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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难堪 ...

  •   上官墨泽在旁边眉头紧锁,一下闻出来,这个药有问题,再熬下去……
      “师父,味道不对。”
      “……”
      温天南有些像犯了错的小孩。
      有些不知所措移开原本属于自己的位置,还被屋檐撞了一下。
      上官墨泽把那壶药倒院外,迅速冲洗一遍,熟练地按配比加入草药,碾磨,施法,控火,重新熬上。
      “……”
      温天南愣愣看着那个模糊的背影。
      “师父你歇会,以后这种做静心丹的小事还是我来吧。”

      天人失五感……
      这是他的死法吗?

      温天南看了又看,转身走了,他进屋了,望向窗外忙碌而模糊的背影,他闷了会,揽过玉兰枝,“其实这样也好,我也挺怕疼的,到时候都没有疼。只是希望不要太丢脸吧。”

      温天南思索,还有什么事情没交代呢?他看着窗外那棵小树。
      得神力滋养,已经长得快有他那般高了。
      哦,分身,分身的事要告诉上官墨泽。

      上官墨泽还是有些惊讶。
      才十几个,就把他惊到了。
      上官墨泽皱眉道:“师父,你全收回吧,这个法子极其损耗。”
      上官墨泽显然还是有些不能理解,语气说着说着就有些重了:“师父,你究竟在想什么?一个修仙者,就算是长老,分四五个就极其容易走火入魔,你是没听说过分身打架占原身的事吗!你是嫌修为修够了还是活够了!你原先居然还分两百个!究竟、究竟要干什么?”

      “……”
      其实最多的时候是三千多……
      那时候刚上任,周围实在太贫瘠了……
      其实他分身还蛮乖的。就算他忙起来没空看管所有的,也基本都按他的想法好好在做自己的事情,随便抽查几个看看,除了稍微不太会说话,其他都很正常,这些年也都没闹出什么错乱……
      但是感觉这个情况,上官墨泽似乎想骂出来,但碍于他是长辈,咬牙没骂,也不想听解释——温天南有些不好意思说出口。

      温天南顺着他的说,“的确,我分身收了很多后,修为就回来了许多。”

      上官墨泽坚决道:“全收回来。”

      温天南道:“十几个还是要的,我分身不光能救人,其实主要是查探,不然哪有那么多情报,你们出去能一找一个准,我分身出了不少功劳。”
      温天南道:“凌清,我告诉你是我现在不能查探了,松时晓雨在我身边处理事情更好,你和紫玥两个可能要经常出去。”
      上官墨泽:“收回来。”
      “……”
      这还能不能聊。

      温天南质问道:“凌清,你不听我的?”
      “师父你这是玩命,这叫我怎么听。”上官墨泽语气艰难着,“你怎么就不怕死呢……”

      温天南敛眸。
      “不行。”

      “师父你要逼我吗。”上官墨泽语气很平静。
      “你真是反了。”
      “我的底线。”上官墨泽认真道,“师父是不相信我吗,那我们派出去的弟子也有不少。”
      “但让他们单个冒险肯定不行。我一个人方便些。而且只是分身,死了就会回归于我。”
      “那些都会损耗!师父……你真以为你力量是无穷的吗?”
      “你先出去。”温天南扶额,“我要考虑会。”
      上官墨泽跪地,“师父,不收回,我就一直跪着。”
      “……威胁我?那你跪着吧,什么时候想通了长辈尊卑就自己起来。”
      温天南戴着面具出去走了一圈,去查看了山顶的灵气、无间洞,训练场,约莫也有两三个时辰了,回来推门,那个身影还是直直挺立、好好跪着。
      啧。
      乱墨扇轻敲了下上官墨泽的脑袋,“行,我怕你了,收回来,两个,两个行了吧,我有些必须亲自护着的人。”

      凤眸静静看向眼前两个晃动的手指,又重新盯着桃花眼。

      “那以后就麻烦你和紫玥了。”

      “师父没骗弟子吧。”

      “……”温天南微笑,“不要得寸进尺。”
      “师父若是骗弟子,就别怪弟子做一些出格的事了。”
      虽是敬语,但也威胁。

      “……”温天南微笑打开乱墨给自己扇了扇,“慢走不送。”
      上官墨泽一走,温天南扶额叹息。

      .

