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探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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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丝缇斯看得眼睛都直了，棕褐色的眸子里映照着尚未完全消散的绿色光点，充满了纯粹的惊叹。
“好厉害！”她由衷地赞叹出声，甚至忘记了自己腿上的疼痛，
“机关枪扫射一样，还是大型的那种。”嘉丝缇斯夸张地伸手比划了一下。
“嘶，要打败他有点棘手啊…，不过，他居然真的给我展示了？橄榄枝？表示自己的信任？”
她的思绪变得有些悠远，仿佛穿透了空间的障碍，飘回了某个遥远的、充满铁锈味和混乱的意大利街头。
花京院看着嘉丝缇斯眼中毫无作伪的惊叹和欣赏，而非他预想中可能出现的恐惧或排斥，心中那根紧绷的弦似乎又松了一丝。
他操控绿色法皇（Green）缓缓收回，那些柔韧的触手状结构安静地盘旋在他身侧。
他微微侧过头，避开了嘉丝缇斯过于炽热的目光，但嘴角却几不可察地向上牵动了一下，一个极淡、却不再仅仅是出于礼貌的弧度。
“它还可以进行中远距离的探测和束缚，花京院补充道，语气比之前放松了那么一点点，不再像背诵教科书，更像是在分享一件自己熟悉的事物，
“就像刚才对付那些人一样。”
他没有再详细描述，但这已经是破天荒的坦诚了。他在向她展示他的“獠牙”，也在向她展示他的“藤蔓”。
“原来如此……”
嘉丝缇斯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目光在花京院看似平静的侧脸和那优雅的绿色替身之间来回移动。
“话说，他在放松。虽然只有一点点。”她敏锐地捕捉到了他语气和神态中那极其细微的变化。
“而且…他刚才是不是笑了一下？”嘉丝缇斯狐疑地看向花京院，但他的样子与先前并无不同。
“…是错觉吗？”她想，不过花京院同学的话打断了她的思绪。
“所以，”花京院的目光重新转回她身上，这次没有刻意回避，眼眸里带着一种探究的认真，
“嘉丝缇斯同学，你对‘钢铁恋人’的能力探索，除了基础的力速和伤害同步等，有没有尝试过…更精细的操作？或者，发现它存在某种‘特殊’的倾向性？”
“精细操作吗…有啊！”
嘉丝缇斯小脑袋瓜一转，立刻来了精神，仿佛找到了知音，
“我让它试着拿笔写字！虽然一开始捏碎了好几支……”
她有点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
“不过现在好多了！至少能稳稳拿住笔了！我还想着以后能不能让它帮我写作业呢！”
花京院：“……”
“应该是不能的，替身实际上就是人精神的投影。本质上来说，你让替身帮你写作业实则还是你自己写，你甚至还要多消耗精神去控制。”
花京院关注点莫名其妙偏了一下。
“啊，好吧。”
嘉丝缇斯摊手，她当然知道这是不行的，她只不过想调节一下气氛罢了。
“咳，”花京院轻咳一声，掩饰住那一丝几乎要逸出的、真实的笑意（这对他来说太罕见了），努力将话题拉回正轨，
“我的意思是，除了这种物理层面的操控，你是否感觉到它……本身蕴含着什么？比如，某种强烈的意志？或者，在你情绪特别强烈的时候，它是否会有…不同的表现？”
他问得更深入了，这涉及到替身与使者精神本源的深层联系，是他基于自身经验提出的核心问题。
嘉丝缇斯闻言，脸上的笑容收敛了些。
她想起了车祸瞬间那种濒死的恐惧和强烈的求生欲，想起了第一次操控钢铁恋人时那种意志相连的感觉，更想起了自己在看到别人被不公正对待时的愤怒……
“意志……”她低声重复，手指无意识地抚过胸口旧伤的位置，那里似乎又在隐隐作。
她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看着花京院，
“当我的情绪特别强烈的时候，比如极度愤怒，或者……极度想要保护什么的时候，我感觉和它的联系会变得异常清晰，操控也会更……顺畅？或者说，更本能？好像它就是我意志的延伸，不需要思考太多，就知道该怎么做。”
她费力地想着怎么去描述那种感觉。
她顿了顿，想起刚才的战斗：“就像它把那个不良打飞的时候，我甚至没完全想清楚，它就出现了，快得就像我的念头本身。”
花京院静静地听着，眼眸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不行这个形容真的好好笑哈哈哈哈）
嘉丝缇斯的描述印证了他的一些猜想：替身是精神的具象化，与使者的意志和情感紧密相连。
“保护……”花京院轻轻咀嚼着这个词，目光落在嘉丝缇斯受伤的小腿上。
他沉默了片刻，像是在做一个艰难的决定，然后，他用一种更轻、更缓，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仿佛在触碰脆弱记忆的语气说道：
“我的‘绿色法皇’……它第一次出现，是在我很小的时候。那时……我很孤独。”
他没有详细描述那孤独的形态和原因，但这简短的坦白，如同撕开了一道包裹着陈年伤口的纱布，露出了其下从未示人的脆弱一角。
他知道嘉丝缇斯的性格和自己并不相仿，虽然一样具有“特殊能力”。
毫无疑问，她会把自己当作同类，但她并不会只是因此就把自己置于她生活中的一个重要的位置。
她的灵魂是野蛮的，蓬勃而具有生机的，可能“替身”这种困扰了自己很久的存在对她而言只不过是一种命运的附赠品。她开始或许会为自己的存在而激动，未来的话——
花京院没有继续想下去。
不过在此时此刻，面对着并不耀眼的余晖，花京院愿意暂时放下一直以来的壁垒，向她，嘉丝缇斯，献上自己的信任。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探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