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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年节 ...

  •   三婶母夜里来找虞容的事情被杜夫人知道了,杜夫人忍着气,愣是让三婶母住了一晚。

      次日清晨,早早让人拿了早膳,杜夫人一口没动,亲自盯着三婶母上了马车,走远了。

      “昨日她找你说什么?”

      难得杜夫人今日找她,虞容抿了抿嘴,不知该不该说。

      杜夫人揉揉额头,最近事情实在多,事赶事都在一起了:“说吧,咱娘俩都处一年了,敞开来了说。”

      虞容轻笑一声:“不是不想说,是觉得这些小事不足以阿娘烦心。”

      杜夫人哼笑:“你不愿说,我也猜得出来,左右你别怕伤了我面子,总不能让自己吃了亏。”

      虞容笑着点头。

      临近年节实在忙,杜夫人没留虞容太久。

      “做什么呢?”

      夜深烛火下,虞容伏案奋笔疾书,听见云归的询问,沉沉叹了口气,将抄写的东西举到云归眼前:“你老云家年岁各房喜忌。”

      云归拿下来,细细看了一遍上头密密麻麻的字,笑了:“夫人受累了。”

      见人不安慰安慰她,还小笑了,不等云归看完,虞容一把夺了回来,气若游丝:“你家的当家夫人一定要这么累吗?可不可以中途换人啊?”

      思绪混乱的虞容有了云归在旁,太过于熟悉的气息让虞容说话有些不过脑子。

      闻言,云归眼眸一暗,微微压上虞容后背,头放在虞容颈脖处,滚烫的气息散播脖子。

      “夫人想换谁?嗯?”

      轻柔低哑的嗓音和后颈上用了气力的手让虞容悄悄回了神:“口误口误!我瞎说的,有口无心有口无心!”

      突然想起之前因为这件事吵过的虞容转身便想解释。

      但云归此时并不是很想听她解释,张口便咬住了颈脖处的软肉,含在嘴里磨了磨。

      突然收到如此刺激的虞容浑身一颤,往边上挪了挪,想把落入虎口的软肉拯救出来。

      但这一切都是徒劳无功。

      过了好一会儿,云归才舍得放过那软肉。

      “夫人下次要记好了!”

      看不见云归表情,但察觉他心情好似不是很好的虞容忙顺着毛安抚,连连保证不会有下次了。

      月上中天,虞容到底还是没能背完那些繁杂的事项便被云归压着去睡觉了。

      大家族事情多,虞容又从未经手过,所以做起来有些吃力。

      于是一沾上床榻便开始晕晕欲睡,再加上云归犹如暖炉般温暖,所以感觉特别舒服的虞容顷刻之间便睡熟过去了。

      一齐躺着的云归静静地盯着虞容的人睡颜,眼眸幽深。

      如果说,最能察觉出一个人是否说谎最好的方式除了摸着他外脉搏,还可以去听他的心跳。

      云归将手轻放在虞容胸口,跟着跳动的心脏默默地记着数。

      较之前孱弱状态来说,此时的心脏鲜活有力。

      接近年关,不仅虞容忙,云归也忙。

      从那天后,两人尽管还是睡在一张床榻上,但早晚依旧见不着面。

      若不是每晚贴近的滚烫的身体,和早上有用过早膳的痕迹,虞容都要以为自己这几天夜里的动静是进贼了。

      “二爷昨夜什么时候回来的?”

      虞容轻吹去热粥上的水汽。

      这是入冬后云归特别吩咐的,将何首乌用以砂锅煎取汁,去药渣后加入红枣梗米熬制,用来给虞容养血益肝。

      侍书伺候着虞容用早膳:“昨夜半夜回的。”

      最近夜里风雪大,云归半夜还赶回来,再健壮的身子也扛不住他这么折腾。

      虞容轻皱眉头:“今早有说今晚什么时候回吗?”