      温天南经历过一个贫瘠时期,那时春神入世不是她嘴里所说的玩,两代短命春神陨落,天下大旱大寒,无衣无粮,寺庙里的和尚打坐,打坐着,小和尚打水回来。
      “师父!”
      老师傅打坐着就圆祭了。
      第三位是一个少年将军。
      他把他杀了,没人看见他眼睛里藏着的泪,人们只是咆哮着,“叛徒!”
      泪在风中干枯,他抽出血色的刀。
      他倒跪在地,面无表情的脸终于抬了些。
      “人固有一死,生来不拥天地,死后不欠众生……”
      敌国首将大笑,露出白森森的牙,揽过他,重重拍了拍他单薄的肩膀,“聪明人。”
      他咳嗽几声,又欣慰般笑了笑,再也没动了。
      第四位是一个冷面哑巴。
      他苦尽甘来的心上人钟情于春神的心。
      于是在那个春花浪漫的春天,他成功取了出来。
      因为死得匆忙而渺小,都没有留下任何花枝。
      也不知魂魄何方。
      温天南关上记事簿,看向窗外伸出枝丫的玉兰花。
      “师父,你说,我把你们错误都知晓了,我能活久些对吗?”
      “可我不想了。”
      “师父,我找到继承人了,她愿意,我也从很早就在秘密训练她了。”
      “她说,她心悦于我,待我死去,她不会钟情任何人,也是有情之人,到时候我把魂魄分一些给她,春神之力会选中她的。”
      “师父,我累了。”

      .

      额头光洁,整个脸都白净温和,只是原本明亮的桃花眼已经失去了许多的神采,眼角却还是像施了粉黛。桃木折枝。
      窗外的玉兰枝丫染黛,发鬓后别着一古木钗,黑色长发顺势而落。黑衫白衣。看起来有些老气。手上挽着几串黑线,上面零散挂着几串珠子。整个人坐在那就像一幅画,不容亵渎。
      曾经这个人,给了他食物,给了他住所,给了他爱护,他还以为自己是特别的,后来,他发现,这个人只是发情了。
      那几个月一过,这个人就无比平静。
      “来了。”那人似乎从画中苏醒,笑了笑,挥手,起身倒茶,“喝点?”
      “说吧,这次前来所为何事?”
      “明烛,又是一个秋天。”

      之前,第一次他就发觉了,瘟神似乎只在春天那个时刻,十分亮眼,不过,就那一次,再也没那样明媚绽放过了。

      他变得对一切都近乎淡然的关怀。

      大地回春的季节,他又回来了,就是很少在温天南眼皮子下出现,紫衣往往能代表长老出行,有时候见面,温天南也并不多交谈。
      回来的时间,刚好是祭祀前一个月,他去沐浴,居然又看见了温天南。
      他迅速背对着。
      突然哗啦的水声引起某个眼神不好的人的注意,看过来。

      “是……明烛吗?”

      声音越来越近了。
      “好巧啊,明烛,这边有春秋草,我过来采些。”
      “明烛,好久不见。”
      “许久没见,都不愿意跟我打声招呼了?”

      江秋暮声音沉闷着,“能不能转过去……”

      热泉雾气朦胧,湖面上只露了一个脑袋。
      跪坐在草地的迟钝老人突然意识到问题,乖乖转过去。

      “明烛,听他们说你成了景明师兄,都开始教弟子了。”温天南说着说着就笑了,“有不少弟子说你有鹿九长老遗风。他们都不敢跟你说话。”
      身后是哗啦的水声。
      “你是来笑我吗。”
      “怎么会?我是高兴,恭喜。可以跟我讲讲这些时的事吗?”
      “我走前不是跟你和师父说了,我下去时辜负了一位姑娘,现在,我要跟她成婚了。”

      温天南愣了片刻,还是笑笑,“那,恭喜。”
      江秋暮穿好衣服,又嫌弃看了眼刚刚不小心滑倒磕碰到石块的膝盖,懒得管,起身,高高在上看着乖乖背对坐着的人。

      江秋暮冷呵一声。

      温天南轻声道:“我攒了些财物,估计是用不完了,刚好给你当彩礼,定不能辜负那位姑娘。下次记得带给我看看,我会用天眼好好看看,明烛喜欢的姑娘,究竟是怎般花容月貌。”
      “等你祭祀那天,会来的。”江秋暮把红绳系在额上,系好。
      “是吗,那我也期待下。”温天南笑了笑。
      “我今年会争选紫衣护卫。马上要选拔了。可能要跟你宝贝徒弟争一争。”
      “更期待了。”

      江秋暮最后死死看了他一眼,头也不回地走了。
      温天南自顾自说了一些话后,发现没人回应,又试着问了问,还是没人回应。
      “明烛?”
      “那我真转过来了?”
      水面,空茫一片。

      .

