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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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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了?”
映宝月见曲亭瞳面色发白,心头警铃大作,甚至盖过了周遭商贩们叫卖的嘈杂。
她急忙上前,满是关切和紧张,“脸色这么难看…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要不我们现在就找医馆看一下!”
她的视线锐利地扫过曲亭瞳周身,不想放过任何一丝异常的地方。
曲亭瞳猛地吸了口气,像是刚从水中逃生出来的胆战心惊。
他声音有些颤抖道:“没事。”随后勉强扯了扯嘴角,虚弱得如同风中残烛,憔悴极了,:“只是突然想起了些不太好的事情。”
闻言,映宝月眉头并未舒展。
她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眼睛里审视的意味快要溢出来了。
显然,曲亭瞳并没有说实话。
但毕竟是萍水相逢,有缘而已。
既然对方不愿深谈,她也不再强求。
映宝月最终开口道:“那就好。”语气也恢复了方才的轻快,只是眼底的疑虑并未完全散去,:“我待会儿得去西边坊市转转,寻点东西,就不多陪了,先别过。”
她拱了拱手,作势欲走。
曲亭瞳:“等等!”
映宝月:“怎么了?”
曲亭瞳:“在离开前,我有个问题想问你,可以吗?”
映宝月微微侧身,饶有兴味地挑了挑眉,似乎早已预料到会有此一问,欣然应道:“可以啊,你问。”
曲亭瞳半眯起眼睛,仿佛要将眼前人看穿,:“既然你手里有这么的机缘,为何不自己留着用,在修炼中更上层楼?反而要像往海里丢针一样,送给那么其他人?还是明知道会收效甚微的情况下。
常言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你究竟是为什么能对别人如此慷慨?”
映宝月没有立刻回答。她偏过头,目光投向旁边一个卖糖人的小摊,各式各样的糖人在阳光下如琉璃般剔透。
而她那双清澈的眸子里,似有一团化不开的浓雾,:“我?”
她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近乎天真的反问,“因为我只有一个人啊。一个人的胃口再大,一副身体能承受的灵力、一件法宝能承载的威能,终究是有极限的。
一个人,要如何吞得下几百人、几千人、甚至几万人的资源?
若强行吞下,只会撑破肚皮,徒留一地狼藉。
与其让那些明珠暗投,在我手中蒙尘、腐朽,如同被锁在密室里的珍宝,终日不见天光。
不如让它们去到真正需要的人手里。这世间困顿者何其多,有灵根却苦于无门路者,有天赋却困于资源者。
我拿出来,精准扶贫也好,广结善缘也罢既能帮人解一时之急,或助其踏上道途,于我而言,不过是物尽其用,顺手为之的好事一桩。何乐而不为呢?”
映宝月的语气轻松,仿佛在谈论一件再平常不过的小事。
“再者,”她的声音压低了几分,带着一种历经世事的通透,:“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这个道理,亘古不变。”
“你,”映宝月轻轻点了曲亭瞳一下,:“并非第一个这样问我的人。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话毕,她轻笑了下,仿佛刚才那团化不开的雾从未存在过。
不给曲亭曈回话的机会,她就潇洒地向对方挥了挥手,:“好!有缘再会啦!记得!若有事找我,或者只是无聊了想有聊了,就去珍宝阁找我,提映宝月这个名字就够了!”
她转身离去,步伐融入喧嚣中,声音却带着笑意传来,:“他们准知道我是说!很多人都想在那儿见我一面呢!”
曲亭瞳怔立在原地,维持着目送的姿势,不由得感叹道:“真是个简单的好人啊……但她说的是真是假,我又不能确定,谁能像主角那样连立十多个心魔大誓证明自己是真话大师呢?”
这么一想,还是叶扶光好。
虽然他有点邪的发正,但会诚实的说出各种计划。
是的,他不在乎。
曲亭瞳开始思考叶扶光其他的优点。
结论就是除了好看和诚实外,想不到了,真的想不到了。
越想越气,还是先回来吧,也该给叶扶光这个小徒弟加油打气了。
不对,这分明是孽徒。
嘶…
算徒弟吗?
