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秋帝王业》南宫梦璃

7、天子亲征

　　时公元前 299 年，这一年，风云变幻，天下局势动荡不安。
　　在这个风起云涌的时代，魏、楚等六国决定联合起来，共同对抗梁国。
　　六国联军人数达到了五十五万之众，号称百万大军！如此庞大的军队，如同一股汹涌澎湃的洪流，浩浩荡荡地向着梁国境内进发。
　　联军气势如虹，旌旗飘扬，所过之处，烟尘滚滚，遮天蔽日。
　　他们的目标也很明确，就是要一举攻破梁国的防线，占领梁国的领土。
　　此时烟笼罩着长安城头，青铜箭镞与滚木礌石的残骸铺满护城河岸。
　　城楼旌旗已被血污浸透，唯有 "梁" 字仍倔强地插在裂开的垛口之间。
　　御史大夫宋景监摔碎第三尊铜匜，碎片扎进他满布老茧的掌心："援军再不到，我们只能用女墙上的苔藓充饥了！"
　　此时，联军中军帐内三足青铜灯台忽然倾倒，楚将昭阳按住腰间干将剑的螭龙纹剑柄，发现手掌布满冷汗。
　　茶案上五国使节呈上的帛书上墨迹未干，魏国上将军公孙衍竟在沙盘推演时呕血倒地，整支魏军正在后撤三十里休整。
　　"好个缓兵之计！" 齐将田浩突然掀翻檀木案几，犀角杯里的玄酒泼洒在秦使的紫蟒纹深衣上。
　　他指着联军舆图厉喝："三日！整整三日！号称百万大军竟被二十万守军拖在长安城下！赵军的攻城云梯为何还卡在鸿沟西岸？韩国的弓弩队为何总是慢半炷香！"
　　城墙渗出的鲜血在月光下凝结成暗紫色薄冰，长公子疾解下玉簪挑开帛书火漆，指尖抚过燕国特有的雁形兵符纹样："魏军后撤必带偏韩赵阵型，燕人的千乘战车此刻正在他们后腰三舍处啃草根。"
　　这个秘密接头三日前经由信鸽传递的密报，让他在南市槐树下等到了披着羊裘的墨家工匠。
　　子时三刻，长安城头七十二座悬楼忽然同时响起雷兽纹青铜铎。
　　浑身涂满白垩的梁国死士攀着夯土城墙纵身跃下，他们背负的火油囊在触地瞬间爆燃，将围困南门的韩军连弩方阵化作三十丈的火龙。
　　浓烟中传出整齐划一的青铜铰链咬合声——墨家机关术复原的十二架巢车从城内轰然立起，车顶飞出的不是箭矢，而是系着竹哨的十万张桑皮纸。
　　"魏军辎重遭袭！"秦军斥候的嘶吼被呼啸北风撕裂，飘向联军大营的纸片上，赫然拓着公孙衍帅印的朱砂纹。
　　昭阳扯过一片细看时，玄鸟纹青铜弩机已从城头巢车弹射出寒光，精准贯穿他手中战报，将齐楚营地的火把阵撕开血淋淋的缺口。
　　鸿沟暗流此刻正冲刷着两百具改装过的楼船，这些拆掉舱顶的船只载满裹着硫磺的秸秆，顺着冬汛悄然抵近赵军粮仓所在的敖山渡口。
　　当第一簇火苗窜上夜空时，公子疾的亲卫队已用墨绳测准了风向，将涂着鲛人油的弩箭射向楚军战马饮水的冰面。

