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 2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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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的阳光透过朔野集团总裁办公室的百叶窗，在地毯上投下温暖的光斑。
白钰蜷缩在宽大舒适的沙发里，脑袋一点一点地打着瞌睡。他最近越来越嗜睡了，尤其是在江朔身边，那股稳定而令人安心的雪松信息素让他总是控制不住眼皮打架。
今天讨论的方案有点复杂，非常耗神。
此刻，江朔正背对着他，在文件柜前查找一份资料。办公室里很安静，只有纸张翻动的细微声响和白钰逐渐均匀绵长的呼吸声。
江朔找到需要的文件，转过身刚想开口和白钰确认一个细节，目光扫过沙发时却猛地顿住了。
沙发上空空如也。
只有白钰刚才穿着的宽松卫衣和长裤凌乱地堆在那里，鼓鼓囊囊的一团。
而卫衣的领口处探出了一颗毛茸茸的小脑袋，是一只碧绿猫瞳迷迷糊糊睁着的猫。
江朔的呼吸骤然停滞。
白钰呢？
难道白钰受伤了，或者出了什么意外，被迫变回了原型？
兽人只有在极其虚弱或者受到重创时，才会无法维持人形。
江朔一个箭步冲上前，动作快到几乎带起残影，小心翼翼地拨开那堆衣物。
只见一只漂亮得不像话的白猫正蜷缩在衣服堆里，似乎被他的动作惊扰，不满地甩了甩毛茸茸的尾巴尖，喉咙里发出一声细微又娇气的“咪呜”声，碧绿的眼睛半睁着，还带着浓浓的睡意，似乎完全没搞清楚状况。
这眼神，这叫声。
江朔的心跳漏了一拍，随即又以更快的速度擂动起来。
这真的是白钰。
他怎么突然变回原型了，到底哪里不舒服。
“白钰？”
江朔的声音因为紧张而有些沙哑，他尝试着叫他的名字，手指小心翼翼地去碰触小猫的身体，想检查他有没有受伤。
小白猫似乎终于清醒了一点，被他的大动作和紧张的语气弄得有点莫名其妙。他歪了歪毛茸茸的小脑袋，猫瞳里充满了困惑，伸出粉嫩的舌头舔了舔鼻子，又软软地叫了一声：“喵？”（干嘛呀？吵我睡觉……）
小猫试图站起来，但四肢好像有点软绵绵的不太得力，晃悠了一下又趴了回去，只能用毛茸茸的脸颊蹭了蹭江朔带着薄茧的手指，发出细微的呼噜声，似乎在安抚这个看起来过于紧张的两脚兽。
这副全然依赖又懵懂无知的样子，让江朔的心揪得更紧了。连人形都无法维持，还这么虚弱。
一定是出大问题了。
他再也顾不上什么方案会议，一把将暖融融的小猫小心整个抱进怀里，甚至还无暇感受那极致柔软的触感，抓起车钥匙就往外冲。
“别怕，我带你去医院。”
“喵？喵呜！！”（去医院？干嘛去医院，我没病啊！）
突然被抱起来的白钰吓了一跳，在他怀里挣扎起来，四只小白爪徒劳地在空中划拉。奈何江朔抱得很稳，他根本挣脱不开。
江朔以为他是害怕去医院，一边大步流星地走向电梯，一边用动作轻柔地抚摸着小白猫的后背，笨拙地安抚：“没事的，很快就好，检查一下我就放心了。”
一路风驰电掣赶到兽人专科医院，江朔几乎是以闯关的姿态抱着白钰冲进了急诊室，引得周围的护士和病患纷纷侧目。
当值的医生看到江朔这副如临大敌的样子和他怀里那只漂亮但看起来似乎没什么大事的布偶猫，也有些懵。
“医生，快给他检查。他突然无法维持人形了，是不是哪里受了重伤？还是中了什么毒？”
江朔的语气又快又急，额角甚至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医生不敢怠慢，连忙将看起来有点蔫儿的小白猫接过去，进行了一系列详细的检查。
抽血、拍片、信息素检测……
江朔全程紧绷着脸守在旁边，眼神一刻也不敢离开检查台，那副紧张的模样，倒是把白钰看得有些不适应。
检查结果很快出来了。
医生看着化验单，表情有点微妙，又有点哭笑不得。
“江先生，”医生推了推眼镜，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专业而平静，“您不用担心，白先生身体没有受伤，也没有中毒。”
“那他怎么会……”江朔眉头紧锁，显然不信。
“这是因为，”医生顿了顿，看了一眼乖乖趴在检查台上正试图用后爪挠耳朵的小白猫。
“孕期激素水平波动异常，加上可能近期情绪有些起伏，以及，父亲信息素摄入虽然频繁但总量依旧有些不足，多种因素叠加，导致他身体本能地选择了最节能、最利于胎儿生长的形态来应对。”
“简单来说，就是有点‘缺能量’，身体自动进入低耗能保护模式了，所以暂时变不回去。”
江朔：“……”
所以闹了半天，不是受伤，是缺信息素缺到身体自动关机节能了。
他悬着的心终于重重落回了原地，但随即又涌上一股难以言喻的无奈和心疼。
这只笨猫平时张牙舞爪的，原来身体已经在透支了吗？
江朔看向检查台上那只似乎完全没意识到问题严重性还在好奇地打量周围仪器的小白猫，眼神复杂。
“那现在怎么办？他什么时候能变回来？”江朔问道。
“需要持续补充足够浓度的父亲信息素，让他身体充能，稳定下来后，自然就能恢复人形了。”
“在这期间，最好让他待在充满父亲信息素的环境里，有助于恢复。”医生建议道，“我开一些辅助稳定激素的营养剂，配合信息素补充，应该很快就能好转。”