勉强算半个徒弟吧。
四刻钟后。
照影湖畔。
照影亭内。
堂堂合欢宗少主倒好了两杯三泉春酒,热情地邀请叶扶光喝上几杯壮壮胆,以免在明日的比赛中因恐惧而发挥失常。
面对这么荒谬的理由,少年果断推脱,并且还严重怀疑曲少主在里面是掺了什么毒,才会表现地如此殷切。
曲亭瞳不满地白了他一眼,旋即拎起一旁的酒坛,仰头就给自己灌了下去。
敢说我买的酒里有毒?真是不知好歹!
这三泉春可是在整个修真界都好评如潮的!我可是提前了整整半年才预约到的,真是不知好歹!
等等,我的头好像有点晕?
怎么…有两个主角在眼前晃?
顷刻间,他就改了颜色,酡红如同菟丝子般从耳根蔓延至面上,甚至连脖颈处都被紧紧缠绕。
那双平日里惯会藏着阴谋诡计、千般算计的灰白色眼眸,此刻却像被投入一块石子的静水,泛起一圈圈微澜。
身形也不受控制地摇摇晃晃起来,最终,支撑的力量被消耗殆尽,他索性也放弃挣扎,整个人就这么干脆利落地伏倒在桌面上。
几缕发丝被薄汗烫得贴在脸颊与额间上,给这个无法无天的少主,勾勒出几分符合在外人设的脆弱疏离感。
若是稍不小心,晃了下神,或许真能把面前醉酒的修士当成被不胜酒力的柔弱医修。
叶扶光察觉到不对劲,几乎在曲亭瞳倒在桌子上的瞬间便已起身靠近。
只是在声音里不知怎的,带着一股无法忽视的担心,:“少主大人,你这是怎么了?”
少年小心翼翼地把手搭在曲亭瞳的肩膀上,却在指尖触及衣料下传来的温度时,本该醉倒的人却条件反射般抬起了头。
一时间,在场的空气都要停滞了。
甚至连叶扶光都停住了好几秒。
少主大人的脸,好近……
曲少主醉意未退,眼睛软塌塌地垂着,眸光涣散,仿佛透过叶扶光在看一座在梦里才能祭拜的神像。
他温热的呼吸中带着浓重的酒气,却又混合着身上那股很好闻的昙花香气,若有若无地拂过叶扶光还未来得及收回的手背。
那气息明明像轻的像羽毛飘过,却让少年格外的难以忍受,又烫又麻又痒又舍不得,真是怪事。
而作为罪魁祸首的曲亭瞳,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在别人的心里种下了一颗种子。
反而是用极其绵软的音调,把尾音拖长到近乎撒娇道:“诶?你…是打哪儿冒出来的…小郎君啊?”
他歪着头,一边努力在已严重受限的脑海中回想,一边将目光放在叶扶光脸上反复打量,仿佛在寻找什么珍贵的沧海遗珠。
随即,少主大人像是想到什么,竟痴痴地笑了起来。
“你呀,生得…还真好看,也不知道是吃什么长大的?表情那么严肃干什么,哦,我知道了,你是…来带我回家的么?我一直都想去看看…家什么样的…我还没有见过呢…”
叶扶光试图冷静起来。
少主大人现在的表现超出了他对其的所有认知。
或许那是菟丝花的种子,现在,浅浅的红色在叶扶光的面颊上生根发芽,于耳根处开出簇簇小花。
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嘴唇微张想说些什么,却被枝条的根芽缠住,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言语,舌尖上发不出一个音节。
不料,这种沉默令曲亭瞳感到了不满。
他眉头蹙起,一副准备发难的架势,:“干嘛不说话?”
见叶扶光依旧愣在原地思考问题,曲亭瞳的那点不满迅速放大。
他毫无征兆地伸出手,带着些许蛮力,直接攥住了叶扶光的手腕,声音中带着委屈与控诉道:“为什么不说话?”
虽然听着依旧绵软无力,更像是裹着棉花的嗔怪。
但正所谓当局者迷,起码就现在的曲亭瞳来说,这点似乎并不重要。
他加重了几分手里的力道,身体也因为用力而微微前倾,险些扑到叶扶光的身上。
并像个孩子一样气地妄下结论:“我不喜欢你这种…这种…不说话的…闷葫芦!闷葫芦就是就是坏葫芦!坏葫芦就是错误的!”
随后,曲亭瞳努力瞪圆了自己的眼睛,试图增加一点威慑力,命令道:“你必须说话!不说话我可要生气了,知道了吗?”
