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十七章：报答 ...
-
迟钰安笑着迎上去，接过封锦砚手里拎着的袋子：“我给你准备了惊喜。”
“做了什么？”封锦砚的目光落在餐桌上，只看见几个被严严实实盖住的盘子，好像还有一碗汤。
“快过来坐。”迟钰安贴心地将餐桌旁的椅子拉开，拍了拍椅背。
脸上的期待感毫不掩饰。
封锦砚挑了挑眉，整理了一下衣领，看见餐桌上没有摆放餐具，主动道：“我先去厨房拿餐具。”
迟钰安先是“嗯”了一声，而后提醒道：“哥哥，你不用给我拿餐具，这是我专门按照你的口味做的，我就不吃了。”
闻言，封锦砚的脚步一顿，疑惑道：“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什么？是萧灼告诉你的？”
“是的，他跟我说，越厉害的鬼就越要吃这些。”迟钰安编谎话，张口就来，牵扯起无辜的人来毫不在意。
就像他根本就不在意封锦砚在知道这件事情之后，还能不能留得下萧灼。
封锦砚点点头，没说什么。
刚打开厨房门，一股浓重的血腥味直冲上天灵盖。
封锦砚忍不住用手指抵住鼻子。这到底是做了什么菜，血腥味这么大，而且闻着还有点像……人血。
他在厨房转了一圈，终于在角落的垃圾桶里找到了两个染血的塑料袋。
而那股血腥味，正是从里面传出来的。
封锦砚伸手翻了翻袋子，试图从里面找到一点残渣，但很可惜，里面一点东西都没有。
偏巧此时迟钰安还在外面催促：“好了没有啊，菜都要凉了。”
封锦砚只觉得自己后背一凉，他直觉迟钰安今天做的菜可能不是惊喜，而是惊吓。
他转身拿碗，想了想还是拿了两双筷子两只碗。
餐厅的灯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关上了，桌上放着两根红烛。蜡油滴落的瞬间，像是流下了血泪一般，有种莫名的诡异。
迟钰安坐在一边，眉目温柔，就这样安静地看向封锦砚的方向。
“怎么样，烛光晚餐，喜欢吗？”
封锦砚神色一变，但很快恢复如常，走过去摆好了餐具：“这也是萧灼教你的？”
“这个不是。”迟钰安手肘撑在桌面上，双手交叠着，下巴搭在手背上，凑近封锦砚道：“这是我自己从书上学来的。”
“爱人之间应该时不时吃一顿烛光晚餐，这样才有利于感情的维系。不是吗？”迟钰安笑着问。
“烛光晚餐不是两根红烛。”封锦砚看着眼前被盖上盖子的几道菜品，说道，“应该有烛台，三支蜡烛，还要有装饰品。”
“我知道啊。”迟钰安嘴角的弧度没有丝毫变化，“但那是活人的做法，我们现在不是死了吗？所以我改良了一下。”
封锦砚伸手，想要揭开菜品的盖子，正在他的手指碰到盖顶时，迟钰安缓缓开口道：“包括菜品，我也改良了一下。”
封锦砚那只手就这样悬在半空中，觉得迟钰安话里有话。
看到封锦砚动作的停滞，迟钰安偏着头道：“ 哥哥，我发现你今天特别不主动，你是不喜这个惊喜吗？”
“在厨房里磨磨蹭蹭，出来吃饭还是磨磨蹭蹭。”迟钰安催促道：“快点揭开呀。”
封锦砚横下一条心，一鼓作气将盖子全都揭开。
一股调料的香味和难言的腥味混杂在一起，比厨房里单纯的血腥味还要难闻。
封锦砚盯着眼前的红彤彤一片的菜，实在没有办法骗自己者里面的颜色其实是辣椒。
那分明就是血。
漂浮在血红的汤上的，是不知什么生物的骨头，被猩红酱汁淋了满盘子的，不知道是什么生物的爪子。
而这个大小，这个样子，封锦砚就算是再蠢，也能看出来这就是人手。
“这是什么？”抱着最后一点希望，封锦砚问道。
迟钰安兴致勃勃地和他解释道：“虎皮人爪，手指骨汤，还有血豆腐。”
“哥哥，听说越厉害的鬼越喜欢吃这些东西。”迟钰安主动起身给封锦砚盛了一碗汤，轻轻放在他身前，“快尝尝我熬的汤，我觉得和你昨天做的差不多。”
“安安，那时恶鬼才会吃的东西。”封锦砚道。
“我知道啊。”迟钰安收敛了脸上的笑意，“萧灼告诉我，你一直留在鬼界，也是因为有无法偿还的罪孽。”
“难道不算恶鬼吗？”
其实他对于封锦砚到底为什么留在鬼界的原因一点兴趣都没有。
但奈何封锦砚总是总是骗他，总是把他当个傻子一样玩弄，这让他很不痛快。
封锦砚沉默着没说话。
迟钰安道：“哥哥，你到底骗了我多少事情呢？”
