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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 1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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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了，唐绾一边用小勺喝着阿姨临走时给她熬好的糖水，一边不断在手机上划拉。
“这个好……哎哟不行不行……太贵了……”
“这啥呀这是……”
“太土了……”
“这他妈暴发户吗这是……”
“哎，这个漂亮，人均消费……500？”
她一个原地起跳，又扶着右腿坐下，一边吸气一边道：“这个好，就这个了。”
自从Jonah走后，她就在手机上找合适的饭店。第一次正式约会，西餐比较合适。饭店的格调要优雅，菜品要尽量可口。
她先在上榜名单上找了半天，发现都太贵了，又在社交软件上搜索，找了好久才找到一家新开的米其林一星餐厅，装潢很雅致，又不会太高调，价格也合理，在她的预算范围内，地段也好，离她家不远。
她把链接发给Jonah，问了句：“这周六晚上七点，怎么样？”
Jonah几乎是秒回：“可以。”
唐绾笑成了花，在沙发上扭来扭去。
这时Jonah的信息又来了：“六点半我去你家接你。”
唐绾敏锐地注意到，他没有说去“楼下”接你，而是直接说“去你家”接你。她的心情更好了，连忙回了句：“好。”
今天是周四，也就是说后天就要跟他第一次约会了。
唐绾心里又激动又忐忑，猛地呼噜了一下自己的手臂，摸到一手的汗毛，这才惊觉自从车祸后就再没除过毛了，不由毛骨悚然。
她连忙在美团上买了个除毛蜜蜡，想着自己的洗发露也快用完了，味道也不好，回忆了半天，终于回忆起之前用的洗发露是什么牌子，好容易找到了，又想着是不是该买瓶香水……
一通忙活过后，她才想起还没订位，连忙手忙脚乱地给餐厅打去电话。还好餐厅还有空位，她好说歹说，订了个靠窗的，又想起来自己还没有化妆品，不禁又是一番折腾。
终于，在七个美团小哥上门送货，送来的东西堆满了家里所有能放东西的桌子椅子后，她才稍稍消停一些，又拿出小刀打开快递，抱着一堆瓶瓶罐罐走进浴室捣鼓了起来。
周五早上八点，她顶着黑眼圈划掉闹铃后无语望天。
五分钟后，她从毯子下抽出被剃刀划破的手臂，看着上面贴着的创可贴长长地叹了口气。
因为手臂上的疤痕，她发觉脱毛蜜蜡不太好用，便用剃刀除毛，没想到一不留神划了个口子。
不过……她闻闻枕上的秀发，秀发散发着一股熟悉又陌生的香气，立刻将她带回了两年前，车祸还没发生，她还是个朝气蓬勃，身边追求者一大堆的二十八岁妙龄女郎的时刻。
现在不过也才三十岁，她心想，两岁而已，根本看不出区别。
想着，她从床上爬起来，煮了咖啡。这是阿姨在的那三周她最怀念的东西。阿姨总觉得咖啡不健康，说什么也不让她喝。可咖啡就是她的命啊，她轻啜一口，顿时百倦全消。
又吃了点早餐，她按计划翻开民法书，自己先看了一会儿，到十点的时候又打开了网课。
两个小时的网课上完，她把笔记整理好，看看时间，十点四十。理发店约的是十二点半，还有时间吃个午饭。
她去浴室快速洗漱，看了看柜子上昨晚新买的化妆品，想着要不要今天先练练手，便把化妆品拆封了，在脸上涂抹起来。
她之前是经常化妆的，虽然两年没化，倒也不至于完全忘记，只是手生了很多。用了比往常大概多一倍的时间，她才把妆大体化好。只是右额上的那道疤痕不好遮，她费了很多工夫，也只能将将做到远看看不出来。
可明天是他们的第一次约会啊，约会怎么可能只远观呢，万一他要亲我呢？
他会亲我吗？唐绾被自己这个念头吓了一跳。
