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反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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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伊卡，好久不见啊。”蓝色肌肤的少年继续扬着一个让人觉得诡异的笑容看着卢伊卡；卢伊卡不接他的话头，只是怒视着他，顺带白色的牙齿死死地咬着红色的嘴唇。那人见他不接话，于是自顾自地转过身子去，把背部对准他，然后说道：“老规矩，我让你三招。”虽然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是能从他话语的声音中闻到一点笑着的味道。那种味道让人极其不爽而又无可奈何。
卢伊卡因为蓝肤少年的挑衅而变得格外的生气，不难从他微微颤抖的单薄身体和拼命抽动的鼻翼上看出来；虽然一般人看到这一幕不是该迅速嘲笑，就该吓得瑟瑟发抖，但是费罗却镇定地站在旁边，连半步都没有从卢伊卡拉他到达的地方挪开。他淡漠的神色也看不出是害怕还是嘲讽。如果不是他一起一伏的胸膛，我们都要以为只不过是一个精致的娃娃站在那里了。
“约瑟芬，你不要以为你现在还像以前那样，能够轻易地打败我。”卢伊卡举着魔杖的手臂在半空中紧紧地绷着，他说话的语速也非常的快，应该是准备随时切断以便对约瑟芬——那个蓝肤少年发动攻击。到底卢伊卡不过是一个涉世未深的小孩子，他说道“轻易”的时候，喉咙似乎打了个冷颤，那个轻易在空气中飘荡得歪歪扭扭的不成样子。约瑟芬又冲着无人的花园露出了他那个让人恼火的笑容。
刚才还妩媚慵懒的声音又忽然变得沙哑不堪，他背着身子对卢伊卡说：“如果你真的很有自信打败我的话，你为什么不趁着我正薄弱的时候给我一个效力强大的魔法？还是你根本打不过我，而且现在的你非常害怕我突然对你做点什么——就像那个时候那样？”说着他抿抿嘴唇，合拢了先前那个笑容。
“费罗，我劝你快点离开。”卢伊卡听见他这些话后，举着魔杖的手臂更僵硬了，他没有注视着费罗，就马上发出了这个可以算是命令的忠告。因为他的声音非常的笃定，让人很难质疑就会马上去执行了。不过别忘了，费罗绝对不是一般的人，他所做的事情多半和常理背道而驰。所以他还是保持着他一贯淡淡的嗓音对卢伊卡说：“我现在是在工作，所以当然不能想离开就离开；而且我完全不觉得你一个人就能打败他，或许你需要一些帮助。”说着他就露出了自己尖尖的两颗牙齿。
“费罗里昂斯？我差点忘了，我今天的目标是你不是吗？”开口说话的约瑟芬的声音又变化到一种难以琢磨的儒雅温和，就像一位常年呆在图书馆，带着金丝框眼镜的绅士所发出的声音。卢伊卡看见费罗露出他尖尖的牙齿，好像明白了什么；自己也退到他的身边，冲着他小声说：“他声音变化的时候他身体的状态也在变化，等你听到一种说不出来沁人心脾的声音的时候，他就具有了一种强大的魔力。那个魔力是我不能控制的，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说着说着卢伊卡眼眸里面的光彩就黯淡了下来，费罗离他如此的近，以至于他马上就捕捉到卢伊卡的失神。
他拿着冰冷的手在卢伊卡的脸上扫了一下，示意他注意前方的情况而不是在这里回忆自己的过去。接受了费罗示意的卢伊卡似乎也觉得非常的抱歉，马上就全心全意地投入到了与约瑟芬的对峙中。约瑟芬夸张地扬起手臂，他那两只出现在袍子外面的手似乎比刚才更加蓝，也更加得透彻。
卢伊卡抓住这个机会，迅速地读了一串听不懂的话；旋即一股气流就从魔杖冲了出去，撞到了约瑟芬的身上。约瑟芬享受地接受了那股气流，然后用一只手把那气流团成一个气团向费罗砸去，卢伊卡跳到费罗面前，用魔杖在他自己身前划了一大把叉，那个气团碰到叉向后弹了一下，落在了绿色植物上，那颗绿色植物即刻没了踪影。卢伊卡刚刚把气团解决了，就马上又气势汹汹地抄起魔杖冲着约瑟芬发出了另外一个魔法。
