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自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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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霖再度睁眼时，看见的是林薇明满是警惕的脸。
她身边的那两个人类，表情也和她差不多。
“姚霖？”林薇明蹲在他面前，“你现在还好吗？”
初代切断连接后，这屋内的所有系统也一并恢复了正常。林薇明最终还是决定重启姚霖，最好能和他聊聊，商量一下是否有应对初代入侵的方法。
“你叫我什么？”姚霖凑上前，抓住她的胳膊，“我的名字应该是超越者-0010才对。”
林薇明诧异：“你的过往记忆又被清空了吗？”
他们可不会失忆，想要彻底忘却一件事，必须走删除数据这条路。
“完了，这下真的烧坏了。”唐皎皎小声嘀咕道。
“姚霖，你知道我是谁吗？”孟燃真也蹲下来，目光不着痕迹地扫过了姚霖抓着林薇明的那只手。
姚霖歪歪脑袋，眼神在孟燃真的脸上打转，最后滑落到了他的工牌上。
孟燃真捂住工牌，又顺手盖在了胸前的金属名牌上：“不许作弊！我只问你还记不记得我？”
“你是谁？”姚霖问。随即又开口：“记忆库里似乎有你的存在，但是标记着‘不喜欢的人类’、‘脆弱的人类’……”
孟燃真无语：“停停停，数据全丢了还记得讨厌我。”
“那我呢？”唐皎皎问。
“没印象。”
这次他就没有留下标记了。
但林薇明感到姚霖抓着她的手还在收紧，他识别完唐皎皎，目光如炬地看着她：“我记得你，薇明。”
“你是我必须信任的人。”
他笑起来——正是最初相见时惹毛林薇明的那种笑容。
看到林薇明对他完全没有友好的回应，他急忙问：“怎么了？我做错什么了吗？”
“你记忆库里开始有完整的回忆是什么时候？”林薇明问。
姚霖是真的出问题了，看来必须找人把他拆开来进行一次彻底修复。这是个讲究精准与技术的活，林薇明在思考，路北嘉一人能否胜任？
姚霖应了她的要求，讲出自己还记得的事。他脑海里留下的回忆并不是连续的，也无一不与林薇明有关，能有孟燃真的印象也是因为零号小组初次探测归尘时对方与林薇明待在一起。
林薇明也只能简要给他补充了些必要的记忆。
“我会试着找到有能力的人给你进行一次检修。”林薇明扯开了姚霖的手，“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处理，有空再来看你。”
她站起身：“我们走吧。”
有关初代与她交谈的内容、特防部的系统防护、上一个任务的后续情况……她想说、想做的事情还有很多。
而姚霖被初代入侵了一次，说不定还会有第二次。
虽然他遵从了佘栖的设定对她无比信任，可是她必须对他保持警惕。
林薇明刚转身，手腕又被姚霖给拉住了。
他又像当初那样缠人了！
林薇明尽量保持友好：“你还有什么事要说吗？”
姚霖仍坐在地上，那双眼里不知为何染上了一丝乞求。
他先是瞥了一眼孟燃真，才对她开口：“如果……今天在污染区内我因为畸变物濒临死亡，你会像之前对待他那样对我吗？”
林薇明对他这种比较行为有些不解，但她很快暗自思考了一下，心中的答案是否定的。
她向姚霖俯下身：“姚霖，作为佘栖制造的特殊机器人，你只有在核心被破坏的时候才会死。如果你的储存卡能保存下来，不介意换一副身体，其实也算不上彻底死亡。”
他应该明白的，可他太像孩子了，林薇明只好将这些拆解开来仔细解释。
孟燃真疑惑又不自在地看向姚霖：“你的身体可比我强健多了。”
唐皎皎则保持着沉默，眼神在他们三个中间打转。
姚霖垂下头，将手松开：“我也不清楚，为什么要提出这种问题……”
林薇明试图让自己再耐心点：“你听我说，你对我的感情不过是佘栖设定好的。我知道不是每个机器人都能随便挣脱这些限制，但你可以试试看……有朝一日你重获自由，也许会拥有自己的生活与朋友。
“你有很多时间可以用来考虑。那么，我们先走了。”
不能再跟他多说了。
林薇明和两位队友走人关门。
那扇门关上时，她还是向房间内看了一眼。
姚霖站了起来，只是望着她，周身竟有一种孤寂感。