拍拍自己的脸，让自己冷静下来，她又在那道疤上遮了一层粉膏，这才出门去。
这么一折腾，吃午饭的时间就没有了，她直接打车去了理发店。她的头发太久没做护理，这一次直接做了全套，一共花了三个多小时，下午四点才结束。
她端详着镜中的自己，靓丽的披肩发，柔顺的刘海，很巧妙地遮挡住了右额上的疤痕。化了妆的脸显得很精神，嘴上是元鸢送她的杏色口红，给她增添了一抹温婉的气质。
对了，元鸢。好久没联系她了。
想着，她给元鸢打了个语音电话，却等了好久也没人接。
不过这也正常，她一工作起来根本没时间接电话。不过，看到她的未接来电她一定会打回来的。
唐绾走出理发店，门口的年轻Tony连声夸她好看。
她心情不错地去吃了个晚饭，晚上在河边转了转，回到家时刚刚八点半。
她又窝在沙发上，读了一个小时的书，把《克林索尔的最后夏天》读完了，意犹未尽地回味了半晌。
这时，元鸢的短信才来了：“刚刚一直在工作，没听到你的电话。”
唐绾看了眼时间，已经是晚上十点了。她不想影响元鸢休息，便简短写道：“好久没联系，想问问你怎么样。”
“我挺好的，”元鸢回复，“你呢？”
“我也很好。”唐绾很想把最近的事全都告诉她，却又似乎在元鸢的语气里听出了一丝倦意，便打消了念头，只写道，“下次见面时再跟你说吧。”
“干什么，还故作神秘。”元鸢很快回复，还是一贯的调笑口吻。
唐绾这才放了心，给她发了个调皮的Emoction，便去洗澡了。
周六一大早醒来，时间是早上七点。她照例吃了早饭，看了三个小时的法学书。今天没有网课，她睡了半个小时午觉，下午一点准时出现在诺亚家里。
诺亚许久不见她，很是想念。一个小时的德语辅导课，她几乎没讲什么内容，都是诺亚一个劲的跟她说这三周发生的事情。
三点，她回到家里，开始着手准备晚上的约会。
五点，她化完妆，开始按照理发师教的方法打理头发。
五点半，头发打理完成，柔顺地披散在肩头，散发着迷人的幽香。
六点，她穿好新裙子，前后仔细打量，越看越满意。
她拿来早就准备好的白色披肩，披在肩头。披肩遮挡了大部分裸-露的皮肤，看起来得体了很多，但也呆板了很多。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取下了披肩。虽然这样会露出她手臂上的疤痕，但这些疤痕本就是存在的，她不想遮掩什么。况且那些疤痕不近看并看不出来，不会影响美观。
六点十五，一切准备妥当，她喷上了香水。
六点二十，她来到门口，整理好自己的手提包，然后想要穿鞋——
她愣住了。
完了——
怎么准备了这么多，就是忘了买一双新鞋呢？
现在可怎么办？穿着几千块的新裙子，配一双又脏又旧的运动鞋？
还是现在去翻箱倒柜，看能不能翻出自己十几年前穿过的高跟鞋？
她看看表，六点二十五，她还有五分钟……
她默默闭上眼，然后睁开，认命地套上自己的运动鞋。
下一刻，门铃响了。
她开门，门外的Jonah穿着一身黑色西装，手中捧着一束花，平时垂在额前的发丝被他梳拢上去，整个人英俊地好像在发光。
唐绾倒吸一口气，一时间也忘了鞋不鞋的事了，心情瞬间好了起来。
Jonah似乎比她还吃惊，整个人处在一种梦游似的状态，直到唐绾跟他打招呼才回过神来。
“Guten Abend……”他下意识地用德语回答。
唐绾笑了，转了个圈，道：“是惊喜吗？”
Jonah呆呆地点点头，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把花递给她。
唐绾接过来，微微一怔：“蔷薇？”
Jonah笑了：“你喜欢吗？”
唐绾点头，却有些心不在焉。
Jonah似是毫不在意她的神游，对她伸出左臂：“我们走？”
唐绾这才回过神来，把花放在鞋柜上，拎起小包，轻轻搭上他的手臂，跟他一起下了楼。
Jonah给她打开车门，却没有即刻去驾驶室，而是对她道：“稍等一下。”
