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 2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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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钰在江朔的顶层豪宅里度过了无比惬意的几个小时。
他在长毛地毯上打滚，在自动恒温猫窝里揣手手，喝着小瀑布一样流淌的甘甜清水，啃着味道好得出奇的孕猫营养粮，还能趴在视野绝佳的猫爬架上俯瞰城市夜景。
最重要的是，整个空间都弥漫着那股让他安心又渴望的冷冽雪松信息素，浓度恰到好处，他现在就像是泡在了一个舒适温暖的温泉里，滋养着他有些虚软的身体和肚子里那个贪吃的小豆芽。
果然，死豹子的信息素就是好用。虽然不想承认，但待在这里确实比在家里舒服多了。
白钰正美滋滋地想着，突然一个被他遗忘的问题劈中了他快乐的小脑瓜。
等等。
元宝，还有刚接回来没多久的小奶猫。
他出来了这么久，家里那两只猫怎么办？猫粮还有吗，水喝完了吗，小奶猫要不要喂奶？
他昨天出门前好像只倒了一天的量，现在天都黑了，它们会不会饿坏了？尤其是那只小奶猫，那么小，饿不得的。
“喵呜！！！”（完了完了，我的猫！）
白钰瞬间从猫爬架上弹了起来，像颗小炮弹一样从爬架上窜下来，焦急地在客厅里转圈圈，喉咙里发出急促又可怜的喵喵叫声。
怎么办怎么办！
他现在是猫，说不了人话，该怎么告诉那只臭豹子他家里还有两只嗷嗷待哺的小祖宗？
正在开放式书房处理工作的江朔被客厅里异常焦躁的猫叫声吸引了注意力。
他抬起头，只见那只漂亮的白猫像无头苍蝇一样在客厅里乱转，一会儿用爪子扒拉门，一会儿又跑回来对着他的方向焦急地叫唤，那双碧绿的眼睛里写满了明显的恐慌和求助。
江朔的眉头立刻蹙了起来，盯着猫看了几眼后放下了手中的文件，快步走了过来。
“怎么了？”
他蹲下身，试图靠近焦躁的小猫，声音不自觉地放轻，“哪里不舒服？还是饿了？”
他以为是白钰身体又不舒服，或者对环境不适应。
“喵呜，喵喵喵！呜——！”（不是，是元宝，还有银子，它们在家没饭吃，要饿死了！）
江朔此刻在白钰眼里简直就是救世主，小猫迈着四只小短腿立刻扑到他腿边，用毛茸茸的脑袋使劲蹭他的裤腿，又抬起两只前爪焦急地扒拉他的小腿，试图把他往门口的方向拽，嘴里发出更加急促又可怜的叫声，尾巴也高高竖起，疯狂摆动。
快，快跟我回家，救猫命啊！
江朔被他这突如其来的热情和焦躁弄得有些懵。他小心地避开白钰不怎么明显凸起的小肚子，伸手轻轻抚摸他的后背，试图安抚这只炸毛猫。
“别急，慢慢来。是想出去吗？现在不行，你身体还没恢复。”
他以为白钰是闷了想出去玩。
“喵嗷！！！”（不是出去玩啊！是回家，回家！）
白钰见他不理解，更急了，气得直接用爪子拍打他的皮鞋，不停地叫唤，急得都快说人话了。
“喵，喵呜，咪——！”（元宝，银子，饿了，要吃饭！你听懂没有啊，笨豹子！）
江朔看着脚下喵言喵语的小猫，金色的瞳孔里充满了困惑。
他确实……听不懂。
豹族和猫族的语言系统并不完全相通，虽然都是猫科，能大致理解一些情绪性的叫声，比如舒服的呼噜声或者害怕的哈气声，但像白钰这样带着明确诉求的“长篇大论”在他听来就是一连串焦急又娇气的喵喵叫。
他只能判断出白钰非常焦急，似乎想出去，或者想要什么东西。
“想要零食？”
江朔试探着问，起身去拿医生刚开的营养膏。
“喵呜！”（不是零食！）
白钰气得用后爪跺地毯。
江朔把营养膏递到他嘴边。
