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19、祠堂 ...
-
你竟然还记得这事?”月西楼嗤笑一声,有些嘲讽道。
盛云锦理了理自己乱七八糟的衣摆:“这不是小事。”
“你还是那时候招人喜欢。”月西楼评价道。
盛云锦愣了一下,眉眼冷淡。
月西楼:“你就非得作践自己是吧。”
盛云锦:“随你怎么想。”
月西楼:“以前的你不是这样。”
你是被先太子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小殿下,是被世人称为谪仙人的灵王。
如今不过三载春秋,一切都天翻地覆。
骨肉相残,兄弟阋墙。
光风霁月的太子殿下身首异处,惨然陨落。
昔日金尊玉贵的小殿下,成了满手鲜血的刽子手。
盛云锦闻言,反问他:“你又怎么知道那时候的我是真正的我,不是我在骗你呢?”
月西楼:“我有眼睛,我会去看,我有耳朵我会去听,我有心,我能去感受。”
盛云锦略带审视地看着月西楼,眼底全是嘲弄:“要不怎么说你眼盲心瞎呢。”
这话越说越难听,月西楼的火气也跟着窜上来,他倾身捏住盛云锦的下巴,略带威胁:“你就不能好好说话,非要这样夹枪带棒的,是吧?”
盛云锦冷声道:“这是在你家祠堂,你身后是你爹的牌位。”
所以收敛点。
月西楼愤然松手。
盛云锦揉了揉通红的下巴:“想好了吗?”
月西楼冷漠道:“想好什么?”
盛云锦:“赌约作废,你我二人合作,扳倒刘家。”
杀父之仇在前,诸天英魂在上,月西楼如何能咽的下这一口气,月长风的死,是扎在年少时的北辰王世子心中的一根尖刺,如今多年过去,不仅没有好,已然生疮化脓。
这根刺不拔,月西楼就不得喘息。
月西楼:“给我一个理由。”
“你效忠于我,供我驱策,待他日刘家倾倒,我为北辰王沉冤昭雪,许你摄政王之位,月家满门荣光。”
月西楼:“还没死心呢,我的好陛下,只可惜了,我不稀罕。”
这只看着病殃殃的猫咪,实则比谁都狠,稍有不慎,就会被他骗得团团转,心甘情愿地为他上刀山下火海。
他不会再被他骗了。
“月氏一族绝对效忠于大盛皇族,这难道不是理所应当的事情吗?你的父亲是,你的母亲是,你也该是。”盛云锦眸光凉凉的,也没太激动,陈述着事实。
月西楼讥讽道:“这话说的倒是没错,我们月家的确效忠于皇族正统,可盛云锦,你这个弑君杀兄,谋权篡位的逆贼,算什么正统,哪来的资格要我月家为你卖命,等你再当胸捅我一剑吗?”
盛云锦莞尔一笑,桃花眼微微弯起,潋滟美丽:“你说的没错,我这个乱臣贼子,的确不配。”
话说到这个份上,已经没有谈下去的必要,反正他也没指望,光凭借着这一件事情,就能让这头桀骜不驯的狼,甘心朝他低头。
来日方长,他总有办法将月西楼的骨头敲碎,逼着他跪在自己面前。
“既然如此,告辞。”
外头的天彻底黑下去,才打开门,狂风便灌进来,将盛云锦本就单薄的身影,吹的一个踉跄,险些没有站稳。
白色的衣袍飞舞着,盛云锦比穿着孝衣的月西楼,还像孤苦伶仃的鬼。
暴雨倾盆,将满院子的桃花打的七零八落,只余下枝头的残枝败叶。
这样的天气,别说是离开,便是将盛云锦放在外面待一个时辰,就能要盛云锦半条命。
白色的靴子踏出门槛,月西楼额头青筋暴跳,终是忍不住上前,一把抓住盛云锦瘦弱的手腕,冷声道:“三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先太子真是你杀的吗?”
