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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问题儿童”同好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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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滴滴——齐先生快醒醒！要迟到啦！"小白机器人用机械臂疯狂摇晃着床铺，显示屏上的颜文字变成了(╯°□°)╯。
齐墨看了一眼手表上显示的时间接着又把脸埋进枕头里嘟囔："才八点五十...让我再睡五分钟..."说着还伸手把被子往上拽了拽。
小白恨不得跳到齐墨的床上将他的被子掀开，可是他的硬件和软件都不允许他这样做。
"你可是第一天上班，王秘书可是说迟到要扣绩效！"小白急得原地转圈，"要是扣得多了还会影响投胎评级哒！要是负绩效那可就惨了！"
"绩效"两个字像闪电般劈进齐墨混沌的大脑。他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弹起来，头发炸得像被雷劈过的蒲公英："什么？！扣绩效？！"
齐墨听到绩效就清醒了，立刻准备去上班，才不是因为绩效和阴德、投胎什么的挂钩，只因为我是个敬业的好员工！
两分钟后，齐墨夺门而出，T恤穿反的标签在后颈处欢快地跳动着。当打卡机显示08:59:59时，他的手指精准地按在了感应屏幕上。
幸好员工宿舍离办公区域很近，对于在生前经常踩点进公司的齐墨来说，十分钟从宿舍起床到办公区域绰绰有余了。
"呼……活过来了……"齐墨瘫在工位上，胸口的光尘像漏气的荧光棒般忽明忽暗。
隔壁工位的柳白探出头，青白的脸上写满敬佩："兄弟，你是我见过第一个被监察组请去喝茶还能全须全尾回来的新人。"
他压低声音，"不过你这造型……殷组长没把你扔去畜生道真是奇迹。我劝你啊还是注意一下外在形象，虽然我们客服部只谈业绩，但是监察组的那群“人机”，会查你的穿着。特别是那个组长。"
柳白抬头看看周围有没有其他人偷听他们讲话，接着道：“他有洁癖，眼里容不得一颗沙子，到时候趁中午的休息时间赶紧回宿舍换一身。”
齐墨低头看看自己皱成咸菜干的T恤，有点不好意思。
"温馨提示，"柳白神秘兮兮地指指天花板，"监察组的摄像头自带美颜功能，但殷组长的眼睛可是8K超清……"
话音未落，王秘书幽灵般出现在他们身后："上班时间禁止闲聊！"那阴森的语气让齐墨瞬间梦回被以前领导支配的恐惧。
***
戴上耳机，齐墨点开今日第一条投诉：
【投诉编号#5488】
投诉内容：我能预知未来
系统判定：孟婆汤过敏或失效
耳机里传来细弱的“喵呜”的猫叫声，屏幕上突然弹出个对话框：“你知道明天冥府彩票号码吗？”
还没等齐墨回复，整个屏幕就蓝屏了。
"又来了……"齐墨敲了敲柳白的工作位隔板，小声问道：“白哥，你帮我看看这是怎么回事啊，电脑屏幕忽然就蓝屏了。”
柳白放下耳机，凑过来看了一眼，道：“没事，重启一下就好，老毛病了。最近客服部不少员工的电脑系统都是这样，无端就蓝屏死机，但是重启一下就又好了。”
齐墨按照前辈的指导重启了一下系统，果然，蓝屏消失了。
但令他毛骨悚然的是，重启后这条投诉竟然消失了，就像被什么人刻意抹去。
普通的客服电脑系统无法查询历史投诉案件，他也没办法解决心中的疑惑。要不然还是等有机会再去问问殷组长这到底怎么回事吧。
齐墨将这件异常事件抛之脑后，接着处理客服投诉。
【投诉编号#9577】
接下来的#9577号投诉客户是个话痨鬼魂，对方絮絮叨叨说了两小时投胎排队的事。
这个鬼魂似乎是个落魄的男鬼，缺乏关注，想在客服员工那里找点存在感。
那男鬼见齐墨这客服员工温柔有耐心，就一直不肯挂断，但是说来说去不过是排不到投胎成人的机会这样的事情罢了。
“这位先生，你就帮帮我吧。我也知道你难做，这样吧，我们留一个通讯号码，我们慢慢聊啊。”
"先生，根据《冥府客服守则》第38条……"，齐墨露出职业假笑，"如果您继续骚扰，我只能请监察组来和您聊聊了。"
听到"监察组"三个字，对方立刻挂断了通讯。齐墨长舒一口气，这才发现午休时间早就过了，他还没来得及去换衣服。但意外的是，殷组长并没有找过来。
难不成还在处理昨天的事件吗？
“多亏了这个家伙，我连中午休息吧时间都没了。”齐墨挠挠早上起来还没来得及梳理的头发，撅起嘴巴不满地抱怨道。
"新人就是心软。慢慢适应就好了。"柳白拍拍他肩膀，"我当年也是……咦？五点整了！"话音未落，这位资深社畜已经化作一道残影冲向打卡机，速度之快让奈何桥上的孟婆汤都荡起了涟漪。
不愧是老油条老柳，跑的比谁都快。
隔壁的另外一个客服员工——杨姐也道：“小齐，下班就赶紧走吧，咱们这边可没有加班补贴。要是走晚了，老王，就你昨天见到的王秘书，还会来逮魂去训话。”
杨姐说着，就收拾收拾飘走了。
齐墨刚走到大门口，就被一道黑影拦住了去路。殷寒今天没穿制服，黑色高领毛衣衬得他像刚从时尚杂志走下来的模特——如果忽略他手里那杯粉红色的孟婆奶茶的话。
"跟我走。"殷组长言简意赅。
"那个……我们是要去加班吗？如果加班，有补贴吗？"齐墨弱弱地问，同时偷偷地把穿反的T恤领子翻回去。
齐墨已经一天都没有补充孟婆奶茶了，此刻心口上的光尘又开始逸散。
殷寒没回答，只是把奶茶塞到他手里。齐墨喝了一口，甜度刚好是他最爱的多糖，冰冰凉凉，沁魂心脾。奇怪，这人怎么连他的口味都知道？
当他们站在"忘川KTV"霓虹灯牌下时，齐墨的吐槽之魂终于按捺不住了："公务员可以进出这种场所？你们监察组团建该不会是..."