白钰闻了闻，虽然很香，但现在根本不是吃这个的时候。他嫌弃地扭开脑袋，继续对着大门方向叫：“喵嗷！”（开门！）
“那是想玩玩具？”
江朔又拿出一个带着羽毛的逗猫棒在他面前晃了晃。
“咪呜！”（玩你个豹子头！）
白钰一爪子拍开讨厌的羽毛，更加暴躁了。
这只蠢豹子平时商业谈判不是挺精明的吗？怎么现在这么笨，上学的时候阅读理解一定是零分。
简直是鸡同鸭讲，无法沟通！
白钰绝望了。他瘫软在地毯上，把毛茸茸的小脑袋埋进爪子里，发出细细的呜咽声，尾巴也无精打采地耷拉下来，整个猫散发着“生无可恋”的气息。
元宝，银子，对不起，爸爸没用，救不了你们了，你们可能要变成饿死猫了……
江朔看着刚才还活蹦乱跳的小猫突然变得这么沮丧，心里莫名地揪了一下。他再次蹲下身，用指尖轻轻挠了挠白钰的下巴，语气是自己都没意识到的柔和。
“到底怎么了？嗯？告诉我，想要什么？”
他的声音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那熟悉好闻的雪松信息素也因为他靠近而更加清晰。
白钰抬起湿漉漉的碧绿眼睛，委屈巴巴地看着他，突然灵机一动。
他不能说话，但他可以用其他方式表示啊。
于是，聪明的小猫猛地爬起来跑到玄关处，那里放着江朔的皮鞋和他的……呃，一堆猫衣服。
他先是用爪子扒拉了一下皮鞋，表示“出门”。然后又跑回客厅，四处张望，最后目光锁定在茶几上的平板电脑上。
白钰飞快地窜到茶几旁，努力立起身体，用两只前爪去够那个平板。
江朔疑惑地看着他的举动，帮他把平板拿了下来，解锁。
白钰立刻把毛茸茸的爪子按在屏幕上，试图划拉出什么。奈何猫爪操作实在不便，只在屏幕上留下几道乱七八糟的爪印。
他急得不行，又叫唤起来，用爪子拼命点着屏幕上一个绘图软件的图标。
江朔似乎明白了点什么，帮他点开了绘图软件，调出空白画布。
白钰深吸一口气，集中生智，用粉嫩的肉垫笨拙地在屏幕上划拉起来。
他先画了一个歪歪扭扭的小房子，代表家，然后在房子旁边画了两只勉强能看出是猫的简笔画，代表元宝和小奶猫，最后画了一个指向房子的箭头，白钰然后抬起小脑袋，用充满期待的眼神看着江朔，软软地叫：“喵~”（懂了吗？）
江朔看着屏幕上那副抽象派大师级的画作，结合白钰之前一系列焦急的表现和指向门口的举动，沉吟了片刻，试探着问道：“你是想回家？”
“喵！”（对了！）
白钰瞬间激动得跳了起来，疯狂点头，小脑袋都快点出残影了，眼睛里重新燃起了希望的光芒。
天哪，这只豹子终于开窍了，太不容易了。
江朔看着他那副欣喜若狂的样子，眉头却微微蹙起：“为什么突然要回家？这里不舒服吗？”
“喵呜，喵！”（不是，是小猫，家里的猫要吃饭！）
白钰急得又去扒拉屏幕，用爪子点着那两只抽象猫，然后做出一个刨食的动作，又张开嘴，做出咀嚼的样子。
江朔看着他的动作，结合“回家”和“猫”的关键词，以及白钰平时那股爱猫如命的劲儿，终于恍然大悟。
“你是担心你家里的猫没人喂？”
“喵！”（对对对，就是就是这个！）
白钰感动得差点哭出来。终于沟通上了，他使劲蹭着江朔的手，喉咙里发出愉悦的呼噜声，对这只豹子的猜测表示肯定。
江朔看着脚下这只因为担心自家猫而急得团团转，现在又因为被理解了而开心撒娇的小猫，心里那片最柔软的地方仿佛被轻轻触动了一下。
他眼底闪过一丝极淡的笑意，揉了揉白钰毛茸茸的小脑袋：“放心吧，我让你哥通知林彦辰去照顾了，饿不着你的宝贝猫。”
其实是他刚才就想到这点了，提前发了消息给白琮。以白琮的效率，林彦辰估计早就到白钰家喂过猫了。
“喵？”（真的？）
白钰仰起小脑袋，碧绿的眼睛眨巴眨巴，似乎还有点不放心。
“真的。”
