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谢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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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二看着低头给自己换药的卷毛脑袋：“又麻烦阳向啦…”
阳向仔细检查完萩原研二全身，确认没有其他外伤内伤，小脸严肃，故作不开心地哼一声，噔噔噔踩着拖鞋走到垃圾桶前，把沾血的旧纱布一股脑扔了进去。
倒让二人无奈笑出声。
他们会在阳向家里，至于为什么在这……
“喝酒？？不行！”
确认研二无大碍后，去居酒屋喝酒时，阳向立刻叉着腰拦住，瞪大猫眼说：“今晚绝对不行——Hagi跟我回去换药，警视厅那包扎肯定要留疤。”
他转头看向松田阵平：“松田哥也一起来吧，我家冰箱有菜有牛肉，今晚吃寿喜烧、中式火锅！”
夜深。
萩原研二背靠着厨房门框，噙着笑望着灶台前的两个身影。刚想抬脚上前，就被阳向和松田同时投来的眼神拦了回去。
“Hagi今天得好好歇着……”阳向模仿着他平时的调调，“剩下的活交给我们就好啦。”
说完，他还眨了下猫眼，这给研二逗得忍俊不禁。
…
作为辛苦一天的最后一顿正餐，晚餐，总带着告一段落的仪式感，这份安稳对谁都一样实在。
对萩原研二来说，是劫后余生的庆幸，他还能坐在这里，和熟悉的朋友。
对松田阵平来说，是失而复得的踏实，往后依旧能勾着肩膀去居酒屋，转身再并肩站在爆处组的前线，为心里的警察理想拼下去。
对阳向来说，是值此世间的小满。他初初探得系统与世界规则之间那层模糊的边界。
最重要的是，救下在这个新世界里第一个把他当朋友的人。
三人指尖几乎同时碰到桌沿，轻闭上眼，同步双手合十：“我们开动啦。”
牛肉煎到刚好，裹上蛋液送进嘴里，柔嫩口感瞬间铺陈开。肉的奶香混着寿喜烧汁的甜香，油脂丰腴却不腻人。
阳向满足地喟叹，当下的幸福满到头皮也要舒展开，不由眯起眼，耳朵舒服地向后扬。
煮到后来汤底越发浓郁，松田撸起袖子又盛一碗米饭：“啧，早知道阳向手艺这么好，之前谁还去居酒屋吃那些速食啊……下班直接来阳向这蹭饭。”
说着，夹起一大块浸满汤汁的牛肉混进米饭里，扒拉一大口，腮帮子鼓鼓地补充：“锅碗放着我来洗。”
萩原研二夹着牛肉感慨：“阳向实在太让人惊喜了……是经常自己下厨？”
阳向缓慢眨眨眼：“有机会就做点吃的。”
刚到这个全新的地方时，只觉幻梦一场，因此他总在摸索……
整日摸索着系统的规则底线，踏遍新世界的街道，熟悉米花町的角角落落，却只有当看到灶台上跳动的火苗、闻到淡淡的油烟气，才真切感觉到日子在稳稳地向前流动。
毕竟，只要还吃得下饭，一切就不算太糟。
“那阳向今天怎么会去现场？”萩原研二忽然问道。
阳向咬着筷子，脸颊动了动，含糊地说：“在电视上看到新闻，说炸弹还没停，是连续爆炸犯，案情挺大的。刚好看到Hagi在画面里，心里一下子就慌了，赶紧跑过去……后来才发现是重播，没想到真遇上事了。”
“重播？”萩原研二有些惊讶地重复。
话音刚落，掩着的门被拉开，伊达航高大的身影走了进来。他一听说浅井别墅区爆炸的消息就心神不宁，先给萩原打了电话确认只是手臂受伤，交接完案情便马不停蹄赶了过来。
身上还带着夜里的寒气，看到安然坐着的萩原，他才松了口气：“重案课那边说，二次爆炸前抓到了爆炸犯同伙，可能是同伙车祸被捕，主犯才迁怒警方。好在大家都没事，至于那人为什么突然冒出来，得等他醒了再审讯。”
没多久，降谷零和诸伏景光也匆匆赶到。一进门，景光的目光就急切落在萩原身上，见他好好坐着，悬着的心才落了地。
人到齐后，松田阵平利落地将空锅端去厨房。先前那锅寿喜烧不过是三人垫肚子的前菜。对两个刚结束排爆工作的高大男人来说，那几片肉连塞牙缝都不够。
阳向往厨房去，诸伏景光快步跟上去，很快两人搬着两摞码得整整齐齐的肉盘和时蔬出来，还有两个汤锅，一个清汤飘着葱段枸杞，另一个红汤浮着油星。伊达航正忙着挪开杂物，腾出座位。
“零……前辈！门口应该送到一箱啤酒！”阳向扬声朝厨房外喊。
“我去搬！”降谷零应声起身。
“Hagi，来端这个。”阳向掀开高压锅的瞬间，白雾“腾”地冒起，浓郁肉香扑面而来。
研二愣了愣，闭着眼深吸一口气：“好香啊，这是什么？”
“炖猪脚，专门给你做的。”阳向故意拖长尾音，促狭道，“中国有句古话，吃什么补什么。”
一旁景光听到“中国古话”，扑哧一声笑出来。
研二俊美的脸上难得露出吃瘪的表情，无奈地抬手揉了揉阳向的头发。
这是毕业之后，他们第一次在阳向家聚餐。
他们围坐着，两口锅翻滚着。牛肉卷涮过辣汤送进嘴里，再灌一口冰啤酒，气泡在喉咙里炸开的爽快劲儿，让人直咂嘴。
