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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 2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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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说，林雅雅和你是什么关系？你们看起来预谋已久。”陈元昭在舱外绕着圈散步。
“林雅雅”躺在舒适的疗养舱中，却觉得自己是在被架在火上烤。
她微微睁大了双眼，那张秀静的脸上冒出来妍丽的气度。一手的手肘撑在疗养舱底部，她努力使自己的身体侧立起来，看着不那么像受制于人。
心中越是一空，明白今天是逃不开这一劫了。
“我是林可，林雅雅是我的弟弟，现在他正在二十五层的监室里代替我。”林可手指垫在发尾下，禁不住问道：“你是怎么看出来的？我们甚至连声音都非常像。”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陈元昭慢悠悠地说，“你们干嘛老是做西兰花？你做的西兰花配菜是夹生的，雅雅的是烂熟的。这些天西兰花在这两种状态之间反复横跳。”
“而且，世界上哪来的一模一样的两个人。你对于秘书这个身份，简直像是陶醉其中，但是你弟弟雅雅是一个腼腆的人，他在心中装着事儿时，你不觉得过于愁闷了吗？”
“其他方面，李警长那件事，你们做得太多。事事尽善尽美，是想降低意外的风险？监狱危机情况演练，往年都在下半年进行，今年为什么提前两个月曜？因为我要去开会离开岚舱星，没有比这个更好的越狱机会了。”
林可的眼中出现了泪光，声音中含有无限的哀愁。“陈长官，真正犯错的人是我，雅雅他非常认可您的为人，对于欺骗你感到十分愧怍。如果要揭穿的话，请只惩罚我一个人。”
“别演戏了，你在拖延什么时间？莱茵是你们的人吧？”陈元昭连珠炮似的说，“她现在估计很忙，我让贝特丽齐把她终端没收了，现在关在静室里面写检讨呢。至于为什么写别管，我爱让谁写让谁写。”
说得渴了，她还抽空吃了两口凤梨酥，灌下去一杯水。
那个小推车的仪器里面蒸发的香料，会和营养液中的某种成分会和成为迷药。到时候她们因为演习效果很差为理由，进行人员调动，把她们的人集中在要出事的楼层。接着借用秘书的身份给警员们分发福利，按摩仪器或者毯子随便什么，越狱当天借口食堂故障，只能用官方的营养液补充能量，到这一步，监狱真的任由她们摆布了。
“真是令我寒心，给我注射的营养液没问题，只是在做实验吧？测试结果怎么样，香料要加大剂量？”
林可冰冷地收回泪光，平静地说：“您别说的这么尖锐，我们并不是有意非要害你，那些药物对人的身体没有副作用。”
她扯嘴角笑了一下，“其实您别有目的对不对？也许不会揭穿我们的行为，不然为什么来到这里跟我谈一谈呢？”
“嗯，这个房间的线路也叫我提前给掐了。”陈元昭也笑了，有些开怀地说，“实际上，我希望你们按照原计划进行，如果答应我的条件，今天就放过你们。”
两人紧锣密鼓地深入探讨了其他的东西，等到话毕，已经是第二天早晨。两人走出房门，都显得轻松不已。虽然还是在做见不得人的事情，林可居然有种走出黑夜的错觉，这回难道跟对了领导？
第二天来上值的医生发现自己半米高的滤水壶空了：……？
回到一层的办公室，说了一宿的话，嘴里的伤口又加重了，血沫子混合着唾液，陈元昭在盥洗室简单冲洗了一下，疼得她倒抽凉气。
大约一个小时后，有人来敲门。
“请进。”
那人推开一条门缝，站在门口踌躇。
陈元昭打量打量，笑着说：“是雅雅吗？快进来。”
林雅雅推着门口装药箱的推车进来，此时脱掉了面具，好像连话都不会讲了。他低声说：“长官，姐姐刚才已经告知我了。”
“你化着妆吗？”陈元昭靠在椅背上，看见珍珠发圈又跑到了林雅雅的头发间，手指轻轻点着桌面。
“是的。”他赶紧回答，“我需要带着妆才能跟姐姐最像。”
“我为您处理一下伤口吧，这个自己来不方便。”
“唉。”陈元昭说，“别您啊您啊的了，咱们正常相处，我觉得你不用对任何人过分谦卑。”
林雅雅提着药箱走过来，闻言禁不住笑了，他笑得很潇洒，“这个你可以放心，最希望我谦卑的人目前还没有从我身上讨得好处，不过我们也付出了如今的代价。”
