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寸步不离这件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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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2.
艾希莉的活动范围越来越广泛，到处采风成了她的新爱好。
听说这个消息的采风大师弗里德里希（自称），立刻给艾希莉推荐了一个闻所未闻的艺术类期刊——《赫克拉美术学报》。
这个期刊是近年来尤其活跃的赫克拉艺术协会审稿编撰的。主刊搞学术，副刊的花样就多了，艺术家访谈、古典音乐鉴赏、摄影展示等等。
艾希莉还查了一下艺术协会的官网，发现弗里德里希就挂在官网首页。
这也是弗里德里希推荐这个期刊的一大原因，他一个人就贡献了副刊足足四个版面的内容。
弗里德里希的原话是：“协会那老头疯了，每天按三餐打电话给我写主刊文章。”
他说着说着，突然冷笑了一声：“笑话，我会听他的？”
艾希莉：“……这就是你写了四版副刊文章的原因吗。”
弗里德里希：“你不觉得很叛逆、很酷吗？”
以艾希莉对弗里德里希的了解，只要他能，他肯定会想方设法拖到地老天荒。
一连写四篇文章，不是他招了，是他真没招了。
艾希莉看破了一切，但艾希莉并不戳穿。
撇开自卖自夸的弗里德里希，这个协会的理念也的确有趣。
“艺术是人与世界沟通的唯一方式……极致的艺术可以到达世界的彼岸？”
这协会真是从里到外都弗里弗气的，弗里德里希的弗。
弗里德里希还在兴冲冲地鼓励艾希莉给《赫克拉美术学报》投稿，他理直气壮地说本来赫克拉艺术协会主要在英国活动，最近开始往美国发展，他作为最先开拓疆土的骨干成员，当然要给协会吸收新鲜血液。
听起来跟德古拉似的，感觉下一秒弗里德里希就要化身学术吸血鬼，每天按三餐催艾希莉写稿。
123.
被弗里德里希这样一闹，艾希莉难免对这个学刊产生了一些兴趣。
最近威尔逊先生把每周五次课改成了每周三次，但艾希莉需要课下多画一份作业。
今天没课，艾希莉准备去哥谭图书馆转转，再借阅一下《赫克拉美术学报》，找找速写作业的灵感。
艾希莉本想拜托阿福给她安排一辆车，不料在沙发上看见了布鲁斯。
“你今天起这么早吗？”
艾希莉有些惊讶，布鲁斯的周末时间表已经是倒反天罡的程度，举个例子，艾希莉的晚饭和布鲁斯的早饭是同一顿饭。
在下午一点看见布鲁斯，艾希莉有种打开窗看看是不是外面天黑了的冲动。
其实根本没睡的大蝙蝠：“晚上好，艾希。”
艾希莉：“……”
你不是昨晚没睡，你是压根没醒。
一般路过管家侠温柔地给艾希莉送来一杯椰汁，又给布鲁斯送了一杯咖啡。
艾希莉眼睁睁地看着布鲁斯一口咖啡下去，整张帅脸就像被粗暴揉成的纸团，他的五官扭曲了一瞬间。等艾希莉再去细看时，他的神色又恢复成原样，只有眉宇和眼角，带着如纸团展开一般的沧桑痕迹。
原来布鲁斯怕苦。
被咖啡的酸苦强制重启大脑的布鲁斯看着艾希莉。
“我看你拿了包，你准备出门吗？”
“去哥谭图书馆借几期《赫克拉美术学报》。”
对不怎么关注艺术圈的布鲁斯，这的确算得上是知识盲区。
“可以让阿福帮你订。”
他以为是什么权威期刊。
艾希莉解释道：“很遗憾它是一个新刊，发售得并不多，而且我准备先看一下内容再考虑订阅。”
对于艾希莉喜欢先确定需求再消费的习惯，布鲁斯理解并尊重。
“需要我送你过去吗。”
本来他准备在调查哥谭莫名活跃的密教教徒，不过这些密教徒目前也没有什么触碰红线的行为，所以调查并不急于一时，陪艾希莉出门的时间布鲁斯还是有的。
“还是去享受能让你多睡两个小时的周末吧，布鲁斯。”
“你现在说话越来越像阿福了。”
“我管它叫「对布鲁斯特攻」。”
说话间，艾希莉已经喝完了阿福给她的椰汁，背起她的包，“我会在晚饭前回来的，我得让阿福给我安排一辆车。”
“当然——等等，艾希，你有借书证吗？”
艾希莉：“……啊？”
虽然哥谭图书馆是面向全体市民的免费图书馆，但没有规矩不成方圆，部分期刊需要借书证才能借阅，新刊尤其如此。
而艾希莉这样的未成年借阅人，得有监护人陪同才能办理借书证。
布鲁斯还是没能享受他能够多睡两个小时的周末。
124.
