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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硫磺与檀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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硫磺雨敲了三天三夜，克里斯汀捏着钥匙在公寓门口站了五分钟。楼道里飘来若有似无的檀香，混着点甜腻的焦糖味——这是艾德里安前几天念叨想吃的人类太妃糖，不用想也知道是谁买的。她啧了声，掏出个小巧的青铜铃铛晃了晃，铃声在空荡的楼道里荡出涟漪。
屋里没动静。
克里斯汀松了口气，刚把钥匙插进锁孔，门突然从里面拉开。艾德里安穿着件宽大的黑衬衫，领口歪到一边，露出锁骨上道新鲜的红痕，他眼下的青黑比上次更重，看见克里斯汀，眼睛亮得像见了圣光的虔诚者。
“你可算回来了！”他一把抓住克里斯汀的手腕，力道大得差点捏碎她的骨头，“快，把你那包东西给我。”
克里斯汀挑眉，晃了晃手里的麻袋。袋口露出半截标签，印着“暴食环特供·灵魂炖品”，是她托巴瑟罗缪的厨子特意炖的，据说加了十几种滋补灵魂的草药，专治“过度消耗”。她故意把麻袋往身后藏了藏：“急什么？我猜猜，某人又被折腾得下不了床了？”
艾德里安的脸“腾”地红了，耳尖红得能滴出血来。“胡说八道什么！”他梗着脖子，却不敢看克里斯汀的眼睛，“我只是……只是有点饿。”
“哦？饿到走路打晃？”克里斯汀往屋里瞟，伊瑟克正站在厨房门口，银白的头发用根黑绳束着，衬衫袖口卷到手肘，露出的小臂上有几道浅浅的抓痕——不用问也知道是谁挠的。他手里端着个白瓷碗，里面盛着琥珀色的液体，正冒着热气。
“克里斯汀。”伊瑟克的声音很轻，带着点礼貌的疏离，“要喝点蜂蜜水吗？刚冲的。”
“不了，怕齁着。”克里斯汀侧身挤进门，目光在客厅扫了圈。沙发上的抱枕换了新套，印着两只依偎的黑猫，一看就是伊瑟克的手笔；茶几上摆着盘没吃完的草莓，蒂上还沾着水珠，显然是今早刚买的；最显眼的是墙角的地毯，原本磨损的边缘被缝补过，用的线是银灰色的。
她吹了声口哨：“行啊，这破公寓快赶上贪婪环的爱情旅馆了。”
艾德里安的脸红得更厉害了，抢过她手里的麻袋就往厨房冲，脚步踉跄得像喝了三斤硫磺酒。克里斯汀看着他的背影，突然低笑出声，冲伊瑟克扬了扬下巴：“你下手够狠的啊，前天使长玩这么野？”
伊瑟克的耳尖微微泛红，没接话，只是把蜂蜜水往她面前推了推。
“别装了。”克里斯汀端起水杯抿了口，甜得发腻，“艾德里安后颈那牙印，是你啃的吧？还有他手腕上那圈青，你俩玩捆绑？”
伊瑟克的动作顿了顿，眼里闪过一丝极淡的慌乱。“他自愿的。”声音很轻，却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固执。
“是是是，他自愿的。”克里斯汀笑得更欢了，“自愿到腿软，自愿到看见我跟见了救星似的。我说伊瑟克，你这精力也太旺盛了点吧？按说你没了翅膀，不该这么耐折腾啊。”
这话像根针，扎得艾德里安差点把手里的炖品罐摔了。他端着罐子从厨房出来，脸红得像煮熟的虾：“克里斯汀你闭嘴！喝你的蜂蜜水去！”
“我这不是关心你吗？”克里斯汀挑眉，目光在他身上转了圈，“你看看你这黑眼圈，再看看你这走路姿势，再这么折腾下去，用不了多久我就得给你准备棺材了。”
“要你管！”艾德里安把炖品罐往桌上一墩，“我好得很！”
“好得很？”克里斯汀嗤笑一声，从麻袋里掏出个小册子，封面上印着《地狱健康指南》，“那你自己看，上面写着‘过度消耗灵魂精力，轻则虚弱无力，重则魂飞魄散’。你自己掂量着办。”
