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族：被白月光强取豪夺后》演缘

23、第 23 章

　　眼看着那些外壳坚硬的生物从四面八方涌来，沈砚的心跳到了嗓子眼。谢逐青一把将他拉到身后，用自己的身体作为屏障，尽管他自己还站立不稳。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谢逐青眼中冰蓝色的光芒骤然大盛，一股无形却磅礴的精神力以他为中心猛地扩散开来！
　　那不是针对沈砚的温和压制，而是一种充满原始威慑力的、狂暴的冲击。
　　冲在最前面的几只怪物像是撞上了一堵看不见的墙，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啸，猛地僵住，然后窸窸窣窣地后退了几步，显得焦躁不安，似乎被某种它们无法理解的力量震慑住了。
　　然而，谢逐青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身体晃了一下，几乎单膝跪地。强行调动重伤未愈下的精神力，显然让他付出了巨大代价。
　　“走！”他咬着牙，一把抓住沈砚的手腕，借着那股冲击造成的短暂停滞，拖着伤腿，踉跄地向侧面一个相对狭窄的石缝冲去。
　　沈砚立刻反应过来，反过来紧紧搀扶住他，用尽全身力气支撑着他，两人几乎是连滚带爬地钻进了那条勉强能容一人通过的岩石裂缝。
　　身后的怪物发出不甘的嘶鸣，聚集在石缝外，但它们体型较大，一时无法钻入。
　　暂时安全了。
　　裂缝内空间狭小阴暗，两人几乎是紧贴在一起，才能勉强容纳。急促的呼吸声在逼仄的空间里格外清晰，彼此的心跳都清晰可闻。
　　谢逐青靠在粗糙的岩壁上，紧闭着眼，眉头因为痛苦而紧锁，额头上全是冷汗。刚才那一下精神力爆发，显然让他虚弱到了极点。
　　“你怎么样？”沈砚焦急地问，也顾不上此刻过于亲近的距离，伸手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体。
　　谢逐青没有回答，只是呼吸愈发沉重。
　　沈砚感觉到手心触碰到他背后的衣料，一片湿黏。他小心地抽出手，借着缝隙透入的微光，看到自己掌心沾满了新鲜的血迹——谢逐青背后的伤口肯定又裂开了，甚至可能更严重。
　　“你的伤……”沈砚声音发紧。
　　“死不了。”谢逐青终于缓过一口气，声音低哑得几乎破碎，“外面……情况怎么样？”
　　沈砚小心地探头望了一眼：“它们还没走，在外面守着。”
　　谢逐青似乎想点头，但这个微小的动作都让他吸了口冷气。
　　狭小的空间里陷入了沉默，只剩下两人交错的呼吸声。身体紧贴的地方，谢逐青过高的体温源源不断地传来，甚至比昨天更加滚烫。沈砚知道他肯定又发起了高烧。
　　时间一点点过去，外面的怪物似乎失去了耐心，渐渐散去，但两人依旧不敢大意。
　　谢逐青的意识似乎有些模糊，头微微垂下，额前的碎发扫过沈砚的颈侧，带来一阵细微的痒意。他那总是挺得笔直的脊背，此刻也不得不放松下来，虚靠着沈砚。
　　沈砚一动不敢动，任由他靠着。他能闻到谢逐青身上淡淡的雪松气息混杂着血腥味，一种脆弱与强大交织的矛盾感，在此刻格外清晰。
　　不知过了多久，谢逐青的呼吸渐渐平稳了一些，似乎恢复了些许清明。他动了动，似乎想拉开一点距离，但因为空间实在太窄，也只是徒劳。
　　“抱歉。”他低声道，声音依旧沙哑，却少了几分平时的冷硬。
　　“没什么。”沈砚摇摇头，犹豫了一下，还是轻声问，“你刚才……那是你的能力？”
　　“嗯。”谢逐青没有隐瞒，“一种精神震慑。对高等虫族效果有限，对付这些低等生物……还有点用。”他省略了强行使用能力的代价。
　　“谢谢你……又救了我一次。”沈砚低声道。
　　谢逐青沉默了片刻，忽然极轻地笑了一下，气息拂过沈砚的耳廓：“不是你拉着我跑的吗？算扯平了。”
　　这是他第一次用这样近乎轻松的语气说话，虽然带着难以掩饰的虚弱。
　　沈砚愣了一下，耳根莫名有些发热。
　　又过了一会儿，确认外面彻底安静下来，两人才小心翼翼地挤出石缝。
　　谢逐青的状态很差，几乎将大半重量都压在了沈砚身上。沈砚扶着他，找到一处背风的岩壁下休息。
　　他不由分说地让谢逐青转过身，检查他背后的伤口。果然，绷带已经被鲜血彻底浸透。沈砚小心翼翼地解开绷带，看到那道狰狞的伤口边缘再次裂开，甚至有些外翻。
　　他的心头猛地一揪。
　　“必须重新处理。”沈砚的声音不由自主持地带上了一丝命令的语气，“这次你得听我的。”
　　谢逐青没有反对，只是疲惫地合上眼，算是默许。
　　沈砚用最后一点净水仔细清洗了伤口，再次敷上药膏，用自己的里衣撕成的干净布条，仔细地重新包扎好。他的动作比上一次更加熟练和轻柔。
　　过程中，谢逐青的身体因为疼痛而微微紧绷，但却一声不吭。
　　包扎完毕，沈砚转到前面，发现谢逐青正看着他，冰蓝色的眼眸因为高烧而蒙着一层水汽，少了平日的锐利，多了些难以形容的深沉。
　　“你的手，”他忽然说，“确实很稳。”
　　沈砚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别开视线：“迫不得已，练出来的。”
　　“不只是迫不得已。”谢逐青的声音很轻，像是自言自语。
　　傍晚时分，温度又开始下降。谢逐青的高烧没有完全退去，时而清醒，时而迷糊。
　　当寒意渐深时，他很自然地将沈砚揽近，用自己发烫的身体为他保暖。
　　这一次，沈砚没有犹豫，顺从地靠了过去。
　　夜风中，两个相依为命的人，在陌生的星空下，依靠着彼此的体温活下去。某种难以言喻的羁绊，在这荒芜之地，悄然滋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