周末只会搂着俏女郎出现在餐厅附近的哥谭阔佬，第一次带着女士造访了哥谭图书馆。
哥谭阔佬从豪车上走下来的那一刻，布鲁斯韦恩来图书馆的消息就飞速传开。
听到这个消息的哥谭路人belike：“和图书管理员约会还是新的慈善活动？”
你看，这就是口碑。
司机打开车门，艾希莉从车上跳下来牵住布鲁斯的衣角。
布鲁斯伸手把艾希莉捞起来——他已经完全是下意识的动作了。
弯腰，伸手，捞起艾希的腿让她坐在手臂上，极其顺手。
艾希莉：“我能走。”
“这里的台阶实在太长了。”
“那我也能走。”
她又不是什么真的娇滴滴四岁小姑娘，雌鹰般的女人有的是力气和手段。
布鲁斯笑了两声，岔开话题：“最初哥谭图书馆的建造者们，说着什么书籍啊，人类的阶梯啊，就恨不得把图书馆修到天上去。”
艾希莉歪了歪头，她没从布鲁斯调侃的语气里听出什么情绪。
“……其实是哥特式建筑的共性吧。”
不过确实会有“上天”这种偏向宗教元素的原因在，而宗教建筑的一大特点就是让人看到第一眼就觉得宏伟，毕竟是“神”的居所……
艾希莉的思维被布鲁斯两句话带偏，完全忘记了刚才要下来自己爬阶梯的事情。
125.
艾希莉的借书证很快就办下来了，顺带一提，还是图书馆负责人亲自给盖的章。
艾希莉接过借书证的时候，明显感觉到负责人松了一口气。
“艾希莉小姐这么小就喜欢看书了吗？一定是韦恩先生给您树立的榜样！您平时喜欢看哪些书？童话？绘本？”
负责人把自己弯成了一个7字螺丝刀，艾希莉光是看他就有种装铁架拧螺丝拧了一个小时的疲惫感。
艾希莉：“……关于经济地位与家庭伦理对社会亲密关系增进影响作用的相关研究书籍。”
比如《首富追妻，村花表妹哪里逃》还有《裴少，夫人净身出户了》。
负责人：“啊？”
这么学术吗？
布鲁斯轻咳了一声。
负责人立刻带着笑脸“无意地”和布鲁斯从“最近借出的书籍很多”聊到“如果能补充一些书就好了”。
他显然很想让布鲁斯在图书馆开展慈善活动，带头捐点小钱就更好了。
布鲁斯一边从容地应对着“投资的千重套路”，一边跟艾希莉摆了摆手。
“艾希，你先自己去看看，可以吗？”
如果布鲁斯跟着艾希莉，恐怕她很难安静地找书看了。
艾希莉也知道这一点，她点点头，在管理员的指引下走进图书馆内部。
126.
哥谭图书馆的藏书量还是非常可观的。
艾希莉在艺术新刊的分类找了好一会儿才看到她要找的《赫克拉美术学报》。
“……啊。”
为什么要把一个画报放得那么高……
偏偏还没有在旁边放梯子。
其实是因为这个画报最近颇受欢迎，被管理员放在了成年人触手可及的地方——不过这就苦了艾希莉，她踮起脚也还差一点才能够到。
“呃。”艾希莉望“书”兴叹，很显然这会儿布鲁斯还在跟负责人扯皮，因为够不到书就去找他这种事……可以，但没必要。
艾希莉最近听阿福说了太多布鲁斯小时候的事，有时候说到一半布鲁斯会出现在附近，然后顶着那种“够了师傅别念了”的表情岔开话题。
艾希莉总觉得若干年后，布鲁斯到了阿福的年纪，也会把她这会儿的事拿来说上几句。
“比如艾希这孩子，打小就黏人，遇到事情就要布鲁斯布鲁斯地喊，可爱极了。”
“什么？艾希你不记得了吗？我第一次带你去图书馆，你拿不到书，急得直哭——”
嗯，大概会变成这样。
她真的不希望哪天布鲁斯一时兴起，开口就是“我来给你讲讲艾希莉小时候的故事吧”。
艾希莉甩甩头，把“絮叨老头布鲁斯”的奇怪脑洞丢出去。
书还是要拿，而办法总比困难多。
艾希莉从附近找到一个小扶梯，小心地把它拖到放着画报的书架前。
她的动作很轻，没有怎么发出声音，艾希莉又不放心地四下看了看，确定没有吵到别人后她慢吞吞地支起梯子，踩着梯子拿到了她的画报——
踏马的是副刊啊。
而且副刊版面第一页就是弗里德里希的个人专访。
艾希莉瞪眼。
好想把手里的画报拍在弗里德里希脸上。
艾希莉老沉地叹口气，副刊放在这里主刊也不会放得太远。
艾希莉又仰头看了看，从再高一些的地方看到了画报主刊的封面。
想来这个画报的正刊太学术了，反而是副刊比较受欢迎，管理员就把主刊放在了高处。
艾希莉估测了一下距离，抓着扶梯爬到第二高的格子上，一手扶着梯子，一手往画报上够了两下。
没够到，梯子晃了晃。
艾希莉调整了一下姿势，让自己脚踩在梯子更边缘的地方，手上则抓得更稳。
唔，还差一点——
艾希莉踮起脚尖。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寸步不离这件事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