艾德里安的脸瞬间白了，他抢过小册子翻了两页，手控制不住地发颤。克里斯汀看着他慌神的样子，突然收起玩笑的神色，语气沉了些：“说真的，艾德里安，你没发现不对劲吗？”
“什么不对劲？”艾德里安的声音有点发紧。
“伊瑟克啊。”克里斯汀的目光落在厨房门口的人身上，“他精力太好了，这不正常。按说他失去力量，应该比你还虚弱才对。”
艾德里安愣住了。他确实没想过这个问题。伊瑟克每天照顾他的饮食，陪他去黑市，晚上……晚上还能折腾到后半夜，第二天却依旧精神饱满，连眼圈都不黑一个。反观他自己，不过是被折腾了几天，就累得像条狗。
“这有什么不正常的？”艾德里安嘴硬，心里却打了个突，“他……他可能体质好。”
“体质好？”克里斯汀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你忘了他是哪来的了？天堂那帮高阶天使，跟咱们这些地狱玩意儿可不一样。”她往椅背上一靠，慢悠悠地说，“人家是靠圣光练身子骨的，几百年几千年的圣光洗下来，比咱们耐造多了。再说了，他们那帮人，哪个不是禁欲几百年的？尤其是伊瑟克，我估摸着，他可能憋了几亿年了。”
“几亿年？”艾德里安的眼睛瞪得像铜铃，“他哪有那么老？”
“你以为呢？”克里斯汀白了他一眼，“伊瑟克是什么职位？六翼天使长！跟他同级的那帮老家伙，哪个不是按千年算年纪的？他也就比路西法晚出生几百年，算下来，他当你祖宗都绰绰有余。”
艾德里安的脑子“嗡”的一声，像被重锤砸了下。他想起自己在天堂时，还是个二翼小天使，每天跟在伊瑟克身后跑腿，那时候伊瑟克就已经是六翼大天使了，银白的头发在圣光里泛着金光，眼神冷得像极地冰川。他一直以为伊瑟克也就比他大个几百岁，没想到……
“就算他没了力量，那身子骨也不是白练的。”克里斯汀的声音拉回他的思绪，“一天到晚怎么折腾都没事，你呢？你虽然是前大天使，但你在地狱待了一百年，圣光早就耗得差不多了，哪扛得住他这么造？”
艾德里安的脸一阵红一阵白，他看向厨房门口的伊瑟克，对方正安静地站在那里，银白的头发垂在额前，看不清表情。阳光落在他身上，给他镀上了层金边，竟有种诡异的圣洁感。
“老……老不死的。”艾德里安憋了半天，挤出这么一句，声音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委屈。
克里斯汀“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现在知道怕了？早干嘛去了？”她站起身，拍了拍艾德里安的肩膀，“行了，我这次回来住三天，你趁这三天好好歇歇。这炖品你一天喝两碗，别省着。”
“谁要喝这玩意儿……”艾德里安嘟囔着，手却诚实地把炖品罐抱进了厨房。
克里斯汀看着他的背影，又看了看伊瑟克，突然压低声音：“我说，你也悠着点。艾德里安要是真被你折腾死了，有你哭的。”
伊瑟克的身体几不可查地僵了一下，他抬起头，眼里闪过一丝极淡的歉意：“我会注意的。”
“最好是这样。”克里斯汀撇撇嘴，转身往客房走，“对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小心思，我客房的门锁我已经换了，晚上老实点。”
伊瑟克没说话，只是默默地收拾起桌上的草莓。
艾德里安躲在厨房，把炖品倒进碗里。琥珀色的汤汁里飘着几粒红色的果子，散发着浓郁的药香。他舀了一勺送进嘴里，甜中带苦，像极了他现在的心情。
他确实没仔细想过伊瑟克的年纪。在天堂时，伊瑟克永远是那副清冷的样子，银白的头发，冰蓝的眼睛，仿佛从创世之初就是这样。他只知道伊瑟克是圣父最得力的属下，是天堂最年轻的六翼天使长，却从没问过他具体活了多少年。