费罗看了看那个装得气势汹汹的少年，好笑地叹了一口气；仗着自己有着吸血鬼特有的瞬间移动的能力，在蓝肤少年刚刚反击了第二个魔法的时候来到了他的身后，冲着他纤细的蓝色脖子张开了嘴；尖尖的牙齿抵在约瑟芬的脖子上，只要费罗稍稍一用力，那两颗牙齿就能戳破他的皮肤。约瑟芬露出了一个还没有露出过的的狞笑，双手一用力地费罗推到了一边。说时迟那时快，他拍拍自己的脖子，冲着费罗又笑了笑。虽然他的嘴唇蠕动了，但是卢伊卡发誓自己根本一点都没听到。可是费罗在听了那句话以后就傻了，直愣愣地坐在地上，就连约瑟芬提着魔杖靠近了他，他也没有反应。
卢伊卡刚想冲上去，就被约瑟芬不知什么时候拦在半路的结界所挡住，只能在一旁干着急。正当约瑟芬要举起魔杖的时候，刚才还只有一些草叶的地上忽然窜出了一大片粉嫩欲滴的玫瑰花，把约瑟芬和费罗隔开了。
昨天晚上还和费罗亲切交谈的总管从花园另外一端走了出来，冲着卢伊卡眨了眨眼，然后用手拉住了约瑟芬。“年轻人，我想你应该回家去休息一下了，我从来没听说过奥瑟比想要保护的东西还有被人伤害的道理。”总管已经没有昨晚和费罗聊天的时候那种亲切的感觉了，当然他也不像是他表面表现那样的暴躁老头一般暴跳如雷，相反他的声音非常的冷漠，让本来就已经秋寒露重的花园气温又下降了好几度。
约瑟芬迅速地把自己的领子从他的手中揪了出来，冲着他行了一个非常绅士的礼，然后用魔杖点点自己的脚底，迅速地消失不见了。他在消失之前说：“我也从来没听说过卫斯理想除掉的东西除不掉的道理。”
“费罗，你还好吧？”卢伊卡赶忙跑到费罗的面前问道，他虽然是不喜欢费罗，因为奥瑟比的关系也非常想除掉这个人；但是他和约瑟芬的对决并不想扯到费罗身上——能骂一句傻瓜吗？很明显约瑟芬是冲着费罗而来的。费罗抬头看了看正紧张注视着他的卢伊卡，摇摇头，但是眼神空洞得不像是卢伊卡认识得那个费罗，这个费罗脸上也早就没有了那种淡淡的神色。
“老伯…怎么办？”卢伊卡拽拽费罗冰冷的手，现在他两边的尖牙已经不见了，只有他双手的冰冷和苍白的脸色才能表明他的身份。总管听见卢伊卡的问句，赶忙上前看了看瘫坐在地上的费罗。“卢伊卡先生，我想我们必须先把他放到一个温暖的地方，然后给他一点热巧克力或者牛肉浓汤好让他恢复体力。”卢伊卡点点头，刚想站起来给他一个悬浮咒，就发现自己也头晕腿软，魔力又在缓缓地流失了。
现在最好就是赶快收起魔杖，然后找个地方休息一下，这样魔力就会在不知不觉之间回来。不过他想虽然没必要为了情敌而浪费自己的魔力，不过他内心还是觉得是自己和约瑟芬的打斗牵涉了一个不必要人进来，所以他内心仅存的那点良心还是让他帮助了费罗。带着费罗刚刚到总管的房间，奥瑟比就冲了上了，抱住了费罗，小心翼翼地又把他挪出门外，向自己的大房子走去。卢伊卡看着奥瑟比端着费罗离开的身影，心里又气又急，冲出门外又要摔倒。于是很凑巧的，他再次撞到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费罗，你还好吗？”奥瑟比想到刚才在书房看到的一切，如果不是他迅速地派了那个所谓的总管去帮忙，大概现在在自己怀里的人就不是应有的样子了；想到这里，他又紧了紧抱着那个人的怀抱。虽然费罗看上去很结实，但是抱起来却不觉得太重。想想也是，一个一天就吃几个面包的男人，大概也不会重到那里去。费罗没有回答奥瑟比的话，只是一只手紧紧地扯住了奥瑟比的衣服。紧得就像要把奥瑟比的衣服活生生地撕扯下来一大块。奥瑟比感觉到了那只扯住他衣服的手在微微颤抖，他又低下头询问了一声，但是费罗还是三缄其口。
眼看沙发就要到了，奥瑟比刚刚想把费罗放下，就听见费罗一声近乎呢喃的细语：“不走…”语间都没有了费罗往日的淡漠，只能让人听出一种被逼到绝境无计可施的绝望，就像一只煽动着翅膀的蛾子扑向熊熊的火光只为了那一点点温暖。费罗的声音颤抖着，慢慢的，连他的身体也开始颤抖。
“我不会走的。”奥瑟比换了个姿势坐在沙发上抱住费罗，在他耳畔轻轻地说，“费罗，等你好些了，我们就去吃点东西。今天下午你可以到书房去看一些你想看的书，或者和总管继续交流园艺。等你发了工资….”奥瑟比的声音很轻，虽然冷漠，却带着能安慰人的力量，也许是故意的，奥瑟比的话是顺着特定节奏流淌出来的。费罗在他慢而有节奏的安排中慢慢地睡着了……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反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