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腊神话】在冥府当领导的那些年》星河似我

46、亲昵

　　哈迪斯抱着熟睡的柯寂托丝，玄色袍角扫过地面的星纹，每一步都踏在塔尔塔罗斯的影子上，像两道共生的光。不远处的审判殿门口，死神塔那托斯正低头擦拭着收割灵魂的镰刀，银质的镰刃映出他面无表情的脸，而睡神修普诺斯则对着双生兄弟挤眉弄眼，手指偷偷比划着一个抱着婴儿的手势，直到哈迪斯的目光扫过来，才慌忙收敛神色，端起一副庄重的模样，只是眼底的笑意还像未熄的星火，藏不住看热闹的心思。
　　“这是柯寂托丝。”哈迪斯站在两位神明面前，声音平静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柔和。他小心地托着怀中的小女神，灰紫色的纱裙在他臂弯里轻轻起伏，像一片凝固的冥河波浪，“诞生于哀叹之河，是我与塔尔塔罗斯的女儿。”
　　塔那托斯的镰刀顿了顿，镰刃上的寒光微微闪烁，他抬眼看向柯寂托丝眉心的暗金色印记，又看了看哈迪斯冠冕上同样闪烁的星辰神格，默默颔首：“恭喜陛下。”简洁的话语里听不出情绪，却在转身时，让镰刀的银链发出了一声轻快的响动，像是在无声地喝彩。
　　修普诺斯则笑得眉眼弯弯，睡神的神力在他掌心凝成一朵催眠花，花瓣上的露珠泛着安抚心神的微光：“小公主的呼吸很稳，看来继承了塔尔塔罗斯大人的沉稳。”他悄悄凑近，看着柯寂托丝交握的小手，那里还攥着半片幽蓝色的星尘，“也带着陛下的星辰气息，真是完美的融合。”
　　塔尔塔罗斯揽住哈迪斯的腰，深渊的气息在两人周身织成一张无形的网，将外界的目光隔绝在外。他低头看着哈迪斯的发顶，暗金色的发丝与玄色的长发不经意间缠在一起，像被命运线系住的两端：“我们先回寝殿。”他的声音带着对哈迪斯的柔情，指尖轻轻拂过哈迪斯耳后，那里还残留着柯寂托丝河的清凉气息。
　　哈迪斯的寝殿比审判殿更显静谧，墙壁上镶嵌的夜明珠散发着柔和的光，将一切都染上朦胧的光晕。黑曜石打造的大床铺着深渊蛛丝织成的被褥，摸上去冰凉顺滑，却能自动贴合体温。哈迪斯小心地将柯寂托丝放在床中央，用被褥轻轻裹住她小小的身体，灰紫色的纱裙与暗金色的被褥相映，像一幅流动的冥界画卷。小女神咂了咂嘴，翻了个身，继续沉睡着，嘴角还挂着浅浅的笑意，仿佛在做着关于冥河与星空的美梦。
　　“她很像你。”塔尔塔罗斯从身后拥住哈迪斯，下巴搁在他的肩窝，灼热的呼吸洒在颈侧，激起一阵细密的战栗。深渊之主的指尖轻轻划过哈迪斯胸前的神格，那里的星光因他的触碰而微微发亮，像一群被惊动的萤火虫，“尤其是安静的时候，像块被月光浸润的黑曜石。”
　　哈迪斯的耳尖泛起淡淡的红，他能感觉到塔尔塔罗斯的心跳透过胸膛传来，沉稳而有力，与自己的心跳渐渐合拍。他们相伴无数岁月，从哈迪斯到冥界开始，两神的命运便一直交织在一起，早已是彼此最深刻的羁绊，可每当塔尔塔罗斯用这样炽热的目光注视他，他还是会像初遇时那般心动，仿佛冥界的所有星辰都落入了对方的眼眸。
　　“别闹。”哈迪斯试图推开他，指尖却触碰到塔尔塔罗斯滚烫的肌肤，那温度像深渊底部的岩浆，灼烧着他的理智。他能闻到对方身上独有的、混合着硫磺与星光的气息，那是属于塔尔塔罗斯的味道，让他安心又沉醉。
