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Episode 2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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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野樱抱着我爱罗从树上落下。
怀中人双眼紧闭，和体内的守鹤一同沉睡，她的手轻按在他锁骨处，金色的封印术亮起熄灭，她蹙眉拿下查克拉吸取装置，发现这样做太慢了。
她的封印术是从一个漩涡遗族那里学习，那时候她游历到水之国的某个岛屿上，遇到了隐姓埋名的他。
轮回的记忆太过混杂，灵魂只留下使用本能，在恶补了几天相关知识后，她总算能熟练使用。
这个吸取装置是专为尾兽开发的，人柱力就像一把锁，禁锢体内的尾兽，而她的封印术是钥匙，一旦开启，尾兽查克拉便如洪水外泄，非常容易导致人柱力的死亡——她研发的装置可以减缓这种速度，达到点滴汇聚的效果。
但是，太慢了。
还有很多要改进的地方啊……
她兀自思索着，身后手鞠的巨扇子已挟风飞旋而来，春野樱顺势放下我爱罗，弯腰躲过巨大的扇面。
“马基和我爱罗没有向你们介绍我吗？”她拿下面具，侧身露出一个神秘的笑容，回旋的扇子被她从后精准握住，在展开欣赏后又重新扔回给手鞠。
“你……”手鞠皱眉，然后像是想到了什么，“你是——”
“嘘。”春野樱竖起食指，“我们的合作已经结束了。”
她似笑非笑看向倚靠在树边的我爱罗，仿佛自言自语，“他可没讲过，我还需要处理尾兽。”
手鞠感到一种熟悉的难堪。
“带他走吧，后面的事情我会处理。”
我爱罗已经要苏醒了，纤长的睫毛如蝶翼颤抖，在手鞠试图扶起他时，他睁开了眼。
旁边是他名义上的姐姐，面前，伪装成黑发黑眼的少女正垂眸审视他，像是在评估一件物品。
我爱罗想到刚才——如果不是她的打断，他早就解决了漩涡鸣人他们！
杀意一闪而逝，然后被药物带来的、过分清醒的理智压下。虽然如此，下意识操控的沙子依旧瞬间爆发，直取眼前人的首级。
春野樱抬手，沙箭在即将触碰到她时停顿，接着迅速润湿凝成块状，喀哒一下掉在地上。
我爱罗几乎站不起来，只能用那黑沉的眼睛瞪视，“你做了什么？”
“一些让你冷静下来的事情。”她凑近，指尖拂过他的眼周，然后一路下滑摸到脸侧，冰冷的指尖好像蛇类的鳞片，让我爱罗想到那把插进守鹤右眼的打刀。
那是种难以言喻的疼痛，好像有无数尖针同时刺入眼球，他是被疼醒的。
“啪”得一声，同样的疼痛再次兑现，他偏过头，几乎是恍惚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手鞠扶着他的手猛得抓紧了，但不敢发出一句驳诘。好一会，我爱罗才反应过来。
——春野樱打了他一巴掌。
下巴被抬起，她像是在欣赏那片红痕，“你给我惹了大麻烦。”她轻轻地说，话语间带起微湿的水汽，“别这么任性，我爱罗。那孩子也是人柱力，却从来不像你一样。”
我爱罗知道她在说什么。
漩涡鸣人，木叶的九尾人柱力，也是……她的前队友。那个人，即使面对生命危险，也拼命地保护伙伴，为了木叶而与他战斗。
淡绿的翡翠瞳孔聚焦定格到眼前的少女身上，他看着她，同时想到漩涡鸣人喊的那句“绝不让你伤害我的同伴”和那个夜晚与她的对峙，忽然觉得无比滑稽。
“你们不是‘暂时的同伴’吗？”他咬牙质问，语气里的控诉像是丈夫遇到出轨的妻子——他曾以为两人都孤独地活在这个世界，甚至严格来说，春野樱和他还是真正的队友——毕竟砂忍和音忍合作计划摧毁木叶，但是，她为什么要救下漩涡鸣人？
为什么不只爱自己？为什么不和他一样只为自己而战？他认为他们是同类，但现实狠狠地扇了他一巴掌。
莫名的情感在他心底涌动，我爱罗想要憎恨、想要厌恶，想要很多很多像战斗时那样强烈、足以淹没一切的情感，但是春野樱的药始终将守鹤的情绪压制在稳定的水平，以至于他无法不冷静。
“和你有什么关系呢？我说过了，我们不一样。”她蹲下来，单手覆盖他红肿的脸颊，清凉缓解了火辣辣的痛感，拿开后，脸庞再次变得白皙。春野樱站起来，对着手鞠点点头。
手鞠托着他站起来，我爱罗挣扎着拉住春野樱的黑袍，他依然不明白她的那些话，“为什么……”
“停下，我爱罗。”春野樱按住他，“偶尔也为别人考虑一下吧？不要让你的姐姐为难。”
那只紧攥黑袍的手被温柔又不容抗拒的力道拉开，她看着他失神的模样，最终还是叹了口气。
“去选你想要的路。”她伸出食指，轻轻点在他的眉心，微垂的眼眸像是看向不懂事的孩子，“我是自愿的，而你不是。”
无论是不告而别还是叛逃，全都是她自己的选择，春野樱甘之如饴，也愿意为此承担后果，她是那种不会回头的人。
可我爱罗不是。
从孩童时期就渴望着爱，因为没用才用坚硬的沙土伪装起来，掩盖内心真实的情绪。因此，就像她从开始说的那样，他们根本不一样。
