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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 1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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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她们玩游戏我感觉好绝望好抓狂。”叶寄风把外套垫在身下，双腿曲起坐在地上。
“家里本来说是让我干什么来着？喔，好像是跟西门季廷好好交流，因为平时我们联系不到她的哥哥……”游魂戴尔说道。
那边两个人买完铁板豆腐，买了轰炸大鱿鱼，某个人好像还买到了真正的西瓜汁，这一趟来得心满意足。
黛西站在叶寄风后面回忆今天这个社交是家里的谁让她来的。她生气的点在于，这里根本没人把她当一回事儿！
陈元昭喝着加了脆啵啵的冰镇西瓜汁，一脸闲适地走到第二个套圈游戏的摊子前。
摊主哼笑一声道：“最后还不是来了？”
季廷伸出手，递给年轻女人二十块钱。
“这一局我们认输，钱给你，现在可以选泥塑了吗？”
年轻女人对她们不能挑战她精心设计的项目失望至极，又抵抗不过规则，迟疑了好一会儿才把钱收下。
“你们三个有谁要泥塑吗？这是可以带出副本的纪念品。”季廷回头客客气气地说，刚才她的兔子一进入背包显示为固定存在的状态。
黛西端着自己的一杯小鸡，手握得更用力了，戴尔和叶寄风矜持地互相看了一眼，笑一笑，一个人尝试飘了一步，另一个人弹起。
“我要这个小鱼！”
“我要这个蝙蝠。”
“老板，搞搞价，二十块钱俩得了，你看孩子争得。”陈元昭拍拍年轻女人的肩膀。
「恭喜您成功通过“校园西门”任务！
奖励火柴棍×9000
特殊纪念品小雏菊×1
（后续请在商城〆背包中查看）
目前通关次数为：?」
面前的夜市街像动画特效那样碎成小方块儿分崩离析，陈元昭和季廷两个人一起回到了那片云朵之上。
“所以说，季廷西门，西季廷门，西门季廷？”元昭背手望着一片苍茫的云海，感觉她自己是个仙人。
“唉，希望他们回去之后多多发力，尽情骂我，这样可以减少很多麻烦事呢。”季廷犹在感慨。“西门是我的姓氏。”
“哦。他们主要骂的可能是我。”
季廷一瞄，发觉陈元昭对于她的这个姓氏毫无反应，心下也不知她是装的还是真的没听说过。
“嗯，或者我们加一个终端联系好友呢。”
“下一步我们是不是该冲进对方的家里了？进展太快了吧。”陈元昭一摸手腕，“全息模拟空间不能使用终端。”
“你个笨蛋，在个人信息界面把[登录空间隐藏光显终端]的勾选去掉。”季廷饶有兴致地坐在陈元昭身后看她摆弄光屏，此俗世奇人连终端的防窥视功能都没有打开，一眼看见上面一整面的弱智小游戏。
“喂，看什么看！”陈元昭赶紧把岚舱监狱的相关信息用物理方式挡住了。
“你这终端款式略显古朴，少说得是十年前发行的。”
陈元昭点点光屏疑惑地说：“挺好的啊，使用丝滑，续航优秀，没有广告，UI主题免费。”心说她自己上学时候用的那个手机，打开一个购物软件能卡顿一年，发热又掉电量贼快，跟那个相比终端已经是天堂产品。
添加上联系人之后，季廷不多流连，退出组队模式离开了。陈元昭滚进云朵里眯着眼睛，不知不觉进入梦乡。
第二天她眼含泪花打着哈欠醒来，精神好转许多。耳边传来一声：“滴，退出休憩模式。”
她自觉地把手伸到太阳穴那里，把头盔提起来放在床头柜上，眼前是她的呼吸灯自动调整成日间光线的卧房。
今天的早餐是紫薯泥配西蓝花黑胡椒浇汁意面，味道不好说反正是挺噎人的。雅雅进来送牛奶的时候提醒她，上午该进行因为外出而推迟的巡视了。
陈元昭轻嗯一声应下。要出门之前，她拉开书桌的抽屉，拿出好几天前随着瓶瓶罐罐一起快递来的珍珠发圈，金线刺绣片勾勒蓝紫色渐变的星际一种罕见的“永生花”，掐丝珐琅做出点缀的珍珠底座，为了保持造型装在会喷洒粉尘的真空礼盒中。
这是她研究珍珠发圈为什么售价六千星币时浏览的商品简介。其实一是贵在星际的水产珍珠特别不好培养，二是摘下之后对永生花不腐烂不枯萎的处理工艺。