　　塔尔塔罗斯却顺势握住他的手，将其按在自己心口的位置，那里的深渊宝石正发出炽热的光：“阿迪，看着我。”他第一次这样称呼他，亲昵的爱称像羽毛般拂过心尖，带着前所未有的温柔，“我们有了柯寂托丝，有了属于我们的羁绊。”
　　哈迪斯抬起头，撞进一双燃烧着火焰的眼眸。那里面映着他的身影，映着寝殿的夜明珠，映着冥界的万千星辰，唯独没有一丝黑暗，只有纯粹的爱意。他忽然觉得，那些坚守的冰冷与克制，在这一刻都成了多余的束缚。于是，他微微踮起脚尖，轻轻在塔尔塔罗斯的唇上印下一个吻，像一片雪花落在炽热的岩浆上，短暂却灼热。
　　塔尔塔罗斯瞬间收紧了手臂，将哈迪斯更深地拥入怀中。他低下头，辗转厮磨，撬开对方的唇齿，贪婪地汲取着属于冥王的清冷气息，像在品尝世间最珍贵的琼浆。哈迪斯的挣扎渐渐变成了迎合，他抬手勾住塔尔塔罗斯的脖颈，指尖插入那片长发中，感受着发丝的顺滑与坚韧。两神的气息在空气中交织，冥府的幽蓝与深渊的暗金相互缠绕，形成一种奇异而和谐的光芒，将整个寝殿都染上暧昧的光晕。
　　直到哈迪斯喘不过气来，轻轻推拒，塔尔塔罗斯才稍稍退开，额头抵着他的额头，两人的呼吸交缠在一起，带着同样的灼热。“阿迪。”塔尔塔罗斯的声音沙哑，带着满足的喟叹，他看着哈迪斯泛红的眼角，像沾染了晨露的黑曜石，“以后就这样叫我，塔尔。”
　　哈迪斯微微点头，脸颊的红晕还未褪去，却鼓起勇气，用同样沙哑的声音回应：“塔尔。”简单的两个字，却像一道惊雷，劈开了他心中最后一道防线，让深藏的爱意得以宣泄。
　　塔尔塔罗斯又低笑起来，再次吻上他的唇，这次的吻温柔而绵长，像流淌的冥河，带着细水长流的缱绻。两神相拥着倒在床边，小心地避开床中央的柯寂托丝，玄色与暗金色的袍角交叠在一起，像两朵盛开的暗夜之花，在静谧的寝殿里绽放出最炽热的光芒。他们的低语在空气中弥漫，时而温柔，时而炽热，诉说着万年的相伴与珍惜，直到窗外的冥河泛起波涛，才相拥着靠在床头，看着熟睡的小女神，眼中满是化不开的柔情。
　　柯寂托丝还在沉睡着，小小的胸脯随着呼吸起伏，眉心的暗金色印记与哈迪斯冠冕上的神格遥相呼应，仿佛在无声地见证着这份跨越黑暗的爱恋。寝殿里的夜明珠渐渐黯淡，取而代之的是从窗外透进来的、属于冥日之神的柔和光芒，将三人的身影拉得很长，像一幅被时光定格的画。
　　不知过了多久，殿外传来塔那托斯低沉的通报声，打破了这份宁静：“陛下，塔尔塔罗斯大人，灶神赫斯提亚、月神阿尔忒弥斯、智慧女神雅典娜求见。”
　　哈迪斯与塔尔塔罗斯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疑惑。三位女神此刻来访，不知是为何而来。哈迪斯轻轻抚平微乱的袍角，塔尔塔罗斯则抬手理了理他的长发，指尖不经意间划过他的唇，留下一丝灼热的触感。
　　“让她们在议事厅等候。”哈迪斯的声音已经恢复了平日的沉稳，只是耳尖的红晕还未完全褪去。他最后看了一眼床上的柯寂托丝，小女神咂了咂嘴，翻了个身，继续做着美梦，才与塔尔塔罗斯并肩走出寝殿，玄色与暗金色的身影再次交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