"闭嘴。"殷寒耳尖微红，拽着他穿过一群鬼哭狼嚎的麦霸，径直走向最深处的VIP包厢。
推开门瞬间，齐墨以为自己穿越到了少女漫现场，满屋子充满了蕾丝蝴蝶结和粉色气球，墙上挂满了“反内卷”和“不加班”的贴图海报，头顶上还挂着一道横幅：冥府非官方职员同好会欢迎您！
一个穿着lo裙的女孩正在调制奶茶，一个穿着白无常制服的魂被自己的锁链缠成了粽子，还有个正太模样的程序员在键盘上敲出残影。
齐墨还发现了一个熟人——柳白。
“哟，小齐，……还有殷组长？”柳白主动朝着齐墨打招呼。
但他似乎还对殷寒有点后怕，毕竟他亲眼看着这位组长将自己的前同事拖走送进了十八层地狱系统。
“是殷组长带我来的。”齐墨道。
"你好啊新人，欢迎来到同好会！欢迎来到社畜的避风港，牛马的加油站。"女孩举起冒着紫烟的试管，"要来杯'忘情奶茶特调'吗？"
齐墨还没来得及拒绝，殷寒就挡在他前面："他是我带来的，不是来当实验品的。"
"切～护这么紧。"女孩撇撇嘴，有点不满。
“这位是孟婆，‘记忆清洗部’部长。”殷寒向齐墨介绍道。
“同时呢我也是同好会的会长。别那么死板嘛，虽然我名义上是那个什么部的部长，但是在地府魂魄数量暴增、孟婆汤进入流水线之后，我就只是担着部长的名头。之后我就和冥府官方合作，开创了孟婆品牌，当一个奶茶研究员。”
齐墨不好意思道：“我记得……孟婆不是个白发苍苍的老婆婆吗？”
孟婆跺脚，娇嗔道：“那是刻板印象，我们部门早就升级了，现在是全自动系统。我只是个普普通通摇奶茶的，顺便培养一下兴趣爱好一下而已。”
这时候那个穿着白无常制服的魂怎么也挣脱不开锁链，摇摇晃晃地在屋内乱撞，大叫道：“快来救我啊！”
齐墨上前赶紧帮忙解开锁链，只见对方咳嗽了一下，他突然想起来大家都是鬼了，除了魂飞魄散不可能再死一次了，那这人怎么一副快要窒息的样子。
“谢谢你啊。咳咳。我是实习白无常，谢小玉。多亏有你帮我解开勾魂索。”
齐墨吓了一跳，松开手。锁链“啪嗒一下”砸到地上。
谢小玉捡起锁链，道：“没事的，勾魂索只要不长时间接触就没事的，而且这个道具主要对怨魂和逗留在阳间的魂魄起作用。”
一旁一个正敲打着电脑的正太抬起头，老气横秋道：“哟，咱们殷组长居然带人来了。我叫钟阎，认识一下。”说完还暧昧地看了齐墨一眼。
殷寒无视众人的行为，道：“最近你们也知道系统异常，他能直接访问基础代码。”
房间里面突然出奇地安静，所有人都放下手里的事情，表情似乎凝固住了。
孟婆放下手里还在调制的奶茶，道：“有趣啊。你是怀疑……”
“怀疑啥？说话能别说一半吗？”
几人心照不宣地没有提起这件事，让齐墨很是纠结。
孟婆悄悄凑近，道：“齐墨，你知道为什么殷寒这么关注你吗？”
齐墨一愣，道：“……因为我帅？”
孟婆翻了个白眼，掏出一份电子报告，递给他。
"认识这个吗？"
屏幕上正是他生前设计的熊猫彩蛋代码，此刻正在自动修改着什么。更诡异的是，所有异常投诉的日志画面里都出现了这个图案。
"这不可能..."齐墨手指发颤。
突然，他的智能手表响起刺耳的猫叫声。全息投影里，一只黑猫正愤怒地拍打着屏幕："两小时了！我的投诉还没处理！"
柳白喃喃道：“有预知能力的猫？”
殷寒与孟婆交换了个眼神，抓起外套就往外走："齐墨，跟我去找猫。"
"等等！"齐墨指着自己反穿的T恤，"至少让我回去换件衣服？"
"来不及了。"殷寒头也不回地扔来件外套，"路上解释。"
当齐墨手忙脚乱地套上还带着冷香的外套时，随着殷寒跑了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