唐绾纳闷地看着他走去后备箱，从里面取出了一个盒子。她心下一动，看盒子的大小，样式，该不会是她想的……不能是她想的那样吧……
Jonah在她面前把盒子打开，就是她像的那样，盒子里面是一双白色的高跟鞋。
唐绾吃惊地看着他，Jonah却只是淡淡一笑：“我想你是不会给自己买高跟鞋的，就自作主张买了一双。今晚不需要你走一步路，我抱你。”
他说着，把鞋取出来，虔诚地问她：“可以吗？”
原来他以为自己腿有伤，不敢穿高跟鞋，却不想其实是自己忘了。不过无所谓哪种原因，这都是令人不可思议的巧合。
唐绾点点头，看他动作轻柔地把自己的旧运动鞋脱下来，除去袜子，然后一点一点，小心地把高跟鞋套到她的脚上。
她很久没穿高跟鞋了，过于松散的脚型有些难以适应高跟鞋的要求。但最终，她还是穿进去了。
她扶着Jonah的手臂，缓缓站起身来，高跟鞋七厘米的高度似乎也提升了她看这个世界的高度，她忽然有种又回到了最巅峰时刻的那种恣意感。
“谢谢，我很喜欢。”她真心对Jonah说。
Jonah欣喜地笑了，把她的运动鞋打包，放进了后备箱。
一路上，Jonah的心情都特别好，甚至跟着音响里的歌曲哼唱了几句。
直到餐厅门口，他为唐绾打开车门，理所当然地想要抱她，却被唐绾拒绝了。
“我自己来。”她说。
Jonah看着她的眼，看到她眼里的坚持，轻轻点了点头。
唐绾扶着他的手，两人一边说着话，一边慢慢走向预定的位置。虽然受过伤的腿穿着高跟鞋很辛苦，但唐绾脸上的笑意还是越来越深。
二人落座后，服务员捧着菜单过来。
唐绾打眼一看，只见上面赫然有“意式红酱茄子肉丸”这道菜，不由觉得巧。她以为Jonah肯定要点这一道菜了，却不想他点了这道菜紧下面的牛排。
她奇怪道：“怎么不点上面那道，阿姨说你很喜欢吃的。”
“我？”Jonah似乎觉得奇怪，又问，“阿姨告诉你的？”
唐绾点头。
Jonah的表情变得有些古怪。
“怎么了？”唐绾又问。
“阿姨还跟你说什么了？”
唐绾犹豫了一下，难道要跟他说阿姨说他身边莺莺燕燕一大堆吗？现在的氛围显然太不合适了，她摇摇头，道：“没别的了。”
Jonah显然不信，盯着她打量了一阵，但见她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意思，只能作罢。
两人都点了红酒，Jonah开始有些担忧，觉得她还在吃药不能喝酒，但唐绾很坚持。
“我已经遵医嘱两年滴酒不沾了，今天我太高兴了，允许我破一次例。”
Jonah便也不说什么了。
几口酒下肚，唐绾觉得自己整个人都活过来了。她开始滔滔不绝起来，诉说着司法考试是一个多么不人道的东西。
说完司法考试，主菜上来了。唐绾一边切着虾头一边调侃德国人的古板，德国饭的难吃，还有德语的难学。
“你到德国后，用了多久学会的德语？”
Jonah想了想：“大概一年吧。”
“这么快？”唐绾震惊，然后仿佛想明白了什么，连声道，“基因的作用真是不可小觑啊，哪怕你从小没说过德语，还是一学就会。不像我们，大学四年自以为学成了，一到德国发现连个土耳其烤肉卷都点不了！”
Jonah笑了笑，却道：“我并不是从小没学过德语，十二岁那年，我学过一点的。”
“是吗？”唐绾想到了诺亚，“是你去德国之前，你妈妈找人帮你辅导的吗？”
Jonah的眼神暗了暗：“不是。”
见他似乎不想多说，唐绾没有再问。
“对了，”她想起什么似的，“先前说好的，我想听你说说你的故事。你身上那些伤疤是怎么来的，现在你愿意告诉我了吗？”
这次Jonah倒是很爽快：“我在欧洲参过军，上过战场。”
唐绾一口酒差点喷出来，她尴尬地咳着问：“战……战场？”
Jonah点头：“中东战场。”
唐绾愣愣地没说话，半晌道：“所以你身上那些伤……”
Jonah点点头。
“可你为——”
“为什么参军？”
“嗯……”
“因为当时想摆脱我的家庭，这是唯一的一条路。”
