟这般胆大?!”

      池兰狠狠地咬了一口栗子糕:“这么多年都无人能管她,可不胆子越来越大。这下好了,被赶出了温府,我也算是报仇了。”

      多年沉冤,一朝得雪。池兰就是干活都有劲,中午更是连吃了三碗饭,胃口大开!

      兴许是正月里在禅心寺拜的神佛保佑,不光是池兰心愿得成,店里的生意也是蒸蒸日上。

      每日里客流不断,预约妆造的已经排到了明年,只能暂时停了接单。

      月裳集的名头是越来越响,故而陈如意听闻京里不太平的时候,也难免担心。

      “听说有好几处宅院和铺子遭了贼,专挑夜里下手,虽没伤着人,但财物损失不少。咱们月裳集如今名气大,货品值钱,夜里虽请了张大娘一家帮着值夜,但门窗务必锁好。”

      树大招风,必要的谨慎不可少,众人都应下。

      只是最近这城里不光是贼子出没,不知何时街巷坊市也传出些流言,矛头直指月裳集的那些夏装。

      潘大嫂人脉广阔,三教九流认识得多,加上她性子爽利爱说道,什么消息都略知一些。

      她本就同掬月交好,自家女儿又得了掬月的礼物,如今听了关于月裳集的消息,自然要来赶紧告诉掬月。

      “你是说街面上都在谈论月裳集的夏衫?”

      “哪是谈论,分明就是抹黑。”潘大嫂一拍大腿,脸上涨得通红,也不知是热的还是气的,“说什么如今世风日下,有些铺子为了赚钱,连脸面都不要了,专做些伤风败俗的衣裳勾引女子去买!”

      她喘了口气,学着那起子人的腔调,却掩不住愤慨:“他们说袖子短到胳膊肘,裙摆薄得透光,领口开得那么大!好好的闺女妇人穿在身上,胳膊腿都露出来,成什么样子?简直是败坏风气,带坏良家!我呸!”

      潘大嫂本身体胖,每逢夏日就觉得难熬,她在月裳集买了细葛布短袖衫,不仅干活利索,也透气凉快。

      但这阵子蛐蛐月裳集夏衫的人多了,她也就不好再把那衣服拿出来穿,只能再穿回自己旧年的衣裳。

      可旧衣裳热啊!

      潘大嫂拿着蒲扇扇风,给掬月提醒:“我是觉得这流言不寻常,这才来给你通个气。”

      掬月听罢,也认同潘大嫂所想,这流言恐怕并非空穴来风。

      流言不是在新衣初上市、最引人争议时爆发,而是在其已流行一段时间之后,才骤然被冠以伤风败俗的帽子。

      这手法,绝非市井闲人无事磨牙那么简单,太像是有人在后头刻意引导,煽风点火。

      前世那些舆论战浮上心头。

      泼脏水,利用大众的盲从,从道德高地进行剿杀,往往是成本最低效果最狠的竞争手段。

      难不成又是哪位同行下的手?

      掬月谢过潘大嫂,又将这事同陈如意说了,并让小红散了银钱着人去打听究竟这市面上的流言传到了何种程度。

      店里众人自然也知道了这事。

      池兰的娘自她到了月裳集做事之后,心气一直颇顺。一个月能带回四五两银子不说,时不时还能带些布料丝线回来,这收入比在温府时还翻了几倍。

      只是最近她耳边也传过几阵风,让她不由得担忧:“你们那店里卖得是正经衣服吗?”

      池兰无语,到了店里同掬月吐槽几句,又理直气壮道:“清者自清。我们月裳集的衣裳,用料、做工、款式皆是为了夏日凉爽舒适,并未逾越礼法尺度。那些话,只当是过耳邪风,不必放在心上。”

      池兰想得简单,觉得只要自己行得正坐得直,谣言迟早不攻自破。

      但掬月深知事情远非如此简单,她不能不多思量几分。

      这事,往小了说,是些见不得人好的闲言碎语。往大了说,却是有损店铺声誉。

      若是一家正当经营的铺子名声扫地,客人也避之唯恐不及,店也就跨了。

      她不能坐视不理。

      陈如意也是一样的想法:“等着流言自生自灭,确实风险太大。可要想出个破局的好办法,又实是难于登天。”

      池兰一拍脑门,出了个主意:“不然咱们也出些银子,找一些闲人去同那些人打擂台?”

      这个法子一听就不行,等于是陷入了自证陷阱,说不定还会越描越黑,对月裳集的形象转好没有半点用处。

      小红和姚娘也是苦恼,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难道这真成了死局了?

      “我倒是有一个法子。”掬月沉吟片刻,想出了一个主意。

      第二日备了几份厚而不显的礼亲自登门拜访了城中两位以仁心仁术、德高望重著称的大夫。

      她虚心求教,提出酷暑时节,湿热交加,幼儿与体弱老人最易生痱疹、疖子,乃至心火旺盛,引发种种不适,严重者甚至危及性命。

      “男子尚且可以袒露胸膛,散热避暑,但女子大都避忌礼法,还要受这暑热难耐之苦。”掬月言辞恳切,“我便想着,是否可试制一批专为老妇人设计的夏衣?选用最透气吸汗的葛布、细麻,袖口裤腿略作缩短,只为通风散热,助其安然度夏。不知老先生以为,此举于养生之道,可有几分裨益?”

      这两位大夫从医者角度考量,夏日着宽松透气、利于排汗的衣物,确对预防热症有益,尤其对于不耐暑热的老人孩童。至于露出手臂小腿,在防病消暑的前提下,倒成了细枝末节,无甚紧要了。

      有了这两位德高望重者的背书,掬月心中大定。

      她回到月裳集,立刻召集人手,赶制了一批用料上乘、做工细致、款式宽松凉爽的短袖夏衫与七分阔腿裤。

      并不公开售卖,而是打出“孝老慈幼,清凉度夏”的名号,宣称家中有六十岁以上的妇人或五岁以下孩童者,可免费领取一套。

      此举一出,顿时在街坊间引起了不小的反响。

      许多平常人家,老人孩子苦夏已久,听闻月裳集有专为老人孩子做的免费凉爽夏衣,还是得了老大夫首肯的,纷纷前来询问领取。

      拿到衣裳的人家,回去给老人孩子一穿,果然轻快凉快不少,痱子都少了,自是交口称赞。

      那伤风败俗的流言,在实实在在的孝心仁心面前,顿时显得苍白无力,甚至有些无理取闹了。

      不少人得了好处,自然反过来替掬月说话:“人家月裳集东家心善,想着老人孩子呢!那些乱嚼舌头的,才是其心可诛!”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75章 该死的祝淮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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