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0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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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天野遥被道宫队长带走后，日向翔阳与影山飞雄继续在原地练习直到半夜。
“呃……再来一球！”
日向从地上爬起来要求继续，影山飞雄擦擦额头上的汗，也没废话。
“要来了……这次往后！”影山精准托球。
就在日向后退两步，双手即将稳稳接住排球时，一只修长白净的手先一步于他头顶上方接住抛来的排球。
原本针对周六比赛的训练被突然出现的金发四眼男打破。
金发四眼男个子很高，脖子上戴着不知道什么牌子的头戴式耳机，略微土气的乌野校服在他纤细挺拔的身材上显现出几分漫不经心的时尚。
他看着日向与影山两人，不但讥笑他们因闹矛盾被前辈们赶出来训练的现实，还举起排球仗着个子高不让日向拿到，笑里藏刀地嘲笑这个时间段小学生应该回家了才对。
被嘲小学生的日向火了：“你们是谁啊！”
影山猜出来人：“是准备入部的「其他一年级生」吧？”
影山看着高个子的金发男生，眼底带着戒备。
“你多高？”
金发男旁边的绿发男生站出来，先一步骄傲回答影山的问题。
“阿月可是有188哦，马上就能长到190了。”
“你在得意什么啊？山口。”月岛萤举着球，对同伴的擅自回答有些不满。
“啊，抱歉阿月。”山口忠不好意思地挠头。
“这、这有什么了不起的！”听到身高，日向甩甩头不服气地说：
“论起个子高，小遥来乌野前就已经190了，所以比较起来还是小遥更厉害一些。”
“？”月岛萤盯紧日向，镜片后的眼睛微微眯，纤细的眉毛挑起一个十分刻薄地弧度。
“……哈？”
影山骂日向：“boke，拿打女排的球员跟打男排的比做什么，她们又不能在球场上见面。”
日向生气：“影山你刚才骂我什么？！”
话题没由来的突然跑偏，听着日向影山一来一回的对话，山口忠胆战心惊地偷看旁边月岛萤脸色。
190、小遥、女排，这些人说的绝对是阿遥吧，阿遥和这两个人认识？
月岛萤推了推黑框眼镜，透明的玻璃镜片在路灯映照下不知为何变得有些反光。
“说起来，北川第一的「王者」影山，为什么你这种精英会来乌野啊？”
日向感觉到了不妙，这个莫名其妙的家伙，说出了影山特别讨厌的那个词。
影山：“……哈？”
果然！
日向赶紧跳到月岛面前，阻止对方继续开口：“喂！我们明天是绝对不会输给你们的！”
看着突然跳过来的日向，月岛愣了一秒，然后有些无奈的用排球压着头发，表情看着非常苦恼。
“啊……是吗。”
日向被他的态度转变搞懵。
月岛跟他解释：“我是不清楚这场比赛对你们来说有什么特别的意义，但对我而言这就是一场普普通通的比赛。”
说着他拿出手机看了下时间。
“没时间和你们聊太久，我还要去找我女友，明天比赛如果对你们很重要的话……”
月岛萤单手在对话框中快速打出〖你在哪〗的字样，紧接着发送。
他看向日向翔阳，笑容和蔼可亲的说：“那要不，我给你们放个水吧。”
“你说什么？！”日向翔阳一听就怒了，“对我们的比赛态度认真点啊！小心被我们打败后因为态度不认真被女朋友甩。”
做事态度散漫的男生可是很不招女生喜欢的！
“……这点就不劳您费心了。”月岛萤瞪了眼日向，说话间甚至带上嘲讽的敬语。
“萤———！”
熟悉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原本还生气的日向翔阳睁大眼睛。
“遥。”
