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族：被白月光强取豪夺后》演缘

20、第 20 章

　　警报声尖锐刺耳，红色的灯光在走廊里旋转闪烁，映照出人们惊慌失措的脸。沈砚被谢逐青紧紧拽着手腕，几乎是被拖着在走廊里奔跑。
　　“抓紧我。”谢逐青的声音冷静得不像是在逃亡，但他的力道却不容拒绝。
　　他们穿过一条又一条走廊，谢逐青似乎对这里的布局了如指掌。偶尔有研究人员迎面跑来，看到他们都急忙让路，脸上带着敬畏和恐惧交织的表情。
　　“我们要去哪里？”沈砚气喘吁吁地问，他的身体还没完全恢复，跑起来很吃力。
　　“逃生舱区域。”谢逐青简短地回答，脚步丝毫未慢，“顾凛的人已经突破外层防御了。”
　　沈砚的心沉了下去。顾凛竟然这么快就找到了他们，可见他的决心有多大。
　　在一个拐角处，谢逐青突然停下，将沈砚拉到身后。前方传来交火的声音，显然是顾凛的人已经深入实验室了。
　　“跟紧我。”谢逐青低声道，从腰间抽出一把能量枪。
　　沈砚紧张地点点头，下意识地抓紧了谢逐青的衣角。这个细微的动作似乎让谢逐青顿了一下，但他什么也没说。
　　他们绕道而行，选择了一条更隐蔽的路径。谢逐青显然对这里的每一条通道都了如指掌，甚至知道哪些通风管道可以通行。
　　“你怎么这么了解这里？”沈砚忍不住问。
　　“这是我设计的。”谢逐青的回答让沈砚吃了一惊。
　　难怪他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重建实验室，原来整个设计都装在他的脑子里。
　　终于，他们来到了逃生舱区域。这里已经有几个研究人员在等待，看到谢逐青都松了一口气。
　　“首席，我们已经准备好了。”一个年轻的研究员报告道，“但只有三个逃生舱可用，其他的都在转移时损坏了。”
　　谢逐青点点头，“优先让非战斗人员撤离。”
　　“那您呢？”研究员担忧地问。
　　谢逐青没有回答，而是看向沈砚，“你跟他们一起走。”
　　沈砚愣住了，“那你呢？”
　　“我稍后会跟上。”谢逐青的语气不容置疑，“现在不是争论的时候。”
　　但就在这时，更大的爆炸声从远处传来，整个空间站都震动起来。灯光忽明忽暗，警报声变得更加急促。
　　“外层防御完全崩溃了！”有人惊呼。
　　谢逐青的脸色变得凝重。他迅速做出决定，拉着沈砚走向其中一个逃生舱。
　　“计划有变。”他对那个年轻研究员说，“通知所有人立刻撤离，能走几个是几个。”
　　然后他转向沈砚，“进去。”
　　“可是——”
　　“没有可是。”谢逐青几乎是把他塞进了逃生舱，“我会在隔壁的舱体。”
　　逃生舱的门缓缓关闭，沈砚透过小小的观察窗看到谢逐青快步走向相邻的逃生舱。就在他进入舱体的瞬间，又一次剧烈的爆炸震动了整个区域。
　　沈砚的逃生舱被猛地弹射出去，巨大的加速度把他牢牢压在座椅上。透过观察窗，他看到空间站正在发生一连串爆炸，像一朵朵死亡之花在星空中绽放。
　　他的心揪紧了。谢逐青出来了吗？
　　几分钟后，加速度逐渐减小，逃生舱进入平稳飞行状态。沈砚解开安全带，凑到观察窗前焦急地寻找着。
　　星空中漂浮着许多逃生舱，像是一串散落的珍珠。他仔细辨认着，终于看到一个标有特殊记号的舱体——那是谢逐青的！
　　沈砚松了一口气，但很快又紧张起来。逃生舱的设计是单人的，只能提供最基本的生命支持。他们必须尽快被救援队找到，否则氧气和补给都会耗尽。
　　正当他忧心忡忡时，通讯器突然响了起来。
　　“能听到吗？”是谢逐青的声音，依然冷静得让人安心。
　　“能！”沈砚急忙回答，“你没事吧？”
　　“一点擦伤。”谢逐青轻描淡写地说，“你的舱体状态如何？”
　　沈砚检查了一下控制面板，“一切正常。我们现在去哪里？”
　　“我已经发出了求救信号，但救援需要时间。”谢逐青停顿了一下，“最近的宜居星球大约需要两天航程。”
　　两天？沈砚的心沉了下去。逃生舱的补给只够三天，这意味着他们必须精准地到达目的地。
　　“相信我。”谢逐青似乎看穿了他的担忧，“我能带你安全到达。”
　　接下来的时间变得漫长而难熬。为了节省能源，逃生舱内的灯光调得很暗，温度也降低了。沈砚裹紧薄薄的保温毯，还是觉得冷。
　　“冷吗？”谢逐青突然问，仿佛能隔着太空感知到他的不适。
　　“有一点。”沈砚老实承认。
　　通讯器那端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谢逐青说：“试着调节左手边的蓝色旋钮，顺时针转十五度。”
　　沈砚照做了，果然感觉到一股暖流在舱内循环。
　　“谢谢。”他小声说。
　　“不必。”谢逐青的回答很简单。
　　又一段沉默。沈砚望着窗外的星空，突然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孤独。如果没有谢逐青的声音陪伴，他可能会被这种无尽的虚空逼疯。
