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 1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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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诺亚长得不太像中国人。”Jonah走在红红身侧，跟唐绾聊着天。
“没错，她是中国和阿拉伯混血。”唐绾道，“他妈妈是中国人，爸爸是一个阿拉伯商人。”
“怎么从没听他说起过爸爸？”
“嗐，他从小就没见过爸爸几次，每次还都是不欢而散，当然对爸爸没什么印象了。”
Jonah皱起眉：“怎么会这样？”
唐绾无奈道：“诺亚的爸爸在本国还有两个老婆，各自也都有孩子。中国太远了，再加上诺亚的病……”
“对了，”Jonah道，“一开始我以为诺亚只是有自闭症，但后来发现，他似乎还有别的症状。”
“嗯，他还患有唐氏综合症。”唐绾道，“就是说话说不利索，行为举止啥的都有点古怪，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她边说边比划，Jonah扭头看了她一眼，微微一笑。
“他妈妈怎么会想让他学德语？”
“这个……”唐绾叹了口气。
“怎么了？不好说？”
“也不是不好说，就是觉得有点……”唐绾犹豫了一下，“是这样，诺亚的妈妈不知道从哪里听说，诺亚的爸爸要把公司开到德国去，据说本人也会去德国呆几年。她就想着跟过去，她听说德国的儿童医生和心理医生都很不错，想着去碰碰运气。”
Jonah听完点头：“我觉得她想的很有道理，德国的医疗水平的确不错。”
唐绾也点头赞同：“我只是觉得……她只想到了好的那一面，却没想到坏的那一面。怎么说呢……我觉得她在她在逃避坏的那一面。”
“你是说她和诺亚爸爸的感情？”
“对，”唐绾道，“我觉得诺亚爸爸对她没有太多感情，只是在尽一份当父亲的责任。而他尽责的方式也只是给钱，其实对诺亚并没有什么感情。”
Jonah沉默不语。
过一会儿，他忽然道：“其实德国不光有优秀的儿童医生和心理医生。”
“嗯？”唐绾一怔。
Jonah看了她一眼，没有解释。
两人已经绕着马场外围兜了三圈，经过餐厅的时候，唐绾半开玩笑地说：“今天还有免费冰淇淋吗？”
Jonah这才笑了，把她从马上扶下来，让她在一边的石凳上休息，自己去拿了一个甜筒回来。
“你怎么不吃？”两人在石凳上坐定，唐绾问道。
“我不爱吃甜的。”Jonah回复地很干脆。
“你——”他似乎想说什么，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唐绾转了转眼珠，一下子明白了他的意思。
“你是想问我的创伤应激还有没有再犯？”
Jonah点点头。
唐绾摇摇头：“没有，这三周都没有。这还要谢谢阿姨，她开解了我好多。”
Jonah似乎松了口气：“这就好。”
“并且我想通了很多事，”唐绾继续道，“我意识到车祸后我沉寂的日子太久了，是时候开启新的生活了。”
Jonah直直的看着她。
她爽朗一笑：“我在准备司法考试呢。”
“司法考试？”Jonah也跟着一笑。
“对，做律师是我从小的梦想。只不过小时候只是羡慕电视上的律师舌战群雄，觉得很厉害，现在想学法却是想帮助更多的人。”
Jonah笑得更深了，眼睛里亮亮的：“我的马场还缺个法务呢，等你考出执业资格证，我们坐下来好好谈谈。”
唐绾笑了：“好啊。”
Jonah也笑了。
“时间不早了，该回去了。”唐绾把冰淇淋吃完，站起身来，忽然身子一歪，差点摔到地上。
Jonah连忙扶住她，不安道：“怎么了？”
“我的腿……抽筋的厉害。”唐绾疼的倒吸冷气。
“在哪？”Jonah的大手覆盖在她的右腿上。
“这儿……”唐绾指着自己的小腿。
Jonah让她把腿伸直，自己用手掌不断按摩她抽搐的肌肉。
按摩了几分钟，那阵突如其来的抽痛才过去了。唐绾心有余悸地摸摸刚才抽筋的部位，整个人已经疼的大汗淋漓。
“我送你回去。”Jonah道。
他打电话把那个叫Helene的女驯马师叫了过来，让她把红红牵回去，自己扶着唐绾站起来，一小步一小步，艰难地走到地下停车场。
唐绾忍不住指着那些豪车打趣：“要不是入口挂着停车场的牌子，我还以为自己来了车展呢。”
Jonah只是淡淡问：“是吗，那唐女士看中了哪辆？”
唐绾煞有介事地扫了一眼，然后指着其中一辆红色的道：“那辆看着还凑活。”
Jonah顺着她的手指看了一眼，笑笑，没说话。
在出口附近找到那辆熟悉的迈巴赫，两人一路驱车，回到唐绾居住的老破小。Jonah给她开了车门，扶她下车，又把她抱上三楼。
楼道灯已经修好了，唐绾不用摸黑就拿出了钥匙，开了门。
“今天是我没准备好了，”她对Jonah抱歉一笑，“不能请你来家里坐。”
“来日方长，”Jonah道，“总有机会的。”
他说完，转身欲离去。
“等等——”唐绾喊住了他。
Jonah转过身来。
唐绾深吸了一口气，严肃道：“我想请你吃顿饭。”
Jonah一怔。
“晚饭。”
唐绾着重强调了一下。
Jonah的面色微变。
“我想听你说说……你的故事。”唐绾说完，屏住呼吸等着他的回答。
Jonah却很久都没说话，他的沉默几乎要把唐绾淹没了。
这时，他忽然笑了：“我要穿正装吗？”
唐绾猛地呼了口气，立刻道：“要！”
“那你也要穿得漂亮一点。”Jonah温声道。
两人忽然在同一时间想到了同一件事——
“你的裙子……”
“我的裙子……”
两人相视一眼，都笑了：“还在后备箱呢。”
Jonah立刻麻利地下楼，把裙子取来。
唐绾接过裙子，两人又笑了一阵。
Jonah忽然说：“能让我看一眼吗？”
“什么？”唐绾一怔。
“你的裙子。”
“现在？”
“只是看一眼。”
唐绾捂住购物袋：“不，给你个惊喜。”
说完，她自己先愣住了。
Jonah看了她好一会儿，忽然好像被什么人拧着似的转了半圈，告辞道：“那我等你的消息。”
唐绾也松了口气：“好，不会让你等太久的。”
门关上，她好像脱力一般，顺着门滑坐下去。双手抱头，吱哇乱叫起来。
无意义地发泄了一会儿，她又抬起头，理了理弄乱的头发，这才露出一个大大的，胜利的微笑。
我约他，他答应了！
我约他，他答应了！
她在心里连说了三遍，这才迫使自己相信这个事实。
她从购物袋里取出裙子，三下五除二除掉身上的衣服，把裙子换上。
走到浴室的穿衣镜前，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第一次觉得跟车祸后的自己和解了。
“明天你去做个新发型吧。”她对自己说。
拿出手机，上面是阿姨发来的信息：“绾绾，今天过得好吗？”
她欣然一笑，输入下自己此刻的心情：“很好，简直是太好了！”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 11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