月岛萤顺着声音转过身，单手插兜走到天野遥面前：“你刚才去哪了？”
上半身是校服，下半身校裤套运动裤的天野遥悠哉悠哉的说：“被排球队长抓去训练了，刚被放出来。”
“你应该早点发信息给我。”
“抱歉～下次一定。”
日向翔阳怔怔望着不远处交流起来融洽无间的两人。
相似的身高以及匀称的身材比例，这些都让天野遥和月岛萤站在一起时的画面显得格外和谐。
小遥的新男友……那个说话特别讨人厌的四眼仔？！
“喂，”影山打断小情侣间的谈话。
“无论你是打算全力应战还是临时放水，最终获胜的肯定都是我。”
干得好影山！但这种时候不应该说「我们」才对吗？！
“你们明天的比赛对手是萤和小忠啊。”天野遥后知后觉。
乌野男排部可能也没几个新生加入，到头来参加这场比赛的原来都是熟人。
她走到大树下，拿起日向粘着草叶的校服抖了抖，走到日向翔阳面前给他披上。
“翔阳，已经很晚了，再这样训练下去对明天的比赛也没什么用，穿上衣服收拾一下赶紧回家吧，你这样会感冒的……啊，膝盖都冻红了，影山你也是。”
影山没想到对方的关心还有自己一份，他低头看了眼自己膝盖。
修长笔直的双腿透着皮肤自带的冷白，夜空下被汗珠划过的微冷肌肤，好像是泛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红。
天野遥给日向披好外套，不等他做出什么反应，她又走到月岛面前提醒对方：“萤，不可以放水，这种态度对球场上认真比赛的其他人来说是很不尊重的。”
月岛摸摸脖子没多说什么，只是笑容纯良的附和天野遥。
“刚才那句话是逗他们玩的，不要那么认真嘛。”
日向翔阳抓着肩膀上披着的外套，觉得自己快要吐了。
这个装模作样的四眼仔，刚才跟他们说话时根本不是这个态度。
月岛萤若无旁人的跟女友汇报：“只是看到未来的队友里有传说中的「王者」，所以忍不住想上前聊两句，但似乎被讨厌了。”
天野遥安慰他：“没事，我也被他讨厌了。”
“喂！”影山飞雄再次严厉呵斥住了小情侣。
他先是看向月岛萤。
“别拿那个称号叫我！”
又看向天野遥。
“我什么时候讨厌你了！”
不管看向哪个，说话时语气都非常冲。
月岛萤勾唇笑，路灯的半边照耀下显得表情十分虚伪。
“呜哇———好强大的魄力，不愧是「王者」。”
“都说了不准那样喊！”
天野遥没听出月岛的阴阳怪气，只是问影山：“为什么不准喊那个称号？「王者」不是很帅气吗？”
她之前可是很羡慕影山能有这种帅气称呼的。
“啊，遥是打女排的所以可能不了解男排的情况。”
月岛萤跟她解释：“这家伙初中作为二传手，因为比赛时总是以自我为中心，所以在队友那里有了「王者」的称呼。”
目中无人的「王者」影山。
天野遥感慨：“挺适合他的。”
月岛萤：“对吧～，但听说他只要听到有人这样称呼自己就会变得非常生气，明明跟他很适配啊，「王者大人」。”
影山飞雄要气炸了，旁边的日向翔阳也觉得影山要气炸了。
一个黄毛四眼男已经足够引发影山仇恨，关键小遥还帮着四眼男说话……不对，小遥绝对是被四眼男装出人畜无害的样子欺骗的，他要想办法让小遥知道四眼仔的真面目才行！
距离影山飞雄的爆炸还有一步之遥，影山沉着声问月岛萤。
“……你到底想说什么。”
月岛萤眼睛望向他们，视线里却是天野遥四处张望的无聊动作。
还是那副假笑的面孔，但思索间，话语中已经少了原本用来挑衅的火药味。
“没什么，就是想着大家以后都是同社团打排球的人，提前跟你们认识一下。”
他说着连自己都不信的假话，把排球抛给日向翔阳。
“一年四班月岛萤，之后大家都是队友了，好好相处吧。”
日向翔阳接住排球，他皱着眉，并没有从月岛萤身上感受到任何想好好相处的气息。
只是因为有小遥在身边，所以没说出更让人生气的话给他们吧。
“一年四班，山口忠。”小跟班一样的山口忠也跟着开口。