“去找到值得珍惜的同伴吧。”她的手滑落，仿佛神明洒下透明的祝福，我爱罗愣住了，任由手鞠带着他离开。
在他们离开后，春野樱转过身，终于面向了她需要处理的真正的大麻烦——
宇智波佐助从阴影里走了出来。
……
漩涡鸣人找不到我爱罗他们。
守鹤的体型很大，只要视力正常的人都能看见，但是我爱罗他们很小，落入森林后就很难找到。他挠挠头，自觉这个形容很奇怪。
□□文太在他的查克拉都消耗完后就离开了，嗅觉灵敏、用作导航犬的忍兽帕克也不知道去了那里，鸣人趴在地上挖草，试图想出个找人的好方法。
突然，熟悉的尖啸声从不远处传来，他原地跳起来，惊喜地发现那是佐助的千鸟！
忍术的蓝光是再醒目不过的标记，鸣人跳上树干往那个方向飞驰而去，却在到达时见到了令人震惊的一幕——
布满咒印的手闪着电光穿肩而过，破开密不透风的斗篷，黑发女孩握着佐助的手腕，即使血线从嘴角缓慢溢出，她依然笑着缓慢拔出那只手。
她说：“你变强了。”
仿佛有烟花从耳边炸开，鸣人听到自己的心脏剧烈跳动着。一步、两步，身体擅自奔跑起来，他像一只炮弹冲向少女，整个人都扑到对方身上。
“樱酱！”他几乎是喜极而泣，像块橡皮糖那样紧紧抱住对方，不愿意放手。
在看台上就觉得熟悉了，但又怀疑是过分思念产生的错觉，更何况，如果把春野樱和其他人认错，就算是自己，鸣人也无法原谅！
但是，他的直觉果然是对的。
他单方面地拥抱着她，少女流出的血浸润黄色外套，橘橙与褐红交织，好像晕染开的抽象画。
然后，他听见春野樱说：“鸣人，放开。”
疏离而冷淡地嗓音，她抓住他的衣领，一点一点扯开。
“樱酱……”
“她是敌人，鸣人。”
佐助说，他的手上还流淌着不属于自己的血，黏腻潮湿，他用像是防护，又像是受伤的姿势握住它，任由液体肆意污染两只手。
如果再见面，他们就是敌人。
宇智波佐助远比漩涡鸣人更早意识到这件事。
“没错呢。”春野樱应许了这句话，黑色淡去，她的眼瞳变为墨绿，连发色都从发根开始变淡，转为漩涡鸣人更为熟悉的樱粉。
她看他的眼神不再有过去的温度。
“放开，漩涡鸣人。”她再次重申。
是梦吗？
他固执地摇头，“我不要！告诉我理由！”
有什么资格质问？
不是恋人，不是家人，仅仅靠着朋友、伙伴这样单薄的身份，却擅自地希望她能留下来……为了他。
可是……没办法放弃啊。
“樱酱…来看我的比赛了吧……？”他的拥抱收紧了，像蟒类绞紧猎物，“我们是朋友……”
因为是朋友、是幼驯染，所以可以没有限制地做出亲密的动作，看到的大人也只会感慨一句“感情真好”。他就这样卑劣地去享受这份暧昧的亲近，并企图用它绑住她。
留下来，留下来，不要走，回来吧，求你了求你了求你了求你了求你了求你了求你了求你了求你了求你了求你了求你了求你了——！
只要回来，我们还能过上宝贵的日常。
漩涡鸣人几乎是祈求。
春野樱的挣扎弱下来。
他露出希冀的表情。
她的手抬起了。
就像过去每一次——当漩涡鸣人迷茫、痛苦或是快乐，它都会落下，轻轻地抚摸他小刺猬一样柔软毛躁的头发。
鸣人闭上了眼睛。
下一秒，他感受到自己被狠狠扯开！仓皇睁眼，银白的刀尖正指鼻间，春野樱的表情没有一丝变化。
“已经不是了。”
疼痛。
心脏像被苦无挖出一个豁口，被血管吊在空荡荡的身体里，每当有风吹过，整条管线都震动起来，然后无法承受的酸楚就这样蔓延，传导全身。
明明没有受伤，为什么会这样难受？
他正被抛入深渊。
耳边是呼啸的风，下坠，下坠。直到那锋利的飓风凌迟肉｜体，皮质连带着血肉都被剥离。
侥幸与幻想化作泡沫消失，指甲嵌入掌心，却比不上心里的酸涩，耗尽查克拉的身体疲惫不堪——他连留下她的能力都消失了。
到底…该怎么做？
折断她的双手，锁住她的双脚，蒙上她的眼睛，堵住她的嘴巴。这样就看不到陌生的眼神，听不到伤人的话语，幸福的一切就能回来。
——全都是假象罢了。
做不到伤害她……会恨我吗？
如果能被记住……
漩涡鸣人反复、反复思考着一切。他不聪明，解不出复杂困难的问题，忍校小测总是倒数，但此刻，他希望自己可以成为世界上最智慧的人，思考出两全其美的方案。
然后他悲哀的发现，没有办法。
他和春野樱，注定要成为敌人了。
【变强吧，只要变强，就什么都能得到了。】
【接受我的力量……我能给你想要的一切。】
宇智波佐助的话和内心黑暗神秘的诱导同时响起，漩涡鸣人闭上眼睛，额头抵上结印的食指。
“求你了…只要一点点……让我拥有足以留下她的能力吧……！”
——身体里的怪物回应了他。
仿佛有光路连通身体，刹那间，庞大到恐怖的查克拉汹涌而出，瞬间填满了干渴的身体。连护额都被这股强大的气流冲飞，他的金发在狂暴的能量剧烈地飘动、竖起。
漩涡鸣人抬起脸，用那双非人的、野兽的红色竖瞳，死死锁定了春野樱。
“无论用什么手段——我都要留下你，樱酱！”
他低哑宣誓。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Episode 2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