现在想来，伊瑟克的很多习惯都透着“古老”的痕迹。他会用羽毛笔写信，而不是用地狱的记忆水晶；他会在睡前念古老的祷文，而不是像其他恶魔一样喝酒寻乐；他甚至知道很多连克里斯汀都没听过的地狱传说。
“在想什么？”伊瑟克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吓了艾德里安一跳。
“没、没什么！”艾德里安把碗往桌上一推，差点把汤洒出来，“我在想这破炖品太难喝了。”
伊瑟克拿起碗，舀了一勺尝了尝，眉头几不可查地皱了皱：“是有点苦。我加点蜂蜜？”
“不用！”艾德里安抢过碗，三两口喝了下去，喝得太急，呛得他咳嗽起来。
伊瑟克伸手拍了拍他的背，掌心温热，带着点熟悉的檀香。“慢点喝。”他的声音很轻，带着点纵容的温柔。
艾德里安的心跳莫名漏了一拍，他别过脸，不敢看伊瑟克的眼睛。“喂，”他突然开口，声音有点发紧，“克里斯汀说的是真的吗？你……你真的活了几亿年？”
伊瑟克的动作顿了顿，他沉默了几秒，缓缓点了点头：“差不多。”
“那你……”艾德里安的话卡在喉咙里，想问他以前有没有过别人，却又觉得这话太别扭，像个吃醋的小姑娘。
伊瑟克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他伸出手，轻轻抬起艾德里安的下巴，强迫他看着自己。雾蒙蒙的灰白眼睛里映着艾德里安的影子，清晰得能看见他泛红的眼眶。
“我以前没有喜欢过别人。”伊瑟克的声音很轻，却带着种不容置疑的认真，“从来没有。”
艾德里安愣住了，他看着伊瑟克的眼睛，那里面没有丝毫玩笑的意味，只有一片干净的坦诚。
“可是……”他张了张嘴。
“我以前不懂这些。”伊瑟克的声音更低了，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沙哑，“在天堂，天使需要保持纯洁，不能有欲望。我……我从来没想过这些。”
艾德里安想起在天堂的日子，伊瑟克永远是那副清冷的样子，对谁都保持着距离，连碰一下他的手都会脸红。那时候他还嘲笑伊瑟克是个“禁欲老古板”，没想到……
“那你现在……”艾德里安的声音有点发颤。
“现在懂了。”伊瑟克的吻轻轻落在他的唇角，带着点蜂蜜的甜味，“因为是你。”
艾德里安的脸瞬间红透了，他猛地推开伊瑟克，转身就往客厅跑。
客厅里，克里斯汀正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本《地狱八卦周刊》，封面印着艾德里安和伊瑟克的照片，标题写着“前天使长与恶魔的禁忌之恋：谎言环公寓的甜蜜日常”。
“哟，这就聊完了？”克里斯汀冲他扬了扬下巴，“看你脸红的样子，他是不是跟你坦白了？”
“你闭嘴！”艾德里安的怒吼声差点掀翻屋顶，他抓起沙发上的抱枕就往克里斯汀身上砸，“再胡说八道，我就把你那堆破酒全倒进硫磺池里！”
“行行行，我不说了。”克里斯汀笑着躲开，把周刊往他面前一递，“不过你真该看看这个，莫尔那胖子把你们写得跟话本里的主角似的，说你俩‘一个冷若冰霜，一个热情似火，在地狱谱写了一曲跨越种族的爱情赞歌’。”
艾德里安的脸更红了，他抢过周刊撕得粉碎，碎片扔了一地。“那胖子要是再敢乱写，我就把他的肥脸按进硫磺池里！”
“别这么大火气嘛。”克里斯汀拍了拍他的肩膀，“人家也是为了生计。再说了，这周刊卖得可火了，据说傲慢环的卢修斯都买了一本，还说要给你俩画插画呢。”
“画他妈的插画！”艾德里安的火气更大了，他现在算是明白为什么每次出门都有恶魔盯着他看了，感情是被这破周刊曝光了。
