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特殊身份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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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沸腾的红油，终归于冰冷的污秽。
Sunny手中的烟盒与火机被夺了去，“啪”的一声脆响打破了房间内的死寂，Luna嘶哑的声音随之响起：“咳...那些资料，在你手里没用。”
“这些年...你就做这个？”他听到自己开口了。
“混日子而已，不如Sunny哥识捞。”她的声音像一把生锈的锯条，硬生生锯开了过去那个穿白色校服裙的脆弱身影。
他缓缓睁开眼，目光如钝刀般一寸寸刮过她的脸。生理性的泪水正顺着红晕未褪的面颊滚落，本该是再熟悉不过的颜色，可眉宇间的从容，却让他觉得陌生不已，只剩她离开前的那夜，清晰如昨日重现——
她脱力地倚靠墙壁，望着天花板出神，唇间溢出话几乎被浴室的水流声吞没，“我们迟早烂在这里。”
他是怎么回答的来着？似乎没有回答？只是将她抱在怀里转身，换自己贴上冰冷的瓷砖。
她走后的一段时间，他盯着那些发霉的墙皮，看它们在掌中剥落，总觉得眼熟。
此刻才恍然发觉，真是像极了那封被她攥得发皱、又被他撕得粉碎的录取通知书。
什么出路，分明是借口！不过是嫌他烂、怕他脏，当他是瘟疫那样逃……可到头来，还不是在同一个泥潭里打滚？
早知道这样，当初就该——
视线逐渐下移，扫过她颈间变得青紫的勒痕时不由一顿，又猛地别开，“东西交给我，你可以走。”
Luna的哼笑声传来，“给你？你准备怎么用呢？”
她慢悠悠靠近，居高临下：“让我猜猜~该不会是……blackmail吧？”她吃惊地睁大双眼捂嘴，后又飞快收起表情，将手放在身侧胸口的高度比划着，冷声道：“罗志伟，this is your level. ”
Sunny豁然起身，阴影瞬间将她笼罩。他拽过那只挑衅的手腕——却并未用力，只是夺走了她指间的香烟，叼进自己嘴里，仿佛如此便能夺回他的控制权。
“呵——小月亮，”时隔多年，亲昵的称呼再次从他口中吐出，却不复当初的温存，“你现在很会惹人生气，没有从前乖巧了。”
身高的差距迫使她从俯视转为仰视，可她的眼神却依然冷静，倒像是在欣赏他的怒火，“怎样才算乖巧？时刻关注你、崇拜你、始终围着你转？”
“所以你需要我永远软弱、无助、只能依附你生存，这样才够乖巧是吗？what am I to you？a damn trophy？”
Luna将他唇间的烟抽出掷在地上，手指抚过他的肩颈，最后停留于喉结处，反复摩挲。
她不要做绕颈的珠链，她偏要做主宰的缰绳。
手很快被他拍开，她不在意地嗤笑一声，继续道：“永远那么暴躁，那么容易生气，是失控的感觉让你恐惧对不对？”
“你在害怕什么？怕别人觉得你不够厉害？所以拼命贬低别人来维护你的支配地位？而执着于支配弱者，是因为……想证明自己不是弱者？”
每句质问，都如手术刀般划开伤痂，露出底下溃烂的脓血。
“可现在呢？连你想捞钱、想上位，你都要靠我。罗志伟，你到底明不明白？根本就不是我仰仗你，是你离不开我。”说着便拉起他的手，想去摘那枚尾戒。
Sunny猛地将手抽回，却被她了然的眼神刺痛。
“哈…”一声短促的气音突然从他喉咙里迸出。
接着是第二声、第三声——最终竟如决堤的洪流一般，不受控制地从他身体里奔涌而出，带着几分癫狂，又透着说不出的酣畅，在封闭的房间里横冲直撞，震得人耳膜发痛。
那里面裹挟了太多难以言说的情绪，被背叛的屈辱，被抛弃的愤怒，被撕碎伪装、点破执念的羞耻，以及最不堪的、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眷念。
“哈...哈哈哈...”他的笑声越来越急促，胸腔剧烈起伏，眼角甚至沁出些许泪光，他却仍停不下来，仿佛连五脏六腑都要随着这疯狂的笑声呕出来。
Luna就那样静静地看着他笑到脱力，双手背在身后紧握，指甲深深嵌入皮肤，血珠渗进掌纹的沟壑。
她数着他脖颈暴起的青筋，像数当年屋顶漏雨的滴答声。
不能心软，更不能退缩——否则绝无可能驯服这匹野狼。
耗尽全力的爆发像是一场高烧，抽干了所有力气，也诡异地……烧尽了那些沸腾的、几乎要将他撕裂的混乱情绪。
笑声渐渐化作断断续续的喘息，Sunny抬手按住抽痛的腹部，另一手胡乱抹掉眼角的水光，虚脱地瘫坐回椅子，只剩肩膀还在不受控制地轻轻抖动。
“小月亮，你比以前有趣多了，”声音低沉沙哑，仿佛仍带着残存的笑意。他将单腿蜷起踩在椅面上，手肘支膝，指尖抵着鬓角磨蹭，“怎么合作，说来听听。”
Luna心中紧绷的弦终于一松，俯下身凑近他，唇膏蹭过耳廓，留下嫣红的痕迹，“你确定要在这里谈吗？不如……去你家？”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特殊身份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