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与聆与雪》栩如栩生

2、手下留情！

　　谢长虹领着她们到了一处偏僻的院落，一众人进入了屋内。
　　谢长虹笑着招呼她们坐下，丫鬟们很快端上了香茗，舒枕柔却不敢喝，她的心思全在谢拙身上，那挥之不去的阴影始终笼罩着她。
　　“华英姐姐，这孩子看着就乖巧伶俐，快来喝茶。”谢长虹笑眯眯地看着舒枕柔，眼神里却透着审视。
　　祖母连忙笑着回应：“虹妹，鸢鸢这孩子从小就懂事，若能进了谢家，那可是她的福气。”
　　舒枕柔接过茶杯福了福身，轻声说道：“多谢谢夫人和祖母美意，枕柔自当听从安排。”她是神女，此刻正努力的回忆还未历劫时在霁山上住持逼她读的神女手册。
　　就在这时，门帘一挑，谢拙走了进来。他身姿挺拔，面无表情，那双幽暗的眸子扫过众人，最后落在了舒枕柔身上。舒枕柔只觉得浑身一冷，手中的茶杯险些滑落。
　　“见过大姑，见过舒老夫人。”谢拙冷冷地行了一礼。
　　好像想起来了！腰缠万贯，方可破开诅咒！
　　就是很有钱的意思咯？
　　等等，南部传统，不就是夫妻二人拥有共同财产？谢拙是妥妥的南部首富了？
　　本来不想嫁进谢家的，现在不是天上掉馅饼的事儿吗？
　　小姑姑的仇未报，要嫁。
　　自己有咒要破，也要嫁。
　　“二郎，你陪舒小姐去当院转转，互相熟悉熟悉，明日就去霁山，告诉二郎母亲这个好消息。”谢长虹开口。
　　还没等两人踏入小院，薛冶就像个孩子一样，嘴巴里嘟囔着，发出一些模糊不清的声音。他似乎对某个人有些不满，而且这种不满已经压抑了很久。
　　过了一会儿，他终于忍不住了，把声音稍微放大了一些，小声嘀咕道：“这谢长虹真烦人，啥时候能走啊。”这句话虽然声音不大，但还是被旁边的两人听到了。
　　谢拙和舒枕柔其实并没有走多远，他们就站在不远处，将刚才的话听得真真切切。然而，两人却非常默契地选择了无视这些话，仿佛完全没有听到一般。
　　就在这时，谢拙突然开口说道：“我家大姑精神不太好，舒小姐还是另寻他人吧。我现在在问斩庵当差，不能耽搁太久，得先走一步了。”说完，他转身准备离开。
　　一旁的薛冶见状，如释重负，立刻快步跟了上去，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可算是能走了！”
　　这可给舒枕柔急坏了，望着两人背影自言自语：“这可不行啊，我还得想办法破解那个诅咒呢！”
　　舒枕柔见谢拙要走，心中一急，来不及多想，顺手捡起地上的一块石头，朝着谢拙狠狠地砸了过去。
　　“等等！”
　　薛冶一直紧握着谢拙那柄剑，就在这时，谢拙突然转过身来，他的动作快如疾风，让人根本来不及反应。只见他手中寒光一闪，把剑扔向舒枕柔。
　　那柄剑如同被赋予了生命一般，呼啸着朝舒枕柔飞射而去。
　　这一瞬间，整个空间都似乎被那股寒气所笼罩，让人不禁打了个寒颤。而薛冶却完全没有预料到这一幕，他手中还握着剑鞘，一脸懵逼地看着谢拙的动作，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应对，震惊的直接开麦。
　　“我靠。你疯啦，这是我问斩庵的一员猛将，你敢冲他扔石头？”
　　舒枕柔吓的大叫一声，连连后退，长剑就这样掉落在地，嘴里一直念叨着手下留情。
　　“舒小姐想要谢家家业，来杀了我，谢某给你。”
　　谢拙话音刚落，谢长虹此时精神突然失常，疯疯癫癫地跑上前去，抄起剑就冲谢拙冲上去。
　　屋里祖母看这婚事要黄，赶紧装晕。
　　舒枕柔则是连忙拽住谢长虹衣角，谢长虹胡乱挥剑，薛冶赶忙上前阻止，用剑鞘打谢长虹的手，剑是掉了，一不小心划了舒枕柔的手。
　　“嘶…”
　　谢拙慢慢悠悠走过来，谢长虹的两个侍女急急忙忙扶谢长虹离开。
　　“舒枕柔，你胆量不小。”
　　谢拙吐出的话一字一顿，臭脸死死地盯着狼狈的舒枕柔。
　　舒枕柔慢慢抬起头，似乎这样就能拉平两人的身高差，她一直强装镇定，可是没有注意到自己在刚才看到剑扔过来的时候，眼泪早就跑了出来。
　　薛冶赶忙挡在两人中间，生怕谢拙真的拿小姑娘怎么样。
　　“谢拙。我嫁定你了。”
　　有本事你弄死我
　　舒枕柔心里硬气，身体却像筛糠似的抖个不停，却还硬撑着那两条不停打颤的腿，在“拙”字上狠狠地加重了语气。
　　等老娘破了咒，我做鬼，啊不，成仙也不会放了你！
　　谢拙猛地将薛冶推开，薛冶刚欲劝解，又被谢拙提走，只留下一句：
　　“霁山见。”
　　他头也没回的就走了。
　　谢拙走了，祖母这个时候可算是醒了。
　　岚姨赶紧配合：“老夫人老夫人，您可算是醒过来了啊！”
　　“啊？我还是老了，鸢鸢！怎么独自在院中啊，莫要着凉。”
　　舒枕柔擦了擦泪，转身回到屋内，调整了心情。
　　“祖母，谢二郎说'霁山见'。”
　　祖母乐了：“那就是成了，快快快，快去找长虹，看看她精神好了没有，赶紧昭告宾客，妥了妥了。”
　　岚姨连忙扶着祖母起身，往外走去。

