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他又在搞学术》零下20度

16、第十六章 升职

　　林渊日夜兼程返京。此时，朝堂之上。

　　太子萧衡出班，言辞恳切，声朗而清：

　　“林渊修缮北疆图册，详查旧卷，厘清三十六处边界模糊之地，补定屯田图二十六处，定赋军役者百余村。为国省银，为边安民。臣请加其职，以奖其功。”

　　殿中一静。众臣低语，有人颔首称是，有人面无表情，唯独一人轻哂一声，未言语。

　　皇帝抬手止声，语气缓慢却沉稳：

　　“太子所言，朕皆知晓。修疆定图，非一人之功，然林卿此行，倒确实可圈可点。”

　　他眸色不动，看向阶下林渊。

　　这个年轻的状元，青袍不华，站得却极稳。他是太子推上来的，也是皇帝曾注意过的。

　　皇帝记得，林渊殿试即以律法策为第一，文风冷峻，锋芒藏于字句之间。他也知道，这人...

　　皇帝思及此，眼中神色一顿。他虽不爱太子那种锋利得不近人情的处事手法，但也明白，大厦将倾前，总要有一个能撑得住局势的人。

　　他缓缓道：

　　“林渊，你可愿接此职？”

　　林渊拱手，语声不高，却坚定：

　　“臣愿以身履职，以法定纲。”

　　皇帝微一颔首，道：

　　“既如此，着升林渊为大理寺丞，协理台事。钦此。”

　　身旁太子一抬眼，眸中似笑非笑；群臣肃然。

　　林渊行礼谢恩，起身时，目光从太子似笑非笑的脸上扫过，心中却极冷静。

　　营帐之外，北地寒风尚未退尽，旌旗下马蹄声偶尔传来。

　　萧御正披甲伏案。

　　忽听一声朗笑从帐门外传来，笑声中带着久战沙场的老练和几分不着调的潇洒：

　　“我道是谁在帐中咬笔杆子作相思状，原来是我们大皇子殿下。”

　　萧御抬头又低下，故意无视他。

　　萧子恒掀帘入帐，随手挂盔卸披风，坐得松快自在。手指轻叩案面，语气忽地正了几分：

　　“我来，是想告诉你件事。你那位林大人，正式拜官大理寺丞。是太子亲自推上去的。”

　　帐中一静。

　　萧御抬头，眼中微滞，片刻后才淡声：

　　“林渊才学出众，此次修图有功。升职也很正常。”

　　萧子恒啧了一声，道：

　　“你不信他站队太子？”

　　“太子敢把人推上去，就是要用他做剑。”

　　他顿了顿，盯着萧御眼睛看：

　　“他既应了此职，就得替太子咬人，替他稳权。他若是还念着你，就该推辞，或者转去别处。可他没有。”

　　萧御指节微紧，声线却低而冷：

　　“你不了解他。”

　　萧子恒眼神一闪，忽而笑了：

　　“你这口气倒像是信他比信我还多。”

　　萧御不语，只是将案上的图一卷，手指压在信纸上，眼中浮上一丝罕见的疲倦与压抑。

　　摄政王沉默了片刻，也收了玩笑的语气，淡声：

　　“阿御，你不是小孩子了。你可以喜欢一个人，但别在风口浪尖拿命赌情分。”

　　他站起身，声音低沉：

　　“咱们这一家子，情分都不值钱。”

　　帐帘再次掀起，风卷而入，萧御下意识伸手压住书卷，却看见那熟悉的批注字迹

　　他怔了怔，目光终于动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