听完医生的话，江朔沉默了片刻，然后重新抱起软乎乎的小白猫，对医生道了谢，拿着药离开了医院。
坐进车里，他看着副驾驶座上因为折腾了半天而又开始打瞌睡的小猫，拿出手机拨通了白琮的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通，那边传来白琮一如既往冷静沉稳、甚至有点冷感的声音：“喂？”
“白钰在我这里。”
江朔开门见山，语气平静，“他暂时变回原型了，医生说是孕期激素波动加上信息素不足，需要在我这边待几天，补充信息素，稳定一下。”
他言简意赅地说明了情况，没有过多解释，只是在通知一件既定事实。
电话那头的白琮沉默了几秒，似乎是在消化这个信息。然后，他的声音依旧没什么波澜地传来：“嗯，知道了，麻烦你了。”
江朔对此似乎并不意外，只是淡淡地补充了一句：“我会照顾好他。”
“嗯。”白琮说完便直接挂断了电话。
白琮的反应在预料之中。
那人一向如此，越是关心，表面越是冷淡。而且，他最近似乎也有自己的麻烦要处理。
根据江朔刚刚收到的调查报告，那个叫凌墨的黑狼，和凌曜的关系可不仅仅是“继兄弟”那么简单。白琮现在，恐怕也没太多精力分心。
不过，这些暂时都与他无关。
他现在要做的，是把这只麻烦又娇气的小猫带回家。
江朔的住所是市中心顶层的一套大平层公寓，装修是现代极简风格，黑白灰的主色调，线条冷硬，整洁得近乎没有人气。
然而，当江朔抱着熟睡的小白猫打开门时，玄关柔和的地灯自动亮起，恒温系统将室内温度调整到最适宜猫科动物休憩的温暖程度。
空气中弥漫着属于江朔本身的冷冽雪松信息素，虽然很淡，却无处不在。
小白猫被江朔放在客厅中央那块触感极其柔软昂贵的白色长毛地毯上。
睡梦中的白钰无意识地用爪子踩了踩地毯，似乎觉得很舒服，翻了个身，露出柔软的白色肚皮又继续睡得香甜。
江朔蹲在一旁，看着这只在自己领地中心睡得四仰八叉的小猫，冷硬的唇角几不可见地柔和了一丝弧度。
他起身从储物间里拿出几个看起来就是崭新未拆封的猫窝，摆放在阳光最好的落地窗边和安静的角落。又找出不知道什么时候买的自动饮水机和喂食器，清洗干净，倒入新鲜的水和适合孕猫的营养猫粮。
他甚至调整了智能家居的系统，将一些尖锐的桌角用柔软的防撞条包了起来，确保这只睡觉不老实的小猫不会磕碰到。
做完这一切，江朔才去书房处理因提前离开而积压的工作。但书房的门敞开着，他能随时听到客厅的动静。
白钰这一觉睡了很久。
当他迷迷糊糊醒来时，发现自己在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他警惕地竖起耳朵，碧绿的猫瞳迅速打量四周。
好大，好漂亮的房子。
而且空气中弥漫着那股让他安心又渴望的雪松信息素浓度还恰到好处，不像办公室那么有攻击性，也不像医院那样陌生，只是温暖地包裹着他，让他本能地觉得这里很安全。
他小心翼翼地站起身，迈着优雅的猫步开始探索这个新领地。
唔……地毯好软好舒服！比家里的还好踩。
咦？那个猫窝看起来好高级！里面好像还有发热功能？躺进去试试……
哇，好暖和！ 自动饮水机的水好甜，还是流动的。猫粮闻起来也好香，比他偷藏的小鱼干还香！
白钰很快就被这个“为猫量身打造的天堂”征服了。
他兴奋地在柔软的地毯上打滚，扑腾着爪子去够从扫地机器人顶端垂下来的逗猫激光点，玩累了就跳上窗边的猫爬架，俯瞰着城市的夜景，舒服地揣起手手，尾巴尖愉悦地轻轻摇晃。
这里简直太棒了，比家里还好玩。
而且到处都是那只豹子的味道，让他感觉特别安心和满足，身体里那种虚软无力的感觉好像也减轻了不少。
他彻底爱上了这个临时住所。
而与此同时，城市的另一端。
白氏企业总裁办公室内，白琮挂断江朔的电话后并没有立刻投入工作。
他起身走到落地窗前，看着窗外华灯初上的城市，冷峻的面容在玻璃的倒影中显得有些模糊。
凌墨不止是继弟那么简单。那份近乎偏执的占有欲，那些暗中处理掉的试图接近凌曜的人和事。
而凌曜的身体报告上“信息素体系紊乱”、“二次分化失败后遗症”、“需长期服药稳定”等字眼，狠狠地刺伤了他的眼睛。
白琮的手指无意识地收紧，几乎要将手机捏碎。
许久，他才缓缓松开手，深吸一口气，将手机锁屏放回口袋。
脸上依旧是那副波澜不惊的冷漠表情，仿佛刚才那一瞬间的情绪波动从未发生过。
只有他自己知道，心底那片冰冷的荒原，正被怎样的怒火和悔恨灼烧。
他当初放手，是不是真的错了？
而眼下，他那个不省心的弟弟……好在有江朔看着。那家伙虽然性子冷，但做事稳妥，而且看他对小钰的态度……
白琮的眼底闪过一丝极难察觉的复杂情绪。
他转身回到办公桌前，按下内线电话，声音恢复了一贯的冷硬：“李助理，把晚上和M国的视频会议提前一小时。另外，明天上午的所有安排后延，我有事要出去一趟。”
至于那只暂时变成猫的弟弟，就让他先在豹子窝里享受几天吧。
反正以那小子的脾气，估计也委屈不了他自己。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第 2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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