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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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秀的日子，终于到了。
紫禁城的宫门巍峨，汉白玉台阶光可鉴人。空气里弥漫着一种混合了脂粉香、紧张汗意和宫墙深处沉淀下来的肃穆气息。一排排身着统一旗装、精心打扮的秀女垂首肃立，鸦雀无声，只有偶尔几声压抑的咳嗽或衣料摩擦的窸窣声。
夏冬春站在队列中靠前的位置，一身湖蓝色旗装，料子是顶好的云锦，却只在袖口和领口绣了几支素雅的玉兰，发髻上斜插一支点翠嵌珠步摇，流苏随着她微微垂头的动作轻轻晃动，既显身份又不至于过分张扬。她努力维持着“端庄娴静”的表象，眼观鼻，鼻观心，实则内心的小剧场正演得飞起。
【啧啧，这阵仗……跟高考查分现场似的，不，比那还刺激。】她用意念跟藏在袖中一颗微型“传音花”沟通，【老槐树的情报没错，甄嬛果然在那边……啧，素衣淡妆，楚楚可怜，这’人淡如菊’的范儿拿捏得死死的，高手啊。安小鸟呢？哦……看见了，角落里那个，头快低到胸口了，小可怜见儿的。】
她的目光状似无意地扫过全场，清凉藤赋予她的敏锐感官，让她能清晰地捕捉到空气中细微的波动：华妃娘娘那凌厉如刀、带着审视和挑剔的目光扫过众秀女；端妃的平静无波；敬妃的温和宽厚；皇后娘娘那看似和蔼实则深不可测的视线……还有高高在上的龙椅方向，那位年轻帝王的漫不经心。
这次她站在角落，没被安陵容泼了水，自然也就没有那番争执了，很快就到夏冬春了。
一排6位秀女进入殿中被阅，很快，太监尖细的嗓音响起：“正蓝旗参领夏威之女，夏冬春，年十七。”
来了！夏冬春深吸一口气，将脑子里那些吐槽和弹幕暂时清空，脸上挂起恰到好处的、带着一丝紧张与敬畏的温婉笑容，步履平稳地走到殿前中央指定的位置，盈盈下拜：“臣女夏冬春，参见皇上，太后娘娘，皇后娘娘。”
她感觉到几道目光瞬间聚焦在自己身上。皇上的目光似乎在她身上停留了一瞬，带着点例行公事的打量；太后的目光平静无波，仿佛只是扫过一件摆设；皇后则依旧是那副端庄温和的模样，嘴角噙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夏威的女儿？”皇上的声音带着点刚睡醒般的慵懒，没什么情绪，“抬起头来。”
夏冬春依言缓缓抬头，目光恭顺地垂落在帝后面前的地面上，不敢直视天颜。她能感觉到清凉藤的感知在微微放大，捕捉着上方几人的气息：皇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松木熏香气息和淡淡的满意；太后身上是沉静的檀香；皇后则是温雅的兰麝之香。
“嗯，模样尚可。”皇上随口点评了一句，语气平淡得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他侧头看向太后：“皇额娘瞧着如何？”
太后眼皮抬了抬，淡淡道：“看着是个齐整孩子，规矩也还行。”这评价，不高不低，典型的“留牌待定”风向。
皇后适时地笑着接话：“夏参领是皇上器重的臣子，教出的女儿自然也是知书达理的。这身湖蓝衬得人清雅，倒不似寻常那般花团锦簇，心思是巧的。”
夏冬春心里的小人翻了个白眼：【皇后娘娘您可真会说话，不就是暗示我不够张扬不够漂亮吗？不过嘛……本小姐今天要的就是这份‘低调的齐整’！】
她面上适时地流露出一点被夸奖后的羞涩与感激，再次垂首：“谢太后娘娘、皇后娘娘夸奖，臣女愧不敢当。”
皇上似乎对这场中规中矩的问答失去了兴趣，懒懒地挥了挥手：“留牌子吧。”
“嗻！”旁边的太监立刻高声唱喏：“夏威之女夏冬春，留牌子，赐香囊！”
成了！比预想中还顺利！夏冬春心中一块石头落地，赶紧叩首谢恩：“臣女谢皇上隆恩，谢太后娘娘、皇后娘娘恩典！”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激动和感恩。
她起身，规规矩矩地后退几步，然后由太监引着，从侧门退出殿选的大殿。整个过程行云流水，没有半句废话，没有一丝波澜，她甚至都没机会和角落里那个小可怜安陵容打上照面。
【啧，顺利过关。】她用意念对传音花嘀咕，【后面那几位的‘精彩’戏码，本小姐是看不成了。可惜啊可惜……】她心里确实有点猫抓似的痒痒，尤其是对甄嬛那句“嬛嬛一袅楚宫腰”的名场面，还有安陵容被为难的转折点。
不过没关系，她早有准备！
趁着引路太监不注意，夏冬春状似无意地抬手拢了拢鬓角，【‘顺风耳’，‘老柏’，】她集中意念，【帮本小姐听着点、看着点里面接下来的动静。特别是那个穿素衣的甄嬛，还有角落那个穿淡绿、看着怯生生的安陵容，她们说什么、做什么、结果如何，都给我记下来！等我入了宫，再详细‘汇报’给我！注意隐蔽，别被发现了！】
她清晰地感觉到那丛“顺风耳草”的叶片微微卷曲了一下，像在点头，而那株老柏树粗糙的树皮纹理似乎也极其轻微地波动了一瞬，一股沉稳的意念传来：【小主子放心，交给我们。】
夏冬春满意地收回手，唇角勾起一抹狡黠的弧度。有了这些遍布宫墙内外的“植物特工”，这紫禁城对她而言，哪还有什么真正的秘密？选秀第一关，她低调通关，而情报网，已然悄然铺开。
她跟着引路太监，步履轻盈地走向宫外。身后，巍峨的宫殿内，命运的齿轮才刚刚开始转动。甄嬛即将惊艳登场，安陵容的命运也即将迎来转折点，而这一切，都将通过无形的“植物频道”，在未来某个时刻，清晰地传递到夏冬春的“接收器”里。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 5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