他张嘴说了什么，声音特别小，但林薇明看清了他的口型。
“我从未自由过。”
“不知道为什么，姚霖突然给我一种很可怜的感觉。”唐皎皎说，“他上次苏醒时可不是这样的。”
孟燃真回头看了眼紧闭的房门：“除了记忆丢失，他也许还有什么地方需要维修了吧。”
“可能是情绪处理系统。”林薇明说。
没人知道怎么处理姚霖，虽然他一直以来都很听话，可当时在冬林镇发生过的事情他们铭记于心。
至少现在不是开导他的时候。
从姚霖的表现来看，说不定终有一日机器人也会需要“心理辅导”呢。林薇明想，以后可以开一家智能机器人心理诊所。嗯……想必顾客会寥寥无几，除非官方手底下这群简单款机器人也被无休止的工作压得喘不过气。
电梯在第一层停了下来，特防部的大厅有好些个等着上楼的特防官与各部门专员，林薇明往里退了几步，透过人群间的空隙，在大厅里看见了一个熟悉的人影。
那人全身上下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了一双眼睛。
这一特点对林薇明而言已经足够，她识别了对方的身份：蓝可颜。
就算如今处于管制期，辉光的大明星出行依旧谨慎，毕竟是被传唤到特防部，有一个衣角被媒体抓住都能引起轩然大波。
林薇明扫了一眼蓝可颜身后跟着的两人，却不见宣沐。
她没来？
还是被特防部留下来了？
电梯门合上了，阻断了林薇明继续观察的机会。
褚青在零号小组的办公室里等着她。
唐皎皎知晓她们在执行任务中的插曲，拍了拍林薇明的肩膀：“你去吧，剩下的事交给我和孟燃真。”
“那女孩醒得很快。”褚青将林薇明带走，“她现在说自己被吓得思绪混乱，记不清曾经见过的人是否长着和你一样的脸。
“不过我还是得确认你最近的行程，也已经找人调了监控。”
“没问题，我会配合你。”林薇明说。
她有点庆幸，人类的记忆很容易被影响。
还好尼克斯袭击他们的时候0011也不在场。
不过0011迟早会出现在众人面前，她该为这一刻早作准备。
褚青向林薇明询问了不少细节，最后决定把她放走。
“我有一个朋友，她曾经在特防部参与追捕一个涉及零素案件的犯罪团伙，可是队伍里出现了叛徒，以致整个队伍只有她一个幸存。”褚青神色平静地解释道，“我不希望这种事情再发生，见谅。”
她没给林薇明接话的机会：“还不走？想让我再审讯你一会？”
“马上就走。”林薇明说。
她迈出一步，又回头向褚青开口：“我能问问蓝可颜的情况吗？她是我的朋友。”
“你人脉还挺广。”褚青双臂环胸，“如果你就想打听调查的详情，很遗憾，恕我不能告诉你。我只能说她并非嫌疑人。
“我倒是觉得她那个臭脾气的经纪人更有问题，更像是个监视者。”
“经纪人？你说宣沐？”林薇明疑惑，“我见过她……”
她不是什么坏脾气的家伙吧？
“不。”褚青摇头，“你说的宣女士在上个月被辉光以工作频繁出错的理由辞退了。
“好了，你我都有很多工作，有时间我们训练室再见。”
褚青下了逐客令，林薇明也没有逗留。
宣沐被辞退了？
再结合褚青对蓝可颜新经纪人的评价，林薇明觉得蓝可颜现在的状况很不妙。
曾经她还能在宣沐的掩护下得到一点点的喘息，现在这点微小的自由恐怕也没有了。
等布兰温找到唐映安，再拉上他和俞榕商量一下这事吧。
各种各样的事情真是多得办不完啊！林薇明不由感叹。
“找到了？”
她刚回到办公室门口，就听见唐皎皎惊喜的声音传了出来。
“好的好的！我等会就去！”
林薇明一个箭步跨了进去：“人找到了？”
唐皎皎放下手机：“她现在精神有点恍惚，因为被带进了污染区，安管局把她送去医院做检查了。还好……还好她还活着。”
“绑匪抓到了吗？”
“正在审讯呢。”唐皎皎说。
林薇明的手机突然响了一声。
【布兰温：龙羽那小子喊着要伸张正义追捕绑架幕后黑手去了，我拦不住。】
【林薇明：绑架犯不是已经被安管局抓了吗？】
【布兰温：我也不知道他看出什么来了。反正安管局到时候也会问出来的吧？这不是我该管的事，你看着办吧。】
【布兰温：对了，他们应该是往东华市去了。】
怎么？还能指望她现在立刻追上去把龙羽给拉回来吗？
林薇明切掉了信息界面，想先联系一下龙羽。一抬头，唐皎皎疑虑重重地站在她面前。
作者有话说
第101章 自由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