“什么意思？”
Jonah不经意地擦了擦嘴角：“我父亲是XXXdang的主-席。”
唐绾彻底傻了。
她慢半拍地拿出手机，搜索了一下，指着手机屏幕上的一张照片给他看。
Jonah淡淡点了点头。
“所以……你的这些……你停车场里的那些……”
“我在中国的财富和他无关。”Jonah冷冷道，“他的手伸不到这里来。”
“哦，对，这倒是……”唐绾喃喃点头。
“我现在的生活，也与他无关。”他又补充了一句。
唐绾怔了一下，明白了他的话，对他勉强笑了一下。
“怎么，难道我们今天的晚餐要被这个人破坏吗？”Jonah忽然凑近，调笑道。
唐绾有些尴尬。
Jonah接着道：“我跟他一起生活了五年，他的很多秘密我都知道。你要是有什么想知道的，都可以问我。”
唐绾一下子来了精神，想了想，真的问了起来。
Jonah知无不言，一顿饭在唐绾大惊小怪的“什么！”，“怎么会！”，“原来是这样！”中圆满结束。
喝完最后一口酒，服务员过来结账，唐绾还在找手机的时候，Jonah已经把手机递了过去。
“不不不！”唐绾连忙阻止。
“可我想付，”不知是不是喝了酒的缘故，一向温和的Jonah忽然强势起来，“不仅这次，以后每一次我都想付。”
服务员悄悄张大了嘴巴。
唐绾被他的霸总发言弄得一会儿想笑一会儿想哭。
“好，就依你。”她最终败下阵来。
Jonah一脸骄傲地对服务员挥了挥手。
服务员引导他扫码付帐，然后说了几句吉祥话，便走开了。
Jonah似乎也觉得自己刚才好笑，这时才轻轻笑了起来。
唐绾无奈地看着他：“走吧？”
“走。”Jonah站起来，看了看她的腿，忽然叹了一句，“好想抱你出去。”
唐绾发现他好像有点上头，调侃道：“德国人不都挺能喝的吗，中国人量也不小，怎么到你这儿一混，成了个一杯就倒了？”
Jonah瞥了她一眼，唐绾浑身一麻，没法形容那一眼的感觉，就觉得浑身忽然燥热起来。
Jonah递过他的手臂，唐绾轻轻挽上去。二人慢慢从餐厅出去，门外的清冽空气让唐绾忍不住舒服地哼了一声。
忽然，唐绾身子一轻，竟还是被他抱了起来。
“做什么？我可以自己走的。”唐绾轻轻推他。
Jonah低头看着她，有那么一瞬间，唐绾觉得他就要吻上来了。
可是他没有，他又抬起头来，不说话，只是向着自己的座驾走去。
走到车边，他把唐绾放下来，轻轻吐了口气：“要叫代驾了。”
唐绾轻轻“嗯”了一声。
不多时，代驾骑着个小车过来了，Jonah把车钥匙扔给他。
唐绾忽然拉住他的手：“我现在还不想回去，让他开车走，我们散散步吧。”
Jonah看了她一会儿，点点头。
他跟代驾嘱咐了个地址，又从后备箱取出唐绾的运动鞋，给她换上，这才跟她沿着车水马龙的街道随意走了起来。
不一会儿，经过城隍庙。虽然已经是晚上九点，但城隍庙里还是人流不断。
“等等。”唐绾拉住Jonah，“我想去上柱香。”
Jonah问她：“给谁？”
“给我姥姥。”唐绾的神色有些暗淡，“她最近身体不好，刚从医院出来。”
Jonah不再多言，随她进了城隍庙。
唐绾看了看进香的价格牌子，选了个八十的，点燃，对着佛祖拜了拜，然后插进香炉里，又去供海灯的地方看了看，挑了个两百八的。
小沙弥给她一个牌子，让她把愿望写下来。
唐绾写好了，又署上自己的名字，回头一看，只见Jonah也在一边写着什么。
她过去一看，就见他也请了一个灯，也正在牌子上写着什么。
“这是给谁的？”
“给我母亲。”他道。
Jonah似乎从未提起过自己的母亲，唐绾于是有点惊讶，问道：“她也生病了吗？”
“不，她已经去世了。”Jonah淡淡道。
唐绾不说话了，一直等他把长长的祭文写完，署上自己的名字。
“等等！”她从他手中拿过牌子，盯着最后那个小小的署名，轻声道——
“叶榛……”
叶榛……她眉头微皱，猛地抬眼看他。
Jonah也正看着她。
“这个名字……”唐绾说不出那种感觉，那是一种很奇怪的，难受的感觉，好像无数只小蚂蚁啃噬着她的心。