另一个疑问是珍珠发圈的用途成谜，她本人是齐耳短发——哪怕扎朝天辫也用不上头发的束带，直到她看见终端日历上标注的林雅雅的生日日期，想起她那一头柔顺的黑发，这才明白过来。
走出门，陈元昭玩心大起，假装要给林雅雅掏东西，先是掏了个用手比的爱心出来（这是旧时候的恶习了……），再把手伸进怀里拿出珍珠发圈。
“生日快乐。”她想了想以前读到的一些流行语，“你的存在本身值得庆贺。”
林雅雅真心实意地停顿了一秒，这是她人生中除了家人之外第一次收到礼物（如果上次那盆草不算的话），所以她看起来还算平静，礼貌地道谢之后把礼物收了起来，只是那个礼盒装在上衣还是下衣都有些硌得慌。
她快速地划着自己的光屏，说道：“长官，今天的巡视目标是十七层以及二十五层。”
片刻后，下到二十五层，陈元昭吓了一跳，先前看见说星际联盟成立之初已经废除死刑，在这个时代，休眠舱之中的终身监禁比死还可怕。
她是有点不相信的，因为等死的感觉无法复制，她就时常模拟自己死刑之前的最后一顿断头饭吃些什么，既不抽烟也不喝酒，吃什么能补回来呢？在小桌板面前慢慢嚼自己的饭，看着执行人员和看守人员像往常一样上班，板正正站在自己身边，心里也许升起怜悯，或者烦躁，等一会儿结束之后还能回家路上买点菜……而自己的思绪永远结束在今天。
陈元昭看见二十五层的囚犯在监室中，每人一座注满橙红色液体的休眠仓，呈现“大”字形被固定在里面，每个人的脸上佩戴有面罩，统一的纯白色服装，双手均裸露在休眠仓外，左手低，顺着手腕的管道七天循环更新一次仓体中的液体。右手悬在上面，方便智能机械每天注射营养液。
全身只有两只手的指尖保持有触觉。
她跟着林雅雅从走廊缓步经过，透过单向面的监室墙壁，这些人的脸上几乎没有表情，皮肤泛蓝，看多了一模一样的面皮，二十五层一整个楼层带着一种诡异的安详。
除了每隔一段距离，警卫会向监狱长打报告，她们两个没有再说话。
上到第十七层，监室里的罪犯或坐或蹲，虽然也是死气怏怏的，好歹是多出了些活人气。陈元昭心中一轻。
不乏有听见有人经过的动静，急匆匆站起来去爬通风口的，他们趴在墙壁上，嘴唇一动一动地嘟囔，这边巡视的人看得一清二楚，但是只有大声喊叫，这边才能听见一些声音。
经过一位七八十岁老太婆的监室，她盘腿坐在地上，合掌念念有词，还不住地磕头。
陈元昭好奇地问道：“咱们这里还有人信教啊？”
话音刚落，她觉得后背凉飕飕的，眼尾扫到那老太婆的残影，暴起的有力的臂膀一下子牢不可破地夹住她的脖子，脸因为呼吸不上来涨得通红，嘴巴“嗬哧嗬哧”吸气的动静与她上半个头部是分离状态。
她的头部被迫斜向上朝着天花板，视线中连林雅雅的踪迹都不见了。
陈元昭用手掰老太婆的胳膊，根本掰不开，她的腿在地上蹬来蹬去，活像一只兔子被屠夫拖着走。
被挟持了！
前后的警卫和执勤人员如临大敌，纷纷举起武器，瞄准的红色光线一时间密密匝匝?，而所有的智能机械一起发出警报的声音是如此刺耳……
“所有人收起武器退到十米以外！”老太婆一边支起砂纸一样的声音，一边后背紧紧贴着墙，头缩在元昭的后背移动。
在被拖着去向电梯的过程中，陈元昭又开始想自己那死刑前最后一顿饭。
闻讯赶来的执勤人员越来越多，要是一齐发力这条走廊都会被打成筛子，所以站位靠后的警卫放下了武器，主要起到了一个包围的作用。还是看电影的经验太少了，这个时候应该做些什么？对所有堵着的警员说：“放下武器，给她安排飞船，本监狱长活命要紧？”
还没靠近电梯，陈元昭锁骨上面的肌肤一凉，针扎的触感传来。
不出两分钟，她晕得厉害，浑身乏力。她拼命向后扭头，看见老太婆皱巴巴的脖子和平整的嘴角。
老太婆看起来一点也不紧张，一只手固定着她，腾出来另一只手使用她的生物密码，进入电梯顺利得可怕。
人群一哄而散向后狂奔，准备从紧急通道冲向一楼在前面阻拦住老太婆。
电梯里面的时间是那么漫长……陈元昭觉得耳鸣不已，眼前的电梯浮空按键化作一片重影，四周的空间把她和后面这个人一起装进了罐头里。
“十六层……十四层……第七层……”
这老太婆越狱也太仓促，这里可是岚舱星，没有飞船插翅难飞。难道外面有她的同伙在接应？可是塔台什么都没有观测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