      春日,窗外飞雪,炉子火热。
      “恭喜,那你去训练吧。还有事吗?”
      上官墨泽看着地上,小声开口,“师父,那个祭舞……”
      上官墨泽看向温天南,温天南还是一脸淡然看着桌上的来信。
      上官墨泽道:“师父是怎么跳的?”
      温天南提笔在信上批阅,“怎么,你想学?不教。”
      “……”
      温天南慢悠悠写一半,搁下笔,扔开信,啃下手里的一口桃子,似乎在思虑怎么处理。
      上官墨泽:“师父喜欢吃桃子吗?”
      温天南慢悠悠咽完,道:“没,只是怕以后吃不到了。”
      “……”
      温天南又啃了一口。
      “可能没跟你讲过,我从小就是因为一口桃子,就被师父骗过去修炼了,结果,后面居然忘记了,我从始至终好像都没吃过桃子,因为这山上的桃树都不结果,师父就给我吃桃花,桃花是苦的,很难吃,后来师父就给我做桃花糕,所幸她最后真的做出来了,我就夸了一次,然后我就每天吃每天吃每天吃……你可能也会觉得烦吧,我年纪大了,就爱讲以前的事,你不喜欢听就走吧。”

      上官墨泽凤眸微微垂了些,显得平静而温和,“不烦,喜欢。”

      温天南哦了一声,转头又狠狠啃下一口。

      “师父,我再去给你买些回来。”
      “不用不用,这些够了,后面祭祀前一个礼拜他们也是不让我吃东西的。”

      上官墨泽语气一下沉了些:“他们为何饿你。”
      温天南陡然停住。
      完了,边吃东西边说话,说着说着就没过脑子。
      本来上官墨泽就跟掌门还有其他长老相处不好,这下不是引争议吗。

      温天南道:“他们也有道理,就是以免别人找机会毒害我,祭祀出问题了可不行,不过还好,我好歹算个半神,比较抗饿。”
      上官墨泽:“祭祀极其耗费神力,体力,师父明明每次都没有力气不是吗。”

      “……”温天南不是很想辩解,但是依旧试图辩解,“也不是没力气,我还是可以自己走回来的。也没摔。”

      “师父不准我擅动,是怕发现我与当今春神有所关系,牵害于我,师父为那些长老说话,是怕我去与他们起纷争……”上官墨泽静静说完,亮眼锋芒的凤眸微微发红,“师父,您为何怕他们。”
      “……”
      温天南干脆不说话,静静啃着手里的桃子。
      “师父为何不说了。”
      “他们不由分说就论您贪生怕死包庇劣根想求得活路,说您私自下山是不顾大局游玩……”
      “师父,您也觉得不公平不是吗,就算不说那些狼心狗肺的长老,就说说下面那些人,他们劣根多了骂您,没钱了骂您,科举没中也骂您,您可是春神,是我们请来的神,就是这样受人欺辱的吗?”
      上官墨泽双膝跪下,温天南微微皱眉,“你这是做什么。”
      上官墨泽道:“师父,昆仑对春神有厚待,我发誓我不是为了夺掌门之位,跟我走吧,我能保证,您去了昆仑,没有任何人敢这样欺辱您。祭祀这种事我也绝对给您防得滴水不漏,平日我们主峰也只给师父修炼,不够了我就把修为渡给您,用不着您这样牺牲自己。”
      温天南轻轻道:“凌清,有些事不该你知道,是我多嘴了。要不你还是回昆仑吧,不是说你做的不好,你是个好孩子,天赋极高,办事也利索,但是,如你所说,你离我太近,总归会受到牵连,现在他们也知道我寿命将至,事情都很少给我,现在松时晓雨我都没怎么叫了,你也应离我远些的。”
      上官墨泽声音微微颤抖,“师父,您怎么变成这样了……您以前不怕的,有什么好怕的,您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凌清,你看错了,我向来如此。”温天南微叹一声,“乖,起来,别这样。”

      上官墨泽还是低着头,拳头捏得紧。

      温天南道:“要我扶你吗。”
      上官墨泽:“师父给我一个理由。”
      温天南吃下一口桃子,想了想,道:“我不是给你安排了事吗。”
      上官墨泽:“那事不重要。”
      温天南:“……”

      窗口突然传来一道声音:“好热闹。”

      温天南愣了片刻,看向窗外那只毛绒绒的脑袋影子。
      “明烛?”
      温天南把桃子搁放一边,又匆忙抽出丝巾擦手,收拾桌上的信件,“乖,你先去忙,下山查探的计划和紫玥商量好了记得给我过目一下,其余的事我以后跟你说。”

      上官墨泽冷漠起身,离去,门口又进来一个白白高高的'球',又立马把门关好,屋里烧的炉子的热气扑来。

      温天南没收拾了,欢喜过去,轻轻拂去'白球'上面的雪。

      “明烛怎么有空来山顶了?”
      “冷死了……”
      “对,是该多穿点,上面冷的。”
      江秋暮摘下白色裘衣的帽子,搓搓自己的手,手被暖和的大手拉过去。
      温天南笑道:“里面也要多穿些,披这个不够。”
      温天南又拉着他去烤炉子。他拒绝了,直接脱鞋上炕。

