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第 32 章 ...
-
建安二十四年，刘备将曹操赶出了粮仓汉中，真正结束了多年颠沛流离的生活，开始种点田积点粮屯点兵的汉中王生活。孙权见机放出要攻打合肥的风声，曹操不声不响地将部分兵马调至淮南沿线，关羽则将糜芳调至江陵，傅士仁调至公安，自己眼盯荆樊。但这三方之中谁是鸣蝉，谁是螳螂，谁是黄雀一时还未为可知。
在边境冷眼观察三军动向的吕蒙及时上书孙权：“主公，我实在是病得不行了，要求回建业调养。”
孙权心有灵犀地回书：“子明，回来吧，我也怪想你的。”
吕蒙就在关羽的眼皮底下以一副病恹恹的模样启程返回建业。
回建业的路途漫漫，路中间站着一个风尘仆仆但眼睛明亮的书生。
吕蒙叹口气，脸上本来七分的病色立刻变成了九分，但还是硬着头皮向前。
“子明，我实在不相信在边境还有关羽虎视眈眈之时，你还能安心返回建业。”
吕蒙在陆逊仿佛能探及一切的目光下显得十分得可怜：“伯言，我也不想回去。可你看我都病成了这样，你还忍心要我拖着病体继续和关羽斗智斗勇么。未来还是得靠你们年轻人啊！”
陆逊听到这话皱起了眉头，可淡定帝就是淡定帝，他能声音中不带一丝恼火地问道：“子明，你连我都要瞒？”
吕蒙茫然地问：“我瞒你什么了？”说完就感觉一阵冷风吹过。
陆逊不管吕蒙是装傻还是真傻，盯着吕蒙的眼睛说道：“关羽自大的毛病谁都知道。现在他只顾盯着北方而忽视了我们，加上你现在又称病，更加不会多作防备。如果我们能抓住这次机会，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定能收服关羽，重新掌控荆州。你要是心中早有计较最好，要是没有，这话一定要告诉主公，他定能有所谋算。”
吕蒙脸上表情仍是一片空白，但心里不由暗赞陆逊，主公和自己私下里定下的计策竟然被陆逊识破，幸好陆逊是自己人，要是对手，那主公和自己近一年的筹划可就白费了。吕蒙不敢明白地告诉陆逊，只是打着哈哈：“关羽骁勇，且占据荆州多时，在当地还拥有一定的威望，我们实在不易在此时打他的主意。”
陆逊点头沉吟：“确实不易在此时打他的主意。”
吕蒙知陆逊心中已经有了打算，便不再多说。
待吕蒙回到建业，脸上的病色一扫而空，健步如飞地向吴侯府走去，只见孙权面带焦急地站在府门前向自己这边眺望，赶紧加快了脚步：“主公。”
孙权抓住吕蒙的双臂：“别行礼了，快和我进来。”
吕蒙笑着低声说道：“主公大事可成也！”
孙权在吕蒙肩上轻拍一下：“原以为你稳重了，结果现在笑起来又跟小时候一样了。”
吕蒙在脸上抹了一把，迅速恢复了一脸严肃：“主公，兵马粮草准备的怎样？”
“只待你来指挥调度。你可知关羽已将重兵调至襄阳一带，准备攻打曹仁？”
吕蒙与孙权交换只有两人才懂的眼神：“如此甚好。”
“只是陆口那边由谁来镇守才好？”孙权边走边说道。
吕蒙毫不犹豫地说：“伯言可以。”接着将途中遇见陆逊的事说了一遍，最后总结道：“陆逊现在的思虑深远绝对不在我之下，足以担负重任。将来我要有个什么……”
孙权不满地咳了一声。
吕蒙笑笑，接着说道：“……他的谋略绝对可以派上用场。而且因他这些年多在后方平定山越，征兵备粮，并不闻名天下，所以关羽对他无所顾忌，还有谁比他来接替我更合适？”
孙权点头：“我这就下令他去陆口。”
吕蒙想了想又补充道：“要是他此去，知道韬光养晦，不露风头，那主公今后真可无忧了。”
“我现在有你在不已经无忧了？”
吕蒙笑而不语，略踌躇了一下，开口问道：“主公，听说最近你将仲翔赶到丹阳去了？”
孙权听到虞翻的名字一阵不自在，话语间带上了几丝抱怨：“那人只记得我哥的好，处处跟我对着干，实在让人心烦！他不愿见我，我也不愿见他，把他赶到丹阳去，不正好两两如意？”
吕蒙劝道：“仲翔在江东颇有名气，主公这样待他岂不寒了江东名士的心。主公要是实在不喜欢他，就让他这些日子跟着我好了。我最近身体不太利索，而他懂些医术，岂不正好？”
孙权的眉毛结成了一团：“你的身体怎么又不舒服了？”
吕蒙腆个脸说：“主公，仲翔，仲翔。”
孙权一甩袍袖：“你要是真那么想让那个硬脾气跟在你身边膈应你，我就让他跟着你。到时候给他气到了，你可别后悔。”
吕蒙暗想，我又没有什么父兄情结，怎么会被虞翻气到。急忙躬身答道：“是。”
次日，陆逊被调至陆口上任，吕蒙拖着阴沉着脸的虞翻扯白布，做衣服。
秋季的樊城依然阴雨连绵，可是连接数天的暴雨依然没有打消驻扎在城外的蜀军的战意。
关平手持一封书信，抹去脸上的雨水走进中军帐中：“父亲，江东的陆逊又来书信了。”
关羽一边打理着胡子一边问道：“有什么新鲜的话么？”
“没有，”关平迅速翻看着，答道：“还是那些说父亲英勇无敌，而自己是新人毫无经验，希望父亲能看在两家同盟的份上，抽空到陆口指导他布防。”