      没得到任何吩咐的侍书摇摇头。

      没办法,云归不在,虞容有什么都只能先憋着,等见到人再说。

      用完早膳,虞容便去了杜夫人哪儿,集中精力全力以赴这次年节。

      杜夫人是个严格的老师,若是发现虞容有做得不对的地方,便会立即厉声指正。

      知道自己其实全是添乱的虞容一声不吭,将杜夫人的严厉全部照单收下,然后再谨慎仔细地校对其他。

      一忙又是几日,虞容和云归也是硬是没碰上。

      后日便是年节了,今日杜夫人放人放得早了些,一连好几日脚不沾地的虞容今日想好好泡个澡。

      热水碳火都准备好了,屋里也被烘得暖乎乎的,虞容除了衣裳,踏进温暖的水里,舒服得喟叹一声。

      虞容没有留人伺候,所有所有侍女都推至门口。

      侍书怕一会儿碳火太足热的虞容发晕,边轻轻开了窗户的一条缝隙,好透透风不至于太闷。

      难得有了空闲,不是脑子各家关系的虞容轻合双眼:“来人,搓背!”

      听见吩咐嗯侍女们就要动作,却被放轻了脚步的来人抬手阻止了。

      门口处侍候的侍女们如潮水般退去。

      “侍书?”

      没听见动静的虞容疑惑睁眼,只见一角紫色衣袍从眼前一闪而过。

      虞容瞪大双眼,来的不是侍书,也不是任何一个侍女,因为今日她的侍女中并没有人穿紫色衣裳。

      虞容垂眸,屏息,脑海里闪过无数画面,水下的手也交叠着轻掐虎口,试图按下狂跳的心脏,让自己冷静下来。

      突然,不知想到什么的虞容紧绷着的身体放松了下来。

      “夫君?”

      刚进屋就被热浪扑过来,有些热了,正在脱外袍心神却全部系在虞容身上的云归轻笑:“嗯,是我。”

      得到确切答复的虞容又将自己整个人浸在热水中,只留一个头在外头。

      “夫人不是要搓背吗?”

      云归拿起帕巾,坐在早已准备好的凳子上。

      虞容没有起来的打算:“夫君劳累,让外面的人来便好。”

      察觉虞容可能有些生气的云归过去,半蹲在旁边:“我同夫人几日未见,实在是思念,夫人就不想看看我,看看我这些日子是胖是瘦?”

      虞容视线牢牢盯着水面,声音有些发涩:“明日我便让人做些东西给夫君补补。”

      自觉自己做错了,惹得夫人生气了的云归碰了碰虞容的脸颊:“夫人别气,是我错了,我不应该仗着自己功夫好吓唬夫人。”

      虞容依旧不愿意抬头。

      见虞容不出声,从几日前心里面压着事的云归伸手从水中捞起湿漉漉的手,拽着就往自己脸上打去,用了十成的力气:“给夫人出个气!”

      猝不及防被动打人虞容下意识卷缩起手,但速度还是没有云归快。

      “啪”

      虞容感到手心一阵发麻,可见身前人的力道。

      霎时间,云归被打过的侧脸开始有些发红。

      “你干什么!”

      虞容难以置信抬头,眼里倒映着有些憔悴神色又有些发狂的云归。

      云归恍然无觉,顶了顶腮,笑着凑过去亲了亲虞容:“夫人可解气?”

      虞容气笑了:“解气,怎不解气,堂堂云将军把脸递过来给我打,我能不解气?”

      看起来依旧是笑着的,但只有云归看见了,此刻眉眼冷峻的虞容好似更生气了。

      屋里顿时安静下来,云归粗重的呼吸让人无法忽视,拽着的虞容的手也有些发紧。

      虞容闭了闭眼,不欲此时起争端,毕竟快年节了。

      “才几日不见,夫人已经不打算见我了吗?”

      低沉的声音想在耳畔,沉重的呼吸喷洒在脖子上。

      被倒打一耙的人不可置信睁开眼:“不是你先躲着我的吗?”

