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 2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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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程宋对安翊的态度很不满，但上课的时候还是没忍住写小纸条问她：“你肚子难受吗？”
安翊看了眼把纸条一捏扔了回去。
程宋又写。
“女生来这个的时候脾气不好我不跟你计较！”
“你是不是没带那个用的？下课我叫同学帮你买一下？”
“我是男生不方便去买，只能让别人帮你买。”
......
安翊扔了一次又一次，最后忍无可忍用力踩了他一脚，程宋痛得差点跳起来，椅子刺啦一声往后移，所有人看过来。
老师看是程宋就没多说什么，开了句玩笑“年级第一也开始打瞌睡了？”，全班笑了起来。
程宋责怪地看着她，安翊终于回了纸条：不是例假，别人恶作剧。
程宋变了脸色，他大概知道是谁了。
安翊本没打算报复回去，她觉得自己最近仁慈了很多，只是她不知道程宋竟私底下去警告郭雨菲了，导致郭雨菲偏激起来。
第二天她来学校发现有几个人围在她桌子边，她走过去一看，桌面用红色记号笔写满了污言秽语，什么“XX千人骑万人操”、“狗爹娘生的狗东西”等等。
她站在那看了很久，表情晦朔不明，旁边的人窃窃私语。
程宋一走进来就看到乌泱泱一堆人，他莫名其妙过去看，然后一言不发环视了一圈，周围的人都讪讪离开。
他把安翊扯到自己位子，书包一甩拿出水杯直接泼在桌子上，又脱下外套用力擦，但怎么都擦不掉，程宋第一次当着众人面前发了火，他把衣服甩到地上，从左往右看了一圈，沉声问：“谁做的主动站出来，如果让我自己找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没人吭声。
他又说：“我再问一遍，还没人承认我就让校长过来查了。”
依旧没人说话，程宋一脚把桌子踹歪转头往外走被安翊拉住，他皱眉看着她：“放手。”
安翊叹了口气把他拉回来，又默默把自己桌子摆好说：“别找了我知道是谁，她还没来呢。”
程宋立刻明白了，没想到昨天的口头警告一点用都没，反而弄巧成，他捡起外套直接丢到垃圾桶，看到安翊好像没什么反应忍不住问：“她这样你不生气？”
安翊扯了下嘴角嘲讽：“她这样又不是第一次，难道你以前不知道？”
程宋摸了下鼻子：“我怎么会知道你们的事。”
安翊“哼”了声，程宋不说话了。
这几天安翊没再跟程宋较劲，对他的态度比以往还稍微好了一些，程宋很惊喜，加上对她一直有些心虚所以最近都很殷勤，借她抄作业，去小卖部给她买酸奶，食堂吃饭帮她占位等等。
安翊看着手里这瓶他刚买回来的阿华田慢慢扬起嘴角，防备了她这么久总算放松警惕了，傻子。
她说自己仁慈了不是说自己没脾气了，郭雨菲那些那些不痛不痒的行为她可以睁只眼闭只眼，骂她？可以，骂她父母？不弄死她才叫真的仁慈。
不过这两天她还没动手郭雨菲就开始躲着她，走哪都绕着她也没再说她的坏坏，这很稀奇，安翊想了很久觉得应该是程宋做的，虽然不知道做了什么，但除了他似乎不会有别人多管闲事，而且还能有这种效果。
好吧，那就先不弄死郭雨菲，小小报复一下算是对程宋的感谢。
周一早上升旗仪式结束，安翊趁程宋不注意溜到旁边的队伍，单进超走在最后，看到她来立刻笑了，她问他中午吃完饭还去打篮球吗，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旁边的郭雨菲听到。
单进超说去，她点点头离开。
不用回头看都知道郭雨菲要把她盯穿了，她勾起嘴角，以她对郭雨菲的了解，中午她一定会提前去找单进超，不管她是去说坏话还是去表白，只要郭雨菲去找他就可以。
中午安翊说自己没胃口要在教室补觉让程宋自己去吃，程宋不疑有他。
她在教室等了一会后去篮球场，郭雨菲正在看单进超打篮球，她走到远处躲起来。
大概是一直没等来她单进超有些失望，他跟其他人说不打了，独自抱着篮球往外走，郭雨菲跑过去给他送水，跟着他去器材室，单进超是队长每次进去都会整理一下器材，所以不会那么快出来。
安翊一直在远处跟着他们，看到他们进去后才走到器材室旁边的体育办公室，办公室没人她又走出来往器材室里张望了下，然后悄悄关上门拔了钥匙放进办公室随后离开。
这扇门只能从外面打开，要怪就怪单进超粗心没拔钥匙，本来她是想找理由问老师借备用钥匙的，这倒是方便了她，她这一系列操作就算监控拍到也没什么慌的。
回到教室程宋问她：“你去哪了半天没看到人？”
“去厕所。”
“去这么久？”
“拉肚子不行啊管这么多？”
程宋一脸莫名：“好好的怎么又发火？吃枪药了？”
安翊没理他。
上课铃响后郭雨菲一直没来，老师以为她逃课了，毕竟之前也逃过一次，下课后她就告诉了班主任，俞韫叫人去找结果郭雨菲自己跑回来了。
安翊没有惊讶，别的班自然有下午第一节是体育课的，拿器材的时候当然就开门了，但开门后见到什么，之后又会传出什么就不知道了。
比起郭雨菲做的那些，她觉得自己真是太善良了。
下课的时候郭雨菲气冲冲过来拽她，程宋挡了一下，郭雨菲咬牙说：“我就问她一个事你不用这么紧张，我现在还敢对她怎么样吗？”