酒意刚上来，气氛更热烫。
他们一如既往谈天说地，从工作趣事聊到警校糗事。
松田晃了晃手里的啤酒瓶，不知道说了句什么话，引得伊达航笑得直拍大腿。
那笑声混在易拉罐碰杯发出脆响。
喝醉的松田又去抢降谷零筷子上的牛肉丸，两人眼神暗自较劲。
“喂喂，还是这么幼稚——”
研二自在地托着腮，右胳膊松松搭在阳向肩上，凑近他耳朵，带着醉后的亲昵：“小阳向一出现在我身边，就有好运，简直是小天使呀。”
他自己笑了笑：“哪用求什么御守，阳向就是上天替我求来的护佑神……这话没说错吧？”说完还眨了眨眼。
阳向被他看得心头一跳，明明没喝酒，红晕却漫到耳根，赶紧避开视线嘟囔：“Hagi喝多了说胡话。”
研二却没移开目光，嘴角一直噙着笑。
景光在五人里酒量最好，看着微醺的朋友和幼驯染，话少了些，但眼神温柔，像浸在水里
阳向虽只抱着饮料，却被研二哄着喝了两杯，此刻眼睛发懵，脑子却清醒，迟钝地感觉到有道目光。
他下意识抬头，正好撞上景光望过来的视线。
这一刻，不知怎么的，隔着半张桌子，两人对视半秒，谁都没说话。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温柔停驻。
景光的嘴型，好像说了声。
谢谢。
***
次日。
【系统主线任务结算：救济萩原研二，人物存活，任务成功】
【评级S，获得200积分，扣除止血药10积分，目前总积分240（主系统评语：小阳向真聪明，成功拿下第一个主线任务，就是付费上班哦）】
“……？”
哈喽，这个主系统他没事吧？
洞七三化作的光球在他手边滚来滚去，毛茸茸地蹭着他的指尖，阳向被逗得弯弯眼.
阳向：“上次借你的积分直接划掉吧。”
一个小黑视角，两个一次性防护罩，哪怕有他的折扣权限，也总共借了洞七三一百五十积分。说起来，还真是实打实的“付费上班”。
但这笔账，值。
[不急]
洞七三机械音轻快[阳向可以等任务世界结束再还，现在走账要扣手续费呢]
光球在他掌心固执地打了个转，说什么也不肯收账。
阳向心里跟明镜似的：“谢谢七三，我看看接下来的任务吧。”
他得赶紧多赚些积分才行。
扫过已解锁的后续任务，看清积分数字时，阳向先是一怔，随即拧紧眉。
[新手任务3：接触回国的宫野志保，10积分]
阳向：……做不了。
宫野志保两年后才会从纽约回国。
[主线任务2：救济苏格兰，100积分]
阳向：……为什么景光的任务积分这么低？
苏格兰的剧情在三年后，那时诸伏景光早已在黑方卧底。他要介入，势必要提前接触酒厂那些“威士忌”，最后还得在琴酒的眼皮子底下把一个卧底捞出来，难度远比救研二大得多。研二的任务都有200积分，景光的怎么也该300以上——
不，500，这才合理吧！
洞七三很茫然[我也不清楚，我问问主系统]
主系统的回复来得飞快，只有冷冰冰的四个字。
【没有错误】
……？
积分下调难道意味着救济难度降低？
阳向莫名想起景光那双灰蓝色的眼睛，像一潭深水，好像看透了什么，还有那像是“谢谢”的口型。
心猛地往下沉了沉，说不清的感觉漫了上来。
可回到眼下这些任务，能看却做不了，跟餐馆门口摆的蜡雕装饰菜没两样。
唯一能着手的是——
[支线任务1：长野篇（简单版/困难版），100/200积分]
积分竟和主线救济任务不相上下，这还是系统第一次公开支线任务。
“可长野篇的剧情不是在名柯元年之后才开启吗？”
[因为原著里几乎所有案件都挤在一年内，现实逻辑很难容纳。时间线跨越名柯元年一整年，救济难度提升。因此，部分与红黑主线无关的案件就单列成支线，和主线并行。]
“支线和主线并行？那时间怎么处理？总不能同一个时空里，一个我在长野，另一个在黑衣组织救人吧？”
[我们会设定虚拟新身份投送过去，支线任务期间时间流速不变。完成后不想保留身份，让它自然消失就好啦。]
设定。
阳向再一次听到系统用这个词。
不过，他很快又被更有意思的东西勾起兴趣。
设定皮套？还能撕卡？
这是……
一次性身份卡！
那可是好东西，不用担心暴露。
他试探：“原来系统还能弄新身份……那我能不能弄个新身份混进酒厂？”
【不行】
突然冒出来冷冰冰的机械音，只有两个字，压迫感却如山倾倒，不容质疑。
阳向和洞七三都愣住了。
洞七三猛原地弹起半寸，卡壳道[这、这不是我啊……这声音好像是……]
[主系统？！]
七三嘎巴一下猛弹起来，就差起立敬礼搬板凳谄媚，小心翼翼。
[老板？领导？您怎么来了？]
可主系统在那句“不行”之后，便彻底沉寂下去，系统界面空荡荡的，再也没了动静。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谢谢”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