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只如初见》竹本七

3、第二章 身世之谜

　　第二章身世之谜

　　重生？苍？重生？

　　沐天揉揉额头，胸口一股闷热，像是有猛兽在撕扯。零散的片段画面在脑中乍现。

　　一个俊美的男子，倒在自己面前，嘴角流着血带着一抹诡异的笑。他的嘴一张一合，好像在说些什么，“你会后悔的……失去最珍贵的东西……封印不会消失……永远失去……”那男子越加模糊，最后终于消失。

　　“你说什么？我会失去什么？……”沐天伸出手在半空中拼命想抓住什么……睁开眼，看到虚空的黑夜。这是第几次了，沐天自从听到苍说重生，总会被这种莫名的梦境弄醒，久久不能入睡。脑子像被撬开一条裂缝，仿佛会有什么东西迫不及待的从里面挤出来……

　　封印？珍贵的东西？失去？到底是什么呢？沐天直觉这并不是一个单纯的梦。那个男子是谁呢？虽然总是会有那样诡异的笑，却感觉到他那一抹难以消散的哀愁和心痛。他想他了解那种痛楚，似乎是连着自己的心一般，他有想哭的冲动。他会失去什么呢？

　　“哎！”沐天重重的一声叹息，也揉乱了满头灰发。是了，那天醒来黑色的头发就已变成了银灰色的。他自己不解，却看到苍看到他时那种迷恋和欣赏的眼光。他本就不在乎长相，只是担心苍的看法，但见苍似乎是喜欢这样的自己的，便也不去多想。

　　沐天推开门想借由夜里的风吹散自己纷乱的思绪，刚踏出一步就听到隔壁苍的房里传来隐隐约约的声音，“你会后悔的……”沐天不由联系到自己刚刚梦里的那个男子，似乎也是这样的语气、这样的声音……虽然这声音与梦中相比似乎缺少了什么……

　　沐天感觉一阵发凉，没意识的推开苍的门。苍在熟睡。眉头紧锁，好像很痛苦。他侧下身坐在苍的床边，伸手要给他盖被子，当碰触到苍时才意识到似乎这时出现在这里似乎不妥。站起身准备离开。

　　“你会后悔的……”

　　沐天猛然回头，苍是睡着的。很痛苦，“你会后悔的，你会为你做的一切后悔的。你会失去最珍贵的东西。失去我，你不会痛苦，但是我的封印不会消失，我给你的封印也不会消失。我重生的那天，你会爱上我。然后，永远失去我。”……

　　沐天额头冷汗岑岑。下意识的后退一步却不小心踢倒了身后的檀木凳，重重的砸在地板上。

　　刚要逃开，却听到苍的声音：“沐天……是你吗？”

　　沐天身体僵直，不敢回头，也动弹不得。他不知道要怎样面对苍？怎样面对自己的心？可是，苍刚刚梦里说的为什么会和他的吻合？难道是真的？可是并不曾发生过啊……怎么办？到底怎么办？一定是发生过什么。

　　“沐天，真的是你。”苍已起身走到沐天的身后，轻轻的转过沐天的身体。沐天顿了一顿，看到苍眼里的疑惑和温柔的笑，他决定还是问清楚，不管这梦是怎么一回事。

　　“刚刚听到你房里有声音，就过来看你是否需要什么。结果你似乎是做了很不好的梦……”说到梦，却不知道接下来怎么去说。犹豫不觉间，苍缓缓开口——

　　“没错，那梦确是发生过的。”苍低低的说出。可是这样静的夜里，却字字清晰。

　　沐天虽然猜得八九不离十，却也不知此情此景该怎么去面对。涩涩的问：“那，是我伤了你么？”

　　苍叹了口气，轻轻的点头。

　　“记得我说的‘重生’吧？”没等沐天开口，苍继续说，“想来，我们上一世便是相识的。我是澹台苍，也就是大家口中的苍王。如你所知，我属于龙系一族的火，力量是最强大的。你是我上一世最爱的人，也是手刃我的人。