盛云锦只是冷漠地看着他,半个字也不说。
月西楼怒火更甚:“为什么不说话?“
盛云锦:“不想说……”
月西楼:“盛云锦,我要知道真相,你告诉我,你告诉我,我就放过你。”
“可惜了。”盛云锦无奈道。
月西楼:“可惜什么?”
盛云锦坏笑道:“可惜你看到的就是真相。”
月西楼死死地盯着盛云锦,却见他神色阴冷,竟没有半分说谎的痕迹。
他和先太子没什么情分,却也见过那个光风霁月的君子。
先太子的死,是兔死,他是狐悲。
他恨盛云锦。
“你为什么总能将我气的咬牙切齿呢,阿锦。”
听见久违的称呼,盛云锦一愣。
下一秒,盛云锦就感觉自己被猛地扯回来,身边的大门被“嘭”地一声关上,将所有的暴雨冷风全部关在外面,他被月西楼抵在祠堂大门上,双手按在头顶,禁锢。
挣扎在绝对的力气碾压面前,不值得一提。
月西楼咬住盛云锦的唇,撬开的他的唇舌,吸吮着那柔软滑腻的舌尖,像是品尝什么精致的糕点。
盛云锦瞬间红了眼眶,睫毛乱颤,呼吸凌乱。
这可是在祠堂。
他们的面前是庄严肃穆的牌位。
月西楼是怎么敢的?
事实证明,月西楼不仅敢,还敢更放肆。
用银丝绣着龙纹的玉带被手指挑开,丢在地上,下摆散开,衣衫在挣扎拉扯间,被“刺啦”一声撕碎了,露出脖颈处那边洁白如玉的肌肤。
冰冷的冷意冻得盛云锦发颤,可压在他身上的人的温度,却如火焰一半,烧的他脸红心跳。眼泪顺着眼尾的那颗红痣掉落,晕染开一片烛火。
走廊上传来阵阵脚步声,似乎有人着急赶来,极尽缠绵的人停下来,唇齿间拉开一道银白的丝,那掐握住盛云锦腰肢的大手,慢条斯理地搭在盛云锦裸露的肩颈处,摩挲着。
盛云锦红的更厉害了,咬着唇,却不敢说话。
流光的声音传来:“陛下,臣方才看见您出来了,是有什么事情吗?”
人已经在门口,若是识相点,月西楼就该放过自己,盛云锦想要顺势挣脱开,却被月西楼按的更紧。
月西楼眼睛里满是戏谑和挑衅。
盛云锦诛他的心,他就要让盛云锦颜面扫地,这才算礼尚往来。
盛云锦咬着唇,强忍着羞耻:“我没事……”
话音未落,双眸猩红的野兽忽然低头,含住了如玉如珠的喉结,舔食着,玩弄着,也戏弄着。
盛云锦的声音骤然拔尖,脖颈被迫扬起,双眸有些微微失神,眼泪不值钱地往下掉落,如同一只引颈就戮的白天鹅。
即使他已极力压制,门口的流光还是察觉到了不对,声音变得急切。
“陛下,可是出事了,我能进来吗?您没事吧?”
绵密的吻顺着脖颈往下,在雪地里留下点点红梅。
盛云锦难耐地闭上眼睛,终于找回一点属于自己的声音。
“没事,你先下去吧,我和北辰王还有要事相谈。”
流光:“陛下,可否让臣进来看一看您,也好放心。”
看着裸露的肌肤上,全都是自己留下的痕迹,月西楼这才满意的停下,像是一直餍足的狼,微微眯起那凌厉的眉眼,神色愉悦,把玩着那柔软别致的耳垂。
月西楼是打定主意,盛云锦好面子,不愿意让身边人瞧见自己如此模样,还是在月家的祠堂里。
也正因如此,盛云锦敢在这里和自己谈判。
只可惜,月西楼骨子里带着都是叛逆不驯,便是他今日在这里将盛云锦办了,眼睛也不会眨一下。
见盛云锦不说话,月西楼趴在他的耳边,凉凉道:“不让她进来瞧瞧吗?”