他从药箱中取出准备好的口腔愈合药水，小心翼翼地注视着陈元昭，一手扣着她的下巴，动作温柔地把药水用棉签涂抹在口腔里。
元昭合上嘴巴，含糊地说：“舒服多了。下次再上药我自己来吧，不麻烦你。随意问一下，你们来监狱以前是做什么的？”
“回收金属。然后我在军校上学，姐姐在音乐学院。”
“你姐姐很聪明。”
“对。”他无比认可，“我姐姐还学习了医药学，好像还修习了测算，她发现自己学东西很快，正打算研究机甲的时候，我们没时间了。”
“嗯，是有些可惜。”
林雅雅迈步走出办公室，心里和他姐姐方才一样轻松。
陈元昭仰头长舒一口气，终于安排好了姐弟两个，下一步做什么呢？
七天里她过得很充实，要么跟着贝特丽齐练习招式，要么在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文件上签字，期间又帮助上尉撰写了一次家庭报告，帮助自己编造了一次工作报告。
林家姐弟终于放弃了制作西兰花，但是更悲哀的是，把她们两个捆在一起会做的食物也就那几样，毕竟他们以前能吃到用到的食材有限。
“不用带行李，路上的起居在飞船上解决，到地方了招待会所一应俱全。”某天林可被换上来，颇有研究地说。“再者你的穿搭……”
“后半句拜托不要讲。”陈元昭伸出手掌数数，“那我带一身制服、一身风衣、一身常服，差不多。”
“雅雅说你的制服款式也很落后。”林可上手一摸，衣料倒是柔软，只是沾了她一手的绒毛，给弟弟整理制服的惯性使然，林可开始拍元昭身上的灰尘，顺带给她合上了衣领。
“那他们开会一般穿什么比较得体？”
“您看我像不像富人或者是政要？”林可托起下巴慵懒地说。
“但是我猜他们的着装如果你现在没有的话，那一时半会肯定是穿不上的，毕竟需要制作和等待的周期来凸显它的珍贵。”
那不是穿不上的问题啊，陈元昭暗道，以她的终端里面的余额，买黛西伯爵三人组身上的那种衣服，把她们仨套麻袋打包卖到二百五市场都买不起。
“这样吧，我在丰都星有认识的涤纶服装大师，我用雅雅的账号在他那儿定一套西装一套塔士多，到时候给你送埃尔法星去。”
“贵吗？”
“欠着呗。”林可秉持着毫无由来的自信，“我在老板那里欠了不少，债多不愁。不过你得支付一下运费，跨星系运输需要700-1000星币。”
“老板没有雇人开着机甲来这里打死你真是奇迹啊。”
陈元昭心在滴血，从自己账户里给林雅雅拨过去了1500星币，也不能让人家白忙活。
订完衣服第二天，林雅雅刚把衣物给元昭打包好，监狱外面观测塔台播报：编号为411的A5级中型载人飞船申请降落，对方声称是私人飞船公用。重复，编号为……
“走吧，出去看看。”陈元昭在前，林雅雅在后，去接一下捎她去开会的人。
“啊呸！这里真的是岚舱星？”从曜金色飞船上扑下来两个人，其中那个扎着偏分马尾的人抱怨，“为什么非得是我跑这么老远来接这个什么监狱长啊？”
“现在我们呼吸到的空气质量已经是联盟投资数亿通用货币给这颗星球抽空再灌注净化的结果了。你前几天在家主面前一口应承的时候不是很乐在其中吗？”另一个寸头的人说。
“我那不是，我那不是想表现一下吗，我总觉得祖母看我的眼神好像在看废物……”
陈元昭选择性忽视了偏分马尾的抱怨，上前微一欠身道：“你们好，我是岚舱监狱的负责人，陈元。”
寸头女生也致意，主动介绍道：“陈长官好，我是尔夏，这位是闵尔岚。”
陈元昭先前已经了解过，闵家和尔家本来是同一个家族，因为种种原因分支出去一部分人，竟然也混的不错，现在两家人分别在不同的两颗星球上做主理人，眼前这两位是他们这次阿曼达会议的代表。
“两位要进去坐坐吗？”她礼貌地问。
偏分马尾男生闵尔岚的身形是二三十岁，却长着一张娃娃脸，此刻他皱着眉头，又呼吸了一口饱含不良杂质的空气，仿佛这是什么难以回答的问题。
“咱们可是行驶了好几天才来到这里，你不会只站在门口看看吧？”尔夏提醒道。
“你说的有理，不进去转转以后也没资本说我来过。”
“这里头也还算有个模样。”进入监狱内部后闵尔岚点评道。
坐在会客厅（其实是雅雅的办公室，真正的会客厅因为用不上已经变成杂物间），林雅雅给两位来客送上了两杯茶水。
闵尔岚是真的有些渴，端起来喝了一口又赶紧扔那里，“这是什么东西，快拿走。”
“星际里面的少爷貌似多如狗，我都怕我走在路上会不小心踢他们一脚。”陈元昭微笑着点点头，跟雅雅私语道。
想起季廷她又添加了一句，“女生尽管古怪但还算有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