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失控的巫师 ...
-
奥瑟比极少过问他家的事情，一是因为他有一个能力超群的管家，能帮他处理好一切事务。二是他堂堂一伯爵，完全没必要为这些小事操心费神。不过我们从另外一个方面想吧——这庄园里的大部分仆人还是非常的幸运啊！伯爵可几乎没有给过费罗和若狄夫以外的人什么好脸色。
“伯爵大人，我已经帮您整理好了资料。相信费罗大人也能非常容易地理解这些资料，并选择一份他喜欢的工作。另外，我早上也通知好了每个职位的总负责人，他们可以随时与您或者费罗大人进行谈话……”说着，若狄夫就递上了一大叠羊皮纸，这是他昨晚熬夜写出来的；奥瑟比看了一眼他的脸色，眼睛下面已经有了淡淡的阴影。
若狄夫丝毫不给奥瑟比关切的时间，就继续说下去：“这是今天早上送到的泰晤士报和您定的杂志。还有警局送来的调查报告。您今天的行程安排需要我为您重复一次吗？”说着他便眨了眨自己的眼睛——熬夜让他的眼睛十分的难受。奥瑟比摇摇头，示意他可以出去了。若狄夫鞠了一躬，打开了门。
“费罗，你休息好了吗？我有些事情要给你说，等下再花园见。”奥瑟比抽出一张信纸刷刷地写下一行字，他的字体棱角分明，透着淡淡的杀气。然后用一封上好的信封装了起来，随便打发了一个侍女给费罗送去，自己也拿着刚才若狄夫递给他的羊皮纸走出了门。一个穿着黑色斗篷的少年忽然闪现在刚才还坐着奥瑟比的办公间，阴阴地露出了一个笑容。
英国伦敦的雾非常的大，除了一个星期以前费罗到奥瑟比家时看到的金色阳光，之后住在这里都只能看到一片浓浓的雾霭以及灰色的天空。幸好奥瑟比的花园内不知道被施了什么魔法，里面还是开满了不同颜色的花，好歹为这死气沉沉的天气多添了几分生气，费罗安静地坐在花园中间白色的镂空直腰椅子上，似乎在看着草地上的一朵红花，又好像在透过红花打量后面的草地。脸上没有一点不耐烦的神色。
奥瑟比到得比费罗晚了一阵，因为费罗接到女仆的信的时候正好在花园散步；而奥瑟比则是揣着那些资料慢腾腾地来花园的。一到花园，奥瑟比就把那些羊皮纸质的资料放在费罗面前，看见他修长的双指掀开一张牛皮纸放在自己眼前，神情淡然地阅读一会，然后又拿起另外一张纸，就这样看了一段时间，才决定似地从里面熟练地摸出一张羊皮纸递给奥瑟比；奥瑟比惊异地看着他娴熟的动作，那动作就像他已经读过成千上万次了，才能看也不看地从里面直接拿出一张薄薄的羊皮纸。
虽然惊异，但是奥瑟比还是迅速地接过来扫了一眼；那上面是花园园丁的介绍，并且还附上了花园的详细图案，和园丁的工具图案，工作介绍，工资情况，福利情况，甚至还有一段热情洋溢地争工文章。他从来都非常认可若狄夫的工作能力，但是他的能力却已经在自己的不知不觉间突飞猛涨了。
“伯爵大人，我想可以的话，我想立刻签订合同，今天想去熟悉一下工作，明天正式开始上班。我的东西也不是很多，马上主到花匠的房间也很容易。”费罗敲打着桌子，表情颇为自信，似乎一切都在他的掌控当中。奥瑟比觉得自己非常不喜欢这样的费罗，就像他本来养得好好的金丝雀忽然重开他的牢笼飞上天空一样的让他觉得不舒服。不过他还是勉强压制住了自己的不舒服，装出一副合时宜地表情对费罗点点头，并让他放手去做。
费罗吃过奥瑟比招待的午餐以后，就匆匆忙忙到指定的地方去寻找那个花匠的总管——在去之前他先向若狄夫咨询了一下，那个温柔的老好人细心地指导了他。整个下午他都泡在花园里和总管学习一些基本的知识，他对园艺虽然一窍不通，但是却非常的热爱这样能为世间添红增绿的小生灵。
总管是一个上了年纪但是对园艺有着高度热情的老头，他不想若狄夫那么温柔，更可以说有些暴躁；不过他看见费罗如此谦卑地向他讨教，还温柔地对待他视若珍宝的花朵们，心里的高兴不言而喻；恨不得能在一个下午就把他会的全部教导给费罗，让他能马上成为他的接班人。