气势不错。
可惜的是,尾音太软。
从而使得效果大打折扣。
像一只生气跺脚的兔子。
毛绒绒。
但气势不能输。
叶扶光感到很奇怪。
好奇的、无奈的、窘迫的,还有一丝无法形容的悸动混为一起,在心里面不停的翻搅。
他下意识地地抬起另一只手,轻轻挠了挠自己还在发热的脸颊,试图掩这份临场反应不足所带来的慌乱。
看着对方那双紧盯着自己的眼睛,叶扶光知道,跟目前的少主大人怎么讲道理都没用。
他认命般地边叹息边妥协了,声音放得又轻又柔,安抚道:“好好好,我知道了,所有我现在要当一个好葫芦,不当坏葫芦。”
少年试图获得自己手腕的支配权,却发现对方攥得更紧了,只好再放缓语速,尽可能让每个字的发音非常清晰道:“但我亲爱的少主大人,你醉成这样,也是时候回去休息了。”
曲亭瞳立刻反驳,声音轻到像水面漂浮的落花,:“我才不要!”
酒意将他整个人从内到外都浸透了,骨头仿佛都是由三泉春酿的,透着一种酥麻的软。
就连反抗,也像是小孩子在任性,:“我告诉你,我现在可是清醒得很!我当然…当然知道我在干什么啊…我可是天才呢!就是天选之子哦…”
即便素日的气场已经变得人淡如菊,却仍保留了一丝倨傲,只是被迷离的神态和软糯的语气冲得支离破碎。
他顿了顿,像是在思考着什么的样子,接着就眸光一闪,宛如艳鬼版的殷红色眼眸再度出现,:“朕……何罪之有啊!”
话音刚落,少主大人像是从自己这句话找到莫名的底气,拼尽全力甩开了叶扶光的手腕。
力度之大,连带着他都跟着晃上一晃。
随即,曲少主就要挣扎着起身逃离这个试图让他休息的闷葫芦。
嗯,也是坏葫芦。
然而,他的腿却认同少年的话,脚尖刚一沾地,眩晕感便席卷而来。
还未来得及惊讶,曲亭瞳就已失去了平衡,恍恍惚惚间就向地面倒下去。
衣袂翻飞中,带起一阵微弱的昙花香气。
危急关头,叶扶光的反应快过了思考,一把就将少主大人救进了怀里。
许是醉意彻底冲垮了防线。
曲亭瞳终于卸了力,安静地睡去。
他这歇倒是轻巧,负责善后的叶扶光还得头疼一阵。
保持这个半拥半抱的姿势着实辛苦,手臂僵硬不说,心也怦怦乱跳。
少主大人乖巧地将头埋进少年颈侧,温热的呼吸又一次触及对方的皮肤。
浓重的酒气混合着昙花香气,如同密密麻麻的大网,将曲少主层层困住。
换句话说。
被困住的人不止一个。
就在叶扶光以为他已经彻底昏过去时,颈侧处传来一阵微小的动静。
“朕今天…必诛你九族…来人…上朕的族谱消消乐…”
余音袅袅,实在好笑。
这声含糊不清的梦呓后,便是绵长平稳的呼吸声,自然,那也昭示着怀里之人终于沉入梦乡。
叶扶光:“……”
他承认,有那么一瞬间,是想把曲少主捆成粽子放生到野外的。
但因曲亭瞳完全是副毫无防备的依赖姿态,最终,叶扶光还是没狠下心,只轻叹了声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少主大人的温度透过衣料传来,微热,又沉甸甸的,存在感极强,就像他本人一样。
其实,叶扶光素来就不喜欢酒气。
但若混着曲亭瞳身上的昙花香气…
平日只是似有似无的,这时却因体温升高而清晰可辨。
两种气味相互交织、紧紧缠绕,竟让叶扶光觉得并非难以忍受。
至少。
不讨厌。
他环顾四周,一片狼藉。
没办法。
只能先收拾好残局,再将这位了不得的少主大人送回房内休息。
迟到的月光如轻纱般倾斜而下,浸泡在桌上本该由他喝掉的半杯三泉春里。
叶扶光有些诧异,怎么方才不见月光,抬头望去,几朵轻云萦绕在弦月周围,想来定是它们在妖言惑月。
瞧,有麻烦的,不止我一个。
正想着,曲亭瞳的脑袋突然在他颈侧蹭了蹭,发出一声模糊的呢喃后,尚未醒来。
叶扶光:?
