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脸萌专克真香怪》三无咸鱼君

2、有钱小白脸樊某

　　闻淖醒来的时候，客厅墙壁上亮着红灯的电子钟显示9点53分。
　　他卷着被子坐起身，打着哈切环顾四周。地下室静得出奇，只有通风系统发出嗡鸣声，闻淖揉了揉太阳穴，回忆自己昨晚可能没等电影结束就睡着了，应该樊朔是把自己抱到床上的。
　　右手腕上的皮筋有些发紧。闻淖取下这根黑色发圈，从看似普通的橡胶材质中抽出一根细如发丝的银线。银线在指尖泛着冷光，像有生命般微微颤动。
　　“控制。”
　　银丝倏然绷直，如离弦之箭射向角落的小型发电机。啪嗒一声轻响，发电机的开关被拨动，头顶LED灯带渐次亮起，将地下室照得通明。
　　闻淖操控银丝在房间内游走，像一条无形的蛇探查每个角落。桌上的纸条最先被卷回来：
　　“出去一趟，请自便。”
　　字迹工整得像印刷体，看不出任何个人特征。
　　闻淖拿着纸条绕了客厅一圈，并没找到樊朔留下的其他物品，他控制着银丝回到手腕上的皮筋里，将头发绑起，深思熟虑后想道：
　　“跑了吗？”
　　闻淖溜进厨房，昨天他观察了一圈，注意到这是整个地下室唯一没有摄像头覆盖的区域。
　　他右手无意识地捏住右耳耳垂。这个动作持续了约三秒，他嘴唇微动：
　　“E23526接入CF Intranet。”
　　耳垂植入的微型接收器传来机械女声：“……目标还在观察范围。”
　　得到回答，闻淖松开耳垂，决定在厨房里转一圈，他故意把脚步声放得很重。
　　冰箱门打开的瞬间，新鲜蔬果的清香扑面而来——翠绿的西蓝花、饱满的番茄、甚至还挂着水珠的紫葡萄。
　　在核辐射肆虐的末世，这些本该绝迹的食材让闻淖瞳孔微缩。
　　“哇哦。”
　　他轻声感叹，手指在葡萄串上方悬停片刻，最终只是关上了冰箱门。但三秒后他又重新打开，目光扫过保鲜盒里切成花朵形状的胡萝卜，喉结动了动。
　　第三次打开冰箱时，闻淖叹了口气。昨晚的牛排意面在记忆里散发着诱人香气，他不由自主地咽了咽口水。
　　“真可惜。”他颓丧叹气，转身去客厅角落翻出那包黄瓜味薯片。
　　“咔嚓，咔嚓。”
　　咀嚼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突然，墙壁上的监控摄像头转动了一下，传出樊朔的声音：
　　“闻淖，怎么抱着薯片？”
　　闻淖头也不抬，抓了一把薯片往嘴里塞，含糊说：“不会做饭。”
　　“十分钟，马上就回来了。”樊朔的声音带着笑意。
　　闻淖含混地应着，捏着薯片往自己嘴里塞，目光却扫过摄像头转动的轨迹。
　　过了一会儿，闻淖吃完手里的薯片，开始摊在沙发上发呆。
　　“樊朔……”
　　闻淖往后一仰，闭上眼，呼吸渐渐变得平缓，似乎是睡着了。
　　监控室里，樊朔通过平板观察着沙发上熟睡的青年。
　　屏幕冷光映在他脸上，勾勒出锐利的轮廓线。
　　他指尖放大画面，目光在闻淖清秀的五官上流连：微蹙的眉峰下是自然下垂的眼角，鼻梁高挺得像精心雕琢的艺术品，淡色的唇微微张开，看起来毫无防备。
　　“长得很清秀嘛……”樊朔喃喃自语，直到视线落在闻淖胸前那行嚣张的“我爱睡觉”字样上，才忍不住笑出声，“挺有个性。”
　　他支着下巴凝视屏幕，没注意到熟睡的闻淖右手小指微不可察地动了一下。
　　“喂，樊朔。”
　　青年头略微偏向一边，突然凭空喊道：“回来记得带包黄瓜味薯片。”
　　樊朔条件反射按下通话键：“好。”话音刚落，屏幕中的闻淖猛然睁眼，琥珀色的瞳孔直直看向镜头深处，唇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
　　他嘴唇开合，在樊朔读懂那是什么时，摄像头被一根银针打碎了，传来的影像开始破碎，声音带着电流的滋滋响传到樊朔的耳朵里：
　　“樊溥心，我找到你了。”
　　下一秒银光闪过，摄像头应声爆裂，最后传来的画面是闻淖起身时T恤下闪过的一抹金属冷光，那是银院特工佩戴的制式武器。
　　樊溥心——这是樊朔真正的名字——看着平板屏幕上自己的倒影，忽然大笑起来。
　　笑声未落，整个房间的电子设备同时发出刺耳鸣响，所有显示屏跳出蓝底乱码。
　　“特级悬赏犯：斩地首领——樊溥心，”机械女声从四面八方传来，“你的位置已经被银院知晓，在月级人员逮捕你前，你有权保持沉默。”
　　砰！
　　铁门被暴力破开。十二名全副武装的特工鱼贯而入，樊溥心坐在转椅上从容转身，双手摊开表示配合。当冰冷的手铐扣住他手腕时，他夸张地哀叹：
　　“冤枉啊，各位。我不是你们所说的樊溥心，我叫樊朔。”