      果然,炕是热和的。

      他先前还好奇为何在冬天都不冷的落木千山这种地方要有这种烤火的东西。
      他们武门衣服本来就为练剑练武的、比较透气薄冷,他上去,越上越发现不行,又折回去披上了一件。因为不能御剑,好不容易爬到最上面找到了一个落满积雪的屋子,看着那闭紧的门窗,他给气的,要不是耳朵好差点就决定再也不来了。

      “明烛,尝尝这个姜糖,驱寒的。”

      江秋暮一把拿完,扔在嘴里咬碎,吞下去。

      温天南轻轻摸了摸江秋暮脑袋,“慢点吃。”

      “有点饿,我路上就吃了一串糖葫芦,有糕点吗。桂花糕也行。你应该做了不少吧。”
      “没,去年没怎么做。”温天南拿了些桃子和糖果,又拿出牛皮纸包好炉子上烤得温热的板栗,“吃这些吗?”
      “不要冷的。”江秋暮抓过一些糖和板栗。
      “烫的。”温天南抓住他手腕,小孩只好松开手,纸把糖和板栗包好,一并递给他,“先垫垫,我去熬些粥。”
      “桃子可以吃热的吗。”江秋暮又看着他手里的桃子。
      “可以的,桃羹。”温天南又去挑了两个大桃子,一并抱在怀里。

      “有没有人说过你……贤惠?”

      温天南愣了会,回头对上已经别开的暗秋色眼眸,笑了笑,“我师父也夸我会做事。”

      温天南看着门口的小孩。

      “要走吗?我已经熬上了,应该很快就好。”
      “没。看看你干活,觉得有些好笑。”
      温天南不明所以,洗厨具的时候手不注意就摸上了刀刃边,划了一道血口子。
      “听说春和长老受了伤用不了刀剑,我原以为只是瞎说。今日一看,果真如此。”
      神血的流逝就如同剥离力量、血肉,痛感清晰。难堪更甚……刚刚被烫到手不会也被看见了吧。
      手被拉过去,吮了吮。
      温天南惊了。
      小孩面色冷淡,尖牙摩挲着,咬了咬,似乎要挤出最后一丝血。酥痒比疼痛更甚。
      暗秋色眼眸微微抬起,“神血,别浪费了。”
      “……”
      温天南不知所措,抽回手,低头,捏拳,耳朵通红。
      “春天,是个不错的季节。”
      江秋暮语气平静得不能再平静,转身回屋。
      温天南站在雪地里一动不动,任风雪吹散鬓发。

      “站那干嘛,进来,我有话跟你说。”
      温天南手掌拍了拍额头,走过来,一不注意,又差点被没来得及收拾的木具兵器绊倒了……还好他平衡力好。

      “某个人已经变这么迟钝了吗。”声音是从屋内传来。

      “……”
      想都不用想,听那声音肯定以为他摔了。
      但事实并非如此,温天南纠正道:“我没摔。”
      等了片刻,小孩没有声音,也没出来看。
      “……”
      此地无银三百两。

      “我选上了,正要进行统一训练,就是教怎么伺候你。”江秋暮看着转身收拾书桌但是被桌角撞到的温天南,冷笑一声,“这次能在近处看春神跳舞了,荣幸。”
      温天南沉默着,出去扔了些不要的东西,也坐回炕上,背对着,有些像是在看书信。
      江秋暮看着他发红的耳廓,又意味深长道:“听说至少要跳半个时辰,也不知道是跳什么能跳那么久。”
      “明烛,你真的要看吗……”
      “当然,机会难得。”江秋暮随意仰撑着看着他。这个炕显然有些小了,腿都要缩着。
      温天南抬袖掩脸,“万一我跳不好岂不丢脸……”
      江秋暮起身跪坐过去,一脸淡然扯下温天南袖子,“那怎么,我之前也见过祭舞,不过我没仔细看,以为是个姑娘家。”
      温天南手掌捂脸。

      “能不能不要一直看,看两眼就行……”

      江秋暮心里越发有了些邪恶的想法,“我可是你的护卫,不一直看怎么保护你。”
      “……”
      温天南看起来十分不乐意,手捂得紧,好不容易扒开,就把脸埋膝盖里。

      江秋暮质疑:“你不会跳的很烂吧?”
      “……”

      不算小时候跟师父学的那些奇奇怪怪的,这个祭舞他本身也跳了十几年了,闭着眼都能跳出来。
      温天南小声道:“明烛,我年纪大了,肯定没先前跳得好,万一跳不好不准笑我……”

      江秋暮:“你摔了我就给你扶起来。”
      温天南:“……那倒不至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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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公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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