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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第 3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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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年中元到,孙权身着素衣手拎小盒无比苦逼地去上坟的情景是不可能出现的。首先,孙权作为一个主公是不用自己亲自拎东西;其次,孙权在这种明媚而忧伤的日子里可是一点都不苦逼,他只不过正处在人生的低潮期而已;最后,孙权要上的坟分布于江东各个地方,哪怕他长了翅膀也来不及在一天之内完成。
孙权只好在院中焚香,先估摸着每个坟头的大概方位,再冲着那些方向分别遥拜一番,顺便洒一把辛酸泪,拼一颗破碎心。
“主公,曹操和刘备在汉中打起来了。”吕蒙适时破坏了孙权营造的上坟气氛。做人哪能老沉浸在悲伤中呢,找点正事做才是正道。
孙权放下手中的香,无精打采地说:“他们打起来不好么?正好给我今年省点事。”免得曹操那个怪大叔没事找我麻烦,让他和刘备那个同是大叔级的慢慢互掐去。
吕蒙深呼吸,告诉自己不能犯上:“主公,就算今年曹操没有找我们麻烦,但你还记得刘备是什么样的人么?当初他是怎么逃出江东,后来又是怎么阻拦我们西进的?”
孙权沉默不语。
吕蒙继续说道:“现在关羽还据守荆州,只是因当前形势所迫,他不能对我们开战,我们才能占据部分荆州。但是若给他以喘息的机会,他定会顺流而下,将荆州全部夺回,抑制住我江东咽喉,那时我们还能做些什么?”
孙权听到这,有些激动地指着西北方:“你以为我不想打曹操攻刘备么?我怎么不想?我做梦都想!我哥能打下江东,我就不能开疆阔土了?但你看我这些年来,打个南郡,公瑾就去了,得了个荆州三郡,子敬、公绩、兴霸就去了,那我要打个天下,我要拿多少我亲近的人去换?”
吕蒙感到有些头痛,有个太会联想的主公实在是个麻烦事:“主公,哪一场战争的胜利不是拿性命搏出来的?我不敢代表公瑾哥他们,但如果我自己的性命能换来主公的疆土,确保江东的安定,我绝对不会吝啬。”
孙权真想像以前那样向吕蒙扔竹简:“如果你们都不在了,那我还要那么多地盘做什么?”
吕蒙忍不住急促地咳了几声。
孙权发现吕蒙的脸色蜡黄,整个人也更加消瘦,不复以前阳光少年的形象,心中涌出一阵酸楚:“子明,你的药还在按时吃么?”
“没事,这些年我是一点都不落地吃药,身体也就这样了。”吕蒙摆手说道:“主公,你不打他们,他们就不打你了?要是不将荆州拿到手中,不等于把自己的喉咙送到别人的刀刃边,只等他们来割吗?等到那时你想护着的人一个都护不住。”
孙权沉默片刻才郑重对吕蒙说道:“这些日子我都无心政事,你若是真想开战,只有到明年才能筹备完毕了。”
吕蒙面带微笑,眼睛亮得堪比天上的星星:“只要主公还是那个心怀天下的主公,让我等上多少年都行!”
孙权想了想,开口问道:“那曹操那边怎么应对才好?曹操现在徐州空虚,我们是否能乘机取之?”
吕蒙摇头说道:“江东就这么些人,而且更善于水战。徐州多平原,利于骑兵,而荆州多水路,利于水军,所以还是荆州对我们来说更容易守一些。等以后人多了,才可进一步攻取曹操,要不然种田都没人种了。”
孙权笑道:“不还有伯言在后方到处拉人么!”
吕蒙也笑着说道:“伯言现在是越发厉害了,以后要是我不在了,他可以顶上。”
孙权脸色顿时拉下来:“你在胡扯些什么?你只是现在体虚,不要讲那些晦气话。”
吕蒙顺着孙权的话说道:“我不过是在夸伯言能干而已。我的情况我自己还不清楚?肯定还能活上个好几年。不替主公打下些什么来怎么好意思去见公瑾哥他们呢?”