　　为首的队员掏出止咬器，樊溥心眼底闪过一丝阴鸷。就在金属器具即将扣上的瞬间，一股无形力量将他死死按在椅子上。
　　门口传来规律的脚步声，穿着白色制服的闻淖缓步而入，肩章上的白金星徽在灯光下熠熠生辉。
　　“闻队！”队员们齐声问候。
　　樊溥心吹了个口哨：“白金色啊，月星级成员。”他歪头打量闻淖的制服，“银院为了抓我这无名小卒，可真是下了血本。”
　　闻淖一言不发，戴着黑手套的手捏住樊溥心的下巴。他仔细检查这张脸的每个细节，鼻息喷在对方皮肤上。
　　“哎哟，我这张脸可没贴什么东西呢，”樊溥心打着嘴炮，“货真价实……”
　　啪！一记耳光打断了他的话。樊溥心头偏到一边，舌尖顶了顶火辣辣的颊肉，尝到了铁锈味他缓缓转回来，眼底翻涌着危险的暗流：
　　“别TM落到我手里，不然有你好受的……”
　　回应他的是更狠厉的第二个巴掌。闻淖甩了甩发麻的手掌，冷声道：“带走。”
　　他摘下手套，掏出打火机将其焚毁。新递来的手套散发着灭菌剂的刺鼻气味，闻淖一边佩戴一边对上樊溥心玩味的目光。
　　“有洁癖啊……”樊溥心被押着经过时，故意用肩膀蹭过闻淖。这个动作让他后颈挨了一记电击，却仍笑得猖狂。
　　押送车是经过特殊改造的囚笼，樊溥心被锁在电磁拘束椅上。闻淖确认限制器强度时，戴眼镜的少女抱着平板跑来：“闻队，限制器开到最大了。”
　　“嗯。”闻淖揉了揉少女的头发，“伏姝，通知收队。”
　　“是。”
　　伏姝捏住耳垂，加密信号通过植入芯片向内部网发送：
　　“E62119接通CF Intranet。”
　　“队长通知收队。”
　　车队驶离时，闻淖透过单向玻璃回望那个隐藏在凉亭下的地下庇护所。
　　三月前银院截获的情报显示，樊溥心在这个区域建立了地下安全屋，自己为了抓到这位斩地新首领，提前一个月来到这里，伪装成一个自由职业者蹲点。
　　不过，整个过程有些顺利，闻淖心里隐隐有些不安，突然想起樊溥心被押上车前最后的耳语：
　　“你以为你们银院效忠的赤坊就是光明？其实不然，展现在你们面前的现实可不是真相。闻队长，我们还会再见的。”
　　而囚车里，樊溥心闭目养神。限制器在他手腕上闪着蓝光，却没人注意到，他小指那道旧伤疤下，有银色微光一闪而过。
　　突然樊溥心睁开眼，勾唇轻嗤：
　　“这些家伙，来的可真慢。”
　　樊溥心睁开眼，瞳孔在黑暗中泛着诡异的银蓝色。他开始漫不经心地吹着不成调的口哨，调子欢快得与场景格格不入。
　　与此同时，他的手指在限制器内侧轻叩，每一次触碰都精准对应着口哨的节奏。
　　冰晶在他掌心凝结时几乎没有声音。先是细小的六棱柱，随后迅速生长成二十厘米长的透蓝冰刺。樊溥心欣赏着这件凶器，呼出的白气在冰面上结出霜花。
　　“攻击。”
　　冰刺突然高频震颤，发出蜂鸣般的尖啸。下一秒，它如子弹般射向防爆玻璃，在击穿三层复合材料的瞬间爆裂成无数碎片。最近的队员只来得及发出半声闷哼，就被冰晶贯穿颈部动脉，倒地时脸上还凝固着难以置信的表情。
　　“额！”
　　闻淖转身的刹那，正好看见樊溥心掌心凝聚出第二根冰柱——这次足有半米长。
　　囚车内的温度骤降，白霜顺着金属内壁蔓延。两人的目光在冰雾中相撞，闻淖的瞳孔急剧收缩。
　　“趴下防御！”闻淖的吼声与冰柱破空的尖啸同时响起。
　　巨大的冰棱如长矛般刺入控制面板，整辆囚车的电子系统爆出火花。滑动门“咔”地弹开一条缝隙，外界灼热的空气与车内寒流相撞，形成旋转的雾气。樊溥心起身的动作优雅得像在出席晚宴，限制器在他手腕上发出过载的警报红光。
　　闻淖踹开变形的隔板扑来时，樊溥心已经退到门边。一根碗口粗的藤蔓突然从车外钻入，带着泥土和血腥气缠上樊溥心的腰肢。那藤蔓表面布满倒刺，却在接触他皮肤的瞬间变得温顺如绸缎。
　　樊溥心任由藤蔓将他拖向门外，在完全被拖出车外的瞬间，还挑衅般向闻淖献上飞吻。
　　“下次再会～～”
　　“我的闻队长～～”
　　闻淖的手指擦过他扬起的衣角，只抓住一缕带着松木香的空气。
　　囚车外，三辆没有标识的装甲车呈三角阵型包围了公路。中间那辆车顶站着个穿墨绿斗篷的人，他手臂上缠绕的藤蔓正如活蛇般舞动。
　　闻淖撞到破碎的门框上，眼睁睁看着樊溥心被甩向为首的装甲车。那人在接住樊溥心的同时掀开兜帽，露出一张与樊溥心有七分相似的脸——只是更加阴鸷，右眼是机械义眼。
　　“我亲爱的弟弟来得真及时。”樊溥心笑着拍掉肩上的冰碴，转头对闻淖眨了眨眼，“那我就先走一步了。”
　　而闻淖耳垂的植入接收器却传来伏姝焦急的声音：
　　“闻队，无人机显示三点钟方向有一对不明车队正在急速接近！”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