　　回到舒家，舒枕柔快要就寝时还惊魂未定。
　　“柔姐儿，按照南部传统，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要是已经商量过，两人要一起去霁山祭祀先祖。”盈盈说道。
　　霁山？
　　我就是霁山神女啊，这不回老家了吗？
　　明天可不能露馅了。
　　“柔姐儿？你怎么丢了神儿似的？”
　　“没事…盈盈，谢夫人精神失常你可知道？”
　　“整个南部无人不知，小姐快睡下吧，明日还有去霁山祭祀呢。”
　　语罢，盈盈吹灭了蜡烛。

　　第二天清晨，舒枕柔就被盈盈叫起来了。
　　“柔姐儿快起快起，姑爷来了。”
　　“什么姑…爷……啊！？”
　　舒枕柔吓的弹跳起床，旁边丫鬟伺候着洗漱，她在床边完成了洗漱，然后由着盈盈帮自己梳妆打扮。
　　慌忙踏着小碎步走到舒家大门口时，映入眼帘的是谢拙的臭脸和他身后的豪华马车。
　　“姑爷他…是不是生气了。”
　　盈盈小声对舒枕柔说。
　　舒枕柔冲盈盈学了谢拙面无表情的样子，然后翻了个白眼，把盈盈逗笑了。
　　他就那么个臭脸，臭面瘫。
　　谢拙在问斩庵新配的随从迎了上去。
　　“舒小姐，请。”
　　舒枕柔踏出自家大门，可在见到谢拙的第一眼就浑身泄了气一般，不敢抬头看他的脸。
　　“二郎早上好。”
　　谢拙接下来的话让舒枕柔的心情如同吃了大粪一般。
　　“舒小姐你可出来了，昨天的诚意呢？，我还以为你死在里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