　　我以为那时的你是爱我的，事实却是你只想拥有我的权利，不过是利用罢了。想我澹台苍只要点下头，谁能多活一秒……”沐天看到苍眼里清晰的恨，和冰冷的高高在上的气势。那种压迫感让自己无力呼吸。抬手想拂去胸口那种痛苦莫名的感觉，却赧然发现手臂上若隐若现的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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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想起了那个画面——

　　那个俊美的男子，不，那是苍。苍的脸上失去了血色，嘴角的血一点一点溢出，“看来你是真的要杀了我？你一直在利用我，你不曾爱过我么？”

　　“你算什么？只不过是我手里的一枚棋子。别妄想了！”沐天冷冷的嘲笑着道出事实。

　　“看来你为了今天费了不少周章啊。”既然事已至此，苍总是要留给自己一点尊严的。

　　“好说。”

　　苍轻轻的笑了，苍白的脸、带血的嘴角混着夺目的笑，异常诡异而美丽。“沐天，可能你不知道吧。那苍龙印也是生死相随的印记。苍龙印下，誓死盟咒。同生同死，永不消散。”

　　“什么意思？”沐天直觉事有蹊跷。

　　“我的苍龙印记，怎么会随便给人呢？那是我信任的交付。我把自己的心给了你，把自己的生死也都给了你。我是苍龙，我有种能力叫‘重生’。本想生生世世与你一起，才给了你印记。没想到终究是给错了人。

　　你会后悔的，你会为你做的一切后悔的。你会失去最珍贵的东西。失去我，你不会痛苦，但是我的封印不会消失，我给你的封印也不会消失。我重生的那天，你会爱上我。然后，永远失去我。这就当作一种纪念吧。”苍说完渐渐消失了。沐天忽然跪在地上，手臂上的印记颜色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愈见透明的身体，印记突然变亮照亮了整个房间，让人看不到任何东西。不消一刻，又渐渐归于正常，房间内却空无一人。干净整洁的好似这里不曾有人。

　　……

　　天色渐渐亮起来，沐天睁开眼发现不是自己的房间。坐起来看到苍就在桌子旁，背对着他。

　　“看来你都想起来了。”苍没转头，依然静静的说着，“看看你的右手臂。”

　　沐天触电般的抬起手，一枚清晰的苍龙印。沐天缓缓地轻轻触摸它，像触摸最易碎的珍宝般，“我会失去你吗？”

　　“你相信我吗？”苍反问。

　　“……”

　　“我说过，只要你相信我，便不会失去我。看来记忆中的那些，让你动摇了。”

　　“我没有！”

　　“别急着否认。不过，我也已经不在意了。死都死过了。本就不该和你有瓜葛。奉劝你一句——你爱上的是我对印记封锁的龙咒。当然，从现在起，你我已经没什么关系了。”

　　“不会的！苍，那你为什么现在才让我记起。为什么留在我身边这么久？”

　　“哼！别傻了！我因为负担两人的重生力量，又加了龙咒，耗损了更多的时间。否则，你也不会早我那些时日返生。在你这里这段时间，不过是修养耗损的灵力。啊！对了！飘渺、地野、紫竹那些废物也被我解决了，现在都掌控我手中。至于天落门吗？……”苍故意拉长声音。脸上的自信和王者的霸气不容人小觑。

　　“苍，如果你要，就都交给你。这门主的位置，本就是为你而夺。”

　　“哼！我澹台苍要的，有得不到的吗？你这小命算是保住了。好好活着！如果不想我死的话。”苍说完拂袖而去。风里飘来一句轻轻的话：“当然，也可以继续选择重生的游戏，我奉陪到底。”

　　沐天怔怔的坐在那里，什么也说不出。心像被剜走了一样，喉头一紧，一大口鲜血溅满了衣衫。

　　游戏……

　　只是游戏……

　　游戏……

　　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