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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 旧人未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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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未回长安,沈徽却比谁都清楚这城的规矩没变:
人情做局,刀藏笑里,狗藏朝堂。
她刚踏入阙门,还未换下旧靴,便有宫中传令赶来:“太后传见。”
——呵,好一封急诏,连口茶都不肯让她喝。
她收起腰间的竹简,冷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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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廷·慈宁宫。
太后坐于屏风后,脸未露,语气却沉如钟:“沈徽,三年了。”
沈徽跪安,头未低,回得直白:“微臣蒙冤,托太后金口,才得归朝。”
“那你可知,你的归来,会搅乱多少人的梦?”太后声音沙哑。
沈徽抬头,神情清冷:“陛下既传臣回京,自是有梦该醒。”
太后轻叹一声,手指掠过膝上佛珠:
“你走后,御史台换了三次人。如今那位,是御前亲近,是顺主心意之人。”
“你若动他——便是逆圣。”
沈徽只笑,声音不大却不软:“臣不动他。臣只查案。
若案落他身,是他自己撞上的。”
太后静了几息,叹道:“你这张嘴,终究收不住。走吧。”
“宫里也护不得你几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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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宫途中,马车刚至安乐街拐角,骤然断轴。
沈徽动作极快,翻身而出,脚下踏碎一颗飞镖,头顶已落下一柄袖刃!
她脚尖一点,借势翻身,袖中竹简一抖,斜挑对方腕脉。
那人却似早知她反应,一掌击落,身影一闪,遁入巷内。
沈徽没追,而是弯腰从地上拾起一块小铜牌。
上面刻着字:“慎独”。
她冷了脸色。
这是监察台密卫的旧号令。早该在她被罢职那日,烧毁销号。
——密卫还在?还奉旧令?还是……有人拿她旧牌杀她?
她站在风口,拢起披风。
不远处,一道人影慢步而来,负手于身,目光沉稳。
“……沈大人。”那人拱手,嗓音熟得令她指节发紧,“好久不见。”
她望过去,半晌才吐出两个字:
“陆问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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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刻,长安的风更紧了。
曾同为监察台左辅右臂的二人,一人被贬,一人失踪,今夜重逢,偏在杀局之后。
“你来救我?”沈徽问。
“不是,”陆问昭看着她,语气淡淡,“是来看——你能不能自己活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