算了。
就这样吧。
待曲亭瞳恢复意识时,刺目的阳光刚好穿透窗纸,将整个房间照得明亮。
顺便一提,已经日上三竿了。
他揉着头,回忆起昨晚醉酒之后发生的事。
照影湖畔的凉亭……一饮而尽的三泉春……突如其来的眩晕……然后……
记忆的闸门被强行打开,一些开了蓝光画质的画面在脑海中播放起了vcr:
我伏在冰凉的桌面上……叶扶光那副名为警惕、实为担忧的表情……还挺好看的…不愧是我最喜欢的脸…啊,我好像……攥住了他的手腕?还说了些什么?似乎是……骂他是闷葫芦?坏葫芦?必须说话?
然后……我好像……还有…挣扎着要站起来……还……还不忘初心地自称了朕?!
最后……是失控后整个人趴在他身上………
还有……曲亭瞳摸了摸自己的颈侧,上面好像还残留着少年身上的余温……
该死,这种吃他豆腐的好事怎么不在我清醒的时候搞呢?
天天逼合欢宗少主吃素会出问题的!
但那句,朕必诛你九族……还是很不错的。
就是精神状态不稳当,也没有失去骨子里的桀骜不驯!
但多多少少,还是丢了些面子的。
曲亭瞳顿感人生若只如初见,是否就不会轻易丢脸。
百年明日能几何?请君忘却昨日歌!
不过…
今天是主角崭露头角的大日子。
不去打卡一下的话还有点可惜。
自从在单鲂鲤那里搞到检举奖后,他就直接一不做、二不休,把那些留影石的权限都转移给了对方,美其名曰太想进步了。
当然,他在那之前就删掉了所有关于自己的记录。
此举自然是赢得了不少单鲂鲤不少好感,不到几天就提拔曲亭瞳到医堂二把手的位置。
在这种互利互惠的关系下,他也很乐意用这些年积累的好名声带动单鲂鲤的好名声,便更被器重,之后他便心安理得的非重病不出诊,闲下不少时间。
一番思考下,曲亭瞳终于哄好了自己,反正主角体质特殊,万一又引发什么天降异象而我没来错过了会很亏的!
癸字演武台上,叶扶光见到了他的第八位对手——内门弟子霍仕,是个剑修。
霍仕召出上品灵剑,脸上带着一丝愧色:“实在抱歉,与你交手,多少有些欺负小孩。”
叶扶光却不为所动,只拿出三片叶子:“得罪了。”
此情此景让霍仕有些气极反笑:“就算明知不敌,也不该拿几片叶子糊弄我吧?”
叶扶光淡然道,“没,只是对你仅用三片叶子足矣。”
霍仕彻底被激怒了,没想到还有人敢这么瞧不起自己。
再怎么样,他也是内门弟子,天然就和外门弟子间有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我看你能狂到几时!”
他提剑朝叶扶光冲去,汹涌的剑意如潮水般席卷而来,威势极其骇人。
在即将被剑尖刺入的刹那,少年身形一晃,侧过身避开杀招。
同时,他甩出一片叶子,精准打在霍仕的剑身上。
一声脆响后,巨力传来,霍仕只觉手腕处剧痛发麻,险些卸力。
可叶扶光并不想给他休息的空间,第二片叶子甩出,不偏不倚地击中剑柄。
霍仕被震得下意识松手,上品灵剑还没发挥作用就跌落在地。
他心中大惊,深知叶扶光不会给他一个捡回武器的机会,而下一击必会将自己扫落演武台淘汰。
为避免预想中的结局,霍仕慌忙撑起一层护体结界,同时掐诀施法,召出数道剑影攻击近在咫尺的叶扶光。
他在赌叶扶光是个身板脆弱的玻璃大炮,只要结结实实挨上一记剑影,就必败无疑!
心里算盘打得直响,剑影也以迅雷之势来到叶扶光面前。然而,刺入身体的瞬间,少年竟如泡影般消散。
是幻术!