　　“能和我说说话吗？”他忍不住请求，“随便说什么都好。”
　　通讯器那端安静了片刻，然后谢逐青的声音再次响起：“想听什么？”
　　“关于你的事。”沈砚脱口而出，“比如……你是怎么成为首席研究员的？”
　　谢逐青轻轻哼了一声，不知道是笑还是别的什么，“那是个很长的故事。”
　　“我们有的是时间。”沈砚提醒他。
　　于是谢逐青开始讲述。他的声音平静而清晰，讲述着自己如何从最底层的研究员一步步爬到现在的位置。没有自夸，也没有谦虚，只是客观地陈述事实。
　　但沈砚能听出其中的艰辛。虫族社会的等级森严，一个没有背景的人想要晋升是多么困难。
　　“你为什么对信息素这么感兴趣？”沈砚问出了长久以来的疑问。
　　通讯器那端沉默了更长时间，久到沈砚以为谢逐青不会回答了。
　　“因为我想找到答案。”最后他说，“关于为什么有些信息素会如此……特别。”
　　沈砚的心跳漏了一拍。他感觉谢逐青的话有所指，但又不敢确定。
　　时间在交谈中慢慢流逝。谢逐青难得地健谈，虽然语气依然平淡，但至少愿意分享。他讲述了实验室的建立过程，几个重要的研究发现，甚至偶尔提到一些研究中的趣事。
　　沈砚发现自己竟然被吸引住了。抛开所有成见，谢逐青确实是个极其聪明且有魅力的人。
　　不知过了多久，沈砚感到眼皮越来越重。受伤后的身体还没完全恢复，很容易疲劳。
　　“困了就睡吧。”谢逐青仿佛能看见他似的，“我会保持通讯畅通。”
　　这种罕见的体贴让沈砚心里一暖。他小声说了句“晚安”，然后蜷缩在座椅上慢慢入睡。
　　这一觉睡得很不安稳。他又梦到了伽马7号，梦到了火与冰的交织。但在梦境的最后，出现了一双冰蓝色的眼睛，不再是冰冷的审视，而是带着某种他看不懂的情绪。
　　当他醒来时，发现通讯器那端异常安静。
　　“谢首席？”他试探着叫了一声。
　　没有回应。
　　沈砚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他连续呼叫了几次，依然没有回答。
　　恐慌开始蔓延。谢逐青出事了吗？逃生舱故障？还是受伤更重?
　　就在沈砚几乎要绝望时，通讯器突然传来一阵杂音，然后是谢逐青微弱的声音：“我在。”
　　“你吓死我了！”沈砚几乎是喊出来的，“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只是……短暂的通讯故障。”谢逐青的声音听起来比之前虚弱，“不用担心。”
　　但沈砚无法不担心。他敏锐地感觉到谢逐青在隐瞒什么。
　　“你是不是受伤了？”他直接问道。
　　通讯器那端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是一声轻轻的叹息：“肩膀的伤口裂开了，不严重。”
　　沈砚想起谢逐青为了保护他而受的伤，心里一阵愧疚。“有药吗？能处理吗？”
　　“急救箱里有止血剂。”谢逐青的声音依然平静，“已经处理过了。”
　　但沈砚能听出他声音中的隐忍。伤口肯定很疼，而且在失重环境下处理伤口更加困难。
　　“谢谢你。”沈砚轻声说，“为了救我而受伤。”
　　谢逐青似乎愣了一下，然后淡淡地说：“我说过，你的命是我的。自然不能让别人拿走。”
　　又是这句话。但这次，沈砚听出了不同的意味。这不仅仅是占有欲，更是一种承诺——谢逐青会保护他，不惜代价。
　　这种认知让沈砚的心情复杂起来。他应该恨这个人的，恨他参与了伽马7号实验，恨他把自己当作实验体。但现在，他却一次次地被谢逐青所救，甚至开始依赖他的存在。
　　“我们还要多久才能到达？”他换了个话题。
　　“大约十二个小时。”谢逐青回答，“我已经检测到星球的重力场了。”
　　这是个好消息，但沈砚却高兴不起来。一旦到达星球，他们就要面对现实的问题：顾凛的追捕，实验室的重建，还有他们之间复杂的关系。
　　更重要的是，那些尚未解开的谜团：伽马7号的真相，他的特殊信息素，以及谢逐青隐瞒的秘密。
　　“到达后你打算怎么办？”沈砚问。
　　谢逐青沉默了片刻，然后说：“那取决于你。”
　　这个回答让沈砚愣住了。“什么意思？”
　　“意思是，”谢逐青的声音突然变得异常清晰，“你可以选择离开，或者留下。”
　　沈砚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会放我走？”
　　“如果你想要自由，我会给你。”谢逐青的语气听不出情绪，“但如果你留下，我会告诉你一切真相。关于伽马7号，关于我，关于你。”
　　这是一个诱惑，也是一个危险的选择。自由，或是真相。
　　沈砚望着窗外越来越近的星球，心中天人交战。
　　他知道，无论选择什么，他的人生都将从此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