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雾屿椽灯

3、巧合

　　"你也有失手的时候？" Dominic挑了挑眉，看了Ignatius一眼，"那他真是个……不可轻视的对手呢。"
　　他转动着手中的羽毛笔，"但现在对我来说也不一定不是个好消息……"
　　Ignatius没出声，静静地垂眼看着地上的羊毛毯。
　　"那你就去Theodore身边吧，"Dominic突然说，"我相信，如果你还想见亲爱的老约翰……"
　　"你会在合适的时候杀了他回到我这里来。"
　　"他怎么样了？"Ignatius问。
　　"死不了，"Dominic拖长声音，"治得也差不多了。"
　　"你今天可以去看看他，不过他不能见到你。"
　　Ignatius沉默地点点头，算是一种应答。

　　修道院略显老旧，但看上去依然庄重而坚固。公共空地旁有一排橡树，充满生机的颜色已经褪去，岁月的刻刀在它们身上留下无法消磨的痕迹，迫使他们仍伫立在冬日笼着薄雾的清晨。
　　走廊上很安静，时不时能听到房间里传出的虔诚的低语。
　　Dominic示意他走到一扇窗后，向里看时，浅灰色的玻璃上隐约映着他的轮廓。
　　房间里，约翰双膝跪地，双手合十放在胸前，闭上眼低声念着祷词。
　　"……我们将这一天奉献给你，求你的指引和保护……请赐予我们救灵的神火……"
　　"帮助我们在一切事物中寻求你的旨意，并以你的名为荣耀……"
　　"……让我们在这一天中成为你忠实的仆人，传播你的爱和真理。"
　　"我们同声祈祷……求主俯听我们……"
　　他的声音渐渐低下来，语速也放得更慢。许多词Ignatius已经听不清楚，但在许多模糊不清的词语中，他听见了自己的名字。
　　他在为他祈祷。
　　"虔诚的基督徒。"Dominic显然也听到了那个名字，笑着走过来。
　　"该走了。"他说，"愿上帝保佑你。"

　　"愿上帝保佑你。"Annie把装满沸腾药汁的坩埚从火上移走，"他没告诉你怎么去那个诗人身边吗？"
　　"当然没有。"Ignatius说，"不过你是今天第三个祈求上帝保佑我的人。"
　　"那上帝的确很忙了。"她小心地把药汁倒入陶瓶里，又塞上木塞，"不过他也许没有时间来听我祈祷……温斯顿十字还有那么多伤兵也在祈祷，上帝应该先听他们想说什么。"
　　"温斯顿十字?"
　　"这就是为什么我让Cathy去找你，"她看着面前整齐的药瓶，满意地点了点头，"那个诗人今天来过。"
　　"你以前见过他?"Ignstius有点紧张，"他来找你做什么?"
　　"以前没有见过，但是他跟我讲了战争的事情，希望我帮忙熬药。"
　　"现在的白港城里，有几个人关心战争的事情，又有谁为那些被迫参战的士兵着想。"
　　Ignatius点点头，松了口气。
　　Annie看了他一眼，"你是不是以为他知道你了？"
　　Ignatius又点点头。
　　"那不可能，你走之后我把这条巷子的血迹都冲干净了。"
　　Annie回想了一下，又说，"你当时用的匕首应该挺钝……"
　　Ignatius又警惕起来。
　　"……他左手上的伤是你划的吧，"她说，"不是很深。"
　　"他的手握在刀刃上了。"
　　Annie在惊讶之余仍不忘发表意见，"那只能说明你的刀更钝。"
　　……

　　（Ignatius肩上的伤虽然是被刺穿的，但是在锁骨上面，又离骨头远，所以没什么事，过段时间可能就好了。）

作者有话说

　　坚持第三天[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