“遥，走了。”月岛萤牵住天野遥的手，“你要等你朋友吗？那个……小家伙。”
“不了，我跟翔阳不顺路。”天野遥摆手，顺便帮日向做了个自我介绍。
“他叫日向翔阳，是同伴的话，称呼那么随意可不行啊萤。”
月岛随意嗯了声糊弄过这个话题。
不满月岛各种方面都透露着轻浮的态度，日向咬牙不去看两人握在一起的手。
“明天比赛，我会越过你头顶然后狠狠扣球得分！”日向说得很凶。
“……是吗？那你加油。”月岛明显没把日向的话当回事，他甚至笑着说出，“别那么拼嘛，明天的比赛开开心心轻轻松松玩一场就好了，只是社团活动而已，不用给自己那么多压力的。”
日向：“什么叫「只是社团活动而已」啊！”
“别小看他啊，萤。”天野遥开玩笑的提醒。
“翔阳可是一直以乌野「小巨人」为目标的每天练习，明天比赛小心真的被他扣球得分。”
“……「小巨人」？”月岛萤这次没藏好眼底的不善的，惊觉这点的日向翔阳赶紧后退两步，拉开与月岛的距离。
“好了走吧走吧，再不回去晚饭都冷了。”没了想说的话，天野遥再也待不住了，这群人训练那么久就没一个感觉饿的吗。
她扯过月岛萤跟日向挥手道别。
“你们也快点回家休息，尤其是你翔阳，天已经很晚了，等你回家还有很长一段路，别让阿姨大晚上的担心你啊。”
月岛萤被天野遥直接带走，日向翔阳虽有不甘，但也只能跟影山收拾收拾衣服后离开。
“明天只准赢。”
“不用你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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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野遥和月岛萤山口忠一起，三人走出乌野校门。
“那个叫日向的，你认识吗？”
“认识啊。”
月岛萤等着天野的下文，但对方只回答一句认识，之后就不在意的盯着他看。
他晃了晃天野遥的手：“你们关系很熟？”
“熟吧？初中一个学校的，家里人是亲戚关系。”
“嗯哼，”月岛意味不明的冷哼，“这样啊。”
亲戚关系？……算了，反正也不是什么很重要的事。
月岛萤不再说话只是默默思考着什么，但山口忠对天野遥刚才的回答很好奇。
“哎？居然是亲戚关系吗？但他看起来和阿瑶一点也不像。”
天野很欣赏山口从不把话落下这点：“所以说是家里人有亲戚关系啦，我本人和翔阳是没有血缘关系的，只是以前经常一起玩。”
月岛萤：“听起来关系很一般啊，去五班找你的时候没见过他。”
“我在五班，日向在一班，来回太麻烦了我都让他在自己教室呆着。”
“是很麻烦，”月岛萤点头，“那我下周就不去五班了。”
身体越靠越近的天野遥伸手抱住月岛的左胳膊，差不多高的个子让她能轻易贴到月岛的脸颊。
“好啊，下周换我去四班找你。”
甜蜜到快要具现化的粉红泡泡浮现在两人周围，习惯作为电灯泡呆在两人身边的山口忠有些好笑地看着她们。
老实说山口刚才还有点怕两人吵起来，但这么看果然是自己想多了，阿月和遥交往后感情一直很好，她们怎么会轻易吵架。
“啾～”
“哦哦哦！”
看到天野遥走着走着突然去亲月岛脸颊，原本就总是喜欢观察两人的山口忠，此刻害羞得呆毛都立起来。
天野遥笑他：“只是亲脸而已，小忠你太容易害羞了。”
明明春假约会时她和萤就经常亲亲了，虽然在山口忠面前有努力克制住行为，但一般来说也不至于现在看到了还会脸红。
被天野遥笑话的山口忠不敢反驳，他低头假装整理校服袖口，避开那双和月岛待一起时总是蕴含笑意的眼睛。
山口忠想，遥的性格和一般人的确不一样，不隐藏自己和别人不同的身高，大大方方表现自己对某人的喜欢。跟为了迎合大众视线所以总把想法憋在内心的普通人完全不一样。
“别在外面亲。”月岛拍了下天野遥的脸，力道比拿起一张A4纸大不了多少。