盛云锦:“我没事,不用进来,下去吧。”
流光又在门口踟蹰许久,终于离开。
盛云锦这才松了一口气,浑身软下来,他的额头和后背沁满密密麻麻的冷汗,当他看着面前似笑非笑的人,身体又绷住了。
“月西楼,你是疯了吗,这是月家的祠堂。”
月西楼慢悠悠道:“正因为这是月家的祠堂,我才要做这样的事情,省的你拿我爹我祖宗说事。”
盛云锦:“……大逆不道。”
“我的好陛下,你现在该看明白了,我可没我爹那样忠君爱国的实心眼,不忌惮什么鬼魂之说,你也别想着拿杀父之仇胁迫我,这些压不住我,我不怕这些。”
他有的是法子报仇,就算没有盛云锦,他能让刘家覆灭。
更何况,他和刘家是血海深仇没错,那他和盛云锦就不是吗?
杀身之仇在前,真说报仇,他该将盛云锦和刘家一锅端了。
看着眼前这个打着为他报仇,实则想要让他和刘家鹬蚌相争的渔人,讽刺地笑了。
“想要合作,可以。拿真心来换,而不是给我下套,玩什么连环计。”
他目的简单的很,就一个盛云锦。
盛云锦明白,月西楼是要自己献上自己。
只可惜,他并没有这个打算。
这次来他也没指望,单单凭借这个就让月西楼沉臣服拥护自己。
毕竟在原著中,月西楼才是笑到最后的人。
他是来试探月西楼的态度的。
月西楼对刘家恨之入骨,对自己的恨意反而没这么强烈,如此,接下来的计划就好办多了。
只是今日暴雨,他得想个法子留宿才是,若是不然,怕是半条命都要丢在路上。
“你给我找件衣服,我要回去。”盛云锦红着眼圈看了他一眼。
桃花眼中含恨带着嗔怒,泪光闪烁,一横秋波盈盈水中。衣衫破损,失了帝王威压,多了几分欲说还休的可怜。
像是只被雨水打湿的猫。
月西楼眼眸一暗,多日来内心积攒的郁结之气,忽然就散了。
盛云锦果真是他以毒攻毒的穿肠毒药。
月西楼舔了舔唇:“要衣服没有,想要走倒是可以,陛下请自便。”
话是如此说,炽热的眼神可半点没从盛云锦身上移开,眼神都快钻进盛云锦衣裳里去了,月西楼是打定主意盛云锦不会走的。
盛云锦捂紧自己,踉跄后退:“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月西楼却步步逼近:“没想干什么,今日雨夜难行,想请陛下抵足而眠。”
盛云锦退到角落里,抿着唇:“倒也不必,随便给我一间厢房就好。”
月西楼大义凛然道:“月家的祖宗可都看着呢,臣哪里敢怠慢陛下。”
也不知刚才是谁拽着他做尽下流事,月西楼是哪里来得脸说这样的话。
“留宿一事,还是作罢吧。”
盛云锦顾不得衣衫不整,推门就要离开,却被月西楼长臂一揽,抱住腰肢,轻轻一捏,盛云锦身体一抖,立马软成一滩水。
紧接着天旋地转,盛云锦被人打横抱起,被迫窝进月西楼的怀里。
“月西楼,你松开我,我不留宿。”盛云锦都快哭出来了,疯狂的挣扎,却逃不出北辰王的五指山。
月西楼眸子一沉,威胁道:“陛下再动一个试试,我保证你今晚清白不保。”
盛云锦不吭声了,隐忍地抓着月西楼的袖子,悄无声息地将自己缩成一团,乖巧极了。
月西楼轻笑一声,转身打开门出去。
外头守着人。
盛云锦想了一下,慢吞吞得扯着月西楼的大袖,欲盖弥彰地盖住自己,又将自己的脸埋进月西楼心口,然后不动了。
月西楼唇角勾起,最后一丝郁闷烟消云散,这满肚子坏水的猫平时精明的很,有时是真的傻得可爱。
整个王府谁不知道,陛下进了他们月家祠堂,和他互诉衷肠,互相开解啊。
掩耳盗铃的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