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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终身烙印 ...
景忬没有在意身后的挖苦。
只是那门关得有些晚了,深秋夙风路过,残留几缕金尾木樨。
那桂花不知从何处飘落,缺漏了几个小角。皱褶得已失了最初的鲜活,花身只余黯淡的黄褐。
她捡起其中一片,仔细瞧着便出了神,捡起的更像是一段回忆: “我自小入宫,学到的第一件事就是烹茶。那时永巷的掌事尤其偏爱桂花,秋日最是繁杂时,除去例常的洒扫浆洗,我每日做得最多的便是将初绽的桂蕊小心地引窨入干茶中。”
秦鸢还是那样垂眸,只是眼中的敌意逐渐被一丝疑惑取代。
她不明白景忬为何突然与她提及这些旧事,这些与她毫不相干的旧事。
但对她而言,现在什么都不重要了。
只见景忬拿着那片已经落败不堪的花,走到了她的对面坐下。
那是一个十分简陋的木椅,坐上去有些硬,这个房间素日里应该是给下人用的。
花虽残败,那缕清香却莽撞得很,不出一刻便觅尽了这屋子的每一个角落。
自然也没有放过秦鸢。
秦鸢的眸光恍惚间被那缕香气牵引,像是轻触到了她的心底,幽微而又无能为力。
她的眼中尽是迷离,像是透过那片枯萎望见了已经死去的岁月:“桂花甜醉,我素日不怎么喜欢,总觉得那香气过于浓郁,闻得多了就会发腻。可他却是异常钟爱。”
这是秦鸢第一次提到过去,那过去虽然已经遥远再也无法返回。可只需那一个字,她便能回想到那一段曾有温度的时光。
那个时候没人会想到今日种种,再论及无人会觉得是寻常。
景忬看着她,看着她诉说与自己截然不同的人生。
“每到深秋之后,他总拉着我去山里采下最新鲜的桂花,江东多水喜湿,山里遍地都是金桂。每次总是未及山腰便已满载,那时便可尽兴而归。”
那时的甜蜜似乎延续到了现在,不似她口中的发腻,反而更像她嘴角的笑意。
只是回忆的结局多是苦涩。
秦鸢想起从前那桂花酒刚酿出来时,总是甘甜异常。
可当她的灵魂回到这里,目光落在那片景忬身前的枯花时,眼神中的柔光再也没了影子,只剩下空洞的麻木。
她试探着伸出手,企图去触碰那片回忆。只是那相触的瞬间,带给她的只有已经干枯的花身,以及再也无法修复的鲜艳。
今日桂花就在她的眼前,她却再也闻不到酒酿的清醉。
现实是她与她的鸿沟。
秦鸢的这番话,听起来云淡风轻,仿佛那些日子已经过去了太久,久到只剩下模糊的记忆,亦或是别人的故事,与她无关。
只是下一句便暴露了她的伪装,不过是故作坚强:“若是他还在,兴许此时我与他正忙着封花入坛,只等着那酒香了。”
她苦笑一声,颤抖的身躯带着泪水也一并滑落。
这里没有说出口的安慰,也没有递上绢帕的止泪。
只是静静地看着她哭得压抑。
眼瞧着秦鸢的抽泣平复了些,景忬也谈到了从前:
“摧花这活很是伤手,有时候做得久了,身上也残留着那桂香,久久不散。我一直记得那个味道,总感觉它从未离开过我,它已经成为了我的一部分,一种无法摆脱的印记。我同你一样,有时候也会幻想,如果我一生顺遂、家人无灾,是不是就不会见证生死、历经离别,也不会活得像现在这般束缚,如此沉闷。”
她看着那片残花,似乎从那花身中也看到了秦鸢的目光。
两个人同时出现在彼此的眼中。
秦鸢压抑着最后的抽泣,但景忬的话像是勾起了她内心共鸣,她也这样想过。
不,她每一夜都在经历这样的梦境。
景忬见秦鸢抬起头看向自己,那张脸泪痕斑驳,眼中写满了失神与恍惚。秦鸢叹了口气,泪涕在鼻腔中滚烫,酸涩浓缩在哽咽中:
“再怎么幻想,总有醒来的那一天。可那一天太迟了,你才发现你还是你,你依旧被困在无情的现实里,动弹不得。”
她的眼中虽没了神,一字一句却直指那些深藏的伤口:“失去的已经失去、发生的已经发生,它由不得你决定,却硬生生地要了你半条命,它就是这样霸道无礼。”