“这个名字怎么了？”Jonah追问。
“这是……你的名字？”
“对，这是我的中文名。”
“你的中文名叫……叶榛……”唐绾喃喃自语。
Jonah似乎不耐烦了，催促道：“我们走吧。”
他拿过唐绾的牌子，一并交给小沙弥，取过海灯供上，便带着唐绾出了城隍庙。
一路上，唐绾都心不在焉。Jonah也没什么话。
走了一会儿，Jonah提议道：“叫个车回去吧。”
唐绾点头。
Jonah便打了车，来的居然也是一辆迈巴赫，司机穿着燕尾服，打着夸张的紫色领带，恭恭敬敬地请他们上车。
过分滑稽的举止这才把唐绾从那股不舒服的感觉中拉出来，她盯着司机的背影，忍笑了一路。
终于到了自己的老破小下，二人下了车。
“今天一定要上去坐一下。”唐绾道。
Jonah的神色有些犹疑：“我……今天太晚了，我……”
“叶榛……”唐绾轻声道。
Jonah猛地看向她，眼中燃烧着唐绾看不懂的火焰。
唐绾走在前面，他跟在后面。走到三楼，唐绾家门口，唐绾转过头来，道：“真希望楼道灯还是坏的。”
说完，她踮起脚尖，勾住Jonah的脖子，在他的唇上吻了一下。
Jonah的眸色一下子深了，他定定地看着唐绾，好像猛兽看着他的猎物。
唐绾被他的神色震慑了一下，向后退了一步，然而身后就是们，她退无可退。一只大手忽然抚上了她的脖子，温柔又蛮横地将她抵在门上，接着，Jonah的嘴唇覆盖了上来，近乎撕咬地亲吻起来。
整个楼道似乎都被他突然爆发的雄性荷尔蒙包裹着，唐绾手脚无力，脑子却还保留着一丝清醒，一只手在包里摸出钥匙，递到他的手里。
Jonah随手往锁孔里一插，一转，门就开了。他推着唐绾进去，在她要跌到的瞬间把她一把托了起来。
唐绾整个人缠在他身上，手指插进他的发丝。门在他们身后“砰”的一声合上，Jonah抱着唐绾，跌坐进沙发里。
唐绾开始动手解他上衣的口子，这时Jonah却忽然清醒了过来，一把按住了她的手。
“现在还不是时候。”他的声音低沉到近乎沙哑。
唐绾能感觉到他的欲望几乎要把他自己顶破了，她不明白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停止，不禁有些着急。
Jonah却很坚决，手劲也越来越大，直到唐绾轻声呼痛，他才微微松手，轻轻抚摸着她被他捏痛的手腕，另一只手摸着她的头发，让她倚靠在自己的胸膛。
“让我给你讲个故事。”他轻声道。
唐绾失望地喘着气，根本不想听什么故事。
“很久以前，一个很富有的德国人来到中国，在一个饭局上，认识了饭店的一名服务员。那个服务员很美，也很聪明，两人迅速陷入爱河——”
唐绾忽然吻上了他的嘴，不让他继续说下去。
“等等，别急，再等等……”Jonah拒绝了她的亲吻，依旧温柔地抚摸着她的头发，就好像对待自己的小女儿一般。
唐绾心里的火快要把她点燃了，焦急之下几乎要哭出来。
Jonah把嘴唇贴在她的脸颊，轻轻地，绵密地吻着，慢慢地，抚平了唐绾心头的焦躁。
他接着讲他的故事：“他们度过了很快乐的一个星期，然而一个星期后，这个德国人就回国去了，临行前许诺这个中国女人不久后会回来娶她。然而，他一走就没再回来。中国女人不久后发现自己怀孕了，几个月后，生下了一个男孩……”
“呼……”胸前的唐绾发出了轻轻的鼾声。
Jonah停下话头，低头看着她恬淡的睡颜，不由笑了：“刚刚还急得跟猴似的，现在又睡得死沉死沉。原来……你是这样的人啊。”
他轻手轻脚地把唐绾抱起来。他太高大了，唐绾在他怀里就像个布娃娃。
他把唐绾抱到卧室，不带一丝情欲地脱下她的裙子，静静地看着她的右腿。
看了一会儿，他的手覆盖上去，轻柔地按摩起她的伤处。
唐绾在睡梦中舒服地哼哼了几声，他轻轻一笑，继续按压了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