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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尴尬的撞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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硫磺烟裹着劣质酒精味，克里斯汀正用最后一丝力气摸出钥匙。宿醉的头痛像有无数只小恶魔在敲锣，她昨晚在色欲环跟阿斯蒙拼酒，最后断片前只记得对方举着个爱心形状的酒杯，喊着“为艾德里安的春天干杯”。
“操，什么玩意儿这么香。”她踹开玄关的杂物堆，鼻息间突然涌进一股甜腻的花香，混着点檀香，像把黏糊糊的糖浆直接灌进了肺里。这味道她熟——正是她随手丢给艾德里安的那瓶“心跳香水”，只不过此刻浓得发腻，像是有人把整瓶都泼在了空气里。
客厅的窗帘拉得不严实，晨光从缝隙里钻进来，在地板上投下道亮得刺眼的光带。光带里飘着些白色的东西，克里斯汀眯着眼凑近一看，差点把昨晚的酒全吐出来——是撕碎的布料，黑一块白一块地缠在沙发腿上，其中一片带着银线绣的花纹，分明是伊瑟克那件新风衣的袖口。
“搞什么……”她的酒醒了大半，踩着满地狼藉往里走。地毯上有片深色的污渍，边缘还沾着几根银白的头发，像极了某种限制级电影的片场。更要命的是，她昨天随手放在茶几上的半包烟被踩扁了，烟丝混着点暗红的印记，不知道是血还是别的什么。
卧室门虚掩着，里面传来压抑的呻吟，不是痛苦，是那种……嗯，克里斯汀猛地捂住鼻子，感觉太阳穴突突直跳。她活了这么久，在色欲环见多了比这刺激百倍的场面，可此刻站在自己家客厅，看着满地属于熟人的“罪证”，胃里还是一阵翻江倒海。
“艾德里安！你他妈给我出来！”她一脚踹在卧室门上，门板撞在墙上发出巨响，里面的声音戛然而止。
三秒后，门被拉开一条缝，艾德里安探出头来。他的头发乱得像鸡窝，脖颈上有片刺目的红痕，嘴角还破了皮，黑色的睡袍松松垮垮地挂在肩上，露出锁骨处几道更深的印记。看到克里斯汀，他的脸“腾”地一下红透了。
“你、你怎么回来了？”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不是说不……”
“我再不回来，你们是不是打算把这破公寓拆了重建个爱情酒店？”克里斯汀指着满地狼藉，猩红的眼睛里冒着火，“艾德里安你可以啊，平时装得跟个禁欲老处男似的，背地里这么能折腾？这香水你是按吨喷的？想把整栋楼的恶魔都招来围观？”
艾德里安的脸更红了，想关门，却被克里斯汀用脚抵住。门缝里突然伸出只手，轻轻把艾德里安往回拉了拉。那只手苍白修长，手腕上有圈浅红的勒痕，指尖还沾着点干涸的暗红——克里斯汀认得，那是艾德里安最喜欢的那款酒渍巧克力的颜色。
伊瑟克也探出头来，银白的头发比艾德里安更乱，几缕湿发贴在颈间，黑衬衫的领口撕了道口子，露出的皮肤上赫然有排牙印。他的表情还是没什么起伏，雾蒙蒙的灰白眼睛扫过客厅，最后落在克里斯汀铁青的脸上，语气平淡：“要吃早餐吗？还有点面包。”
“吃你妈！”克里斯汀爆了句粗口，指着地上的布料碎片，“伊瑟克我真是小看你了！前天使长玩这么野？连衣服都撕？你那翅膀没了，力气全用这上面了是吧？”
伊瑟克没说话，只是默默地把艾德里安往身后拉了拉。艾德里安躲在他身后，只露出双通红的耳朵，手指紧张地抠着伊瑟克的衣角，那动作亲昵得让克里斯汀胃里又是一阵翻腾。
“那个……克里斯汀，你听我解释……”艾德里安的声音从伊瑟克身后传来，断断续续的，“昨天晚上是个意外，那香水……”
“意外？”克里斯汀冷笑一声，踢了踢脚边的烟盒，“意外能把烟踩成这样？意外能把你脖子啃得跟被三头犬舔过似的？艾德里安我跟你说，这公寓我是待不下去了，你们俩给我找地方住去！”
“我们可以搬出去。”伊瑟克突然开口，语气依旧平淡，“你住这里。”
“谁要你们搬出去？”克里斯汀气笑了，“这是我的公寓！要搬也是我搬！你们俩……”她的话突然卡住了，目光落在艾德里安露在睡袍外面的小腿上——那里有块明显的淤青，形状像是被人攥出来的。
空气瞬间安静下来，只有硫磺烟从窗缝钻进来的嘶嘶声。克里斯汀看着那片淤青，又看看伊瑟克手腕上的勒痕，突然觉得喉咙有点发紧。她认识艾德里安五十年，这家伙从来都是吃软不吃硬，能把他折腾出这种痕迹……
“伊瑟克。”克里斯汀的声音沉了下来，“你没对他做什么过分的事吧？”
伊瑟克的身体几不可查地僵了一下，眼里闪过一丝极淡的慌乱。“没有。”他的声音很轻，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紧张，“他自愿的。”
“谁、谁自愿了！”艾德里安突然从他身后钻出来，脸红得像要滴血，“是他强迫我的！是他……”