霍仕瞳孔骤缩,但现在想后悔也已经晚了,叶扶光出现在他身后,最后一片叶子甩出,将他狼狈地摔出演武台。
这场比赛,是叶扶光赢了。
根据预选赛的规则,他这颗埋没已久的沧海遗珠已经晋级,明日就该到丙字演武台了。
满场人声沸腾,这也是叶扶光作为一个外门弟子赢下的第八个胜场。
但叶扶光对这些赞美并不感兴趣,只是阶段性胜利罢了。
这样想着,他前脚刚走下演武台,后脚就被曲亭瞳逮到并带至照影亭处。
“你小子可以啊!能装到如此天上天下、唯吾独尊的地步,连我都望尘莫及咯。”
少主大人穿了件白色厚袍,手里拎着小铜炉,看着就暖和,只是演武台的地界四季如春,如此装束,常人只会觉得闷热难耐。
叶扶光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才冒出来句:“烤到几分熟了?”
曲亭瞳短暂地呆了下,很快收起小铜炉,拿出一只烤到刚刚好的金黄酥脆大鸡腿递到叶扶光手上,:“当然是全熟啦!你吃一口就知道了,这可是我为了提前祝贺你八连胜,专门从山下买回来的!”
闻言,叶扶光垂眸接过,带着一丝颤音问道:“你一直都在台下看着?”
曲亭瞳仰起头,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弧度,:“对啊,我一直都在呢。”
叶扶光:“那我第六场打赢那个器修时用的什么术法?”
曲亭瞳:“是《决战寡夫之巅剑法》。”
叶扶光:“可我今天用的都是被淬炼过的叶子,压根就没有碰过剑。”
“天呐,怎会如此?”曲亭瞳故作天真,演出一副惊讶的样子,:“一定是有人修改了你的记忆,这样,你快解除和我之间的血契,我马上就对你严刑拷打,施展大记忆术,来守护你纯洁的心灵。”
少年鄙夷地抬头看了他一眼,随后又快速挪开目光,:“我就知道你嘴里没几句实话,说吧,买鸡腿的钱是哪来的?”
曲亭瞳摊了摊手,:“羊毛出在羊身上,崔默洄开了个局。作为你的首席训练师,我当然是要压你的啊!谁让你这么争气呢,我可赚到了一大笔啊!
怎么,鸡腿是我拿这些钱买的,你不满意?”
“没,我只是…”叶扶光眼眶有些发热,:“自打师父离开后,就再也没吃过了……”
曲亭瞳微眯起眼睛,像是有所期待道:“那还等什么呢?”
少年眨了眨眼睛,从储物袋中取出一根验毒针,仔细检查一番后,才肯放下心来。
这般疑心,令曲亭瞳有些不满,:“你把我当什么人了,我有那么坏心肠吗?就算是帮你训练期间,我也没搞些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东西骗你去学啊!”
虽然这有百分之一万是心魔大誓的缘故。
被质问的人低下头,:“这次是我疑神疑鬼了,对不起。”
看他肯道歉,曲亭瞳也是沿着台阶下,顺手给少年倒了杯水。
不料叶扶光没拿稳,洒了一地。
却意外发现这水竟能冒着红橙黄绿青蓝紫七色的泡沫,
基于正常人类应有的基本常识。
叶扶光当场判定这水有毒,果然不能对合欢宗少主太过信任。
这厮的阴招以退为进,简直防不胜防。
曲亭曈心虚地移开视线,:“只是加了泡腾草,有一点点微毒而已,但只能持续几个小时,又不会影响你明天的发挥……”
叶扶光:“接着说,我在听。”
曲亭瞳:“哎呀,我怎么可能会对摇钱树真的干什么,我现在巴不得你拿下魁首呢!
但明天的对手都是不好对付的主,好在我掌握了一手情报,包让你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的。”
毕竟宗门大比是单败制,可得万般小心。
叶扶光半信半疑,:“真不是想诓我?”
信用刚宣布破产的少主大人无比恳切道:“我对天发誓这次真没有,只不过……”
叶扶光抱紧双臂,“只不过,我得多用赞美之词表达对你的崇拜?”
被猜中弦外之音的曲亭瞳很满意这个答案,:“你说的没错,等我高兴了,就大发慈悲地给你情报,顺便再教点新东西。”
叶扶光立马恭敬道:“陛下夙夜操劳,臣等感激涕零。陛下圣明过人,风华绝代,能遇陛下,是臣之幸啊!”
曲亭瞳很喜欢这一套,几乎是龙颜大悦:“好!寡人现在就教你《剑在人在,剑亡人亡诀》和《我要杀了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功》。”
叶扶光拱手行礼:“谢主隆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