“年轻人，你的身体倒是非常的强壮，但是为什么你的脸色如此苍白呢？”结束了一个下午的学习，总管和费罗一边收拾着园艺用具，一边悠闲地聊着天。“大概是天生的吧老人家，我当然非常强壮，如果你有什么需要帮忙挑扛的东西可以尽管找我帮忙。”或许是觉得和这位与他一样热爱花园的老人非常投缘吧，费罗今天的话也比平常更多；也能从他的嗓音里听出愉快。
“我没什么好挑扛的，如果有的时候我是会叫你的。”说着老人便收拾好了最后一把铁锹，拿出水烟点燃，似乎很享受地吸了一口。费罗蹲在老人身边，安静地望着刚才他们还在谈论的花园。那座花园在天色都基本暗下来的时候都还是那么有生机和活力。
奥瑟比住的大房子随着天色的暗淡迅速亮起了灯，里面用来做餐厅的房间也有女佣在窗户边打开了窗帘，放上了鲜花。在看不见的地方，或许有更多的人呢为了伯爵在忙碌奔波着。费罗虽然一心只想着花园，可是余光却还是能不自觉的瞥见那亮如白昼，如同城堡一般的大房子。
“年轻人，我看你也该去吃饭了。”总管趁着一口烟圈吐出的间隙对费罗说了一句，费罗点点头，却还是保持着现有的姿势没有动作；看见他没有动作，总管又补了一句：“我想年轻人总得有一两个非常好的朋友在身边，这样遇到困难的时候才能共度难关，齐心协力。”费罗听到最后八个字时，忽然歪了歪嘴角，站起了身。
他的水烟在黑暗中闪着红光，就像老人一笑一笑狡猾地眨着眼睛。
“费罗，你回来得正好，我刚想派人去找你呢。”艾伦热情地走了上来，如果不是奥瑟比在他背后给了他一个冰冷的眼刀，他大概就会给费罗一个热情的拥抱了。不过如果他真的给了，费罗就该狠狠地推开他了。这个原因以后再说。
那顿晚饭差不多就是为费罗欢送的，欢送他从一个大一点的房间搬到一个小一点的房间。虽然奥瑟比竭力地表现想留下费罗的意愿，但是费罗却对那个能彻夜闻到花香的地方非常的感兴趣，装作对奥瑟比的挽留不明白。卢伊卡也坐在席位上，但是在整个晚宴上都只是默默地吃着餐点，一句话都没说。
第二天费罗就正式地上岗了，他穿着特制的服装拿着一大把剪刀站在绿色植物前修修剪剪，高大帅气的身体也构成了一条迷人的风景线。他刚刚完成了一半的修剪，刚想转到绿色植物的背后去，就看到一个瘦弱的身体拿着魔杖披着斗篷垂着头沉默地站在他面前——刚才是他背后。
费罗淡淡地看了他两眼，决定不理他。心里还有两分嘲讽他是如此的不识抬举。正当他埋下头的瞬间，那个垂着头的少年缓缓地拉开了自己斗篷的帽子。帽子下面是一张其貌不扬的面孔，而且更让人恐怖的是，他那张其貌不扬的五官配着的皮肤居然是蓝色的——是那种纯正的深蓝色。少年的脸上没有卢伊卡对待费罗威胁时的紧张神色，只是一种游刃有余得近乎尖刻的笑容；他的身体看上去也比卢伊卡健康一些，脸颊上还有点婴儿肥。
“费罗里昂斯。是你？”蓝肤少年的声音充斥着活泼天真，和他那种尖刻的笑脸完全不相符。就像他普通的脸貌和他奇异的肌肤那样不相符合。“是我。”费罗虽然不太明白他的意思，但是他全然不觉得自己应该有些什么太大的反应，所以扫了一眼那人以后就旁若无人地做起自己的工作来。
“是你就好。”少年的声音又活泼天真忽然变成了慵懒妩媚，他举起了拿着魔杖的手，用魔杖尖对准了费罗，并迅速地念出一大串类似咒语的呢喃。暗自算了算他的咒语应该到了末尾了，但是费罗还是没有任何动作，刚刚躲在一旁花丛中的卢伊卡终于忍不住了，连滚带爬地向费罗冲了过去，把他狠狠地推开到一边。
“你好。”费罗淡淡地说道，走回了刚才修剪的植物边继续修剪。卢伊卡也被他这种泰然自若的样子搞糊涂了，只有抓起费罗的小臂，奋力地把他往边上的花丛拖，一边拖还一边着急地大吼道：“不好！那家伙失控了，我可没办法对付他啊！”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费罗拖到刚才他躲着的花丛里。“你躲好！”
说着自己也从手里变出魔杖，气势汹汹地对着那边的蓝肤少年。蓝肤少年微微一笑，全然不在意。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失控的巫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