伊瑟克端着两杯蜂蜜水从厨房走出来，看见满地的纸屑，只是默默地拿来扫帚打扫。他把一杯蜂蜜水放在艾德里安面前，轻声说：“别气了，喝口水。”
艾德里安没理他，只是气冲冲地坐在沙发上，胸口剧烈起伏着。
克里斯汀看着他炸毛的样子，又看了看安静打扫的伊瑟克，突然低笑出声：“我说，你们俩还真是天生一对。一个炸毛猫，一个闷骚狼。”
艾德里安的脸更红了，他抓起面前的蜂蜜水就往克里斯汀身上泼，却被她灵活地躲开，水全泼在了伊瑟克身上。
“抱歉！”艾德里安瞬间慌了，赶紧拿起纸巾去擦伊瑟克的衣服，手忙脚乱的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伊瑟克任由他折腾，只是轻轻按住他的手，声音很轻：“没事。”
阳光透过窗缝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艾德里安的手指纤细，伊瑟克的手掌宽大，肤色一深一白，却意外地和谐。
克里斯汀看着这一幕，突然觉得嘴里的蜂蜜水有点甜得发腻。她站起身，伸了个懒腰：“行了，我去睡会儿，你们俩慢慢腻歪。对了，艾德里安，记得喝炖品，一天两碗，别偷懒。”
“知道了！”艾德里安的声音闷闷的，头埋得更低了。
克里斯汀笑着走进客房，关门前特意看了一眼。艾德里安还在笨拙地给伊瑟克擦衣服，伊瑟克则低头看着他，雾蒙蒙的灰白眼睛里满是温柔的笑意。
“真是……”克里斯汀摇了摇头，关上门，把那点甜腻的气氛关在了门外。
客厅里，艾德里安终于擦完了衣服，他抬起头，正好对上伊瑟克的目光。两人对视了几秒，艾德里安的脸突然红了，他别过脸，声音有点发紧：“喂，你真的从来没有过别人？”
伊瑟克点了点头，声音很轻：“嗯。”
“那你……”艾德里安的话又卡在喉咙里，想问他为什么那么懂怎么折腾人，却又觉得这话太羞耻，问不出口。
伊瑟克伸出手，轻轻抚摸着艾德里安的头发，声音带着点沙哑的笑意：“书上看的。”
“书？什么书？”艾德里安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
伊瑟克没说话，只是转身走进卧室，很快拿出一本封面印着“地狱情爱指南”的书，书页边缘都翻卷了，显然被翻过很多次。
艾德里安的脸瞬间红透了，他抢过书就往地上扔，却被伊瑟克一把抓住了手腕。
“别扔。”伊瑟克的声音带着点委屈，“我只是想……想让你舒服点。”
伊瑟克雾蒙蒙的灰白眼睛里，没有丝毫猥琐的意味，只有一片干净的认真。
“你……”艾德里安的声音有点发颤，“你从哪弄来的这破书？”
“黑市买的。”伊瑟克的声音很轻，“上次跟你去买面包的时候，看到的。”
艾德里安突然想起上次去黑市，伊瑟克确实中途离开过一会儿，当时他还以为这家伙是去看什么稀奇玩意儿，没想到是去买这种书。
“你……你真是个变态！”艾德里安的咒骂里没什么力气，反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笑意。
“嗯。”伊瑟克低笑一声，他凑近艾德里安，鼻尖蹭过他的脸颊，“只对你变态。”
艾德里安一愣，他想推开这人，却被牢牢按住。伊瑟克的吻落下来，从唇角一路往下，在颈窝处留下片浅浅的印记。
“别闹……”艾德里安的声音带着点喘息，“克里斯汀还在呢。”
“她睡了。”伊瑟克的声音贴着他的耳朵，带着点蛊惑的温柔，“我们小声点。”
艾德里安的反抗在他的吻中渐渐瓦解，带着点小心翼翼的试探，不像以前那样急切，反而多了点温柔的耐心。
“书上说……”伊瑟克的吻落在他的锁骨上，声音带着点沙哑的笑意，“这样会舒服点。”
“你还真信这破书……”艾德里安的话被突如其来的感觉打断，他忍不住弓起背，眼眶瞬间红了。
伊瑟克没说话，只是用行动证明他确实学到了点东西。
.......