　　联军大营顿时乱作一团，各国将领纷纷组织防御，昭阳强压下心中的慌乱，指挥楚军抵御梁国死士的冲击。
　　“挡住他们，绝对不能让他们杀进来”
　　田浩则急忙整顿齐军，试图稳住阵脚。而此时，一直按兵不动的梁国主帅宋浩，终于率领着隐藏在暗处的精锐骑兵，从联军侧翼杀出。
　　“诸位随我破敌！”
　　“杀！！！”
　　他们如同一把锋利的匕首，直插联军的心脏，联军本就因各方配合不力、辎重被袭、粮草起火而士气低落。
　　此刻又遭此突袭，顿时阵脚大乱。各国军队开始自顾自地逃命，相互践踏，死伤无数。
　　“撤！撤！撤！”
　　长安城上，宋景监望着这混乱的局面，长舒了一口气。
　　长公子疾微微一笑，说道：“这场仗，我们赢了。”
　　随着天色渐亮，梁国军队大获全胜，长安城上的“梁”字旌旗在风中猎猎作响，诉说着这场惊心动魄战役的胜利。
　　然而，胜利的喜悦并未持续太久。信使快马加鞭赶来，呈上一封密信。
　　宋浩拆开一看，脸色瞬间变得凝重。原来，在梁国与六国联军激战之时，北方的戎狄部落趁机南下，已逼近梁国北方边境，烧杀抢掠，百姓苦不堪言。
　　长公子疾眉头紧锁，说道：“如今我军虽胜，但也是元气大伤，难以再分兵抵御戎狄，不若上报父王……”
　　宋景监沉思片刻，道：“当务之急，需先安抚百姓，稳定民心，同时，可与六国联军议和，避免两线作战。”
　　宋浩点头，随即下令让士兵们打扫战场，救治伤员，他亲自率领一队人马，赶回北方边境。
　　而在长安城，长公子疾和宋景监则开始着手与六国联军进行议和之事，一场新的博弈又即将开始。
　　在王宫里面的周天子姬芮，接到这些消息后，呼了一口气坐在了王座上，看向了在下方跪着的梁王南宫烨。
　　“梁卿……你总说要帮朕平定天下，中兴大周可是实话？”
　　“自是实话，臣不敢有欺君之言”
　　姬芮啪的一下拍案而起，原先有些懦弱无能的样子一扫而空，他拿起南宫烨放在一旁的宝剑，将宝剑出鞘后剑指大殿门口。
　　“既然如此，你难道要看着朕的儿子疾，与六国议和吗？曾经的朕尚且在洛阳城混吃等死”
　　“可今时不同往日，有了梁卿，孤也不是那个孤了，朕为天子岂忍六国肆意妄为？”（周时天子自称朕与孤混用）
　　“今天他们是被杀退了，难道朕还要看着他们第二次杀进来吗？给朕准备战甲，朕要亲征！”
　　“讨逆臣，安天下！”
　　南宫烨震惊地看着姬芮，没想到这位平日看似懦弱的周天子竟有如此气魄。
　　他单膝跪地，郑重道：“陛下圣明，只是亲征一事太过凶险，容臣先去与长公子疾、宋浩商议，再做定夺。”
　　一旁的原梁国国宰相赵涵看了看他们，只能无奈的叹口气，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这两个人竟然处成兄弟一样。
　　姬芮紧握宝剑，目光坚定：“朕意已决，卿不必多言，速去安排。”南宫烨无奈，只得领命而去。
　　与此同时，长公子疾和宋景监在与六国联军的议和中陷入僵局，六国联军虽遭重创，但仍不甘心就此退兵，提出诸多苛刻条件。
　　“哼，退兵？好啊，只要割让你梁国一半的城池以及”
　　“交出天子！我等自会退兵”
　　“住嘴！老匹夫！陛下乃天下共主，堂堂一国之君岂能为人质乎！”
　　“你再骂一个老匹夫试试！”
　　“老匹夫老匹夫老匹夫……”
　　“我********************************”（这是作者的极限不是他的极限ο(=?ω＜=)ρ⌒☆）
　　正在双方僵持不下时，南宫烨快马赶到，带来了周天子姬芮要亲征的消息。
　　“公子，陛下有令，亲征六国，安天下，不允议和！”
　　长公子疾和宋景监皆感意外，而六国使节听闻此事，脸色有些玩味。
　　“亲征？就那个沸雾天子？呵呵，在洛阳城里混吃等死了多年的天子，你觉得他有这能力？”
　　“就是，想死就直说嘛，还亲征，大不了再立一个就是”
　　就在六国使节嘲讽之时，远处尘土飞扬，一支打着周天子旗号的军队正疾驰而来。
　　为首的正是身着战甲、英姿飒爽的姬芮，他勒住缰绳，目光如炬地扫视着六国使节：“朕亲征，尔等可敢一战？”
　　“呵，虚张声势，不过就是一纸老虎”
　　六国使节脸色不好，没想到姬芮真的来了。他们本以为这只是梁国的虚张声势。
　　此时，联军刚经历大败，士气低落，而姬芮亲临，无疑给梁国军队注入了一剂强心针。
　　长公子疾和宋景监见状，立刻整顿军队，严阵以待。
　　“速速整顿兵力，严阵以待”
　　六国使节们彼此对视一眼，眼神交汇间似乎传递着某种默契，他们略作迟疑后，毅然决然地做出了一个决定——派出死士，与天子死战！
　　这些死士们都是六国选出来的精锐勇士，他们以忠诚和勇猛著称，他们毫不畏惧，地冲向战场，杀向天子所在的方向。
　　“陛下！快去支援！”南宫烨见到这一幕便提着长戟纵马向天子奔去。
　　六国联军见梁王插手，纷纷调动兵力杀来，一时间战场尘土飞扬，喊杀声遍地都是。
　　“随我冲！只要杀了天子和梁王，梁军定然群龙无首而大败，届时也不过是我等手下的阶下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