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困甄嬛传》禾羊

24、第 24 章

　　今年的除夕晚宴搞的很隆重，各处人手多加一倍有余，就为了能护住12位有孕的娘娘们。
　　乾清宫大殿内，灯火辉煌，金碧璀璨。丝竹管弦之声悠扬悦耳，舞姬们身姿曼妙，舞动着象征吉祥如意的彩绸。御案之上，珍馐美馔流水般呈上，香气四溢。
　　皇上端坐龙椅之上，脸上带着难得的、堪称“慈祥”的笑意。他看着下首那排开坐着的、腹部隆起的妃嫔们，心中感慨万千。十二位！这简直是祖宗保佑，社稷之福！虽然富察贵人前些日子惊险万分，好在最终保住了胎，如今也是脸色苍白却强撑着出席了。皇上的目光扫过皇后、华妃、瑞妃……心中充满了作为真龙天子的自豪感。他举起金樽：“今岁除夕，天佑大清，后宫子嗣繁茂，实乃大喜！朕与诸位爱妃共饮此杯，愿来年风调雨顺，皇嗣安康！”
　　众妃嫔连忙起身谢恩举杯，场面一时其乐融融。
　　皇后坐在皇上下首首位，脸上挂着端庄得体的微笑，只是那笑容多少有些虚弱和勉强。她强忍着阵阵袭来的恶心感，小口抿着杯中的温补汤水。厚重的礼服下，她的小腹也已隆起，但比起其他月份相仿的妃嫔，显得格外单薄。她努力维持着母仪天下的姿态，眼神却不由自主地飘向华妃和瑞妃的方向，心中那根名为“算计”的弦，即使在除夕夜也无法完全松弛。看到富察贵人那苍白却依旧带着一丝劫后余生的得意表情，她眼底深处掠过一丝冰冷的嘲弄。
　　宴会过半，气氛在美酒佳肴和歌舞升平中似乎松弛了一些。皇上兴致颇高，与几位高位妃嫔交谈了几句。
　　“皇后近日身子可好些了？”皇上看向宜修，语气带着关切。
　　宜修连忙欠身，笑容温婉：“劳皇上挂心，臣妾好多了。太医说龙胎稳健，只是臣妾体弱，反应大些，养养便好。”她回答得体，心中却是一片冰冷。好多了？她每日仍在与翻江倒海的呕吐和眩晕搏斗。
　　“华妃瞧着气色不错，想必是年将军寻来的滋补之物见效了？”皇上又转向年世兰。
　　年世兰立刻绽开明媚的笑容，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娇憨：“托皇上洪福，臣妾和腹中皇儿都好。哥哥是寻了些东西来，但最要紧的，是皇上您的恩泽庇佑。”她不忘恭维，眼神挑衅地瞥了一眼皇后。
　　皇上含笑点头，最后看向夏冬春：“瑞妃胃口不错，朕瞧着也欢喜。想吃什么，尽管吩咐御膳房。”
　　夏冬春咽下口中的食物，擦了擦嘴角，露出一个带着点憨直、又十分真诚的笑容：“谢皇上！御膳房的手艺极好，臣妾觉得样样都好吃，尤其是这水晶饺子和那道樱桃肉！”她拍了拍肚子，“小阿哥也喜欢呢，刚才还踢了臣妾一下。”
　　她这话说得自然又带着点“傻气”，引得皇上开怀一笑，连带着殿内紧张的气氛都似乎轻松了几分。皇后和华妃看着她那副“没心没肺”只惦记吃的模样，心中滋味各异。皇后是觉得此人不足为虑，华妃则觉得她运气好得过分，但也确实不像有威胁的样子。
　　宴会接近尾声，按照惯例，该是燃放烟花，辞旧迎新之时。总管太监上前请示，皇上正要点头，目光扫过下首那一排孕妇，尤其是脸色苍白的富察贵人和身体明显不适的皇后，略一沉吟。
　　“烟花就在殿外燃放，让众爱妃在殿内观赏即可，免得受了风寒。”皇上吩咐道。这既是对孕妇的体恤，也杜绝了任何在室外可能发生的“意外”。
　　“皇上圣明！”众妃嫔连忙谢恩。
　　很快，殿门大开，殿内灯火稍暗。只见殿外空旷的广场上，早已准备就绪。随着一声令下，璀璨夺目的烟花伴随着巨大的轰鸣声，呼啸着冲上深邃的夜空，在最高处轰然炸开！
　　“砰——哗啦啦！”
　　金菊、银柳、火树、流星……无数绚烂的光华在夜幕上尽情泼洒、绽放，将紫禁城的琉璃瓦顶映照得流光溢彩，恍如仙境。巨大的声响震动着空气，也震动着殿内众人的心弦。
　　“哇！”欣嫔和吉嫔忍不住发出低低的惊叹，脸上写满了纯粹的喜悦，仰着头，看得目不转睛。
　　其他妃嫔也大多被这壮观的景象吸引，暂时忘却了心中的算计和紧张，仰望着这象征着吉祥和新年希望的璀璨华光。连一直紧绷着脸的华妃，也微微放松了表情，眼中映照着烟火的光芒。富察贵人捂着胸口，似乎被巨响惊了一下，但随即也被美景吸引。
　　皇后宜修靠在椅背上，脸色在明明灭灭的烟火光芒中显得更加晦暗不明，她闭了闭眼，强压下不适。
　　安陵容捂着肚子，既震撼又有些害怕那巨响，下意识地又看向瑞妃，见对方正惬意地靠着椅背，眯着眼欣赏烟花，嘴角还带着笑，她心中的不安才稍稍平复。
　　夏冬春舒服地靠在铺着厚厚软垫的椅子里，一手护着肚子，一手无意识地搭在扶手上，眯着眼，欣赏着窗外这场盛大而安全的“烟火秀”。绚烂的光芒在她慵懒而满足的脸上跳跃。
　　因为殿内十二位孕妇牵引了皇上的心神，所以倚梅园之事就没有发生，甄嬛在那冻了一晚上，她总觉得不应该是这样的，但是又不知道到底哪里不对，后来实在太晚了，看到空中的烟火后就自己静悄悄地回碎玉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