“哦？”克里斯汀挑眉，目光在两人之间转了一圈，“强迫你能让你站都站不稳？强迫你能让你躲在人家身后脸红？艾德里安你要点脸行吗？”
艾德里安被堵得说不出话，只能恶狠狠地瞪着克里斯汀，眼眶却红了。他确实没怎么反抗，甚至到后来……他不敢再想下去，只觉得脸上烫得能煎鸡蛋。
伊瑟克轻轻拍了拍他的背，然后他转向克里斯汀，语气依旧平淡，却带着种不容置疑的认真：“我们会收拾干净。你要是不想住，可以去阿斯蒙那里，费用我出。”
“你出？”克里斯汀嗤笑一声，“前天使长现在穷得叮当响，你拿什么出？用你那撕烂的风衣当抵押？”
伊瑟克没说话，只是从口袋里掏出个小小的丝绒盒子，打开来，里面躺着枚银色的戒指，上面镶嵌着块淡紫色的水晶——克里斯汀一愣，这水晶纯度这么高的，至少能换十箱顶级灵魂酒。
“这个可以抵押。”伊瑟克的声音很轻，“等我弄到钱，再赎回来。”
克里斯汀没想到他会拿出这么贵重的东西。这枚戒指一看就不是凡品，水晶里流动的光像是凝固的星河，绝对是他珍藏多年的宝贝。
艾德里安也愣住了，他从伊瑟克手里拿过戒指，声音发紧：“你疯了？这是你当年……”
“不重要了。”伊瑟克打断他，“比不过你。”
“操。”克里斯汀突然觉得有点牙酸，她摆摆手，转身往门口走，“行了行了，我去阿斯蒙那里住几天，你们俩赶紧把这破地方收拾干净！要是让我回来还看到一根头发丝，我就把你们俩的糗事印成传单，贴满整个地狱！”
她走到门口，又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一眼。艾德里安正低着头，把戒指小心翼翼地放回盒子里，伊瑟克站在他身后，手轻轻搭在他的肩上，银白的头发垂下来，遮住了半张脸。
“对了。”克里斯汀的声音有点别扭，“艾德里安，你床头柜里有瓶‘修复药膏’，是我上次从医院抢来的，记得抹。”
艾德里安的脸瞬间红透了，头埋得更低了。伊瑟克抬起头，对着克里斯汀微微点了点头。
门“砰”地一声关上，公寓里终于安静下来。艾德里安把戒指盒子塞进抽屉深处，转身就想去收拾客厅，却被伊瑟克拉住了手腕。
“别去。”伊瑟克的声音很轻，“你身体不舒服，我来收拾。”
“谁不舒服了！”艾德里安嘴硬，却顺从地被他拉回床上，“我就是……就是有点累。”
“嗯。”伊瑟克应了一声，眼神落在他脖颈的红痕上，眼里闪过一丝极淡的歉意，“昨天……对不起。”
“对不起有什么用？”艾德里安别过脸，声音有点发闷，“克里斯汀肯定到处乱说，用不了多久，全地狱都知道我被你……”
他没再说下去，脸颊却烫得厉害。
伊瑟克没说话，只是低头，在他脖颈的红痕上轻轻吻了一下。“不会的。”他带着点不容置疑的笃定，“我会处理。”
艾德里安的心跳漏了一拍，“喂。”他突然开口，声音有点发紧，“那戒指……是你当年在天堂获得的‘守护勋章’吧？”
伊瑟克点了点头：“是。”
“你就这么给她了？”艾德里安的语气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心疼，“那可是你唯一的勋章了。”
“不重要。”伊瑟克的声音很轻，“你比勋章重要得多。”
他没再说话，只是起身，开始收拾客厅。他的动作很熟练，把撕碎的布料捡起来扔进垃圾桶，用硫磺水擦拭地毯上的污渍，甚至还把踩扁的烟盒扔进了回收箱。
艾德里安躺在床上，看着他忙碌的背影，想想都觉得荒谬。
“伊瑟克。”他突然开口。
“嗯？”伊瑟克回过头，手里还拿着块抹布。
“今天……今天别出门了。”艾德里安的声音有点发紧，“就待在家里，好不好？”
伊瑟克愣了一下，随即点了点头：“好。”
而此时的色欲环，克里斯汀正坐在阿斯蒙的酒吧里，面前摆着一杯“心碎特调”。阿斯蒙凑过来，好奇地问：“怎么了？一脸被硫磺熏过的表情。”
克里斯汀灌了口酒，没好气地说：“别提了，我家那两个混蛋，把公寓折腾得跟色欲环的爱情酒店似的，还喷了我送的那瓶‘心跳香水’，浓得能齁死人！”
阿斯蒙的眼睛亮了起来：“哦？效果这么好？那我得涨价了。”
“涨你个头！”克里斯汀瞪了他一眼，“我告诉你，那瓶香水你要是再敢卖给别人，我就把你那堆破香水全倒进硫磺池里！”
阿斯蒙笑着躲开：“行行行，不卖给别人。不过说真的，看到他们这样，你不应该高兴吗？”
克里斯汀愣了一下，随即灌了口酒，没说话。高兴吗？好像有点。
可一想到那些满地的狼藉和艾德里安脖子上的红痕，她就觉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高兴个屁。”她嘟囔着，又灌了口酒，“我现在只想找个没人的地方待着，眼不见为净。”
阿斯蒙笑着给她续上酒：“行了，别装了。要是真不高兴，你就不会特意提醒艾德里安抹药膏了。”
克里斯汀的脸有点发烫，没再反驳，只是默默地喝着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