“难道你也想像公瑾一样替我打些土地后就下去?做梦!我不会这么轻易放人的!”孙权,接着问道:“你回陆口准备如何对付关羽?”
吕蒙嗤笑一声:“还能如何?好酒好肉地伺候着关大爷呗!我定让他在荆州过得舒舒服服的。”
孙权对吕蒙笑着说:“好,你在前面好好伺候着关大爷,我在后面给你筹集粮草去,总有一天让你好好地揍他一顿。”
“你怎么不要那些花花草草,改要竹子了?”周瑜抱着一大捆竹子走在前面。
孙策也抱着一大捆竹子跟在后面:“还你不是不喜欢那些花么?”
周瑜嘲笑道:“你要是愿意你以后走到哪都带着一阵香风我就没意见。”
孙策满不在乎地答道:“走到哪香到哪有什么不好?想那处处留香的荀令多受人追捧。”
周瑜嘴角带笑:“你要是真那么喜欢,我不介意你拿水仙花给你自己做一个肉身。”
孙策故作深情地说道:“我倒希望拿彼岸花做个肉身,让我能时时想到你……”
周瑜毫不犹豫地吐槽道:“什么彼岸花,不就蟑螂花么。”
孙策装作没听见,继续说道:……不过得等我以后有空再做,现在还是用竹子做的才是上策。”
“哦?”周瑜回头看向孙策:“为什么?”
孙策向天上比划了一下:“我们现在干的事万一败露了,你说是一个香喷喷的肉身好追踪还是没什么味道的肉身好追踪?”
周瑜笑道:“真出息,还没开始就准备跑了。”
孙策没有一点羞愧感地说:“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周瑜眼光落到孙策抱着的竹子上:“你拿的都是老竹子?”
孙策将怀中的竹子向前送送,使周瑜看得更清楚些:“我选的都是结有竹实的竹子。要是我们家那只小鸟是只真凤凰,应该会喜欢吃的。”
周瑜灵光一现,忽然模糊地意识到孙策打算做什么,双手紧扣孙策的肩头,也不管怀中的竹子散落一地,警告道:“你不要干傻事,你现在就上天界是打不过他们的。”
孙策忽略肩头的疼痛,笑着安慰周瑜:“我不会莽撞地架着只凤凰就冲上天的。”
周瑜慢慢松开手,蹲下身去捡地上的竹子,同时为了平稳有些焦躁的情绪,一字一顿地说:“这可是你答应我的。”
孙策跟着蹲下身轻柔地对周瑜说道:“我是从来不干这种拼了命也讨不到好的事情。反而我怕你的倔脾气犯了,不管不顾地闯上去,然后直接丢了鬼命。”
周瑜将竹子重新抱到怀中,不再躲着孙策的眼睛,笑着说:“这我可不敢给你保证。”
孙策回笑:“行,那我会时时刻刻盯着你,你要上天我就跟着你上天,看你舍不舍得把我的小命一起丢进去。”
周瑜望天:“舍不得,肯定舍不得。”
两人站起前行,在离家中还有段距离的时候,小凤凰从天而降,绕着孙策欢快地叫着。孙策笑着对小凤凰说道:“你的鼻子就这么尖?”
小凤凰没理孙策,爪子准确地从孙策的怀中抢了一根竹子又飞回了空中。
周瑜看着空中吃着不亦乐乎的小凤凰对孙策说道:“看样子他真的是凤凰。”
孙策笑着答道:“现在我就希望他能快些长大,我好问他些事。”
待两人回到家中,孙策叫来鲁肃等人:“我和阿瑜要在静室内附身于竹子之上使其化成肉身,虽然我也不知道这具体要多长时间,但肯定不会超过一年。这期间你们一定要替我们拦住其他人的打扰,同时和摆渡的韩大爷拉好关系。”
鲁肃点头答应:“这包在我们身上。”
凌统忍不住问道:“不帮我们塑肉身么?”
孙策笑着将怀里的竹子塞给凌统:“你帮我喂好小凤凰就行。等我和阿瑜确定这办法管用再帮你们塑。”
无法无天计划正式开始启动。