关羽的手停下：“你说他是真傻还是假傻？”
关平沉思片刻才答道：“我只是听吴人说过陆家和孙家还是有些过节……”
“嗯……”关羽颌首，手指开始在胡子上转着圈：“这我也曾有所听闻。但是他不是和孙家结了亲么？”
关平咧嘴：“那三叔还娶了三婶呢！”
关羽沉默不语，忽然问道：“我们的粮草还有多少？”
关平有些发愁地答道：“没有多少了。我已经派人到江陵、公安去催粮了，只是他们就是交不上来。”
关羽卧蚕眉竖起：“这两个没用的东西，等我打下樊城，定要治他们的罪。”又略微思索，吩咐道：“你安排人到陆逊那要些粮，他要是不给，抢些来。”
“父亲，这……”
“陆逊小儿应该不敢与我们计较。”关羽摆摆手，接着问道：“于禁的援兵已经到了么？”
关平点头：“他就驻扎在樊城之外，和城内互成犄角，我们实在是不宜攻城。”
关羽站起身，走向帐外。
关平急忙跟上：“父亲，外面雨急，您箭伤才好……”
“你说这雨还要下几天？”
关平劝道：“父亲，莫要着急，虽然现在潮湿不易攻城，但这雨总有下完的一天。城里的粮说不定已经熬不住了。”
关羽摇头：“现在汉水涨了不少吧？”
“父亲放心，应该不会发水灾的。”
关羽提示道：“那如果我想让它发水灾呢？”
关平眼睛一亮：“我这就去多准备些木头、沙石和船只。”
关羽点头：“去吧。”
几日后，于禁丧失七军，关羽威震四野。
远方的曹操急得在地上打转转：“我是该迁都呢还是迁都呢还是迁都呢？”
未来的司马宣王看着此时魏王满头的白发，不由暗叹前浪还是死在沙滩上了。上前一步：“魏王，只不过是于禁这一支被淹而已，并没有伤及根本，此时迁都，实为示弱，万万不可行。”
曹操脚步停下，像发现了什么宝贝似地望向司马懿：“继续说。”
司马懿躬身：“此时关羽名声大震，江东有人要坐立不安了。”
此时陆口，陆逊咬着牙，继续写着让别人鸡皮疙瘩竖起的“情书”：“将军生擒于禁的功勋定能流传于世，让后代称赞。古代那些战役没有一个能比上将军。可惜我这一个小书生做得实在不够，竟然没有及时给将军送粮。以后，将军缺什么只需书信一封，不需亲自派人来取，在下定会主动令人送去。”
写毕，陆逊将书信交与潘璋：“这封信你派人送给关羽。然后，你去趟建业，告诉主公关羽抢我们的粮草了。”
孙权接到消息后大喜，问吕蒙：“衣服做好没？”
“一切都准备好了。”
“好，就看你的了。”
地府，周瑜孙策同时睁开眼，周瑜从容起身，孙策略有些僵硬地起身。
“阿瑜，你有没有觉得你的脊梁骨就像有根竹竿撑着在，连腰都不能弯？”
周瑜下腰：“好像没有。”
孙策努力尝试着转身体：“我的腰大概应该动不了了……”
周瑜皱眉揉上孙策的腰：“这是怎么回事？”
“别……”孙策像僵尸一般跳开，“酸疼酸疼的。”
门外听到动静的人都闯了进来同时伴随着七嘴八舌的声音；“公瑾，伯符，你们现在感觉怎么样？”“你们总算起来了！”“你们家鸟会讲人话了！”“你们怎么乱塑肉身啊！！！！！”
最后一句有些尖细但十分悦耳。
孙策扭头，只见一只五彩斑斓的大鸟在空中飞来飞去：“黑炭头？你现在长得好漂亮啊！”
“你才是黑炭头！你全家是黑炭头！”声音依旧悦耳。
周瑜才是真正抓住重点的人：“小凤凰，乱塑肉身会怎么样？”
小凤凰一头扎进周瑜的怀中，有些呜咽地说：“幸好你找的是与你相适的材料。”
孙策有些费力地将小凤凰抓出周瑜的怀抱：“不合适的呢？”
“就像你这样。”小凤凰气呼呼地说。
周瑜更急了：“那有什么危险么？”
小凤凰望向周瑜，用无比动听的声音说：“没什么，只是像那个呆子一样，活动不便而已。他要是把你的肉身塑成他那样，我一定先在他头上啄一千一万个洞，再……”
“子明打算攻取荆州。”鲁肃插话道。
“什么？”周瑜顾不上还在僵硬的孙策，问鲁肃，“他怎么现在就攻取荆州？”
“关羽正在攻打樊城，而且已经大胜一场，活捉了于禁。”
孙策手托后腰：“看样子是等不及让我再塑个合适的肉身了。我们现在就得执行计划。”
一直在旁边没出声的甘宁和凌统异口同声说：“我能干什么？”
孙策望向手上的小凤凰：“我想你应该知道我想干什么吧？”
小凤凰不挣扎了，虽然被孙策抓着，但还露出了无比庄重的神态回望孙策：“那可能连小命都没有的。你们不像我，死了还能活过来，最后有可能会魂飞魄散的。”
孙策露出酒窝：“那得看你的飞行技术了。”
周瑜打断了他们两个的谈话，声音冷得让鬼都能发颤：“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就是打算架着小凤凰冲上天庭。”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第 32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