“那到家里亲？”天野遥把手推开，又用脸去贴贴月岛。
虽然知道天野遥就是这样一个直言不讳的性格，但每次听到她调戏月岛时说的话，旁边的山口忠都控制不住地各种想歪。
他知道这种偷窥一样的行为不太好，但人类的思维从来不是能轻易控制的，哪怕控制的人是自己。
遥她真的很像网上说的那种肉食系女生，不只是身高方面的居高临下，从第一次见面开始，那种若有若无的侵略性就一直影响着山口忠的思绪。
和阿月很像，但又不一样。
但不管怎么说……她们两人在一起确实很合适。
山口忠落在两人身后不足三步的距离，嘴唇不自觉抿起。
青涩的手指无意识摩挲着书包上的肩带，指节微微泛白，明明只是旁观发小和女友的恋情，胸腔中却升起一股无法言语的酸涩，加速跳动的心脏，仿佛无意间撞破什么不该看不能说的秘密。
看到了谁的秘密？
“明天下午可以。”
月岛萤默许了天野遥再次侵入，乌野作为公立学校，学校规定一周只有5.5天的课程，周六上午学生们可以选择自行补课或者参加社团活动，下午如果想回家也可以直接离开。
月岛脸颊又被天野遥细啄两下，他不回应也不抵触，只等三人走到拐弯路口，山口忠挥手与她们告别后，月岛萤走着走着突然停下对天野遥说。
“明天上午，来看我和山口的比赛吧。”他笑容温和的邀请对方，做足天野遥眼中温柔男友的模样。
“不要，队长让我明天去排球部训练，不去的话感觉她那边会很……唔”
在周围声音全部安静的两秒钟后，月岛萤分开唇，右手短暂松开天野遥肩膀。
他抬手捏住对方微微有些发凉的耳垂，手指分开，带着骨感的指节轻轻夹住天野遥的耳朵，随后用体温慢慢捂热。
“直接拒绝她就好了吧，你不是说对排球已经没兴趣，只是偶尔会想打一下锻炼身体嘛。”
他看似随意地提意见，黑框眼镜下的金色眼睛却聚精会神的看着她。
“……我是这样说过没错。”
天野遥明显还有些犹豫，紫罗兰色的眼睛默默看着月岛萤靠近，在双唇即将贴合的上一秒，她想起什么的闭上眼睛，让月岛接下来的动作都停顿半拍。
她回吻月岛萤，这次的接吻跟刚才短短两秒钟的触碰不同，天野遥一手揽过月岛的腰，一手摸过他的后颈，熟练的动作像做过上百次。
‘今天的萤很主动，遇到什么好事了吗？’
身高不一样，体型也完全不一样。
两副看似相同的的身体紧紧抱在一起，只要旁边有人就能很清楚的看出，天野遥的身体比月岛萤明显要壮一圈。
‘好瘦。’
天野遥闭上眼睛，隔着校服抚摸月岛的蝴蝶骨，每次与月岛拥抱时她都会想。
‘这里比坚治的要脆弱好多。’
呼吸交错间，触电般的快感在手掌抚摸过的脊椎深处传开，不得已仰头迎吻的月岛萤被亲得挣扎后退，然后被天野遥凭感觉扯回来。
两副相似但不同的身体严丝合缝地贴在一起，她能感觉到他不同于外表的激烈心跳，一下又一下，急促而清晰。
两分钟后，天野遥松开呼吸困难的月岛，眼睛里是尽兴后的满意。
月岛萤伸着有些湿润发红的舌尖，镜片上带着少量因呼吸产生的雾气。
他抬手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虽极力掩盖自己脸上那些狼狈的表情，但从指节上浮现出的淡淡粉红却无不暴露他刚才的弱势，逞强咋舌的样子更是带着种不自知的勾引。
“啧……有汗味。”
天野遥脸上同样飘着些许绯红，柔软的栗色短发被巷子里的风吹得碎发凌乱。
听着耳边转瞬即逝的咋舌音，她像是被诱惑般盯着月岛萤扶眼镜的手看了好一会儿，等回过神后戏谑的笑出声。
“忘记买止汗喷雾了，明天下午一起去买吧。”
看样子是答应了。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00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