安翊推开程宋说没事，跟着郭雨菲往教学楼后面走，走到一个隐蔽的地方郭雨菲开始质问她。
她直接承认笑着说：“怎么了？我给你创造个机会跟单进超表白，难道没如你的愿？”
郭雨菲确实表白了，当然也被拒绝了，她还生气地在单进超面前大骂安翊，单进超把她难看掉了，她觉得安翊现在在侮辱她。
“你不怕我告诉老师调监控吗？”
“多大了还打小报告，你去说啊，器材室也有监控你让老师都调出来啊，让他们听听你是怎么告白的。”
郭雨菲当然不敢说，她表情扭曲阴狠道：“你以为你现在有程宋护着就可以横着走了？他是什么身份？不过是玩玩你你还当真了，等他玩腻了我看谁还护着你，到时候我一定找机会弄死你！”
程宋到底对她做了什么让她误会成这样？脑子有病！安翊哼笑一声：“等你啊。”
回去后程宋沉着脸质问她，安翊毫不心虚：“你偷听我们说话了？真八卦！”
“你为什么又这样做？她不是已经没来招惹你了吗？单进超也只是喜欢你又没惹你，你为什么还把他也拉下水？”
安翊冷下脸：“现在是没招惹了以前招惹的就不算了吗？单进超喜欢我，我拒绝他了他还缠着我给我造成这么大的麻烦所以我看他不爽就想害他不行吗？”
程宋压低声音怒斥：“你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你三番两次恶作剧，你以为上学期你在网吧打人的事我不知道吗？你还录像，你知不知道这是犯法的？你想把她们三个女生的清誉全都毁了吗？”
安翊看着他愤怒的样子心沉到了海底，她突然觉得自己可悲可笑，喉头哽了下说：“所以别人欺负我我就该站着不动任由他们对吗？我应该跟着那个混混走，然后主动脱掉衣服让他们录像，郭雨菲泼我颜料我应该谢谢她没往我脸上泼，她骂我家人我应该谢谢她的问候，是这样吗？我就该这样做，对吗？程宋？”
程宋看着她两眼发红顿时觉得胸口闷堵，他冷静了一会放缓语气说：“不是这样的，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想帮你，你如果真那样做了他们父母肯定会找你麻烦，而且她们没有真正伤到你，郭雨菲这件事其实我......”
“你怎么？”
程宋有些说不下去了。
安翊紧紧盯着他：“你确定是帮我而不是帮她们？她们没有真正伤到我是因为我有自保能力，难道因为我能自保就要站在原地让她们欺负吗？我要是没能力就更活该接受她们的欺辱吗？让我不报复？你当我是什么圣母玛利亚吗？”
“我没有。”
“是，我比不上她们高贵，所以我没资格反抗，你是她们的救世主，你阻碍我，监视我，还处处为难我，你觉得你这两天对我好点我就不记得那些了？我告诉你我是个非常记仇的人，我被人欺负了就一定要报复回来，你有本事就把我做的那些都告诉大家啊，你去啊！”
程宋慌张起来：“我从来没说过你比她们差啊，我不是阻碍你，我就是怕你太极端了才拦着，而且我哪里是在监视你啊？我那是......是......我也没处处为难你，我只是......”
“是什么？不是监视？那是单纯喜欢看我吗？没为难，所以只是想逗我玩吗？你的意思是你喜欢我所以才这样做吗？”
“不是！怎么可能？”
“......”
安翊深呼吸，盯着他看了好一会突然笑了，笑得让人心往下沉：“这么着急否认干什么？你最好别喜欢我，否则我会对你比对单进超更恶劣！”
周围死一般寂静，大家在他们刚争吵的时候就默默躲远了，他们又好奇在互相询问原因，又不敢触霉头出来当和事佬，连班长都躲在一边。
他们被惊到了，这太稀奇了，一个向来好脾气的跟另一个天天沉默寡言的竟然能吵起来，虽然听不懂他们吵什么，但没想到安翊口齿这么伶俐，说那么多还不带喘气的，站远处看他俩就好像在看狗血剧。
安翊把凳子往旁边挪了点不再理程宋，程宋神情难看靠着椅子生闷气，上课铃响大家默默回自己位置，默契掏出手机偷偷在企鹅群里八卦。
程宋沉默了一节课，虽然心里难受但下课还是跑去小卖部买了袋牛奶让老板用开水泡热，因为安翊中午没去吃饭。
他回来后也没说话直接把牛奶放到安翊桌上，安翊看也不看拎起来就扔回他怀里，他深吸一口气把牛奶一抛扔到垃圾桶，还砸翻了它。
正在饮水机接水的同学默默蹲下收拾。
俩人开始冷战，比从前暗自较劲不说话那会更冷，安翊无所谓，她觉得这样的相处才是正常的，但程宋冷了没几天又开始像以前一样，跟着她去食堂，打完饭坐她对面吃，只是全程都板着脸不说话，放学也是等着她离开才走。
不过有时候单进超来找她的话，程宋会突然过来跟她说“我有事找你”，等单进超离开他就又板着脸不说话回到座位，如果碰到别的男生拦着她要撩闲，他又会过去笑着说“聊什么呢等你好久了”，等人离开他再接着板下脸。
安翊看着他每天跟演戏一样也不知道在作什么妖，这种态度让她心里很烦躁，冷战就好好战，就跟在北极川那里一样冰冻起来战，这样阴晴无常的烦不烦？
她也搞不懂自己到底怎么回事，换做别人她都能很冷静地找机会暴打一顿完事，绝对不会有太多莫名的情绪，可面对程宋却频频破防一点都控制不住，就好像变回了小时候那种一点就炸的炸药桶，她觉得程宋就是她的克星，他俩命里犯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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