景忬答道:
“是。我已经忘了自己曾经听见过什么,看见过什么。什么人、什么事,似乎都被一层厚厚的迷雾遮蔽,我在我的记忆里再也找不见,再也寻不回。”
也许是这几日她忙到受累,也许是上一次的勒痕还在作祟。说到此处,景忬的语气中表露出一丝长久的疲惫,这些记忆折磨她太久了,久到她只剩下麻木:
“但这些记忆,这些痛苦,这些无法摆脱的印记,却全都真真切切地留在了我的身体里,挥之不去也忆之不起。”
这宿命沉重,当她抬手轻抚那些鞭痕时,血脉里仿佛还流动着那些年的痛苦与绝望。
遍及她的周身,时刻鞭笞她的心房。
这屋里门窗紧闭,不漏风光,连带着那承尘都暗得瞧不清模样。
秦鸢仰起头看过去,那丝阴暗恰如她现在的心绪。只听得她小声喃喃,不知是说与自己听,还是说与对面的人听:“我还能怎么办。”
对面的女人给出了她的答案。
景忬说道:“我所能做的就只有接受它,接受它带来的所有一切。它会来引着我,去我该去的地方。”
接纳是一个过程,而非时刻。
说到这儿,景忬看向秦鸢,语重心长道:“而它同样也会引着你,同我一样。”
秦鸢含着最后的泪,问道:“那个地方,真的会来吗?”
她不愿骗她,更不愿利用她。
是左是右,是前是后,她自己选。
景忬答道:“我不知道,可如果我不寻它而去,我现在就会死,就像你之前的样子。”
秦鸢顺着她的话出神,她不禁陷入了回忆:“我之前的样子......”
......
夜里吴王府的寝殿内烛火正亮堂。
这几日寝殿看管得严,一只鸟也路过不得。也就是这样的时候,景忬才敢在这里与晏楼几日共寝。
欢愉后的沐浴,景忬换上了一身宽松的寝衣向床榻走了过来,晏楼正翻开了床被一角,邀请她上来。
二人躺下后,晏楼看似随意地问起下午秦鸢的事怎么样了。
景忬正闭着眼凝神:“但愿她能想开吧。”
晏楼闪烁着眼神,想装得自然却酸意满满:“你们说了那么久,快到晚膳时你才回来,姐姐待她真好。”
那醋劲儿快溢了出来。
自然逃不过景忬的眼睛,打趣道:“殿下这是吃醋了?”
“胡说!”晏楼嘴硬否认,“我哪有。”
景忬搞坏道:“我今天同她说的时辰是有些久,可能是因为投缘吧。”
这句话更是把晏楼直接丢进了醋缸。
晏楼嘴角显露着不满,反驳道:“投什么缘,对刀倒是挺投缘。”
这话引得景忬轻笑出声。
她睁开眼,眸子是此刻盛满了戏谑。
“若以刀枪来论,”她起身贴近晏楼的耳廓,故意让她听得更是清楚,“殿下同我岂不是更投缘了。”
晏楼气得不行,憋闷全写在了脸上,她猛地一下转过身,把被子往上提拉直接盖过了头。
“睡觉。”
被子里传来晏楼的闷声。
景忬瞧她生气了,小心将被子拉下一角,露出晏楼那气鼓鼓的侧脸,然后俯下身,温热的气息拂过晏楼的耳廓。
“你瞧你瞧,都是我不好,又恃口强了。”
今天是11月10号,消失了一个多月了,和大家说一声抱歉。 因为家里出了很大的变故,我这段时间一个字也写不出来,心思全然被磨灭。
文字里再多的死亡不过就是笔下偶尔的恣意,没有感知。我感觉自己陷入了某种死角,在尝试一点一点走出,一点一点捡起。
文一定会更完,不会断也不会烂尾,只是可能做不到之前那样勤了,可能就是周更的基础上尽量再多些。
谢谢你们。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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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终身烙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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