江朔拿出手机，翻出和白琮的聊天记录，上面简洁明了地交代了事情和处理结果。
白钰凑过去，瞪着那双猫眼仔细看了看，这才彻底松了一口气，软软地“咪”了一声，整只猫都放松下来，重新变回那副软绵绵的样子，蹭了蹭江朔的手心。
太好了，元宝和银子得救了。
解决了心头大患，疲惫和困意再次袭来。白钰打了个秀气的小哈欠，露出小舌头和一点点尖尖的小牙，然后习惯性地在江朔脚边柔软的地毯上蜷缩起来，把自己团成一个毛茸茸的白球子，很快就发出了细微均匀的呼噜声，看样子是安心地睡着了。
江朔看着他这秒睡的样子，有些失笑。刚才还急得快要上天，这会儿就睡得这么香了。
还真是像猫一样，情绪来得快去的也快。
他小心地起身，生怕怕吵醒白钰，轻手轻脚地去书房拿了条轻薄柔软的小毯子回来，轻轻盖在小白猫的身上。
看着毯子下那团随着呼吸微微起伏的小小身影，江朔的目光不自觉地变得柔和。
虽然麻烦，但并不讨厌。
而另一边，城市的某个电影院里，林彦辰正和他的新晋男神，那位名叫苏沐的人类画家，并肩坐着。
荧幕上放映着一部温馨的爱情片，光线明明灭灭。
林彦辰手里抱着一桶爆米花，心思却有点飘，他时不时偷偷瞄一眼身旁的苏沐。
苏沐长得真的很符合他的审美，侧脸线条干净柔和，鼻梁高挺，专注看电影的样子看起来很迷人。他身上有淡淡的松节油和颜料的味道，并不难闻，反而有种艺术家的独特气质。
电影演到感人处，周围隐约有抽泣声。苏沐似乎也被情节触动，轻轻吸了吸鼻子。
林彦辰下意识地把爆米花桶递过去一点，小声问：“要吃吗？”
苏沐转过头，对他笑了笑，灯光下他的眼睛很亮，笑容干净：“谢谢。”
他伸手拿了一颗爆米花，指尖不经意地碰到了林彦辰的手指。
林彦辰的心跳莫名漏了一拍，赶紧收回手，假装专注地看电影，脸颊却有点发烫。
平心而论，和苏沐相处很轻松愉快。
他温柔有趣，懂得也多，和他在一起，林彦辰几乎快要忘记之前被王烬误会和拒绝的糟心事了。
电影散场后，两人随着人流走出影院。
“电影很好看，谢谢你今天约我。”苏沐笑着对林彦辰说，语气真诚。
“不客气，我也看得很开心。”林彦辰也笑着回应。
“时间还早，要不要再去河边散散步？”苏沐发出邀请，眼神里带着期待。
林彦辰犹豫了一下。他其实有点担心白钰，不知道他怎么样了。下午接到白琮的电话，让他去帮忙喂猫时他就觉得有点奇怪，但白总什么都没多说。
不过看着苏沐期待的眼神，他又不好意思拒绝。钰钰有江朔看着，应该没问题吧？
“好啊。”他点了点头。
两人沿着河岸慢慢走着，晚风轻拂，气氛暧昧而舒适。
苏沐很健谈，跟他讲了很多有趣的写生见闻和艺术圈的趣事，逗得林彦辰哈哈大笑。
走着走着，苏沐的手似乎无意中多次碰到了林彦辰的手背。
第三次碰到时，他没有立刻移开，反而轻轻握了一下，然后像是才反应过来般略带歉意地松开，耳朵尖似乎有点红：“啊，不好意思。”
林彦辰的心跳再次加速，脸颊更烫了，小声说：“没……没事。”
他能感觉到苏沐对他有好感，而他自己……似乎也不排斥。
也许他真的可以开始一段新的感情了？忘记那只自大又眼瞎的老虎。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将王烬的影子从脑海里甩开，对苏沐露出了一个更加灿烂的笑容。
夜色温柔，河面倒映着城市的灯火，也映照着两人逐渐靠近的身影。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第 2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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