      是的,这些日子云归日日晚归虞容都看在眼里记在心上,一开始还单纯觉得是云归公务繁忙,后来某天夜里,云归的侍从说漏了嘴,虞容才知晓,云归大多时候都早早归家,只是躲在大书房里了而已。

      虞容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硬是让云归躲着他。

      之前还想着找找缘由,后来琐碎的事情实在太多,便放在一边。

      可此时却有人倒打一耙,这如何不让虞容不委屈?

      虞容敛起眼中的情绪,起身,赤脚走到屏风出,拿过衣袍就这么披在身上。

      “二爷重新叫热水吧,水凉了。”

      虞容垂眸自己给自己系着带子,头也不回,声音平静。

      这时,一只健硕的手从后头抱了过来,环上盈盈一握的腰肢体。

      “地上凉,夫人当心。”

      那低沉的嗓音里没了质问,只剩下暗哑。

      心里委屈极了的虞容一点心情也没有,狠狠的拍开腰上的手,谁料想那粗壮的手臂好似感觉不到痛楚,死死的抱着。

      身后贴着滚烫的身体,脚下踩着同样滚烫的脚背,周身环绕着同样的气息,让人逃也逃不掉,只能陷进去。

      不知怎的,本来快要系上的带子越系越乱,已经平息下去的水声又响了起来,本就有些湿漉的地面也越积越多水,沾湿了落下来的衣袍。

      放在屋里的碳盆中被烧得火红的木炭不是发出燃烧的噼啪声。

      下雪了,纷纷撒撒的。

      云归把软成一团的人裹在厚厚的披风里,自己穿着单薄的衣裳疾步穿过走廊,回了屋。

      虞容接触冷风的时间全程也不过一息的间隔,抱着她的人谨慎的将她隔绝在寒冷之外。

      手软腿软的虞容闭着眼,一点也不想看抱着自己的人。

      屋里窸窸窣窣的动静不止,虞容忍不住睁开了眼。

      “去拿伤药来。”

      目光触及脸颊处的红痕,即将张口而出的刁难就这么顿住了。

      正忙着给虞容倒水端点心的云归停了动作,走了过来:“伤着了?”

      说着就要动手掀开被子去查看。

      虞容死死的扯着被子将自己裹得紧紧的,又重复了一遍:“去拿药!”

      在等药这个空隙间,云归哄着虞容让自己看看伤哪儿,但是虞容除了开口叫他拿药以外,再也没说一句话。

      药送来后,云归依旧没有让人进屋伺候。

      “我帮你?”

      云归半蹲在榻前,手里捏着药,抬头轻声问床上的人。

      虞容只是伸出手来,要过了药膏。

      原来白净细嫩的手背此时染上了点点红痕。

      “抬头,侧过去!”

      就在云归迟疑着要不要冒着一会儿被嫌弃的风险硬要代劳上药时,便听见了他的夫人冷冰冰的声音。

      刚吃饱喝足的人非常听话,一举一动令行禁止,哪里还有先前听不懂人话随意发疯的样子。

      冰凉的药膏被温热的指腹擦上已经明显了的红痕上,轻轻柔柔。

      根本不在意脸上这点小伤的云归眼里带笑,想要转头看一看正在给他擦药的人。

      虞容见人还不安分,顺手就拍了拍还在上药的地方,轻斥:“安分些!”

      并不想安分的人按着拍在自己脸上的柔荑,侧脸就着掌心亲了亲:“夫人疼我。”

      哪想这并不能引起半点怜惜。

      一手药膏的虞容皱眉有些嫌弃:“你…你去漱口。”

      去是不可能去的,仗着自己手脚神速,云归不但不去漱口,还上前摁着人亲了好一会儿。

      好了,这下谁也别嫌弃谁了。

      好心没好报的虞容是真的累了,晕乎乎的想,还是分房睡吧。

      一时胡闹的代价就是次日起来,虞容便有些发热。

      但还操心着年节事情的虞容只是让人拿了方子,服下药剂之后便又开始忙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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