这是他第一次亲手撕开的，封锦砚的谎言。
“你想知道原因？”封锦砚道，“我虽然骗了你，但我不会害你。”
“可我想听实话。”迟钰安坚持。
封锦砚搁下手里的碗，走到迟钰安面前，牵起迟钰安的手腕，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不如这样，我说一件瞒着你的事情，换你说一件瞒着我的事情，怎么样？”
“我没有什么瞒着哥哥的事情。”迟钰安柔声道，“哥哥你忘记了吗？我已经什么都不记得了。”
封锦砚单手猛得发力，竟然将迟钰安硬生生从椅子上扯到了自己的怀里。
旋即半蹲下身，揽过迟钰安的膝弯，将人整个抱了起来。
刚刚还镇定自若，占尽上风的迟钰安一下子从主导者变成了被动的那一方。
突如其来的变化让他蹬着腿挣扎：“你放我下来！”
封锦砚对他的抗拒熟视无睹，捞着人上了二楼卧房，把人往浴缸里一扔，打开热水，水流哗哗地流到迟钰安身上。
“你干什么！”迟钰安攀着浴缸的边缘站起来，就要往外爬。
封锦砚抱着人三下五除二，把他身上的衣服扒了个干净，再次放到浴缸里，带着一层薄茧的手覆上迟钰安的肩头，轻轻揉捏起来：“安安这么辛苦给我做了一顿饭，我得犒劳一下我们安安。”
指腹抚过的地方带来一阵电流样的刺激感，迟钰安一下子软了半边身体，还是抖着声音顶嘴道：“你根本一口都没吃……”
“安安给我做的，我怎么舍得吃。”封锦砚的手接着往下揉，碰到某个地方时使了点力气，这下迟钰安也连顶嘴的话也硬生生被憋了回去。
靠……这人太犯规了。
迟钰安咬着牙强行忍住几乎要贯穿灵魂的刺激感，不知从哪冒出来的一股力气，迟钰安骤然翻身跨坐在封锦砚身上，而后狠狠吻了上去，咬住对方的嘴唇，直到唇间抿进了一点血丝。
封锦砚也不躲，就这样任由他的动作。
单手搭在迟钰安的后颈上，不轻不重地柔捏，像是在安抚家里炸了毛的小兔子。
两人唇齿分开的间隙，迟钰安用几乎是诱哄一般声音道：“哥哥，你根本不是为了我留在这里，告诉我真正的原因。”
他本来对封锦砚留在这里的原因并不怎么感兴趣，但是他今天就是要赢，就是要从封锦砚这个谎话连篇的人嘴里榨出来一点真东西。
封锦砚立马将人从浴缸里抱出来，连两人身上的水都顾不上擦干，几步便从浴室走了出来。
迟钰安的后背触碰到柔软的床垫，他下意识地弹起来：“你好歹把我身上擦干。”
封锦砚轻笑一声，从上方压下来：“有什么关系，反正一会儿还是要被安安打湿。”
看着迟钰安骤然瞪大眼睛的样子，封锦砚抢先一步堵住迟钰安的嘴唇，辗转片刻之后半撑起身：“好，我答应你，告诉你真正的原因。”
迟钰安刚想说话，便又被封锦砚的动作惊得只能在喉间发出一阵短促的喘息。
意识逐渐沉沦，可直到一切都结束，封锦砚答应的话还是看不见任何影子。
迟钰安累的眼睛都没办法睁开，昏昏沉沉之间，迟钰安还在心里将封锦砚这个说话不算话的骗子骂了个体无完肤。
可就在他的意识即将陷入黑暗的那一刻，他听见封锦砚缓缓在他耳边开口：“其实我死之后，每天都会去看你。”
迟钰安的眼睫颤了颤，刚刚还翻着困的人在听见这话的瞬间清醒过来。
他却没有睁开眼睛。
任由封锦砚从背后揽着他。一点一点地说出，他们分别的那一年里发生的故事。
——
一年前，人界。
迟钰安站在灵堂前，眼前是封锦砚的遗像，身后是一群不知是不是真心实意的难过的人，哭得人心烦。
这时，一个老人拄着拐杖，颤颤巍巍地走过来：“你既然开了阴阳眼，可以见到鬼，那你看看，锦砚是不是就在周围。”
老人的脸上难掩悲痛之色，但迟钰安却觉得可笑。
一个几次三番想要置封锦砚于死地的人，演起戏来居然也能这么到位。
“看了，他不在。”迟钰安冷冷道。
他骗了那个老人，他根本就没看，更懒得帮那人做什么。
老者急喘着气咳嗽了两声：“你根本就没有……”
“我说了，他不在。”迟钰安打断道，“这都死了多久了，保不齐他这会儿已经转世投胎去了，您着什么急啊。”
“该不会是做了什么亏心事，怕他化为厉鬼来索命吧。”
而如果迟钰安当时用阴阳眼看一下，就能发现，封锦砚一直站在他身边。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第十七章：报答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