情到深处，艾德里安的手指笨拙地去解纽扣，却好几次都扣错了洞。
伊瑟克低笑一声，抬手握住他的手腕，引导着他解开纽扣。
“慢慢来。”伊瑟克的声音带着点沙哑的磁性，“我不急。”
“谁、谁急了！”艾德里安的脸瞬间红了，他甩开伊瑟克的手，赌气似的用力一扯，衬衫的纽扣“崩”地一声飞了出去。
伊瑟克的笑声更明显了，胸腔的震动透过相贴的皮肤传过来，艾德里安瞪了他一眼，却没真的生气。他俯身下去，吻落在伊瑟克的锁骨上，带着点刻意的凶狠。
伊瑟克的身体几不可查地僵了一下，呼吸猛地一滞。他没说话，只是抬手按住艾德里安的后颈，把他按得更紧了些。
艾德里安的唇角忍不住微微上扬，他果然没记错。在天堂的时候，他就发现伊瑟克的锁骨很敏感，有次给他整理衣领，指尖不小心碰到，这家伙的耳朵瞬间就红了。
“接下来……”艾德里安的声音有点发紧，他撑起身体，指尖滑过伊瑟克的腰侧，带着点试探的意味，“这里也……”
话没说完，就被伊瑟克猛地拽了过去。天旋地转间，艾德里安发现自己被压在了下面，后背抵着柔软的被褥。
伊瑟克的吻一路往下，轻轻咬了口他的小腹，带着点惩罚意味的力道。
“别……别碰那里……”他的声音带着点喘息，手指抓着伊瑟克的头发，试图把他推开，却反而被他咬得更狠了些。
“书上说，”伊瑟克抬起头，唇角沾着点水渍，“敏感的地方要多照顾。”
他想起昨天在书上看到的话——“爱人的反应是最好的奖励”。
......
“疼吗？”伊瑟克的声音很轻，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沙哑，他低头吻着艾德里安的肩膀。
艾德里安摇摇头，又点点头，最后只是把脸埋在他的胸口，闷闷地说：“混蛋。”
伊瑟克低笑一声，没反驳，只是把他抱得更紧了些。“下次轻点。”他的声音带着点纵容的温柔，“听你的。”
第二天早上，艾德里安是被炖品的香味叫醒的。他睁开眼，发现自己正躺在伊瑟克的怀里，身上盖着条柔软的毯子。伊瑟克已经醒了，正低头看着他，雾蒙蒙的灰白眼睛里满是温柔的笑意。
“醒了？”伊瑟克的声音很轻，带着点刚睡醒的沙哑。
艾德里安的脸瞬间红了，他猛地翻身下床，却被伊瑟克一把拉住。“炖品好了，喝了再起。”
“谁要喝你的破炖品！”艾德里安嘴硬，身体却很诚实地坐了回去。
伊瑟克端来炖品，用勺子舀了一勺递到他嘴边，眼神里带着点讨好的意味。“尝尝，我加了蜂蜜，不苦了。”
艾德里安张嘴吞下，甜中带点药香，确实比昨天好喝多了。
“喂，”他突然开口，声音有点发紧，“以后不准再看那破书了。”
伊瑟克的动作顿了顿：“不好吗？”
“不好！”艾德里安的脸有点红，“那书净胡说八道。”
“哦。”伊瑟克应了一声，却没说要不要扔。
艾德里安看着他这副样子，突然觉得有点好笑。他伸手揉了揉伊瑟克的头发，声音软了下来：“想知道怎么弄，问我不就行了？”
伊瑟克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真的？”
“当然是真的。”艾德里安的脸有点红，却故意摆出一副得意的样子，“我可比那破书懂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